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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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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繁阅握紧苏觅糖的手,小声说:“我的脸疼。”
“苏觅糖,你和单繁阅跟我去趟办公室。”老师看了眼其他学生,说,“其余人先背书,老师等会回来。”
老师带着俩人去了办公室,先给单繁阅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才再次询问单繁阅到底是谁动得手。
单繁阅小时候胆子小,刚从幼稚园出来的孩子,睡觉还离不开布娃娃呢。
见他不说话,苏觅糖便一个一个名字开始问,全班同学的名字都说了个遍,终于在说到一个同学名字的时候,单繁阅捏紧了苏觅糖的手。
“老师,我知道是谁了!”
苏觅糖哒哒哒转身跑了出去,老师和单繁阅连忙追了过去,一进教室,就见苏觅糖正把那位同学压在地上摩擦。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老师,苏觅糖他打我!救命啊!”
“苏觅糖不许打架!”
然而苏觅糖可不管那么多,敢欺负单繁阅,小拳头挥着上去就揍了那男孩几下,然后被老师拉开了。
单繁阅见状一下哭了出来,苏觅糖挣脱开老师的手,过去牵住单繁阅抱住了他。
“不哭不哭,阅阅不哭了,我都替你报仇了!”
单繁阅哭着哭着突然说:“老师,他抢了我的童话书,我不给他,他就硬抢,他还拿书包砸我。”
老师听着教室里哭喊声不断,简直想快速逃离这个现场。
“你们三个跟我去办公室!”
再次被叫到办公室后,老师先打电话通知了三位学生家长,然后让他们站在办公室反省,等家长到了再谈。
苏觅糖从来没见过单繁阅哭这么凶过,怎么哄都哄不好,拿出玩具哄不好,拿出最爱的零食哄不好,最后他都快没耐心了。
“别哭了,我都哄你这么久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单繁阅揉了揉哭肿的眼睛,看了眼被打青的胳膊,抽泣着:“你打不过他,他太胖了。”
苏觅糖:“……”
“谁说我打不过的?我……我今天回家就让我妈去报跆拳道班,我学双截棍,学太极拳,学飞檐走壁,七十二变,你看我打不打得过他!”
单繁阅哽咽着,认真地说:“不好意思糖糖,跆拳道里没有双截棍,飞檐走壁是假的,那是吊的威亚,七十二变是虚幻出来……”
“反正……反正我就能打过他!”苏觅糖气得够呛,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怎么回事?我替你报仇,你怎么还挑我刺儿?”
单繁阅抿着嘴,不说话了。
苏觅糖望着挂了彩的脸,又不忍心道:“不许再哭了,以后也不许哭听见没有?”
“男孩子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又不是小女生,哭哭啼啼做什么?”
单繁阅看了他几眼,嘴里嘀咕道:你也经常哭,你也不是小女生。
“说什么呢?”苏觅糖牵住他的手,漫不经心道,“不许质疑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单繁阅侧头看了他一会,小声“嗯”了一声。
从那以后,单繁阅就真的没再哭过。而苏觅糖答应要保护他去学跆拳道什么七十二变的,也没去,倒是单繁阅开始学习各种防身术,跟着父亲开始锻炼身体。
……
时光荏苒,转眼间两人的大喜之日已然来临。
正值春节期间,自大年三十起,家中便陆续迎来了络绎不绝的亲友,共赴这场婚典盛事。
苏民生和赵君华也来到大都过年,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谭文和宋琦俩人。
婚礼定于七日举行,遵循我国的传统习俗,新人在婚前不得相见。因此,单家特意为苏觅糖与宋琦等亲朋好友预订了酒店,一次性包下了两层楼,以便众人欢聚共宿。
除了宋琦和谭文,单繁阅这边还来了卢钊华班长和其他战友浩浩荡荡十个人。
苏觅糖参加过别人婚礼,但只是单纯的去随礼吃酒席,没经历过这么大阵仗。听单繁阅说,家里已经住不下了,很多亲朋好友远道而来的都需要住酒店。
苏觅糖独享一室豪华套房,房内布置一应俱全,轻启房门,眼前尽是绚烂的花瓣铺地,头顶悬浮着酒红与香槟色的气球,每一件陈设上都点缀着喜庆的囍字。
他是大年三十年夜饭后入住的酒店,今年最后一天,明天便是他和单繁阅的婚礼。
在客厅显眼处,一套崭新的海军蓝纯色三件套西服静静地悬挂着,其旁则是一套色泽浓郁的紫红色敬酒服。
这样的颜色在他人身上或许显得过于张扬,然而,苏觅糖肌肤胜雪,当定制之时,单繁阅一眼便相中,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明早清晨五点到八点,单繁阅得从家里出发来接苏觅糖,然后再去酒店。所以今晚苏觅糖必须乖乖睡觉,保证睡眠充足,明天要辛苦一天。
前几天苏觅糖带着宋琦去和卢钊华谭文等人拼酒,住了六天,喝了六天,要不是明天结婚,他可能还要干三杯。
单繁阅听后特意给卢钊华打了电话过来,不要欺负他,有什么可以冲他来,一定陪他们喝个够。
卢钊华今年36,是几个孩子里最年长的一个,所以单繁阅也是信任他,才这么说的。但挂了电话后,卢钊华可就不管了,拎起酒瓶便冲了过去。
“糖糖!”
