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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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肖岷病房内。
洛惟看着昏迷的肖岷，脑中响起了肖岷之前说的话：“洛惟，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能帮你！”
思及此处，洛惟笑出了声，道：“这件事又不是你这种人能做的。”
“算了。”洛惟道，“既然那老不死的让我压制你，那我还偏不，不过，如果我不出来，你也不打算出现吧，肖瑜。”
话音刚落，“肖岷”便睁开双眼。
“好久不见了，肖瑜。”洛惟凑近肖瑜，用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
“滚。”肖瑜打开洛惟不安分的手，“你这爱撩拨别人的癖好到底什么时候改？你不怕他回来的时候不认你啊？”
洛惟罕见地沉默了。肖瑜也不急，就这么看着他。
“当年的事我都和你说了，你觉得他还会认我吗？”洛惟说完这句，整个人陷入一种悲伤、低沉的氛围。
“也是，就你做的那些个混账事儿。”肖瑜嘲笑道。
“好歹他记得我，你这……”洛惟很快脱离出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啊……这个啊，我无所谓了，更何况咱俩当初约定好了，你帮我保护肖岷，我帮你扳倒肖珏。”肖瑜枕着左手，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虽然这话有些不太好，但不得不说，我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洛惟站起身，双手叉腰道。
“但不能没了我，不是吗？你当初看到的结局，我可是必不可少的主导因素。”肖瑜坐起身，脸上没了笑意。
“是这样没错，但你知道我这个人什么样。和你说这个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调整一下你的位置。”洛惟道，“肖珏那老不死的让我压制你，但我偏不。我希望你能找到办法让肖岷察觉并信任你。”
“哦。”肖瑜淡淡道。
洛惟靠近肖瑜，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令肖瑜挑了一下眉。
“挺好。”
“那就这么定了。”
“行。还是那句话，祝你早点滚回去。”
“切。走了，拜拜。”
“拜拜。”
肖瑜还没说完，洛惟就消失不见。
洛惟走后，肖瑜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沉思着。
“共创美好未来？”肖瑜喃喃道，随即笑出了声，“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知为何，肖瑜突然想起来许久之前洛惟对他说的话。
“我活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他重生，他认不认我无所谓了。”
思及此处，肖瑜淡紫色的双眸中满是笑意，道：“恋爱脑。”
*
另一边，岑林所处的观察室。
肖珏不知何时来到岑林身边，身后跟了一些身着白大褂的人。
看着“岑栖”双目失神颓废的样子，只觉催眠的成功率更大，而距离自己的目标也更近了。
他弯腰掐住“岑栖”的下巴，欣赏了一会儿他失神的表情，笑道：“开始吧。”
随即站直身，坐在不远处，表情愉悦的聆听“岑栖”惨叫的声音。
“我说，这有点不太合适吧。”洛惟突然出现在肖珏旁边。
肖珏没有看他，反而轻笑一声，儒雅又斯文，道：“哪里不合适？”
“力度太轻了。”洛惟道，“我想玩玩。”
“是您的话，那自然是可以的。”肖珏毕恭毕敬道。
“真听话。”洛惟轻蔑一笑，而后走到“岑栖”身旁，弯腰道：“很快就好的，Honey.”
说着，手中凝聚一团光球，似有电流在其闪烁，淡蓝、紫色与其交织。
“满足一下我的癖好，这不算逾矩规则。”洛惟笑道，而后打进“岑栖”腹中。
此刻，精神网内。
岑林正在对着岑栖的本源愣神，□□与精神所承受的疼痛他似是感受不到。
“考虑的怎么样？”洛惟的分神出现在岑林身后。
“嗯。”岑林伸手抚摸岑栖的本源，眼中满是心疼与悲伤。
“倒也不必如此伤感，岑栖过不了几年就能行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甚至可以在他醒来后分开你们的本源，给你找躯体。”洛惟倒也不在乎岑林的敷衍，自顾自说道。
“好。”岑林道。
“没了？”洛惟问道。
但岑林没回答，算是默许。
“这种套话的大好机会，你就说一句‘好’？”洛惟笑道。
也不管岑林有没有回答的意愿，洛惟道：“哥哥，你知道吗？这个人真的太有意思了，我这种人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有机会一定要带你看看！虽然那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口述的！”
一时之间，初见洛惟时的疯癫劲又回来了，入魔般地自言自语，苍白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岑林冷眼旁观，只见原本一片空白的精神网，逐渐换场景，似是荒林。
“变回去。”岑林皱眉道。
“不要！”洛惟孩子气般大声道，“时延最喜欢这个了！”
哥哥？时延？
岑林心道。
看来这个人和洛惟关系匪浅啊，可以把他杀了吗？
“不能哦。”洛惟突然看向岑林，雾蒙的双眼死死盯着岑林，“因为他已经死了。”
“而且我在找他的碎片，马上就能找全了，找全之后他就会看我了！”洛惟笑道。
岑林静默，等待洛惟接着讲下去。
“你想听啊？”洛惟道，“可以啊，我可以说哦，但是先等我一下。”
说完，洛惟便像被抽去灵魂般，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不多时，洛惟便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带掸了掸白衣上不存在的灰，此刻，他看着正常多了。
但也只是看着。
“突然发现我想讲故事的想法不是很强烈。”洛惟故作深沉道，“怎么办呢？”
“那就不讲。”岑林有些烦躁。
“那还是长话短说吧。”洛惟道。
岑林：……
“这件事其实蛮久了，有些事我居然也记不清了。”洛惟斟酌着开口道，平淡的语调让岑林有些恍惚。
“你活了很久？”岑林问道。
“嗯哼，很久很久。”洛惟道，“我和你说了，我在找他的灵魂碎片，他死的时候……”
洛惟顿了一下，接着道：“可能是真的恨透我了，他的灵魂碎的我都数不清碎了到底有多少片了，近乎粉末。”
