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修习

45、不会讹上你

　　老僧离开后空气骤冷。关上门落锁一个房间，周遭一切狭的让人窒息。
　　局促片刻，王紫指床笑说：“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什么……”
　　“我说你睡里我睡外。”
　　“不行，哪有女孩子睡外面的？”
　　“那我睡里面。”除了床没其他选择。落入圈套依然犹犹豫豫，王紫躺下恭祝还在磨蹭。“不累吗爬两遍山？”王紫又往里蹭了蹭给他腾出更大地方。
　　恭祝坐在床沿上迟迟不肯动窝。王紫笑了单手支着侧脸嘲他：“我是已婚妇女你别想太多了。”
　　“已婚”二字原是距离此刻却有拉近的效果。“你们怎么了？”打从王紫第一次去粉罗恭祝就想问，看过她手机上的合影，那个男人不陌生。
　　麦当劳打工三年，无数次见他和另一个女人打情骂俏，都在所谓的上班时间。前天才知那个女人是陈三里老婆。没办法跟王紫说。聪明女人不需要别人讲，只有她自己愿不愿意说。
　　“捉奸在床！”曾经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如今说来像别人的八卦。
　　看他还呆坐着，王紫欠起身把他拽成躺的姿势，“我也体验体验和陌生异性躺床上什么感觉？”本意让他放松，话说出口变了味道。忽然换个角度看他俊美的侧脸，王紫的心咚咚跳了几下，翻身换成平躺睡不着也装睡。
　　忽然，他牵她的手，过电麻酥一动不敢动。
　　“不介意吗？”恭祝怯怯问。
　　王紫不敢睁眼，面部依旧坦然。牵手吗？为了证明心里没鬼必须不能介意。
　　“不介意我把你当作她？”
　　王紫倏的睁开眼，手也跟着抽回去。恭祝一惊。
　　“介意，非常介意！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告诉我？长得像另一个人怎么了？还有人说我长得像王鸥呐……美女的基因都相似知道不？”
　　恭祝悬着的心放下来。“谁说美女基因都相似了？我看你就与众不同，没见哪个美女晚上这个点敢吃主食的。”他记得金曼为演出需要百般节食，金黎平常也是断碳生酮矫情的很。
　　王紫气不过坐起来。“饭后不是散步了喝茶了吗？完全可以消化的。”
　　恭祝曲臂枕住，有趣打量她：“亏我以为你会晕过去！”
　　“没有晕倒的资格。”王紫重新躺下冲着天花板，“悲伤忧郁都是奢侈品，我妈妈还指望着我呐……”恭祝意识到她从来不提爸爸。
　　“明天帮我个忙呗。”
　　“好，你说。”
　　“陪我去民政局离婚……别怕，只为让某人死心不会讹上你！”

　　这些年王紫对牛锦麟了解着实到位，他最不能容忍就是被“绿帽子”。民政局出来恭祝已经把车停到门口，隔着车窗目睹最后话别。
　　“动作够快啊！”牛锦麟颇酸爽。
　　“我还嫌慢呢！”王紫不甘示弱。
　　“这小子也是花花公子当心受骗。”
　　“第一次确实怕，第二次免疫了。”
　　“你们社长还不知道吧？她能想象没心没肺小丫头如此心机婊？到时候爱情没了事业没了你想后果会怎样？”
　　“你说的这些我原本也没有。本来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现在想想，重新争取一下也不错。”
　　“行，走着瞧……”牛锦麟发现几周不见王紫换个人似的。
　　等他愤然离去，王紫卸下强装镇定，这才意识到自己哆嗦的厉害，一股莫名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欠你一顿饭，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吧……”王紫上了车，低头默默系好安全带，地址都不说。就算恭祝开到俊逸家园她也不反对。
　　结果他带她去一个陌生住宅区。
　　“不是去家里吗？”
　　“对，这里是我家。”
　　“不是喜欢去我家吗？”王紫小声嘟囔试图唤醒他生日“强行闯入”的记忆。
　　“只怕现在不是你家了？”
　　“哈哈，原来你这样小瞧我，那就是我的家，妥妥的自己的家！”
　　“他净身出户？”
　　“各拿各的就行了。俊逸家园是我自己买的。”
　　恭祝吃惊望她：“工作不到三年，而且你们那个报社……”
　　王紫没介意。“报社确实挣得不多，我有别的收入啊，大一就在外面做家教整整七年哦……”
　　“喜欢当老师为什么去了报社？”
　　“我妈不让。她说老师辛苦一辈子，攒下学生多数毕业后不联系了，最终良心也没攒下。我妈说当初要跟我舅做生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委曲求全，她觉得她的工资没能力把我养好，年轻时不敢离婚，再后来就没必要离婚了。当然，说不上命好还是不好。如果那个女人没死，我妈不想离婚也办不到，可是不离我也没觉得她有多幸福……”
　　“家教很容易挣钱吗？”
　　“理财啊，赚的付房子首付，幸亏当初写我妈名字不然离婚真被劈走一半。”
　　“离婚怎么跟妈妈交代？”
　　“我妈是我的宿命，没她我连命都没有。她的话能听我都会听，反正总有办法消化解决……可是有些事情解决不了就不能听了……”
　　“我懂。”
　　“好像很了解我？”王紫感受到沟通的快乐，有些话牛锦麟从没问过她也懒得跟他说。
　　说话功夫车子停进地库。“实在不行，我还陪你，作最忠实的后盾……”恭祝拉严手刹满脸认真。
　　王紫笑了：“租你贵不贵？”

　　说是小公寓，目测至少200平。客厅大到如果两头放沙发，坐对面说话要靠的喊了。整体深灰浅灰性冷淡风，只有落地窗帘明媚的鹅黄色。
　　王紫识得这个颜色，她第一次坐恭祝法拉利穿的面包服就是鹅黄色。恭祝正在倒水顺她视线说：“不想看窗外的时候这个颜色倒养眼。”
　　“我也觉得这样搭配很协调。”
　　“喝点水吧……”
　　“我先去厨房看看咱们吃什么？”
　　“不用，外卖叫好了。”
　　“什么时候？”
　　“民政局门口。”
　　“我要不说今天一起吃饭呢？”
　　“这个时间不可能让你不吃饭。”
　　“行，你算得准。”王紫放下包，“我用下洗手间……”
　　“前面顶头右拐。”王紫走两步听恭祝在后面喊，“卧室里面……”脚步顿时慢下来犹豫要不要进他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