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零’的悼念周年会（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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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黑色撞上红色，跳跃着的火苗只呈现了几秒钟的红就被幽蓝色偷换。没有人看清这位年轻的警官到底是怎么行动的。等那句回荡在深沉夜色中的话语脱口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撬棺材’‘抢救尸骨’‘地上打滚’的动作。
舔食着云居月下的火焰是被一场罗曼蒂克‘公主抱’引诱过来的。
厚重的棺木掀开的瞬间，那具被破坏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叫黑眸震动。扑面而来的恶臭殴打着鼻子，贪婪的火焰就要亲吻上棺内沉睡的‘美人’。
青年弯折下那时刻都挺立的脊梁，他的双臂接过了沉甸甸的重量。
那应该是英雄灵魂的千克数。
滋滋滋泡沫尽数洒落到了年轻巡查的身上，然后才是那被火点燃的粉嫩棺材。
有人比黑田兵卫和墨镜小哥行动更快，对着‘引火上身’的年轻巡查进行了灭火。紧接着棺材的火焰也彻底熄灭不见了。
凌乱发翘的黑发黏上了白色的泡沫，就好像在巡查身上下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雪。好好保护着‘英雄’的黑发警官从‘英雄’身上移开，他仰躺在冰冷的初春地面，喘着粗气，手上的青筋暴起。
墨染的天，锈红的月，乱彩的灯，以及眼前幻视出的白色浑浊的人影。
“没事吧？！”黑田兵卫连忙来到云居月下的身边，不过此时青年已经被人拉起。
“没事，就是有点累。”
云居月下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戴着白色棉布手套的手，鬓角被汗浸湿的他只是被人轻轻一拽就起来了。墨镜小哥呆愣在了原地，不过很快他就帮着黑田兵卫一起抢救现场。
拉起云居月下的人头上戴着一顶脏兮兮的红帽子，一身很有年代感的臭味军大衣。遮住面部的黑色大口罩能看到一些面容。是惨白如鬼的脸，隐隐还能窥见脸上邋里邋遢的络腮胡。
“没事就好。”救火的好心‘大叔’嘶哑着声音说道。
年轻的巡查默默将自己的手从红帽子大叔手中抽回，对上他那双略微吓人又浑浊的黑眸。云居月下很有礼貌的朝着对方鞠了一躬，嘴角笑得却有些加大。
“谢谢您。”
“黑田先生，你们认识？”刚和红帽子“大叔”道完谢，云居月下就对着黑田兵卫礼貌提问。
“他叫柄花愚徒，是看守附近陵园的人。我们都叫他红帽先生。”
黑田兵卫轻瞥一眼，而墨镜小哥收拾好了一切。幸好现在是警方封锁的时间，记者都没有在场，也幸好火不到一分钟就被扑灭了，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慌乱。
“请多关照。”柄花先生朝着云居月下点点头，卷舌的口音颇有意思。
“柄花先生以前是暴走族吗？”年轻的巡查突然觉得有意思，他无波的黑眸有了涟漪，紧紧抓着‘夜露西苦’这个发音问。
炫酷的卷舌，暴走的机车族，大飞机头，一瞬间在云居的脑内出现。
【云居：炫酷的暴走族改邪归正中年守墓，简直少走50年弯路啊柄花先生！】
“算是吧。”
柄花不太想说话，干脆退到一旁。黑田兵卫此时也将云居月下完完整整的检查了一遍，看到他没有事才终于放心。
“为什么第一时间扑上去？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板起脸的黑田兵卫不怒自威。
“因为那里面很有可能装着降谷先生的尸体。”云居月下脱离掉刚才的兴致，淡淡道，“那是英雄吧，所有人都憧憬赞美的英雄。没有人会希望英雄二次受伤吧？”
“可是他已经死透了。死了七年，更何况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根本不是降谷零的尸体。”柄花冷冰冰的插话。
“他只是个死人，你更应该珍惜你自己，巡查警官先生！”
男人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砺过那般粗糙。冒头的柄花粗暴地捏了捏自己生疼的额角，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说话了。
云居本人也被说得一愣，他藏在这个巡查警官皮囊下的灵魂被什么撞击了。那宣传片中‘缉毒英雄——降谷零’的名字，以及，一周目记忆中温暖且可靠的日本公安。
“他不一样的，而我，无所谓。”云居月下黑眸的无声翻滚，他开始转移话题，“我收下几位的关心了，不过办这件事的前提是，我知道这个火会很快熄灭。”
“很简单的化学实验。含有酒精的洗手液被涂抹在木板上，然后用火焰点燃它，这时人体再去接触，火就会像刚才那样附着在身体上。小推车和棺材应该是提前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云居月下的话音刚落，墨镜小哥一脸要猝死的表情，即使墨镜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震惊，“什么什么，居然是有人！我还以为是降谷先生活动现场的热情点燃了棺材！”
【云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墨镜小哥】
“所以最开始的几秒，我很果断。即使最后救的不是降谷先生，那也是值得的。”云居月下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死后有永远享受安宁的权利。任何利用死者进行消遣的行为，都是该下地狱的亵渎。”
被‘夜露西苦’打开话匣子的巡查，言语掷地有声。
“哪里着火了？！哪里？！”
“啊嘞嘞？火已经熄灭了，而且真的和这位大哥哥说得一样啊。”
几人正在院子后门附近，而此时后门突然跑过来了几个人。有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儿，有比较胖胖的警察，还有八撇胡子拽着裤子往前冲的男人，以及几位跟过来的警官。
【云居：这个声音？亲爱的柯南小朋友，我想死！你！了！！！】
年轻的黑发巡查不再说话，将自己的c位默默让出。果不其然，柯南的到来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小男孩很快跑到棺材前检查，结果也被这个粉嫩嫩的棺材吓到了。
