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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给人说媒,心情真美好 ...

  •   或许是肖翛然毫不留情的话起了作用,那日不请自来的客人,只在王府待了大半日,便如同他们来时一般,又突如其来回去了。

      只是,她说的话,似乎不止客人听进去,就连老夫人也跟着进了耳入了心。

      晚膳过后,肖翛然被庄嬷嬷带到了老夫人的居所。

      她进去时,老夫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画卷看。

      画卷上,是一个画的很传神的漂亮姑娘。

      美目盼兮,顾盼生辉间似乎在与看客说着她对情人的满腔爱意和温柔。

      “娘,这是您?”

      如今年近四十的老夫人,身上除了岁月流转的印痕之外,五官与画卷上几乎别无二致,依旧看得出年少时的风华。

      “是啊,如今,被岁月蹉跎成了老太婆。”

      “很漂亮,很……灵活。”那双眼睛里的光,是灵动又让人心驰神往的,然而现在的老夫人,眼中却是一潭死水。

      从老夫人的口中,肖翛然听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丰岳他爹,原本是个武将,约莫是不喜战场厮杀,转而当了文官……”

      从年少相识,到相熟,再到相知相爱,一个自持稳重,始终张弛有度,一个却用尽了自身所有的情感。

      “赵夺的年岁,比丰岳还大了三岁,那时,我婆婆还在,为了让那人不落人口实,暗中派人将他的年纪改了,之后……”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赵夺这个突如其来的庶子出现后,随之而来的,是赵夺的母亲。

      过了不久,那个男人,亲自将二房带进门抬为侧室,还有二房的一双儿女。

      所有人都以为她像一尊泥菩萨一般,夫君不管带谁进家门,都欣然接受,还对人家以礼相待。

      但是……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可,“我的婆婆说,孩子何辜?”

      年轻的她,太容易受旁人影响,耳根子也软。

      加之婆婆太能说话,一字一句都在循循善诱,最终,她活的突然就不像她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洗脑?!肖翛然虎躯一震,精神抖擞地一手拉着婆婆坐下,另一手抓着画卷不放手。

      不止要舒舒服服坐着听故事,眼睛还要欣赏大美女。

      “婆婆出身书香,丰岳他大哥一出生,就被婆婆以教导为由,送去北域她娘家教导。”

      嗯?!

      “难道……?”

      “那时,我就像泥巴,被那个男人和他母亲,想捏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孩子成功送去了北域。”

      说到这里,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结果如何,相信你也看到了。”

      “丰岳他大哥,跟我跟他都不甚亲近,自从那个男人离世,便难得一见。”

      上一次见面,还是丰岳亲自上门痛打兄长,将兄弟两个过继,接回家的时候。

      她的大儿子,早就已经面目全非,被那边教成了一个只知享乐,蝇营狗苟之辈。

      痛恨王爵之位给了丰岳,却分毫没想到,王爷这个爵位,是他亲弟弟陪着当今,一刀一剑尸山血海拼杀出来的。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婆婆为何非要将她的孩子带走。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老太婆娘家的弟弟弱精之症无法拥有自己的后代,便将她的孩子连哄带骗了去。

      肖翛然撇撇嘴,好嘛,她婆婆的婆婆那边,一窝都是渣渣,大渣渣教出了小渣渣,小渣渣又教出小小渣男,一门心思祸害人家大好姑娘。

      还好她婆婆的婆婆死的早,不然的话,没准她刚一过来,就已经有一群侧室或者妾室了。

      “这幅画,是那男人所作。”曾经深爱之时,这男人尚且极为喜爱她的灵动,因此,画中的她也显得很美。

      “画卷本来都被我随手塞去书房角落了,可前些日子,又被翻了出来。”

      老夫人拍拍肖翛然的肩,“丰岳离府前,将这幅画带到我面前,让我好好看看画,再看看我现在的模样。”

