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东墙南集

9、奔赴

　　江临红着眼眶说:“深深，你好坏。”
　　“我怎么坏了。”江海深笑着问。
　　“我们是不能流泪的，但你总能让我想哭这不是坏是什么？”江临拥脑袋撞了一下江海深。
　　江海深笑出了声，看着眼前的小人鱼眼眶红红的样子，不由有些口渴，他低下头，轻轻印在江临的唇上。
　　江临呆愣住，僵硬着身子，感觉自己晕乎乎的，等江海深移开才反应过来，又迅速把抱着尾巴缩成一团，大喊道:“深深真的很坏啊！”
　　“好啦。”江海深拍了拍他的背:“现在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能哭了吗？”
　　江临没有出来，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们不能哭是因为当我们流泪时身体就会剧烈疼痛，每个人鱼一生只能哭一次，那就是最幸福的时候，那样的话精神上的幸福就会磨灭身体上的痛苦。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鱼之泪。”
　　“原来如此。”江海深点点头，又对着江临笑:“不过你错怪我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哭。”
　　“哼。”江临偏过头不看他。
　　“那阿临，听说人鱼会在成年时选择性别是不是真的啊。”江海深凑近问道。
　　“当然是假的，人鱼生来就是雌雄同体。”
　　尾巴不会变腿，没有眼泪，不能选择性别，这好像和我们知道的不太一样，江海深在心里想。
　　“老深，房子我给你找好了，不说别的，泳池绝对够大。而且拎包入住，老方便了。”李方悄咪咪的在江海深耳边说。
　　江海深推开他:“离我远一点。”
　　“你怎么可以用完我就丢。”李方假装抹眼泪。
　　“你不是想见我藏了谁吗？等我搬过去就带你去看他。”江海深没有理会他的做作。
　　“那感情好，你什么时候搬。”李方两眼放光。
　　“就这周吧。”江海深想了想说。
　　“不过你昨天怎么没来？”李方很是疑惑，这家伙可是发烧都阻挡不了他研究的人啊，怎么好端端就请假了呢？
　　“生病了。”江海深简言意核道。
　　“你得了什么病竟然要请假，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几天。”李方说。
　　“不是我生病。”江海深说了一句，点到为止，留给李方无尽的遐想。
　　“不是你生的病，那就是你家里那位生病了，怪不得你要请假。”李方泽啧啧了两声。
　　“嗯。”江海深的嘴角上扬，‘你家那位’听得他甚是愉悦，不枉他特地只说半句话。
　　江海深用最快的时间搬了家，终于把江临安置在一个大的泳池里。
　　“不是，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还在泳池上建个房子呢？”李方问。
　　江海深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问他:“你要去见他吗？”
　　“啊？你对象？”
　　江海深没有否认。
　　李方看着他说:“你不是废话吗，我都念了多少回了。”
　　“你念那么多回做什么。”江海深问。
　　“我只是想不明白，怎么你一个这么不懂情趣的人竟然比我先找到对象。不像我，母胎单身一个。”李方面带愁容。
　　“没关系，你要相信自己总会有的。”江海深说。
　　“算了，我们先去看看你对象吧。”李方摆摆手。
　　“诶，人呢？”李方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
　　“在我的房间里。”江海深说着，把李方往二楼上带。
　　“你房间里！啧啧，我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啊。”李方摇了摇头，一副我看错了你的样子。
　　江海深没有辩解，他知道等会儿李方就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海深推开房门，映入李方眼帘的是一个大鱼缸，鱼缸的有一条长着尾巴的美人鱼。
　　李方呆愣在原地，僵硬地转头，扯出一抹笑:“你是在逗我的，是吧。”
　　江海深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方吞了吞口水，指着江临问:“他是雌是雄啊？”
　　“你猜。”江临开口。
　　“啊！他他他开口说话了。”李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嗯，你好，我是江临。”江临对李方笑笑。
　　“内个，我叫李方，老深他死党。”李方挠挠头说。
　　“我知道你。”江临说。
　　“诶？是吗？老深提起过我？”李方抱有怀疑态度地问。
　　“嗯，深深说他有一个好朋友，具体优点说不上来，但总的来说你是一个好人。”
　　“深深？”李方偏过头去看江海深。
　　江海深轻咳了一声，问:“阿临饿了吗，要吃东西吗？”
　　江临想了想，点点头说:“要。”
　　李方暗自戳戳移到了厨房:“喂，他就是你所说的熟人吧。”
　　“嗯。”江海深应着，快速捞上来一条鱼。
　　“他天生会说话？”李方问。
　　“不是，他学了九天。”
　　“九天！这也太夸张了吧。”李方拽了拽头发。
　　“我发现人鱼的智商很高，比人类要高出很多。”江海深说完走出了厨房。
　　李方沉默在原地，九天什么概率，就像是一个刚出生九天的婴儿可以流利地说话。
　　“你在思考什么。”江海深拍了一下他的肩。
　　李方回过神说:“我在想，人鱼一族的智商那么高，为什么不占领陆地。”
　　江海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你傻还是人鱼傻，三分陆地，七分海洋，你选哪个。”
　　李方假装咳嗽了几声“其实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不把海洋和陆地一起占领了呢？”
　　“他们无法上岸，不能见到太阳。”
　　“也就是说，这只是整个大陆独有的？”
　　“这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在别的国家没有呢？”江海深喝了一口茶问。
　　“不过我有疑问，他为什么会跟你回家，或者是说，你和他见过面？”
　　“在小时候见过，距离现在已经有11年了。”江海深想起了他七岁时与他相见的场景。
　　“等等，你指的是伯父伯母带你上海的那一次。”
　　“嗯。”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在那一个月中一句话也不说的原因？”
　　江海深歪头笑笑:“或许你可以猜一下，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海洋生物学家呢？单单是因为我的父母吗？”
　　李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突然一拍桌子:“好啊你个禽兽，你居然这么小就看上了他。”
　　江海深忍不住扶了扶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鱼的尾巴不可以变成双腿吗？”
　　“这个呀，你可以去问问他。”
　　李方想了一会儿，觉得也对，于是就跑上了楼。
　　过了不久，李方头顶着大包跑了下来，小声对江海深说:“喂，你老婆有点凶，咱换一个吧。”
　　江海深挑了挑眉说:“你都说了是我老婆，那他凶不凶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笑着走开了。
　　李方站在原地恨不得给刚刚的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活该被人喂狗粮。呜呜呜，我什么时候能有个自己的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