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八那些偷听心声的狗男人》墨洗

75、新手上路

　　次日，又煮了一锅方便面填了肚子后，焦悦和臣斐在附近找了个坑洞，将垃圾掩埋。

　　掩埋好后，两人还在上面踩了踩。

　　臣斐忍不住感叹，“你这兑换系统还挺人性化的，用的包装都还是生物降解材料，也免了白色污染了。”

　　“那倒是，不然的话，真给你换那么多零食，我也是有心理压力的好不好。”

　　在现代，时不时就能看到野生动物被塑料袋困住，或者不小心吃了塑料袋导致死亡的例子。

　　虽然两人都不是环境保护的倡导者吧，但该注意的还是会注意。

　　回到山洞，两个男人已经把还没吃完的零食打包好，齐刷刷坐在摩托车上，等着她们上车。

　　虽说两人都是昨天才学会骑摩托车的，但光从面上看，也看不出被赶鸭子上架的紧张感。

　　不过，出乎焦悦意料的是，两人倒是骑得有模有样。

　　虽然速度慢了些，但是稳当，且路上也没再发生过两车相撞的惨剧。

　　“唔，学的挺快的嘛。”

　　程子煦低笑，声音顺着风带到了焦悦的耳边，“你们坐在后头，楚大人和我，可不得不谨慎些。”

　　焦悦满意了，“很好，这个回答，我给你101分，多一分是给你骄傲的余地。”

　　刚开始，两人还紧张兮兮地随时准备跳车。

　　可后来，察觉两个男人渐入佳境后，两人就放心了，偶尔还能伸个手跟对方拿个吃的，又或者，胆大地在后面站起来，给骑车的人投喂一口。

　　两日后，众人已经进入了受灾的地域，见到了第一条已经硬生生晒干了的河。

　　河边还有百姓端着所剩不多的粮食作为贡品，跪在地上祈求不知是否存在的河神和老天爷下一场雨。

　　摩托车的声音，也只引来了少数视线，接着便被全然无视。

　　这里就是个小镇，唯一的河流干涸，众人喝水都成问题，又有谁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陌生人骑着的是何物，来到此地又是所为何事呢？

　　嘴唇开裂出血的孩童站在爷爷的面前哭诉，“爷爷，嘴巴疼。”

　　老爷子老泪纵横，掏出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去孙儿唇上的血迹，却无计可施。

　　“虎子乖，睡前喝一口水，就好了。”

　　如今各家各户的水缸都快见底，每人每天都只能喝上一口水，都抱着似乎渺茫的希望，盼着在最后一口水喝干的时候，老天爷能降下甘霖。

　　见状，臣斐看看楚烈，又看看程子煦，满目疑问。

　　就连河水都干涸了，那么田地呢？

　　她空间里储存的水绝对不少，可她只有一个人，要走遍受灾的地区，需要的时间也很长。

　　总不能在每个地方都还等着夜深人静，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再往河里放水吧。

　　那样的话，等他们去一些更远的地方，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无妨，就这么来吧，咱们要去的地方还很多，速战速决。”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君王重臣，想要护着她们，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连摩托车都这么骑过来了，又何须担心太过招摇。

　　听到这话，臣斐点点头，从一众跪着的人群中走过去，蹲在河边，对着河沟伸出手。

　　珠串隐藏在衣袖中，水流却顺着手心往下哗啦啦流淌着。

　　方才还在祭祀河神，祭祀老天爷的百姓们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

　　嘴唇干裂出血，刚才还在呼痛的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几步蹦跶过去，整个脑袋凑到臣斐的手底下，被水冲刷着小脸，正要张嘴，被焦悦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拉到了一边。

　　“唔~大姐姐，虎子渴。”

　　焦悦拧开一瓶水塞给小孩儿，“乖，这水暂时不能喝，要烧开了才能喝，不然会闹肚子知道吗。”

　　说着说着，焦悦发窘，额，好像古人从小到大就是喝的河水，斐斐的空间里收的也是河里面的水。

　　古代又不存在酸雨什么的，好像大概可能……没事儿？

　　不过，保险起见，焦悦还是干脆拿出了几箱矿泉水，跟程子煦和楚烈一起，给四周回过神，激动围上来的百姓分发下去。

　　家里有小孩儿的，焦悦还记得提醒他们，“这水要是喝完了，你们到时候再取河水的话，还是尽量烧开了喝，以免孩子生病。”

　　“是是是，多谢，多谢…”抓着水瓶的妇人看看还在往河沟里放水的臣斐，又看看面前的几人，“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几位仙人救命！”

　　有人带头，周围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一地，口中连呼“仙人”。

　　焦悦一愣，虎躯一震，尴尬地脚趾抠地，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煽情过敏症。

　　“诸位不必多礼，我等也不过是平凡人罢了，一会儿还要劳烦诸位派个人，带我等去田间。”

　　说话间，臣斐那边已经完事儿，手一挥，豪气干云，“走吧，咱去灌溉田地喽。”

　　几人准备离开小镇再次上路的时候，差点没能突破人群的包围。

　　焦悦扭头看了一眼还默默站在后面向他们这儿张望的百姓们，回头耸耸肩，有些感慨地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纸包。

