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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卷二终 ...

  •   “你故意引导他去盗取的?”

      一身铠甲还没卸下,就先来接肖翛然的赵丰岳点点头,“潘丰岭虽说被忽视,但汲汲营营多年,手底下还是有一批能人。”

      蛮族圣物自然有蛮族之中实力最高者守护,潘丰岭心动派人去盗取圣物之举,正好能借此削弱两方势力。

      除此之外,幻心珠的幻心之能发挥作用需要时间,且只会对意志不坚定者起效。

      那珠子也是蛮族天然的诱饵,幻心珠是谁盗取的,自然也得回到谁的手里。

      好歹,别让那些没头脑的蛮族,找错了人。

      “再加上,没了幻心珠,蛮族的实力会进一步削弱,便宜了你?”肖翛然微微一笑。

      好家伙,厉害了我的幻心珠。

      ?

      赵丰岳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站住身体。

      他似乎,还有一件事情,一直都不曾对他的王妃坦白过。

      不知为何,一想到此事,他的心里便产生不详的预感,仿佛再不找机会坦白此事,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怎么不走了?”

      “夫人。”

      “嗯?”

      “若是我对你有所隐瞒,你可会因气我而就此离开?”

      “要看你隐瞒的是什么了。”肖翛然挑着眉,她自认不是一个小题大做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怎么着,都不会气到转身就走人的地步才对。

      不过,这人难得踌躇的模样,倒是让肖翛然产生一丝好奇。

      究竟隐瞒了什么样天大的事情,才会这般忐忑,仿佛随时等着挨批的样子呢?

      “等战事过后,为夫要与你坦白一事。”

      “唔,我现在就想知道,不过算了,当前还是打蛮子要紧。”

      毕竟那些可是会吃人的野人,早一点搞定,也少一些人惨死。

      ……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这个时代几乎不存在所谓的癌症,存在最多的,也就是从娘胎里带下来的毛病,比如心疾,比如疝气。

      是以,几个月过去,排除癌症这方面的毛病之外,大夫们在肖翛然的考教下,算是顺利从她的手底下出师了。

      几个自愿成为大夫们验证所学的工具人病患,也在不久之后转危为安。

      他们是赵丰岳在领兵作战的同时,花了大力气派人从各处寻来的。

      生命即将终止前,又峰回路转,再次得到延续。

      有关外科大夫,有关开胸手术等等,通过他们的嘴巴,从军营传到了四面八方。

      虽然还没到王城,但赵丰岳的封地之内,南武王妃的神医之名,已然耳熟能详。

      这一切,被那些病患视为恩人的肖翛然和那些大夫们并不知晓,现下还在伤兵营帐之中,紧张地等着更多伤患的到来。

      这些日子里被围追堵截,死伤无数的蛮族,几乎举一族之力发起冲锋。

      那阵势,他们远在后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刚开始,等战事打响,这伤兵营帐里,恐怕得人满为患。

      坐着坐着,肖翛然就突然想起赵丰岳说过的话,“腾”地站起身。

      完了完了完了,现在想想,那家伙所谓的等战事过后坦白什么的,不就是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吗?

      那家伙不会站着出征,躺着回来吧?!

      思及此,肖翛然从紧张顿时变成坐立不安,站着嫌累,坐下去又跟屁股上长了毛刺似的没有一刻稳当的。

      芳嫂子看不下去,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坐着。

      “别担心,王爷就算受伤,也一定会留着这条命让你救回来的。”

      肖翛然嘴巴一瘪,这是安慰?!

      还来不及张嘴控诉,伤兵营帐就迎来第一波伤患。

      普通的伤势,那些大夫以往的本事就足够稳定伤势,死活没学会怎么分辨草药,怎么扎针的肖翛然暂时还是安安分分帮忙的医童。

      随着伤患越来越多,肖翛然索性动用了医院,让那些需要用上外科缝合的伤患住了进去。

      处理完伤者的伤口后,只留下始终负责保护她的乌八等人在里面看着。

      一茬又一茬的伤患进来又抬出去,外面代表穷寇莫追的鼓声响起之时,几乎轮轴转的肖翛然坐下去就连手脚都是抖的。

      就在她以为这一战已经结束时,听到外头慌乱的嗓音,“王妃,王妃呢?”

      她浑身一激灵,抖着腿踉踉跄跄蹦了出去,“我在!”