“已经没事了，小朋友不要靠近这么危险的地方。”柄花先生一个无情铁手，就拎起了柯南，看得云居心里哦呼一声。他这次初次和主角团以及大男主接触，一定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臭小鬼！你跑过来干什么？！”毛利小五郎紧接着无情铁手就是一个重拳出击，柯南发出了痛苦的闷疼。
【云居：岳父和女婿冤冤相报啊，毛利先生马上就要轮到你的脖子倒霉了哦】
“我只是听到失火了，所以才跑过来的！”
柯南熟练地捂着肿起大包的头反驳，小侦探一眼就看完了现场，而随后目暮十三和高木涉才赶来。目暮十三和黑田兵卫问好，云居月下则是趁着这个时候慢慢走到柯南的身边。
“工藤新一······”
年轻巡查缓缓在柯南耳边吐出这个名字，柯南整个人都像炸毛的猫，心脏也因为年轻巡查的说出的这个名字骤然停止。
“他有没有来今天的活动现场？我听说今天这个活动会来很多名人。”云居月下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最近名声鹊起的毛利小五郎先生也都到场了呢。小朋友你跟着毛利先生过来，知不知道今天其他侦探的消息？我是工藤新一的粉丝。”
柯南：！？
“额，啊，大哥哥我不太清楚哦，你可以去问问毛利叔叔他们那些大人诶。”柯南掩饰尴尬地哈哈两声，云居看他松了一口气表示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的心跳刚才一下加快了，都有100以上了，是我吓到你了吗？我和你道歉，你要不要吃糖？”巡查浅淡的笑了，就去掏自己的口袋。
柯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尤其是他对上云居月下眼睛的时候，那种刺骨寒冷的眸光让他不寒而栗。小侦探在顷刻间就想起了那群黑衣人的身影。难不成······
本该向下的掏裤口袋的手灵活过道转弯，男孩儿的脸色凝重，之后就感觉自己裤子被面前这位帅哥哥往外提起了？
柯南：？？？！
修长白皙的手上还残存着抱尸体留下的污秽，指甲盖和缝隙中都充满了肮脏。青年身上充斥着独属于尸体的味道，和泡沫灭火器喷出来的化学物质交织。
再加上那冰凉到可怕的体温，让人无端想到了死神降临，正欲扭断自己的头颅。
“稍等一下。”如玉的声音也被放大，柯南愣住了，就见黑发青年将脏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对不起哦，不要嫌弃，工作原因有点脏。”
年轻的巡查帮小男孩儿细致地提好裤子，最后整理抚平柯南有些发皱的衣服。
“先找小裤裤，再看松紧带。轻轻向上提，最后抻平平。”云居月下压低了声音，“你已经上一年级了吧？不再是幼儿园的小宝宝了，一定要在小便之后好好检查哦，不要急冲冲。就算是要当小侦探，一定要先做一个小绅士。这个是口诀要记好。嗯，我现在身上没有糖，如果下次能见面再给你好不好？”
不再生硬的话语令人如沐清风，融冰一般的好看青年温柔的摸上柯南毛茸茸的发顶。柯南的脸瞬间爆红，都有冒烟的迹象，而云居月下则走过去和黑田兵卫说了两句什么，然后走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身边，轻轻耳语。
“毛利先生，你们刚才赶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吧？开闸放水后记得把水库的门关好。”
“嗯嗯，说得对！哈哈哈要不然水库会出大问题的！”
毛利小五郎本来哈哈大笑的脸一下子也红了，他连忙转过身，将裤子拉链拉好。幸好现在人不多，所以没有出太大的糗。紧接着他也爆发出一阵尬笑掩饰。
【云居：哦也，岳父和女婿都被他搞定了】
“黑田先生，那我先去一边等着了，你有事可以叫我。”云居月下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他降低存在感的站在一边，又恢复成不言不语的样子。
“黑田先生，这位是？”目暮十三也注意到云居月下这个生脸庞。
“是新来的警察。也是刚才救火的英雄。”黑田兵卫并没有多说，他从方才云居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就有些心事重重的。
云居月下谦逊摇摇头，和目暮十三解释道，“配不上英雄这两个字，我只是新来的小巡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真是勇敢啊年轻人。”目暮十三笑笑，眼睛里全是赞许。
“巡查先生，如果不忙的话有兴趣和我去附近的陵园看看吗？”
“柄花先生是想回去拿什么东西吗？”
【云居：不是吧阿sir，刚棺材救完火又邀请我大晚上去看墓碑？】
柄花先生清了清嗓子，“你刚才说降谷零不一样，我想你可能会对他的墓碑感兴趣。还有，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降谷零的墓碑？”云居月下嗫嚅着‘降谷零’的名字，好像是在回味，“柄花先生想和我说什么事呢？”
“吼了警察先生很抱歉，我只是一时没忍住。”柄花先生顿了顿，“我看守墓园多年，那里面睡着很多警察英雄，降谷零只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来献花的人比起墓碑照片上的人更为重要。看过太多牺牲，我不希望再有警察在我眼前死去。”
“巡查先生，如果有你这样爱戴他们的同事去看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年轻的巡查察觉到柄花先生言语中的忧伤，于是紧抿的唇开出了浅浅的花，“其实我也有不对，对柄花先生的语气不太好。既然柄花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请你吃饭吧？”
抬起头望向院内白色的装饰，云居月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浮动，“柄花先生你喜欢吃霸王餐吗？”
柄花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零’的悼念周年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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