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精神病院的绷带先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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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伊达航抽空去陵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守陵园七年之久的红帽先生已经被另一位陌生的人取代。
七年前警校毕业，他就来警视厅工作了。同时也差不多认识了柄花愚徒。
此程一去，又少了一位故人。
他带了花来祭奠，没想到进不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可以进去祭拜——”
“对不起，这里不久以后就要拆迁了。现在禁止进入。”
陵园的四周被围上了很多禁止通行的标识牌，四周乱七八糟的，伊达航沉了沉眸子，他远远看了第一排的墓碑，紧了紧手里的花束——那是他进花店被店员推荐的巴西木花扎成的花束。
寓意长寿富贵，他看柄花愚徒养了七年都没能把自己的那盆巴西木养开花。至于现在，更是人没了，巴西木也不知所踪。
伊达航远远心痛，准备拿着这束花祭奠石松大——那个可怜的男人。
石松大的一切都在案件结束后，明了了。被黑心老板压榨最终被路过的警视总监身边的特警一枪爆头。
那血溅在脸上，伊达航更觉得溅在自己这几年沧桑的心田。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街角有什么喧嚣。闪烁着红□□光的车辆后门大开，看起来是医院的救护车。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他混上了车！”
一阵争吵和吵闹中，好几个穿着医院白色制服的男人正在包围一个男人。伊达航只能听到医护人员的辱骂和吵闹，以及被包围男人的‘咿咿呀呀’。压抑的声音冲不破阻碍，伊达航只觉得心一跳，听着这声音鬼使神差就抬脚迈步。
“伊达，你在看什么？你有看到萩原那个混蛋——”
从背后传来一大股烟草的臭味，松田阵平一脸的阴郁和邋遢，腥红着眼。伊达航转身差点被他吓了一跳，松田阵平在男人转身的瞬间，看到街角被包围的男人一身绷带。
白色的绷带在风中飘摇，最终被包围的绷带男人昏过去，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
松田阵平的心脏莫名剧烈跳动，可是他只看到了绷带。
明明只看到了绷带。
“我没看到他。萩原最近很忙。松田，你这几天会不会太累了？”
“松田？你看到了什么？”
松田阵平敛去眸子里异样，却没法压抑这突如其来的心悸，“没看到那个混蛋就算了。对了，要是见到他，告诉他，他的川崎我修好了。”
伊达航愣了愣，看了看街角开走的救护车后，咬牙追上了鬼一样的松田阵平，“不行！你小子都快死了，不管你这几天在干什么，都先跟我去吃饭！”
“饿了先吃花也成！”说着就给松田塞了一手自己的花束。
松田：“？”
103.
“我是小林露目前的心理治疗医生——诸星大。虽然是新手，不过我很重视这个孩子的心理健康。云居月下警官，小林露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我试图联系您，但是打电话到警视厅，那里的警官告诉我你这几天在休假。”
赤井秀一看着云居月下的脸，在心里感慨真的很像自己印象中的某个脸。
可是他不敢确定。
对方眼神中透露着陌生和惊讶也有迷茫，就是没有熟悉。自己尚且不敢确认云居月下的身份，对方又怎么记得自己呢？
“我是不会去看她的。她之后的轨迹应该被安排好了才对，心理治疗然后上在特殊学校学习一段时间，最后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对了，既然诸星先生是她的心理治疗医生，那也应该知道案山子——”
青年还想说什么，却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于是脸一冷，挥手招来了一直在收银台看戏的禾屮七水。
这几天禾屮七水的心情一直像太阳，好得不得了。即使还是微笑，却能感觉他身上的病态少了很多。
“呀，云居警官你要走了吗？”
“我没有钱，这几天喝咖啡的钱我都做了食物抵给你。我的休假到明天结束。”
禾屮七水眯了眯自己的红眸，又看到了浑身紧绷的赤井秀一，忍不住打趣，“我知道了。云居警官的食物很好吃，完全抵得上这几杯廉价的咖啡。倒是这位先生看着眼生。你们是朋友闹别扭了吗？”
赤井秀一进门看到禾屮七水就有点震惊，因为对方除了气息和一些细节外完全和昨晚见到的利蒙切洛一模一样。打着试探的他，偷偷在桌下用手机盲打了一则短信发给利蒙切洛。
【黑麦：利蒙切洛先生，目前我接受的任务可能和您进行的任务有地点重合，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
【利蒙切洛：用不着这么客气，做好你的工作即可】
几乎是秒回的短信声，以及没有拿手机的禾屮七水叫赤井秀一有点明白了昨晚车上的谈话。
所以利蒙切洛和禾屮七水是两个人？
昨天大放其词的利蒙切洛要杀掉和自己几乎一样的这个禾屮七水？
“诸星大先生是吧？您还需要别的食物吗？”就在禾屮七水送云居月下出门的时候，安室透走到了赤井秀一的身旁。两个人几乎瞬间视线火星闪烁。
“不需要。”冷漠拒绝后，赤井秀一喝掉了自己杯子里最后一点波本威士忌。
他没想到云居月下这么态度坚决，明明他调查的信息是云居月下和小林露的母亲——小林花还认识。
而且这起案件中，云居月下的态度一直很积极，可现在？
是出了什么事吗？
“欢——”
和禾屮七水以及云居月下在门口相撞了两个人，安室透本着服务员的敬业精神开口迎接，却不想看到来者脸色变了变。赤井秀一看到安室透装作不经意走向地洗手间的方向，神色有些不好。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肚子突然疼了。
于是他看向门口。
是云居月下的共事同事——伊达航和松田阵平。
赤井秀一扬了扬眉。
104.