      躺在担架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血肉模糊,嘴角还挂着血,却冲着她笑了笑,“夫人,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坦白……”

      接着,男人就闭上眼睛不省人事。

      “王妃,王爷伤到内腑。”

      大脑就像蒙了一层薄纱似的肖翛然浑浑噩噩被芳嫂子推了一把才如梦初醒,抬起头远远看见被压着推推搡搡有点眼熟的人时,大脑清凌凌的一片清明。

      她伸出手,抓住初次上战场就亲眼见到爹爹重伤,有些不知所措的赵席悦,“去,把你亲爹抓过来。”

      赵席悦一愣,反应极快地抓住顺手抓住兄长的手,一起冲着远处飞奔过去。

      被抓住的潘丰岭见到两人时,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兄弟俩一左一右扣住了肩,半拎半拖的,就被带到了肖翛然的跟前。

      “你们做什么?我是你们的父亲,亲生父亲!”

      众目睽睽之下被亲生儿子拖拽的潘丰岭,最先顾及的却是面子,还端着亲生父亲的身份,教训大逆不道的兄弟俩。

      赵席瑜没说话,对着肖翛然满眼希冀,“母亲,您一定能救父亲的,对不对?”

      “乖,身上也受了伤就下去休息,不会有事的。”兄弟俩的反应,肖翛然很满意,摸摸赵席瑜淋了些许鲜血的脑袋,让乌三将人带下去处理伤口。

      至于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的赵席悦,此时却对潘丰岭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大礼,抬头轻声道,“娘亲说过,我和大哥的生命,你只贡献了两个jing子,这是还给你的。”

      转头看到肖翛然时,脸色一变,哭唧唧地瞅着她,“娘,他是不是能对爹爹有用?爹爹会没事的吧?”

      “乖,把这个丑八怪拎上,咱们去医院。”

      “好!”赵席悦点点头,在潘丰岭的叫嚣怒骂之中,一拳将人打晕,拎着人抓住肖翛然的衣袖,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赵丰岳醒来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夫人,而是一张苍白木然再不复嚣张气焰的,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看了多久,见到赵丰岳醒来的时候,几乎面如死灰,“呵~~~”

      “醒了?”

      听到声音,赵丰岳立刻转开视线,这才看到穿着白大褂从外头慢悠悠走进来的,他的夫人。

      看到人的那一瞬,他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夫人,此人在这儿,有碍观瞻。”

      微微上挑的尾音,夹杂着一丝小小的怨念跟委屈,直接将肖翛然气笑了,“你还敢委屈?!”

      “明明知道这傻逼也来了,明明知道这傻逼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还敢这么掉以轻心,赵丰岳,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夫人,何谓……傻逼?”

      肖翛然一堵,“骂人的话,额,蠢蛋的意思,就是有点粗俗。”

      “夫人,别生气,为夫还要坦白一事。”

      “说!”

      “可否,先将碍眼之人丢出去?”

      “呵……”肖翛然冷哼一声,“乌三,可以把这人重新丢入大牢了,暂时死不了,死了应该也无所谓。”

      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

      “他死了会污染土地,岂不是得好好活着?”

      “没事儿,烧成骨灰了,往地上一洒,给土地补钙。”肖翛然话音刚落,突然扭头。

      我刚刚好像应该没说话吧。

      “你没张嘴说,但是心里说了。”赵丰岳小心翼翼伸出手,抓住肖翛然的爪子,随时等着抓人。

      心里说啊~~~肖翛然低头瞅着某个人的手,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时候过于嚣张的心理活动,emmm,有点毁形象嘿。

      “你先放手,吃点儿东西。”肖翛然瞪眼,老娘得先生个气,然后再缓缓。

      赵丰岳的爪子慢吞吞地收了回去,眼巴巴的模样稍稍转移了一下肖翛然内心的小纠结。

      放心吧,我没想着要拍拍屁股走人。

      男人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好了不少,“那你快些回来。”

      啧,行叭!

      因为这句话,还没开始纠结呢,肖翛然就已经在心里自己开解自己了。

      算了,该丢的人该掉的底都已经丢过掉过了,好像还真没太多东西需要纠结的。

      只是,没啥秘密可言的感觉,还是有点微妙的。

      让人把准备好的吃食送进去,肖翛然只生气了一个时辰,最终还是走进了病房。

      赵丰岳已经吃了他的病人餐,沉沉睡去。

      他的肺受了些损伤,做了修补手术,就算内功在身,只要醒过来就没那么容易再出问题,但终究还是伤到了。

      “算你识相,自己坦白,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怎么呢?肖翛然仔细想想,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有一条底线。