      尘封许久的画卷,还有小儿子说的话,都如当头棒喝,让她被蒙了许久的心,突然就敞亮了不少。

      这些年,她将自己活成了四不像,不像婆婆那样巧言令色,却又像她一样,对家中男丁及其偏爱,不分嫡庶。

      “唔,其实有句话确实没错啊,孩子都是无辜的。”

      不等婆婆说话,肖翛然继续道,“但是,孩子无辜的前提,是他们不会上蹿下跳。”比如三房,“安安分分。”比如二房。

      虽说肖翛然没有说的很明白,老夫人却很清楚,忍不住笑,“三房,确实该压一压了。你……”

      “我不。”肖翛然拒绝的贼快,“母亲,这个得您自己收拾,儿媳在旁边呐喊助威就好。”

      “……罢了,丰岳如今是家主,还是让他自己收拾吧。”

      婆媳俩,在这一刻,愉快地达到了共识。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肖翛然吁了一口气,只觉空气质量都上升了不少,看啥啥美。

      虽说暂时还没跟王爷发展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好歹,王府里最大的那只,变回正常人了哇。

      “翠杏翠桃。”

      守在门口的婢女微微低头,“奴婢在。”

      她摆摆手,“别扯那么多虚的,咱们院子里养的两头猪现在怎么样?厨房有没有工具能一整只烤的?”

      就算是野猪的后代,烤的好了,味道应该不会比烤乳猪差太多才对。

      然而,下一刻,肖翛然就蔫了。

      “主子,这猪,您要吃?”

      “不行吗?”

      翠杏很为难,“行是行,可是,可是,猪肉不好吃啊。”

      “谁说的?”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我们吃过的。”

      “……”好吧,那她还是等哪天找到悦悦了,让她来收拾。

      “那就,找个地方养起来。”

      现在气温有点冷的时候还好,等温度上升了,小野猪还在院子里瞎蹦跶的话,指不定哪天她就成了一个被活生生臭死的人了。

      “……是。”寻常人家养的都是可爱的小家伙,她们的王妃喜好倒是特别,竟然养猪?!

      不过,主子说养,那就养吧。

      反正,猪所吃的草料,似乎也并不难寻就是。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乌九时,肖翛然挑了挑眉,“有事?”

      那几天她亲眼看见乌九乌十两个时不时盯着小猪仔看,现在乌十不在,她也大概猜得到这人去哪儿了。

      不过,乌十还没回来,乌九就自己出现,还是挺让她惊讶的。

      “王妃。”

      “嗯?”我听着呢。

      “乌九是为小公子而来。”

      小公子……哦,是那个还在喝奶的婴儿,“他怎么了?”

      乌九的眼睛转了转,想到王妃平日里的作风,决心直说,“小公子亲父乃王爷故交,英年早逝,其亲母紧随其后殉情而亡,属下想请求王妃,对他多些怜悯。”

      哈?!不,不是上一个王妃生下来的嘛?!怎么就成故交之子啦?

      就在她的心里上演狸猫换太子的大戏时,乌九再次说道,“前王妃心有所属,与王爷并无夫妻之实,病逝前,王爷征得同意,将小公子记在前王妃名下,充作了她的孩子。”

      “……”古代人可真会玩,动不动狸猫换太子,动不动过继,动不动收养孩子还拐弯抹角的。

      肖翛然撇撇嘴,“好吧,那我有空的时候,多去抱抱他,陪他玩玩好了。”

      “多谢王妃。”

      回到卧房的时候,肖翛然越想越不对劲。

      终于……

      “我去……”这王爷,别的暂时没看出来,但,是个好领导好爸爸倒是看出来了。

      否则,凭什么他家老二和手下,都担心他打光棍似的,整天帮他包金光来着?

