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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修文(删减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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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妙地避开了裴仕哲的臂弯,轻轻端起一杯酒,随即亲密地搭上了单繁阅的肩头,朝着裴仕哲散发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我和繁阅一起领您一杯,我先干喽!”苏觅糖话罢也不等裴仕哲反应,仰头就把一杯白酒干了。
他没再叫哥哥,只是尊称裴仕哲为您,无意中把裴仕哲放在长辈的地位,这下裴仕哲也不好再对单繁阅讽刺了。
“好,哥哥也干了!”
裴仕哲仰头把酒喝完,然后拍了拍苏觅糖的肩膀,过去和其他人敬酒。
苏觅糖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单繁阅的袖子,小声讨好地说:“今晚咱爸喝多了,晚点我送他回家,老公明天来接我好不好?”
单繁阅心里有火,怎么可能会让他躲掉,不过看在苏觅糖这么小心翼翼的份上,他今天暂时不计较,明天回家再说。
苏觅糖当晚便如愿送父母回家,然后睡在了家里,他以为自己躲过了单繁阅,心里美滋滋的想明天要做个蛋糕给未婚夫吃,哄哄他。
但没想到第二天回家后,单繁阅打开摄像机,让他叫了一晚上哥哥。最后他嗓子都叫哑了,什么“阅哥哥,你饶了我吧”、“好哥哥”、“繁阅哥哥”、“情郎哥哥”等等,只要和哥哥沾边的,苏觅糖全部叫了个遍。
自这以后,苏觅糖只要一听到“哥哥”两个字就过敏,甚至下意识会产生小腹胀痛,屁股像是抹了辣椒一样,火辣辣得感觉。
……
“老公~我难受~”
翌日晨光微照,苏觅糖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不适,昨夜放纵过度,导致今早高烧不退,体温起伏不定,冷热交替,使得他夜不成眠,备受煎熬。
单繁阅心疼得无以复加,一大早就请假,始终守候在旁。以往确实未曾有过昨晚那般任性的胡闹,一会儿在浴室,一会儿跑到阳台,一会儿又在庭院中嬉戏。
他内心充满了愧疚,同时也坚定了决心,必须加强苏觅糖的体能锻炼,这样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身体素质却如此羸弱。
在他眼中,苏觅糖的身形已算得上瘦弱,身高一米八六,体重却不过百二十斤,以至于单繁阅仅需单手便能轻轻松松将他抱起,完成一个漂亮的托举。
日常里,他总想着给苏觅糖增添些许肉感,他的饭量并不小,但不知为何,那些肉总是难以在他身上驻足。
“老公知道,带你去医院看看,马上就不难受了。”
单繁阅此刻正抱着苏觅糖给他穿衣服,怀里的人烧得迷迷糊糊,双颊绯红,手掌探在脑门上,都要烫得缩回来。
“单繁阅~老公~我好难受~”
“你欺负我~老公~”
苏觅糖阖上眼帘,那线条分明的五官紧蹙成一团,意识迷蒙之中他也不知欲言何事,只是带着一丝委屈,低声抽泣,表达着自己的不适。
单繁阅眼眶红红的,并不是熬夜导致,是因为怀里的人带着哭腔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老公我难受”,他心里痛得难熬。
快速给苏觅糖穿好短袖短裤,又拿了一条毛毯裹在苏觅糖身上,单繁阅抱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医院。
七月的骄阳下,魔都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烤箱,在这个季节里,若是感冒发烧,无疑是雪上加霜。酷暑难耐,空调成了奢侈品,开高了冷,开低了热,唯有依靠物理降温,才能稍解炎炎之苦。
检查结果是因为体内感染导致发烧,单繁阅快后悔死了,他一向很节制,哪怕在和苏觅糖房事中,他也不会过多索求,昨天……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折腾苏觅糖。
医生给他从头到脚做了一次降温处理,苏觅糖这才昏昏沉沉在他怀里睡着了。
“家属可以把病人放在床上,这样抱着他只会更不舒服。”
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话声音不大,见单繁阅一直抱着苏觅糖,便建议他。
“我抱着他睡踏实再放,谢谢医生。”单繁阅不觉得累,苏觅糖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松开,就先抱着了。
医生笑笑没再坚持:“不用谢,没多大问题,醒来给他吃点清淡点食物,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好。”
护士给苏觅糖输了液便和医生走了,提醒他记得给换药,叫自己来拔针。
单繁阅抱着让他睡熟,这才轻轻把人放在床上躺下,苏觅糖脸色苍白无力,嘴唇都没了血色。
他握住苏觅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就这么一眼不眨望着他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中午时,谭文抽空过来给俩人送的饭。
单繁阅没敢跟家里人说苏觅糖病了,怕他们担心,也是自己心虚。
“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呢?”谭文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发出疑惑。
“感冒了。”
单繁阅不多说,接过饭看了眼,立马皱了皱眉,“你打包的菜怎么这么油腻?”
谭文无辜道:“你让我随便啊,我特意买了高蛋白的猪蹄给小糖……小苏补补,”谭文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单繁阅没在意他的话,看了眼还有两瓶液要输,苏觅糖估计也快醒了。
“你帮我盯着会,我出去一下。”
“哎老大,需要什么我去买!”