      没有触到她的底线,她好像并不怎么爱多想。

      读心这件事,她自认心里从未产生过特别不能对人言的想法,也从未想着要隐藏自己的本性,更没想过得来的医院就让它尘封在粉珠里面不见天日。

      因此,好像除了会觉着自己心里偶尔蹦出来的粗话有点毁形象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至于那一点微小的生气,是为曾经骚扰她的那些无关紧要的,矫揉造作的人。

      既然听得到她的心声,就该知道那几个人实在让她讨厌,那会儿还把人留在王府过年呢是吧。

      只不过,她是个讲道理的,也清楚明面上人家没真的做错事,好像也不好真的把人赶出去。

      赵丰岳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肖翛然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一抹笑,看着不像让人闻风丧胆的南武王,倒向是一个傻憨憨。

      “你原谅我了?”

      “我也没怎么生气,就是……你听得懂我心里说的话?”

      “牛,在你们那儿,可有别的含义?”

      牛?肖翛然想来想去,忍不住埋头笑出声,“就莫名其妙弄来些牛肉的那天?”

      “嗯。”

      “噗……”也亏这人竟然一直记着这一茬,专门等到现在来问她,“在我们那儿表示厉害的意思,呃……”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要去发散,但还是失败了。

      只听赵丰岳眼中的疑惑更深,“牛逼(bi)又是?”

      “哈哈哈哈哈……你别问了,反正这个在我们那儿代表很厉害的意思就是了,但直接省略后一个字就好。”

      病房里传来细碎的声音,一个问一个答,赵丰岳记住的那些不懂含义的词汇,终于在今日一次性得到所有的解释。

      末了,他望着天花板呆了一阵,突然冒出一句,“若是有机会,真希望能去你们的世界看一看。”

      吃饱穿暖生活无忧,才会有闲心赋予一些词汇那么多奇特的含义。

      “我跟我的朋友都是出了车祸才来到这里的,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将来能回去,估计还是得变成另一个人。”

      要说不想念现代便捷的生活,多样的食品,以及智能手机平板什么的,那是假的。

      不过,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后,其实她过的也不错。

      更何况,老天爷对她挺好的,让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就算了,还大大方方给了她一整个医院。

      “你,可愿当我真正的王妃?”

      肖翛然一愣,将手放进了他摊开的手掌心,“整天夫人夫人的喊,我不是没说什么嘛,干嘛还这么正式。”

      在现代母单三十好几,来到古代,她都不如人家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会撩。

      “潘丰岭似乎很怕你。”仿佛吓破了胆的模样,很让赵丰岳好奇,自己的王妃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的肺受了伤害,需要做修补手术,你和他一母同胞,血液配型成功,我留着他当备用血袋。”

      顿了顿,肖翛然垂下眼眸,“修补手术,在你身上怎么做的,我就在他身上怎么做的。”

      而且,她虽然给了潘丰岭足够多的麻醉剂量,却没让他睡过去,而是保持清醒看着她怎么给他开胸的。

      在一个健康的人身上做不必要的修补手术,她已经违背了一个医者的原则。

      但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被她划拉到自己圈子里的人受到伤害,她就会对伤害他们的人,心狠手辣。

      赵丰岳拍拍她的手,“他死罪难逃,就是不知,他身体里的物件能不能给旁人用了。”

      “能的,就是不知道外来的器官放进医院里,能不能像其他器官一样一直保持新鲜活性。”

      ……

      蛮族的生活区域被进一步挤压,四处分散东躲西藏。

      圣物也在潘丰岭偷袭赵丰岳之时,被赵丰岳百忙之中碾成了碎渣。

      南疆的生活彻底进入平静安宁的时期。

      赵丰岳身体恢复之后,年节也进入一个月倒计时。

      “我得去王城跟皇兄喝个酒,顺道最后一次替你确认皇嫂身份,还有……让皇兄尽快想清楚要将统领南疆大军的虎符交给谁,这样我才好在来年举家迁回王城。”

      正好,他的肺受了损伤,身体虚弱,自然不能再带兵,还是当个闲散王爷,带上夫人吃吃喝喝就好。

      跟肖翛然交代完毕,带上乌三乌四,三人三骑,就这么踏上回王城的路。

      去时一个月,回程归心似箭又缩短几天,给肖翛然带回一个确切的答案,“皇兄说,皇嫂喜欢滑板车,还有极限运动。”

      “嗯”抬头看他有疑问,肖翛然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等哪天跟霜子见面了,也许她已经让人给她做出来了呢。”

      天气从冷到热,再入秋之时,赵丰岳终于收到消息,令沈副将掌管虎符,驻守南疆。

      整个王府花了数日收拾行李,举家前往王城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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