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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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苦等两年的游戏，时间已悄然来到清晨4点，日出霞光还没有接路灯的班。
两位重度解谜游戏爱好者几小时内专注通关，当结束动画播放时，两人重重呼出一口气，相视一笑仿佛两个高度契合的灵魂一同度过了难关。
何舫伸出手恶作剧般地捏了一下叶澜的脸颊道：“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会？“
叶澜报以微笑道：“不困，你呢？“
“我也不困。不负这么久的等待，新作真的很好玩。“
“有时候等待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叶澜突然悻悻说道。
何舫不解，趴在桌子上安静地望着叶澜，似乎在等她主动开口。
“上一个说陪我一起玩这部作品的人她现在结婚了，时间并没有让我等到我们一起通关却让她先嫁了人“ 叶澜幽幽道。
沉默让苦涩在空气中发酵。
“你有我。“
“谢谢。“
“这么多个系列玩下来你有什么感悟？” 何舫突然发问。
“怎么突然这么问？如果要答得话就是人为什么执着于生。” 叶澜思量后答道。
“我也同感。执着于永生或延续必定要承受过程中得痛苦、劫难、或是人性的恶。” 何舫认真道。
“是的。”
“但你会发现所有系列尽管随着游戏深入都是暗黑致郁向，但它们的开头都是曾真实有过的幸福。”
“所以……你想说什么？”叶澜抬头，眼神深邃。
“幸福的结局不一定就是暗黑，执着延续未必就要承担人性的恶。放下一个执念才是破局的关键。其实你发现游戏的走向可以改变，那就是从第一代就放弃永生的执念。” 何舫的眼神坚定又明亮。
再次沉默。
“何舫，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叶澜随即无力开口。
“如果你想，我愿意倾听。如果不想，我们去做别的事。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别有负担。” 何舫抚摸着叶澜的的头道。
“你知道有种苦是无法诉说的苦吗……” 叶澜的声音充斥着无助与绝望。
“慢慢说。我在。” 何舫的椅子又靠近叶澜些许。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愿意替别人去死的事吗……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的父亲……对，他躲过了鬼门关，可来自鬼门地狱的猛兽却在我心里扎了根……” 叶澜眼神失焦茫然道，彷佛自己的灵魂已不在。
“全球疾病蔓延的时候，我只能在家，我的一举一动都跟他有关。他们执着于求生的快乐与所谓家庭美满的愿景建立在我被束缚的痛苦之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求着他去死，每天我的日记上都写着什么时候死……是他死还是我死……”
说着叶澜把衣服掀起给何舫看身上的疤，其中就有上次自焚的伤疤。
“这些都是我跟魔鬼做的交易。我输了。他没死成，受伤的却是我。可笑吗？心理上被折磨的是我，身体上承受痛苦的还是我，这就是阴暗盼别人死换来的道德惩罚吗？”
何舫看着满身的伤疤触目惊心，想上去抚摸却不敢。
叶澜继续淡然开口，冰冷无情的像只冷血怪兽。
“我知道这是惩罚。只要他死我就可以继承他的钱，对于没用的我来说，他的钱他的财产完全够我后半辈子花。所以在我心理要崩溃的时候我只会强忍欢笑，我怕他诅咒我，我怕家里人诅咒我，我怕他快活成精老不死的妈，对就是我奶奶，诅咒我！”
此时叶澜濒临陷入疯癫，语气突然尖锐起来。
何舫悄然颤抖，看着眼前好像不是她所认识的叶澜，她感到害怕。
“他怎么还不死！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毁在了这家人手里！可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本应是爱我的家人！可我还在强颜欢笑，我没用，我为了他的钱，我做不出任何反抗……”
亢奋激昂过后，叶澜突然锤头陷入沉默。
半晌，没有抬头的叶澜似乎在拼劲最后一丝力气道：“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那种从来没有被正确爱过，自己的一生都要跟别人绑定的我。还没有能力挣脱束缚的我，现在你还会喜欢吗？”
