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修习

33、粉红泡泡装进瓶子里

　　今晚星空极美。欧阳俊站在半间屋大的平台上，支着平台的栏杆喝酒。一层冷来此空气，一层冷来自胃内。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俊总，想你了，今晚可以见面吗？”
　　叫他俊总的全公司就一个人。半小时后他敲她的门，开门第一句话：“我女儿刚睡着，给你一个小时。”
　　“急急忙忙，不如我去你家好了！”
　　“大胆，谁允许你有这想法？”
　　“怎么啦？人家不是替你着想，我躲在房间里又不出来，女儿需要你一秒钟飞奔过去，你不需要我了也可以秒闪，怎么样俊总这主意不合理吗？”
　　“小逸在公司见过你。”他亲了她一下，“别废话，还不抓紧时间。”说着褪去外衣顺便剥了她的。
　　这间200平米的大平层，是欧阳俊送给卢潇潇的，没睡之前就送了，这给了潇潇极大的幻想，睡了之后能得到更多，公司内外服侍的尽心竭力。
　　潇潇是公司公认的美人儿，身材性感脸蛋纯欲如尤物一般，工作能力魄力更在外形之上。欧阳俊拉不下脸的事情都由她出面被他当枪使。别人以为她厉害，实际上背后的他更厉害。
　　欧阳俊乐得慈眉善目，实际内心狠得下来。有人甘愿跟他合演双簧，付出这点报酬也是值得的。
　　不给钱白上的小明星一大堆，可他一个也不敢招惹。那些小明星拿他当背板，睡一晚，火三年，还不如潇潇呢。潇潇不比她们硬件差。
　　可他不爱她，就只是一个保底，工作归工作，睡完就忘。他不知道，这反而构成了他的魅力。有一种女人，不喜欢别人穷追不舍，热衷于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这样早晚被发现。”潇潇威胁他。
　　“你聪明你想办法。”
　　“真情流露我想不出办法。”
　　“我替你想，公司里找个替罪羊。”
　　“假戏真做了呢？”
　　“你敢！火候看你怎么掌握。我要是生理心理不适咱们也完蛋了。不会以为有点啥我没感觉吧？”
　　“变态吧你，欧阳俊……”很少连名带姓叫他。他知道她气急败坏。
　　胳膊拧不过大腿，后来她真找了一个替罪羊。脑子够使做的更狠，找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猪猪，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孩儿，欧阳俊彻底没有不适。
　　“俊哥，有时候我就不懂，你到底胆大还是胆小？胆小敢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栋楼是咱们自己产业，关系户商家不在少数。说你胆大家门都不敢让我进，秘书给老板送材料，总是说得过去的理由。十次有一次在我这过夜，真拿我当特殊职业啦？”
　　亲热过后，趁欧阳俊心神松弛，潇潇瞅机会就想凑得更近。欧阳俊摸她头发笑说：“给我倒杯水。”
　　原装爬起来，穿了薄如蝉翼的睡衣，远看空心没穿衣服。倒水时，不停回头媚人撩一眼。看着他喝完了把杯子收到旁边，躺回他怀里摸摸索索的，倒要试试一个小时他走不走得了。
　　最后，还是高估自己了。
　　欧阳俊今晚不想在这过夜。他答应恭祝晚些时候把陈三里推荐的客户资料整理打包。暂时不想潇潇插手这件事，他就是要亲自来做。
　　陈三里每次求见都是潇潇引进来的，给报社推荐广告她也知道。明摆着和公司业务无关，现在他做得起劲儿有点莫名其妙。
　　坐在电脑前，欧阳俊忽然觉得很可笑，自己给外甥打起工来了。果然，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有时候他佩服恭祝，30岁的年纪照说比他馋女人，可是好像并没有，如果有大概率会告诉他这个舅舅。
　　而他不是什么都能告诉恭祝，心想做晚辈也挺好的，随便说什么都像撒娇卖萌，他胡说就是为老不尊了。

