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愿许》踏风水母

5、004 诡异标本

　　日出，雪止。
　　钟薄趴在自家的办公桌上，头发有些散乱，几支笔插在橘黄色的笔筒内，一旁摆着几本童话书。
　　她离开房间，走到卧室的梳妆台前，理了理头发。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钟薄看了看，是慕暮的。
　　“怎么了吗？”钟薄问。
　　不知是因为在处理案子的关系，还是白慕华昨天所说的话，让她对任何人都存有一丝收敛。
　　“昭阳区发现一袋碎尸，尸块正在送往市局交给法医部处理，我们在现场会和。”手机的另一旁传来稍微平缓的呼吸声和慕暮的声音。
　　“具体位置？”钟薄问。
　　“昭阳大学南部巷子里，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里。”慕暮道。
　　昭阳大学……
　　是她姐姐欢媛曾经就读的大学。
　　慕暮也是昭阳大学毕业的。那里有着J国最为专业的刑警课程，许多早已出了名的刑警都曾到这里进修过。钟薄所读的中学与昭阳大学很靠近，放学后经常到昭阳大学去，因而认识了慕暮。
　　当时的顾梓勤正在昭阳大学进行一些研究，而慕暮正是她的助手。也是在五年前，慕暮才调到了蓝琛所属的刑侦队。
　　而钟薄也在一些层面上算是昭阳大学的毕业生。那时候钟薄仅十七岁，而顾梓勤也早已离开昭阳大学。而钟薄是靠顾梓勤的师姐叶子瑛的帮助下获得昭阳大学刑警课程的毕业证书，但她所学的一切还是由顾梓勤亲自传授的。
　　巷子里，钟薄跨过警戒线。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也许是昨天的雪下得大，连个脚印也没见着。
　　蓝琛和慕暮站在一旁，白慕华刚下了车，正朝钟薄走来。
　　“看样子，你们没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呢？”白慕华笑了笑，身上依旧是黑衣西装裤以及海蓝色风衣，脖子上围了条浅蓝色的棉绒围巾。
　　“昭阳大学的篮球场可以直接看到这条巷子，虽然这条巷子没有灯光，但篮球场的灯基本上都是开着的。你们可以去昭阳大学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应该是昭阳大学的校庆，篮球场总会有些人的。”钟薄顿了顿，看向白慕华，又道：“你呢？”
　　“钟薄，难道你不好奇吗？尸块的数量，以及案发地点。你可以试试从这些方面入手，或许对你有些帮助。”白慕华道。
　　“……”
　　“罢了。走吧，去昭阳大学。至于你们，”白慕华看着慕暮和蓝琛，又道：“慕暮你回去协助法医。蓝琛，你跟许嘉调查一下各类迷药的售卖记录，能得到的时间越长越好。”
　　说完白慕华穿过警戒线，走向校门口。两人进入校园，尽管是周末，但也许时间有些早，校园内没什么人。
　　两人走向篮球场，球场边上坐着一个少女，场上也没人在打篮球，而她的存在显得有些突兀。
　　两人径直走向她，而那位少女的视线正朝已被封锁的案发现场看去。
　　“你好，请问你是昭阳大学的学生吗？”钟薄问。
　　少女转过头，看向两人，眼神不但没有半丝诧异，倒是露出浅浅的笑容。
　　“不是，我是昭阳大学附中的学生。至于名字嘛，于楽。”于楽站了起来，介绍道。
　　“你经常来这里吗？”白慕华问。
　　“不会。周末偶尔会来图书馆，至于今天嘛，图书馆没开，就随便逛逛。”于楽拿出口袋里的学生证，示给两人看。
　　“走吧，我们找个适合谈话的地方。”钟薄接过于楽的学生证，领着两人走到一个亭子里。
　　亭子内有个石桌和几张石凳子。三人挑了个位置坐下，钟薄从电脑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示意白慕华开始。
　　“昭阳大学的校庆附中也会参与的吧？那你昨天有来吗？具体在做些什么？”白慕华问。
　　“是，校庆我们附中的师生也会一起参加。我是自己来的，昨天早上到下午这段期间有义卖会，晚上都是些庆祝活动和晚宴罢了。听说他们有在篮球场烧烤，这点我不太清楚，那时候天太冷，我很早就回宿舍了。”于楽答。
　　白慕华刚想继续问，怎知钟薄阻止了他，言道：“资料显示你是福利院长大的，不过昭阳大学的附中学费不便宜吧，是谁供你读的啊？”
　　“去年以全免奖学金入学的，每个月还有三百生活费。”于楽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甜，纯洁得找不到任何破绽。
　　“不错，能拿到昭阳大学附中的奖学金也挺难的。”钟薄放下平板，又问道：“不过附中的宿舍离篮球场很远吧？而且这里距离图书馆也不靠近，那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导师的办公室在这栋楼。刚好我有事去找他，想着一会儿又要去食堂，回去又有点远，看这里没人，就留在这里了呗。”于楽指着身后一栋米白色的大楼，看着估计有五层楼高。
　　那栋楼的墙上绘着一些壁画，是一个当地广为流传的一则童话，关于一只白鸽的故事。
　　“诶姐姐，感觉你对这里挺熟悉的，你也是这里毕业的吗？”于楽问道。
　　钟薄噗呲笑了笑，言：“跟你一样，昭阳大学附中的学生，不过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就没读了。不过算是拿到了昭阳大学的毕业文凭。”
　　“对了，既然你们来都来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怪事吧。前些阵子我和几个朋友为了做一份关于福尔马林的报告来昭阳大学实验楼的生物实验室做实验。当天是有老师在场的，也就是我今天去找的那个老师。”于楽向钟薄凑近了些，道。
　　“然后呢？”钟薄将她所说的都记录在平板电脑里。
　　于楽想了想，又言：“我们刚进入实验室，就有一股特别刺鼻的气味，有点像是死老鼠的尸臭味，好像是……是从角落的人体标本传来的。至于后续是由谁来处理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可以带你们去问问那个老师。”
　　钟薄点了点头，看向白慕华。
　　“你去吧，我留在这里再看一看。”白慕华道。
　　三人走出亭子，白慕华朝球场边走去，而钟薄随着于楽进了那栋楼。
　　“这件事情啊……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有些教授也是刑警毕业的，当时就把案子交给他们了。负责人我想想啊……哦对是林昭羽，还有她的学生杨恬。如果没错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会在她的办公室里，要不我带你去找她？”一个男老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桌上是一个手提电脑和几本书。
　　“不必了，这里我熟。谢谢。”钟薄稍微道了个谢，就带着于楽离开了。
　　钟薄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通了蓝琛的号码。
　　“喂？”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略显模糊。
　　“帮我查一下，市局有没有接到任何关于昭阳大学的案子。”钟薄道。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一会儿，蓝琛又言：“没有。”
　　“好，谢谢你。”说完，钟薄挂了电话，转头对于楽说：“你先回宿舍吧，我对这里熟，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于楽不舍地点了点头，朝附中的方向走去。
　　钟薄看向对面的大楼，里面曾是顾梓勤工作的地方。她曾经听说过林昭羽这个人，但她会到昭阳大学授课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毕竟在顾梓勤的评价里，林昭羽就是个成绩不怎么出色的，勉强踩着线通过毕业考的人。
　　至于杨恬，她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