　　里面放着四个大包子，如今这情况，恐怕是人家一天的口粮了。

　　“我突然就理解现代那些消防员小哥哥们被老百姓们投喂的心情了。”

　　“什么心情？”

　　“唔……就是那种，莫名其妙被打了好几管鸡血，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的激动感吧。”

　　顿了顿，焦悦苦笑，“你们以前吐槽我夸奖过敏感谢过敏，那会儿我不承认，现在我发现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日常别人随意的一句感谢一句夸奖，她没什么感觉。

　　可是，一旦别人真情实意地对她表示感激，夸她心善或者什么，她就莫名觉得不对。

　　“你呀，就是从小被你父母贬低的太多了，所以不自信，就觉得别人对你的感激对你的夸奖都是不对的。”

　　她们几个，性格里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家庭影响，某些方面总会有缺陷。

　　不太快乐的话题就此打住，臣斐看看焦悦手里的纸包，“我有点想尝尝这几个大包子，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摩托车在小路边停下，包子还热乎着，拆开纸包后，就有一股浓郁的蛋香味儿。

　　“鸡蛋馅儿的？”焦悦咬了一口，忍不住感叹一句，“超好吃，就是感觉好像吃了人家家里的奢侈品。”

　　古代的鸡蛋，虽然比不上肉，但还是比其他吃食要难得。

　　包子皮薄馅儿大，焦悦收回前言，这不是人家家里一天的口粮，分明是三天的口粮。

　　吃完了包子，几人继续上路，不多久，又到了另一个城镇，如同上一个小镇一样，先把城镇附近的两条河流注满水后，又去灌溉了农田。

　　离开的时候，就像上一个小镇一样，焦悦和臣斐的手里各拎着一个大竹篮。

　　两人面面相觑，回头看见远处的百姓还站在城门口，叫停了两个“车夫”。

　　将竹篮往地上一放，只从里面拿了四张大饼，用力对后面看着此处的百姓挥挥手，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竹篮里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吃的，来自百姓的感激沉甸甸的，她们承受不来。

　　一路走走停停，等回到自己的地盘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臣斐空间里的水，也终于消耗的差不多了，把城里还有军营最近的河沟注满水，臣斐立刻就跟焦悦伸手。

　　“注意点儿形象啊宝，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好歹刚刚还被小朋友叫了一声仙女姐姐，别跟饿死鬼似的伸手要饭。”看到附近的百姓低头偷笑，焦悦拍了臣斐的爪子一巴掌。

　　“不管，王母娘娘都还要开个宴会吃蟠桃呢。”

　　“啧，行叭，都有些什么想吃的？”

　　“海鲜河鲜啥的，先给我来一波，还有……”臣斐也不客气，张嘴叭叭叭的，就将自己想吃的想要的都点了个遍。

　　点完了单，两人正准备回去，迎面碰上一个大婶。

　　大婶长得很富态，笑起来很慈祥，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果子。

　　“夫人，还有这位臣姑娘，多谢二位，这是外子前些日子入山看到的果子，虽说长得磕碜了些，但是很甜。”

　　大婶不好意思地说起家中窘境，直言无法给出更好的谢礼，就只能把这些果子拿出来聊表心意。

　　臣斐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手里的果子看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往焦悦的面前一塞，“嘿，看看，这个像不像以前经常看到的一种梨子？”

　　不提还没想起来，臣斐一提，焦悦想起来了，想了半晌，想起来名字，“好像叫沙梨还是褐梨来着？”

　　“昂，这梨子也耐旱，好像以前就是长在北方居多。”

　　焦悦心领神会，“你想种这个？”

　　“废话！”臣斐眉梢一挑，“古代的水果难得，每一种都值得一种啊，种出来了带动一方经济，有了经济打底，想干什么都有底气。”

　　“那倒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且我发现，这里的土壤虽然没那么肥沃，但是只要是植物，很容易养活。”

　　闻言，臣斐乐了，“亲身经历？”

　　焦悦翻了个白眼，“得了，我知道我以前养什么死什么，别提醒我黑历史。”

　　“哈哈哈哈哈，好吧，那咱们继续说，你看，军营里不是还种了甘蔗土豆玉米啥的嘛，这些我也看过了，长得很好，尤其玉米，要不是缺肥，现在都成熟了。”

　　“说起这个，我得夸一夸那些人，真的，很会种地，看得出来把那些东西照顾的很好。”

　　话说到这里，臣斐忍不住问起焦悦，“对了，那几块地种下去的甘蔗玉米什么的，成熟以后也不是小数目，你打算怎么处理？”

　　焦悦耸耸肩，甩手掌柜的业务炉火纯青，“不知道，让程子煦去折腾。”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改善军中伙食的，但是现在这事儿都被好友拔高到民生这一块了，那当然交给更合适的人来处理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忘了大婶还站在旁边，四周一直留意着这边的百姓，不知不觉也逐渐围了上来。

　　“甘蔗吃不完可以做红糖卖出去，城镇里肯定有行商的，回款后，可以再换更多种子，然后全城百姓种植，再……”

　　说到激动处，臣斐不小心一扭头，歇菜了。

　　额…什么时候那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