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凤炫伶

14、断章二 偷窥之罪

　　断章二偷窥之罪

　　他看着她，在黑夜里看着她。
　　他看着她，她不知道。

　　那一年的夏天，是那样一个闷热躁动的前半夜，到了后半夜，却开始刮起狂风，是雷雨的前奏曲。他醒来，心想若不去给她关上窗子准会受凉，便悄然起身推开了她卧室的门。
　　她依然在熟睡，受不了前半夜的酷热，被子早被她踢到床下，身上的睡衣也敞开着，毫不设防。
　　女孩的身体在黑夜里闪着光，男人的眼睛也在黑夜里闪着光。
　　一个惊雷在窗外的夜空中轰然炸响，他遽然一醒，像逃避什么掩饰什么一般的离开。
　　他不由得嘲笑自己。老天，你究竟在干什么？那不过是个小女孩，十岁的小女孩，没有丝毫女人的风情可言。况且，你还有远大的前途。

　　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尽管只消他愿意，尽可以拥有大量的女人。他洁身自好，他知道这是他追求组织首领女儿的一个重要资本。女人的贞洁可以作为一项进身之资，而对于那个被父亲保护得太好太好、读惯了言情小说的大小姐来说，男人的洁身自好便是爱她入骨的表现之一。
　　或许是恼怒于自己的险些前功尽弃，或许是保障她的彻底效忠，或许……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他在那个九岁女孩的背上，用“鸩”刺下了蝴蝶的图案。尖锐的钢针，在她的背上刺下，一针又一针。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痛。他使她疼痛，心中竟有着隐约的快感，仿佛在借着这样的仪式，发泄着某一种见不得光的欲望。
　　“辉夜，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我。”
　　他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如水的背，温柔的声音仿佛对情人的絮语。

　　他以为这样就会一切完结。其实不是。欲望不是一杯水，倒完了就没有了。欲望是海潮，退了还会再次涨起，汹涌澎湃。
　　三年后，也是夏天，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他陪着首领的女儿吃冰激凌，那种甜腻而冰冷的食物盛在精美的水晶盘里，玫瑰的形状。她一勺一勺的品味着，突然勺子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一只戒指。戒指上碧绿色的的宝石仿佛男人魅惑的眼。
　　“Could you marry me, my princess?”
　　“Is the icecream sweet？”
　　期盼已久的东西得到，却没有意象中的兴奋。一身酒气，他步履蹒跚的走回家。推开门，十二岁的女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本书。她就像一朵清香洁白的花蕾，无论是在暗夜里还是在阳光下，都是那样耀眼的诱惑。
　　他沉默的看着她，突然一把拥住她，狂乱的亲吻着她的嘴唇。
　　女孩惊醒了过来，惊恐的闪避挣扎。她的动作让他恢复了神智，他松开她，一言不发，转身推门离去。
　　第二天她就被送到了组织的培训基地。他不能把她留在身边，那会诱使他犯罪，犯下使他以前所有的努力和设计都落空的罪。
　　他是这样需要成功的男人，他绝不容许自己犯错。
　　但或许，错误早就酿成，在她九岁那一年的夏天……

　　他看着她，在黑夜里看着她。
　　他看着她，但她永远不会知道。
　　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没有别人会知道。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