“那你为什么还找？”岑林放松下来，岑栖的昏迷对他的打击过大，哪怕再怎么愤怒，也还是分得清是非对错的。
他清楚洛惟所做的一切极大可能是为了他口中那个人一一也就是时延。
据洛惟说的，他活了很久很久，精神出问题是很常见的，但初衷一一岑林认为，洛惟的想法对他和岑栖没有太大坏处的。
“我也说不清。”洛惟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我也想过，甚至问过其他人，他们说，因为我爱他，但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也是。”
“我想我是爱他的，也是恨他的，但说真的，没了他我这时候已经大杀四方了。”洛惟躺下，“他算是我的枷锁，也是……”
洛惟愣住了，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去形容时延。
“爱人吧。”岑林道，“他为什么死的？”
听到岑林的话，洛惟笑了好久，笑的眼泪也出来了，而后才平淡道：“我杀的。”
“你杀的？！”岑林愣住。
“你很震惊啊。”洛惟道，“正常，因为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快疯了。”
“为什么？”岑林问道。
“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神也是有束缚的，理所当然，也是会失控的，不然为什么有束缚呢？”洛惟淡淡道，“你想听具体的吗？”
“嗯。”岑林心知洛惟现在和自己相当于是盟友，自是想要多了解他。
“十七岁那年，我奉命去杀一个人，但我当时心高气傲，人是杀了，但也留了破绽，为了摆脱麻烦，我给自己整了个精神病人的身份，为了真实性，我甚至去了一家医院做检查，他就在那里上班。”
“他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我一进去，就知道他发现我的不同了，他觉得我比普通的病人更加危险，但是依旧面诊我，我们聊了好多，交谈中，我莫名感到舒适、放松、愉悦，这是我从没有的，于是我对他有了兴趣。”
“自那之后，我几乎每天去找他，持续了大概一年吧，他在开导我的时候，我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我们之间产生了情感，所以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不正常，不稳定性太大了，没多久，我就开始限制他，规范他，甚至专门给他准备了一套惩罚他的东西。”
“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我们愿意。”
“这种清醒地沉沦直接导致了后面的所有悲剧。”
洛惟的声音很平淡，似是与许多人讲述过这个故事。
“我是不能在一个世界待太长时间的，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失去控制与理智。”
“再加上我们的放纵，所以我的控制欲、嗜血等一系列的不良情绪直线飙升。我杀了靠近他的所有人，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但我的这种症状越发严重，以至于失控的更加彻底，杀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只能说，他的世界，被我毁的彻彻底底。”
“最终还是主神出来才挽回了局面。”
“他知道这件事，我们吵了一架，争吵过程中，我的症状发作，我趁还留有意识的时候让他走，让他远离我，但他没听，他认为我们是一类人，认为可以救我，他也知道我的能力不是普通人所能做的，但他也没想到，我并不是他所认为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而是更高阶级的‘神’，他无法救我。”
说到这里，洛惟闭口不言许久，久到岑林以为他不会再说了。
“所以。”
“我失手杀了他。”
“我的手一沾染到他的血我就立刻清醒了，但是晚了，他已经快死了。”洛惟轻笑道。
“他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释然与平淡，这种情况似是在他意料之内，又似是意料之外。”
“到现在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问了许多人，他们的答案五花八门的，但我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本人比较好。”
“我是能看到亡者的灵魂的，死去的时候，灵魂会从躯壳剥离出来，然后一点一点消散，但更多的是碎成好几片，像时延这种一点一点消散的，很少见。”
“我问过那群老不死的，问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们让我自己想。”
“我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从那之后我就和傻了没有区别，一直待在他生前我们共同生活的屋子里，不断地去寻找他残留的痕迹。”
“但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所以我去找能够保存的方法。”
“我找到了能复活逝去的人的方法，就是找齐散落各个世界的灵魂碎片，然后在特定的日子，他就能复活。”
“但是没有人成功过。”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见到他一面，但我无所谓了，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就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走接下来的路了。”
“那群老家伙劝了我好久。”
“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神子，竟会为了一个人疯魔至此。”
这句话说完后，二人沉默良久，岑林率先打破僵硬的氛围。
“祝你成功。”岑林道。
“嗯哼，故事说完了，现在该办正事了，我刚刚离开是为了让精神网外的躯体服从肖珏，但持续时间不长，现在该你做选择了。”洛惟站起身，看向岑林，道，“按我的计划来，还是你单打独斗。”
岑林没说话，只是默默接过控制权。
洛惟见此情景，轻笑一声，道：“那么接下来，祝你好运。”
洛惟消失，只留岑林一人。
与此同时，“岑栖”的双眼内闪过一丝晦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