伊达航拽着快要升天外表的松田阵平来吃饭，因为他听说最近禾屮七水新的咖啡厅开业了，里面的咖啡和食物都不错，就是最近收尾工作很忙，以及心情很乱没有时间来。
今天鬼一样的松田阵平让伊达航心里突然有了触动。
或许，他有时候逃避也不是一种办法。
“伊达警官，松田警官，好巧啊。”
“禾屮，云居？云居，你这几天休假一直在这里？”
“云居？不再多呆呆？”
黑发青年不说话，给要进门的两人让了一条道，意思很明显。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内心都有点不舒服，但也的的确确记起云居月下表明这几天自己要一个人休假的话语。
松田阵平率先进门，看到洗手间的方向闪进一个人的人影。
松田：好像带点黄？
“坐下吧两位警官，我把云居警官送走就来给你们点单！”
“我不用你送，手拿开。”
两人在门口扯了一会儿闲天，禾屮七水进店看到安室透人没了，红眸转了转，“两位要不要试试我们店里新的三明治，是我们的安室先生做的招牌美味。”
“随便吧。”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有点撞鬼，突然就想到了本该去世的降谷零。
“这个安室先生是禾屮新招的厨师吗？”伊达航听到这番夸奖，有点想见见这个做出美味的厨师了。
“对的，透哥很能干也很励志。正在为了父母欠下的高利贷工作，我遇见他那天他还被那些人伤到了倒在小巷口。”青年叹了一口气，带有怜悯地诉说着安室透的可怜。
“高利贷伤人？为什么不报警？”
说话的功夫，松田阵平已经喝上了禾屮七水端来的咖啡，意外地在里面的喝到了巧克力的味道。他差异地看了一眼禾屮七水，谁知道对方只是对着他诉说悲苦。
“透哥说已经报了。这个我不清楚啦，不过别担心，我给他预支的工资很高。他今天就已经还完了那高利贷了。”
“我就说嘛，不可能才做了几天外卖员就有钱转行做老板开小店。原来禾屮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其实也没有啦……”
这咖啡针不戳，伊达航喝一口也感叹。
禾屮七水端了三份三明治上来，两份给了伊达二人，一份给了一直盯着洗手间位置的赤井秀一。
“给我的？”
“我听到了，诸星先生是小林露目前的心理治疗师。我也算是小林露事件的参与者，我很心疼她。有机会能让我去探望吗？”
赤井秀一扫过粉发青年完好的手掌，切下一小块三明治，入口即化的美味叫他对安室透的厨艺赞叹了几次。
“当然，前提是您有警方的探望许可。”墨绿色的眼眸落在禾屮七水的眉眼上，男人试探性地开口：“禾屮先生，我们曾经见过面，您有印象吗？”
“有吗，我还以为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青年回敬雅痞的微笑。
“不，我不是第一次见禾屮先生和云居警官。”悠长布满余韵的声音被赤井秀一吐出，他像是在讲述一段很久远的回忆。
又像是在和什么老朋友叙旧。
青年赤红的眼瞳终于笑意散去，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收敛了，“或许吧。也许诸星先生见到的有可能是我那个不知所踪的双胞胎兄弟。”
“我很想见他，希望有一天——”
“禾屮，这件事先不用想。”俶尔，洗手间的门打开了，金发深色肤色的男人倚靠在门板上，“你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
不过他会尽力让这一天不那么早到来。
利蒙切洛已经说了，禾屮七水的死期将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种赤/裸裸的犯罪他都会制止。
“是安室先生……诶？”伊达航闻声看去，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
喝咖啡喝到有点打瞌睡的松田阵平撑起脸，一抹熟悉的金黄色和熟悉的眼眸闯入视线。
那么真实，眨了好几下眼睛都没有等来“幻觉”的消失。
安室透已经收拾好心情，他大大方方走过去，“伊达警官，松田警官下午好。我就是上次在警视厅给禾屮打电话的安室透。很开心，你们很喜欢我做的三明治。”
104.
夜晚降临，月色下划过几声枪响，微微喘气的萩原研二快步藏进了烂尾楼中，并且朝着烂尾楼的对面的巷口扔了两块石头。
“在那里！”
“快追！”
“等等，这个烂尾楼还没有找过……”
“不对！就是这个巷口！有人跑过去了！快追！”
提心吊胆的萩原研二听到此终于瘫坐在墙角，他摸了一把脸，上面火辣辣的疼。
疼痛让他意识有点恍惚，不过他刚才周旋的时候吸入了麻醉气体，现在又清醒又没力气。
闭眼恢复精神的男人靠在冰冷的墙角，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十分钟，萩原研二听到了很刻意的脚步声走来。
“被他们伤了吗？苏格兰？你的脸还好吗？”
提刀而来的青年像是月光下盛开的樱花，他赤红的眸子飘过心疼，刀刃上浸润了冰凉的月光。
“不，不，禾屮先生……别过来……我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精神病院的绷带先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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