20、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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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山林，凄冷萧索，落叶飘飘扬扬落下，有些落在地上，有些落在湖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有些带着深秋的凉意，落在了树底湖边的人脸上。
树底下的人被凉意一激，醒了过来，看着落叶纷纷和灰色的天空，心中茫然：这是哪里？我是谁？
还未找出答案，就有人踩着厚厚的落叶缓步而来，树底下的人回魂，发现自己泡在水里。
深秋的湖水寒凉，他打了个哆嗦，正想撑着起身，却听一悦耳的女声惊喜道：“蛇皮！”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为何，他心脏猛地鼓动了一下。
“这品相真不错，回去做身衣服都有剩余！”少女用弓挑起那一大张蛇皮，上手摸了摸，脸色微变。恰巧此时又听到水声，她熟练地挽弓搭箭，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来到湖边，却只见一浑身赤、裸的少年。少女波澜不惊，她想到了什么，转了转眼珠子，收起弓箭，手却搭在腰间的斧子上，冲着少年笑问道：“喂，你怎么光着身子躺在湖里啊？不冷吗？”
闻声，他抬眼看她，少女一身熊皮做的衣服，肩挎弓和箭袋，腰上挂着斧子，似乎是个猎人。
少女的脸……他辨不清美丑，唯有那一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极浅的棕色眼瞳，他头一次见。他不懂人类的美丑，心里却觉得她是好看，否则自己不会这样傻傻地盯着她看。
“喂！不会是冻傻了吧！”少女似乎有些着急，她走了几步，踩到了水，她甩甩鞋子，又转回去掰了根树枝递到他面前，“抓住，我拉你上来。”
他坐在湖里，水位只到腹部，却仍旧抓住少女递过来的树枝，随着少女的动作站起，往前。
下身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冷得哆哆嗦嗦，迟来的红晕遍布全身。他遮住关键部位，羞得止步不前。
“你怎么不走了？”少女将他的反应看了个遍，却装作不知。
“我……的衣服……被人拿走了。”他支吾开口。他在这里蜕皮化形，太过虚弱晕在了湖边，方才少女捡到的蛇皮就是他的。现在的他虚弱得连衣服都幻化不出来，之前蜕的皮也不在身边。
闻言，少女将身上的熊皮大衣脱了下来：“你穿这个吧，这可是我从一只熊妖身上扒下来的！”说起这个她很骄傲。
她细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少年本来就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些。虽然有些不适，但他还是抖着接过少女手里的熊皮大衣，他太冷了，而且他觉得少女是个善良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妖族和魔族攻打人族，她这样估计也是迫不得已。
“噗呲！”熟悉的辨不清男女的笑声突兀响起。少年猛地回头，看见湖上方飘着一团灰雾，那一瞬间，他清醒了。
他死死地盯着灰雾，灰雾毫不在意，自顾自笑道：“原来你就是这么被忽悠的啊，看来年少的你可真是蠢得令人发笑！”说到最后，重渊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靖尤恨恨道，“变成她的样子还不够，居然......”居然让他陷入过去的梦中。
重渊飘到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你这些年光长了岁数没长脑子。”
“你！”
“你怎么不穿上啊？是嫌弃我穿过吗？”少女见他拿着大衣没有反应，催着他穿，“你都冷成这样了快穿吧。”
靖尤的愤怒被打断，他乖乖穿上衣服，准备跟着少女出去。
重渊在空中飘了一会儿，对着靖尤的背影道，“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以前人妖魔三族的战场，人和妖死后留下怨念，魔族意识散去则为死，死后留下我给他们的身体，战场是巨大的坟场，也是天然的阵，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怨念供养可变化万千的‘身体’，慢慢形成了幻境场。而且这地方多年没有人敢进来，人迹罕至，我就把出口设在了这里，只有从这里走出的妖和魔，才是无亘的希望！”
“你个疯子！”靖尤停下脚步，隔灰雾对视。
“你以为是我算计的你？”重渊觉得好笑，“别忘了，是你来找我说要出去的。而且你修为低得可怜，若不是我跟着你，你一出来就困幻境里，被困之前还看了场好戏，你不得感谢我？”
少女走回发现蛇皮的地方，兴奋地收起蛇皮，边收边道：“我叫冷轩凝，家住洛水边冷峰脚下，所以就姓冷咯。你呢，你叫什么？”
靖尤不想理他，转头回她道：“我叫靖尤。”
冷轩凝了然：“你这名字少见，姓也少见，我都推不出来你是哪的人，看来我的书读的还不够多。”
“我……没有父母，名字是我随意起的。”靖尤仍像记忆中那样，回答了她。
“哈！”重渊讥笑，“你老子知不知道他在你嘴里死过一回了。”
靖尤不理他，只跟着冷轩凝，少女边走边说，叨叨絮絮，他看着她出神，时不时应几声。
“你应当是迷路到这的吧，这地方太冷了，别人都不愿在这里扎根，愿意留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一族。”
“你先跟我回家，养好了身子我就送你出去。”
“不过现在已经深秋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少女眉间满是愁绪，“要是好不快，留在我们这里过冬也不错。”
她自言自语之间，就定了靖尤的去处。靖尤眼底的怀念都快溢了出来，同时他又痛苦和不解，他们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真要跟着她去？”重渊看着那个傻子，莫名有点愤怒，“不怕重蹈覆辙？”
“反正是幻境。”靖尤无所谓道。
“靖尤，你没有心！几万年的时间里，你一点都没有反思！”重渊生而为魔，是世间各种负面的集合体，但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喜形不于色的。如今他却冷了脸。
“你一个没有心的就不要说我了，不然这句话听着就好笑。”靖尤越说越激动，“还有，你怎知我没有反省，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心如刀绞，痛苦万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你就毫无负担地在这里怀念这个造成祸端的罪魁祸首！”重渊气笑了。
靖尤深吸一口气：“你不就是想出去吗？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你！你敢威胁本尊！”重渊连自称都变了。
“威胁倒是没有，你我不过是个分身，分身死了不过是损失点修为罢了。”靖尤暗地里松口气，他们之间的博弈，这回他总算能占点上风了，“你放心，人没找到，我是不会回去的。”
他抬头看走在前边的少女，少女有所感应回头冲他笑笑，边走边回头看他，再来一次，她的步子依旧不会为他停下，也不会来扶他。也许，这件大衣是她全部的善意。
“轩凝，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