　　坐在电脑前等资料的心情，恭祝想起当年在麦当劳，一杯一杯点饮料等金曼亲自过来服务的热切。
　　很久没有期待一度以为自己废了。
　　金曼走后整整半年严重失眠，他成了自家酒吧的常客，每天酩酊大醉睡在行政套房里。第一次让王紫睡的那间就是他以前常睡的。
　　早想让王紫睡在里面了。
　　三年前无意中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心又一次炸了，这一次不是皮开肉绽的炸，而是心花怒放的炸。他害怕是一个泡泡，不敢轻易触碰，说话都节省次数。生怕不留神碰坏了，泡泡破灭了，从此跑掉了，再也不回来了。哪怕她是金曼的影子，他追着这个影子，已经很知足了。
　　那天王紫离开后，恭祝紧接着住了进去。没人知道她住过这间，都以为里面物品是新换的。他就睡在她睡过的床上，闻着她的气息很快睡着了。醒来，险些认为自己是变态。毕竟这三年，反复在傻了疯了之间来回切换。
　　第一次带王紫来粉萝，他表现无比淡定，内心的波澜只有自己知道，一晚之内在疯了傻了之间横跳。他不认为以后还有理由让她住进这个房间，她结婚了貌似还有难言之隐，无法因为一个自私的念头打扰她。
　　直到在俊逸家园的楼梯间再次遇见，发现原来他们离的那么近，以后没有必要舍近求远了，好像把粉红泡泡装进瓶子里，只要不打开盖子，它就一直好好的待在里面。
　　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在老妈的《城市周刊》。她坐在麦当劳里不干别的，就是看报社的样刊，硕大的报头在那摆着，不是印刷体，只是打印版，他已经感受到命运的捉弄了。当年金曼去实习都不可能，而她竟然是这里的员工，更成为他不敢碰她的原因。
　　合作项目来得正好，于别人是突如其来的幸运，可是恭祝知道，他在心里走了好多年的冤枉路才赶上这一班车。
　　带着这种心态做项目，他又自觉自愿回到失眠的状态。欧阳俊的邮件夜里一点半发过来，他整整看到了凌晨五点半。然后，收拾收拾去晨跑了。回来的路上吃碗馄饨，他要精神饱满去谈项目。
　　等待王紫联系的过程中，恭祝先去见了陈三里，意在让对方提前熟悉场地顺便给方案提些建议。
　　“哎呀，小恭总真是一表人才，早有耳闻您是欧阳社长的公子，劳烦您亲自出马三生有幸啊……”说着，陈三里向不远处望一眼，立刻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提着一只精致的小匣子，走到恭祝面前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
　　“小恭总打开看看……”
　　恭祝没动。女孩子干在那里。陈三里摆下手示意她放在吧台。
　　“两瓶薄酒不成敬意，小恭总自己就是做酒吧的肯定看不上，留着随意品玩吧……”说的轻描淡写。
　　“不用客气，您是甲方！”恭祝礼貌地提示他们的位置关系。
　　“没想到小恭总这里白天也营业？”
　　“对，楼下就是写字楼。客户有需求，服务员也有需求。”
　　“服务员有需求，哈哈哈，小恭总太有意思了！”
　　“我说真的，陈会长。她们都是各大院校在读大学生。自己挣钱供自己读书，帮家里分担一部分。在学校也是品学兼优的，我们招聘都会看学期成绩，同时了解家里的情况。大部分晚上有选修课。相反，白天经常有空余。搭配起来，刚好凑一个整天所以就全天营业了……”
　　“太好了，小恭总，思路新颖！年轻有为！这是另一种层面的社会责任感啊……服务员都是大学生太妙了……”陈三里笑眯眯眼神扑朔迷离，从夸赞恭祝逐渐变成自言自语。
　　“陈会长，陈会长……”恭祝连唤了两声才将他从欣喜中拽出来，“要不带您参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