      不过……想到从便宜婆婆那儿听来的一席话,肖翛然唇角微勾,嘛,如果那个王爷真的很好的话,她倒追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到时候,最好是王爷自己送上门,她只需要接收就行。

      可惜,肖翛然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一个晚上,次日一早,刚走出主院,就遇上了三房那一家子糟心的货。

      糟心货还带搭头的,所谓的表妹和那位林姑娘,再次卷土重来,跟三房一家唱阖家欢乐似的,在她的主院外头不远的石桌旁,说说笑笑。

      不打算跟他们唱大戏,肖翛然眉头一皱,“乌九?”

      “王妃。”

      黑影一闪,肖翛然看着面前的人,“乌十?他那儿,离这儿很近?”才出去多久啊,这就回来了嘿。

      “属下出府至今,已五日有余。”并非那般近,但确实无需十天半月之久,“兄长前去教导武艺,有任何事,王妃吩咐属下去办便是。”

      两人说话时,三房那边已经安静下来。

      似乎没能看到想看到的,气氛颇有些奇特。

      转头过去,肖翛然还看到那所谓的表妹和林姑娘眼中尚未藏好的嫉妒。

      看到的不止是她,还有眼神更加锐利些许的乌十。

      他想都没想,在那一瞬间就下意识替王爷解释道,“表小姐和林姑娘是不请自来的,与王爷和老夫人无关。”

      “……我又没说跟娘和他有关,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两位跟三房像一家人似的,是不是好事将近?”

      她自认从不会故意害人,但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男信女。

      对讨厌的人和事,只要没有舞到她面前来,她也懒得去管。

      但是时常舞到她跟前来碍眼的,她的作风向来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碍眼的人摁死。

      既然都扎堆出现了,那干脆就亲上加亲吧。

      乌十也不蠢,在她说出那句好事将近时,就意识到她的想法,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应当是的,王妃若是能成人之美,必是极好。想必,王爷若是知晓,也会赞同王妃替三爷做媒。”

      咦?竟然没人反驳?

      肖翛然拍拍手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去找母亲说说,要是可以,择日成亲吧。”

      看到表妹满脸惊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似是憋红了的眼睛,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一眼乌十。

      等凑近些,才看到刚刚还在说笑的人,每个人的声带位置,都刺了一根细针,摸上去却很绵软。

      完全没见乌十有什么动作,就突然飞奔到武侠频道的肖翛然:“……”

      她抓着细针拔了出来,就听见表妹那声尖叫,“不,你不能。”

      “我能。”
      “王妃可以。”

      两个轻飘飘的声音融为一体,尖叫的人仿佛被掐住了脖颈似的,突然止住了声。

      她或许跟一表三千里的王爷表哥并不相熟,却也清楚知道表哥的手上有一支只十人,但每个拎出去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甲胄卫。

      传言甲胄卫当中,曾有人为至交复仇,孤身一人杀了仇家满门。

      连这样的甲胄卫都派出来了,只能证明王爷表哥对王妃的重视,那对方要拿捏她的婚事,还真算不上难。

      到时候,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许只有姨母。

      可是,上回她那般狼狈离开王府,却不见姨母有任何责备王妃的举动……

      “我错了,你放过我,我回去就让爹娘给我说亲,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就一个嫁给赵夺,就把人吓成这样?

      肖翛然皱皱眉又松开,朝着满是愤怒阴沉的赵夺笑了一声,“瞧瞧,人家都知道你是个烂人,不能嫁呢。”

      她的本意也并非真的要把人怎么样,既然这人服了软,她也不打算再额外做些什么。

      除了……

      “这位,姓林的姑娘,你愿意嫁赵夺?”

      一直都跟那位表妹同进同出的林姑娘藏好愤恨,低眉顺眼点点头,“是。”

      肖翛然眨巴眼睛,“行叭,那我就去跟母亲说说,改日让人上门提亲。”

      她不觉得这人对赵夺真的有情,也不觉得对方真的这么任人捏扁搓圆。

      只不过,看看这人究竟想留在王府做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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