“不用,人醒了告诉他我很快就回来。”
话罢单繁阅急匆匆出了病房,谭文只好坐在这里守着。
病房里只有苏觅糖一个人,还在睡觉,谭文玩了会手机觉得无聊,便开始打量苏觅糖。
苏觅糖容貌甚是俊秀,笑起来阳光纯净,五官端端正正,身上虽洒有香水,却并不招人反感,反而透露出一股高雅的气质,毫不俗气。
那套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映衬着他挺拔的身姿,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精英气质。想象着他工作中的模样,也是十足的魅力所在。
初见时谭文不禁微微愣神,虽然见多识广,却鲜少遇见如苏觅糖这般的人物。
他的谈吐总是洋溢着笑容,让人感受到一种温馨与舒适,即便在心情沉重的时刻,看他一笑也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比困难更让人期待的一样东西,那就是苏觅糖的笑。
谭文不由地想起老爷子质问他的话。
“你和糖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当时他愣了愣,觉得老爷误会了,便解释了一通,结果老爷子一听苏觅糖的男朋友是单繁阅后,直接给了他一拐杖,骂他没出息!
谭文觉得自己也对苏觅糖心动过的,但他得知单繁阅和苏觅糖关系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单单因为朋友妻不可欺,还是因为自己也清楚,苏觅糖很爱单繁阅。
以前总听到战友们开单繁阅玩笑,说是不是又想糖糖了?
当初他以为是个妹子,听名字都很甜,人肯定也漂亮。
但后来回想一下,糖糖不就是现在这个苏觅糖么,所以单繁阅和苏觅糖,他们只能属于彼此,别人夺也夺不走。
“……你怎么在这儿?”
苏觅糖醒来没看到单繁阅,见谭文望着他发呆,问道。
“哦,老大出去了,马上回来。”
谭文尴地挪开视线,看了眼输液瓶,发现不知何时液体已经滴完了,苏觅糖手背都回血了,吓得他一下弹起来给换了一瓶。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时间!”
苏觅糖虚弱笑了笑:“……没事,别紧张。”
谭文偷看人被抓包,又没及时换液,这下更尴尬了,好在他脸皮厚,主动找苏觅糖聊天,很快掩饰了过去。
单繁阅确实回来的很快,因为谭文下午还要去上班,又怕苏觅糖醒来吃不到合适的饭,所以打包后立马返回了医院。
谭文见人回来就起身走了,他怕单繁阅发现苏觅糖手背肿了找他算账。
“宝贝你醒啦?”单繁阅进去洗了手出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退烧了。”
苏觅糖拉住他的手:“我饿了。”
“好,我给你打包了点乳鸽汤,先喝点再吃东西,好不好?”
苏觅糖望着单繁阅的眼睛,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他知道单繁阅肯定很内疚昨晚欺负了他。
这人就这样,欺负的时候怎么求饶都不松口,欺负过了,自己就开始难受了。
他咧嘴一笑:“老公,我刚听到一个八卦!”
单繁阅亲了他一口:“先吃饭,八卦等会再讲。”
“边吃边聊嘛!”苏觅糖坐起来,兴奋道,“你兄弟搞了我兄弟!”
单繁阅哭笑不得:“搞这个词太微妙了,应该用追,或者是爱比较合适。”
苏觅糖哈哈笑了起来:“讲究那么多干嘛啦。”
单繁阅喂了他一口汤,苏觅糖挠了挠手背,觉得有点痒,他扫了一眼,立马捉住了苏觅糖的手腕。
“手背怎么肿了?”单繁阅放下碗仔细看了看,没跑针。
苏觅糖眨巴着眼睛,说:“刚刚谭文给我换液晚了,回血导致的。”
在单繁阅这里,苏觅糖不好撒谎,而且也不会撒谎,因为只要他想撒谎,一对上单繁阅的眼睛,那嘴巴就像被下了咒一样,更不忍不住!
单繁阅在心里默默记下,没作声。
“先吃饭吧,别去挠,吃完我给你消消肿。”
苏觅糖吃完饭又在医院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晚上了,高烧已退,开了些消炎药,俩人一起回了家。
订婚后两家父母开始忙碌着为他们准备婚事,听苏民生说,单家这次办得很大,几乎把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
而苏家这边,没多少亲朋好友,所以苏民生和赵君华一致决定,简单举行个见面仪式,请大家一起坐坐,吃个饭就可以了。
而至亲好友,都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大都参加婚礼。
苏觅糖对这个安排没意见,他没什么朋友,最好的也就只有宋琦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谭老爷子。
谭老爷子知道苏觅糖要结婚的消息后,脸黑了好久,后来苏觅糖才知道,他误会自己和谭文原来是情侣关系,还指望自己给他做儿媳妇呢。
……
单晖和李秋澜明天要回大都去了,他们在魔都逗留了一个多月,玩也玩够了,俩人还着急回家做婚事的准备。
这晚俩人聚在苏家吃饭,赵君华和李秋澜在厨房做饭,苏觅糖和两个爸爸在客厅聊天。
单繁阅上班要晚点才能回来,吃饭时苏觅糖便拿了一个饭盒过来,每一样菜都盛出来一点,然后放在旁边给单繁阅留着。
父母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