叶澜第一次主动上前双手抱住还怔住的何舫，顺势额头对额头贴上。
与上次一样，唇与唇之间依旧不差毫厘。
可何舫的眼神中却有了一丝害怕与闪躲，而叶澜却神色淡然，眼神中不是失望而是早已知道真相的淡定。
这一次都在叶澜的意料之中，什么好听的话语都不如直接道出真相来的直接。
“你害怕了吗？这只是我阴暗的一部分而已。” 此时的叶澜声音冰冷又无情。
叶澜说完便把头移开，起身，拍拍何舫的肩，拿起自己的衣物向厕所走去。
被留下的何舫仍愣在原地，各种莫名的情绪充斥全身，一时不知该如何化解。
许久后便听到了大门开合与关闭的声音。
日出了，她走了。
上一次让何舫一连几天辗转难眠还是在思考怎么认识叶澜，而此时却是在消化叶澜所带来的冲击。
初识那一场情绪爆发看似是狼狈的全貌，但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何舫是真的迷茫了。
何舫躲在官桐的家里颓废的像个废人，让疲惫一天下班回家官桐好不生气。
“何大小姐，我的祖宗，往前冲的也是你，害怕的也是你，害怕后还陷入留恋不舍加迷茫的没想到还是你。你游戏人间的那股劲去哪了？要是以前你早跑远了。” 官桐鄙夷道。
见何舫目光呆滞不做声，官桐又换了温和的语气道：“你现在怎么想的，跟我说说。我帮你理清思路。”
官桐披着毯子靠在何舫身边，左手把何舫搂在怀里。
“官桐，我知道你喜欢我。” 何舫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官桐的手顿时松开，何舫恢复原先坐姿。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从小就知道。” 何舫转身认真地看着官桐，眼里充满不明诉说的痛苦和柔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工作很累了，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官桐起身。
何舫拉住官桐的手，言语真诚道：“我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情感所以一直看在眼里埋在心底。”
“你说完了没有…..“ 官桐背对着何舫，语气中开始带有严厉。
“我也知道你没有戳穿这份感情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够了！你自己迷茫别拉上我！“
官桐甩手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原来这就是将无法诉说的苦说出来之后所感受到的痛苦吗……叶澜“ 何舫平静道。
砰的一声，官桐的房门被打开，官桐浑身怒气走来给了何舫一个响亮的耳光。
“为了她，你连我们多年的情谊都要搭进去吗！你疯了吗！“ 官桐从未如此失态吼道。
何舫抬头，不躲闪的注视着官桐。
“我没有想让你我友谊结束，反而想让它更长久。我一直在想，如果将内心无法诉说的苦闷说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解脱，是新的开始……“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拿我做实验！拿我对你的感情做实验！拿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做实验！“
官桐拿起沙发靠枕疯了似的向何舫砸去。
“何舫，你简直疯了！”
何舫起身稳住官桐的手和身体，开口：“我没有疯。那天叶澜走后我想了很久。从一开始没法感同身受的害怕不解，到得知真相后的松气解脱，再到后来想到你我之间的这层秘密还束缚着你我，所以我也想试试！“
“你试什么！你不怕就此结束吗！你舍得吗！“
何舫用祈求的眼神凝望着官桐，低沉磁性的音色中略带哭腔：“我们坦然面对好不好。或许对你我都是解脱，不要一直不明说。我们还可以好好的，都会有新的开始。“
“你真的疯了！你真的疯了！……“ 官桐由怒吼转为掩面哭泣。
何舫抱住官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哭吧……不要再压抑了，让我们都坦然面对吧……“
“你让我怎么面对……说出来就做不成朋友了……“
官桐失声痛哭。
“说出来还可以是朋友……甚至还会是最好的朋友……不会有改变……不要让自己压抑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