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修习

48、现任社长“儿媳妇”

　　王紫原本就想先找陆正川的。有些话她必须当面问明白。敲门时门开着陆正川正跟人讲话，抬眼看见她站在门口，神情略有变化很快转为镇定。
　　匆匆结束之后，招手叫王紫进来，示意她反手将门关好，此时的脸上堆满笑意。“小王啊，辛苦你了，这趟真不容易，诸城的天气变幻莫测，走之前忘了提醒多带些厚衣服。”
　　他没提恭祝，王紫也不提。“陆主任，有件事还是先问您比较好。”
　　“你说，你说……”陆正川没离开座位侧身从饮水机替她接了一杯热水。
　　“谢谢您！”王紫接过来放在面前，双手捧着暖了一会儿定睛看向他：“陆主任，您在外面有个公司是吗？
　　“谁说的？”陆正川点上一支烟。
　　“前两天在锐化文体采访闲聊中无意听来的……”那日二把手说到这个项目原来跟陆正川合作话锋一掠带过“老陆的公司”，语气相当自然，不像是口误。王紫不便当面拆穿。
　　陆正川的上一任就因为在自己公司做小账被除名的。新任社长带着新晋发行广告部主任同时到岗，都认为专门来整顿这股歪风邪气。因而报社上下对“公司”两个字格外敏感。

　　陆正川显然有些吃惊。他以为王紫感觉到另一件事，没想到问的是这个。“话不好乱讲，广告业务确实有不少合作公司，包括恭祝的酒吧我们也没少合作，不知道你说哪一个？”
　　“没事，偶尔听了一耳朵，跟您确认一下……”王紫同样镇定，要不要说这件事她是衡量过的，“陆主任，因为我个人的原因，第二合作项目没谈下来，您看要不要找机会……”
　　话没说完，陆正川大手一挥。“这次不能怪你，你不是生病了吗？回头我跟他们商量，年底来北京开年会，约在小祝的酒吧聚一聚，到时候项目摊到桌面大家一起谈……”顿了片刻把烟掐灭，“另外，留在发行部的事就这么定了，年底换岗时间也合适，最近两天你准备准备，换岗竞聘时上台演个讲，几位领导斟酌一下就批了，表面走过程给大家看……其他的不用太往心里去。”
　　“谢谢陆主任！我一定做好准备，争取一次拿下绝不辜负您的信任！”谈完话王紫告辞之后溜达到前台找小莫聊天，顺便等恭祝电话。
　　还没开始聊呢，办公室主任于丽踩着高跟鞋嘎噔嘎噔飘过来，严肃警告小莫上班时间莫要闲聊，却没有说王紫，把她拉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办公室这会儿一个人没有。于丽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橙子剥给她。“你和社长公子以前认识啊？”
　　“没有，前两天搞活动认识的。”
　　“这么巧啊，我看他跟你很熟的样子，而且好像特别照顾你。”
　　“人家客气。”
　　“你们真没什么事？”
　　“没有啊……”王紫埋头吃橙子心里发虚不晓得这个话题怎么跟于丽展开？
　　“难道是我多心了？关键这事儿也凑巧，你们进报社之前你老公刚来过，找社长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前脚刚走你们后脚进来了……”
　　王紫猛烈地咳了几声，不小心咽了几颗核下去。“他来做什么？他跟社长说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没来得及问社长呢，公子直接进去了……”
　　于丽的“眼神”着实不差。这位上届社长的儿媳妇，打心眼里认为，想要在报社里继续站稳脚跟，必须抓住现任社长的“儿媳妇”。
　　“别紧张，有啥事儿跟姐姐说说，不说实话我怎么替你分析呢，当然你得信得过我……”于丽循循善诱。
　　王紫自觉不可再冲动了，之前因为冲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听她的话重新坐下来。这位办公室主任对她一向不错，招聘她进报社到现在，即使在别人眼里是碌碌无为不思进取的小字辈，可在她这里一直受到莫名优待。

　　听说她今早离婚于丽丝毫不惊讶，表情和煦轻柔的释然。王紫的真心话换来的“回馈”比想象中大得多，于丽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份牛皮纸袋装的档案，里面抽出一张简历，简历上的照片令王紫震惊不已，那是18岁的金曼。
　　“妹妹，把握机会！”于丽点到为止。
　　“什么机会？”
　　“这是公子的前女友，听说三年前去世了。简历是她寄给社长的，这件事公子并不知道。社长让我封存在保险箱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王紫一脸茫然，看着不像装的。“真不知道前因后果？”于丽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恭祝还没从社长办公室出来，知道谈话不太顺利。
　　“长话短说。公子曾经希望前女友来咱们报社实习，本来安排在陆主任的部门不是太大问题，社长起初不同意，那时候刚上任不久不愿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哪怕安排实习也容易被抓把柄，后来陆主任大包大揽，社长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她不想让公子知道她开过后门，私下里通过欧阳俊就是社长的弟弟，找这个叫金曼的女孩子要了一份简历。事情办差不多了，临门一脚黄了。具体什么事情搅黄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欧阳俊，他是社长的弟弟？”王紫以为巧合，“冒昧问一下，他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叫欧阳逸？”
　　“哎，既然聊到这了，不妨多说一句，本来应该还有个儿子的。结果很惨，生儿子的当天，老婆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现在就一个女儿。”
　　王紫懵了，一下午信息量太大。
　　这个时间办公室坐不住了。临近五点下班人潮开始往门口涌。办公室外熙熙攘攘不时有人进来找于丽说话。当着别人面不好表现太过亲密，她冲王紫使个眼色意思是我不管你了。
　　王紫一个人来到报社外面转角处。恭祝在社长办公室坐了近一个小时，可能没想到她跟陆主任的谈话这么快结束，也可能说到兴头把她忘了吧。正犹豫接下来怎么办，电话在包里响起来非常意外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银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