苏觅糖从地毯上爬起来,望着门口喝醉的宋琦笑了起来。
“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才几点你就醉了?”
宋琦关上门进来,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了。
“靠!卢钊华真特么能喝,我们喝酒用酒盅,他们喝酒用汤碗!”
苏觅糖深有体会,毕竟五一回来见他们的时候,那晚自己就被灌醉了。
“你家那口子没帮你啊?”
宋琦一听谭文就来气,过去坐在地毯上,开始细数谭文的不是。
“我告诉你糖糖,等我酒醒了,老子一定把他一脚踹了!”
苏觅糖起身拿了一瓶水递给他,忍不住想笑。
“踢了干嘛啊?你不是很稀罕他吗?”
“艹!那孙子特么不帮我,还说班长敬酒必须喝,这就相当于见家长!我说我不喝,你帮我,你猜他怎么说?”
苏觅糖表示不知道。
宋琦一掌拍在地毯上,吼道:“他说让我叫他老公!”
苏觅糖:“……”
“……也,没什么,我也叫繁阅老公。”
宋琦哼笑一声:“你有没搞错啦?都是男人,凭什么我要叫他老公啦?”
“…………”
苏觅糖感觉自己又被内涵了。
“而且叫老公,床上没人可以叫啊,那特么一屋子十几个男人,就老子喊老公,你说像话嘛!”
“是是是,不像话。”
苏觅糖低头赶紧给谭文发信息,这一看就是谭文惹到了,跑来这里诉苦了。
宋琦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半瓶水,突然说:“糖糖,我给你讲个虐心故事,你要不要听?”
苏觅糖说:“好啊,不虐老子今天虐你!”
宋琦看着他,忽然一笑:“上次给你讲的白枕头和红裙子的故事还记得吗?今儿我有升级版的!”
苏觅糖一愣:“……”
“白枕头里装着红裙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枕头和红裙子才能变成人拥抱在一起,而到天明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原型离……”
“卧槽!你给我闭嘴!”
苏觅糖一下子跳起来,像地毯有刺一样,脚都没处放了。
“你听谁说的?”
宋琦露出一个奸笑:“我昨天晚上听卢钊华说的,先前谭文给我讲过,吓得老子把枕头全换成了其它颜色。他们都知道这个虐心故事,爱而不得,永远只能拥抱在黑夜。”
“……………………”
特么离了个大谱,苏觅糖原地跳脚,这故事不是他吓唬刘雯珊的吗?为什么别人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嘛,为什么还要告!诉!宋!琦!
“你以后不许讲这个故事!”苏觅糖指着宋琦快要炸毛了,“尤其不许在我老公面前提起!”
宋琦疑惑,睁着醉眼望他:“为什么?这故事卢钊华他们都知道,你觉得单繁阅会不知道吗?”
“我不管!”苏觅糖摇着他肩膀,“反正你不许提起,听到没有?不然我跟你绝交!”
宋琦在苏觅糖的剧烈摇晃下几乎要呕吐,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幸好,谭文及时出现,将他从苏觅糖的掌控中拯救了出来。
谭文身上也一股酒味,这几天除了单繁阅,他们十几个人几乎泡在酒坛子里。
“你俩干嘛呢?”
宋琦揉了揉自己胃,艰难道:“我……咳咳咳……我给他讲个鬼故事,他就突然炸毛了。”
谭文嘴角一抽,觉得事情不简单。
“什……什么鬼故事?”
“就你们昨晚给我讲的白枕头唔唔……厚群子!”
谭文尴尬地看着苏觅糖,后者握紧拳头瞪着他,他捂住宋琦的嘴连忙把人往外拖。
“哈哈哈哈……什么枕头公孙止的,琦儿喝多了,不打扰你了,今晚早点休息啊!”
言毕,一阵轻风悄然掠过,但闻房门“咔哒”一声轻合,而谭文与宋琦二人早已消失无踪。
苏觅糖忍俊不禁,竟笑出声来,他怎能忘记卢钊华等人对此了如指掌呢?毕竟,他们与单繁阅共度了长达八年的时光,刘雯珊所了解的,他们必然同样心知肚明。
还到处说虐心故事,特么老子是甜文,虐你个蛋儿!
苏觅糖沐浴完毕,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于是,他拿起手机,轻轻按下了一串号码,拨给了单繁阅。。
“老公~”
“怎么了宝贝?”单繁阅顿了顿又问,“又喝酒了?”
苏觅糖气恼道:“不是!是班长他们……他们……”
单繁阅轻声笑道:“嗯?他们欺负你了?”
苏觅糖一听单繁阅笑了,顿时气消了一大半:“没有……”
“他们欺负你先记得,明天老公给你报仇好不好?”
“好……可是,他们还说你坏话。”苏觅糖刚洗完澡出来,趴在床上叹气,“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样的人!”
单繁阅不用看都知道苏觅糖现在什么表情,他哄道:“不气啦,现在开始钻被窝睡觉,明早醒来就能见到老公了。”
“嗯!”
“老公晚安!”
“糖糖晚安。”
自从上次苏觅糖反应说,单繁阅道了晚安说好梦,于是做了噩梦,他还出了意外,以后再也不许单繁阅说好梦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