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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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的创伤与其说是缺爱不如说是缺乏正确的爱。过度关注与过度束缚让外表看起来是家庭眼中乖乖女的叶澜，内心却住着时而发狂不受控的恶魔。
唯一能困住恶魔的是叶澜仅存的道德枷锁。但恶魔就是恶魔，如若不能伤害他人，那就由宿主来接受这痛苦的惩罚。
如果情绪发病是对身边人的伤害，那自我摧残就是寻求自身解脱。
黑暗中，闪烁的火光反照在叶澜苍白面无表情的脸上，是死寂的目光，和已经空洞的灵魂。
此刻，叶澜抬起手臂伸向唯一的炙热光源，寻求温暖，也是寻求痛楚，想自我麻痹，更想自我毁灭。
家里的利器已经由顾雨和乐欢搬空，橱柜里的药也被俩人带走，只有叶澜偷偷留下的打火机。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给别人有趣又精彩的人生做个旁观者……即使我不是，我也配不上……我改变不了自己……我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行……“ 叶澜自述着自己厌恶自己的点滴。
“我没有改变的勇气，也没有改变的动力和恒心。我就是废物……大废物……什么也做不好……没有情商……没有智商……我不是人……“
“我改变不了什么，我享受着……却厌恶着……“
“不会有人理解，怎么会有人理解我呢。“ 厌恶一半，叶澜的嘴角开始抽搐，发疯似开始嘲笑自己。
“怎么会有人理解你呢！人家都忙着过好自己的生活！谁愿意搭理你啊！姐姐们没说过吗，你改啊！你改！你改不了没人有办法！“
“你自己垃圾，你自己废物，你自己被别人影响，都是你自己没有成长！“
“你赖家庭，可是人是可以自我教育的！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傻事，那是你自我选择的结果！你赖不了任何人！“
叶澜麻木，是在享受火焰的痛楚，还是沉浸在自我疯狂之中，她感受不到了。
叶澜再次有意识时，手臂被绷带缠绕，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味道刺入鼻腔。身边站着父母，远处站着顾雨和乐欢，以及何舫。
“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不让我跟你爸省心啊！” 叶澜母亲急促又略带哭腔的指责叶澜。
“哎呀！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是不是躺地上你才听话啊！” 叶澜父亲开始锤自己胸口，骂骂咧咧道。
“你有考虑过我和你爸吗！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我们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自己！”
“我们好吃好喝的给你，你也不缺钱画。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呢！”
“你真自私！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不上班就算了，还搞这一出。要不是医生跟我说你之前还搞过这些幺蛾子，我们是不是到死才知道这些！”
“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叶澜父亲，一个大男人，开始捶胸顿足哎呀个不停。
叶澜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声音大的门外走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似乎忘了房门没关。
顾雨和乐欢因为过往见识过，特意留个心眼站在适当距离，准备在适时的时候冲过去挨骂转移注意力。
但此番景象却是让何舫错愕不已，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情此景。
如果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不仅外扬，连叶澜作为一个小姑娘的脸面都已经在外丢尽。
叶澜面无表情睁着空洞的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像具躯壳，习惯的接收此事发生的一切。
顾雨和乐欢眼看差不多了，便要冲进去舍生取义，准备被骂。谁知何舫抢先一步。
“叔叔，阿姨。小澜的事情您们这样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您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吧。等医生确认她可以出院后，我带她回家您们再好好聊聊，今天太晚了。” 何舫客气中又带有强势压迫感。
虽然身着简约运动服，但严峻冷艳面庞，再由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加持，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力。
“你又是谁？”果然，叶父叶母也不吃素，一个反问想要打破这突入起来的不平衡感。“我就说，不能让小澜跟你们这些看起来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大晚上到处乱晃，带着叶澜学坏，现在才变成这样的！”
何舫一听，也不急，冷笑一声道：“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大晚上不回家，您家孩子的娇嫩雪白手臂现在怕是要烧伤了吧。还真是可笑，都烧伤了也不知道跟父母说，让父母安慰。父母也是，对自己孩子的事情完全不知晓，还得让我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通知。”
“你……” 叶父气地指着何舫的鼻子却骂不下去。
“叔叔，我再诚恳再说一遍，不早了，您跟阿姨回家休息。这边会由我们照顾好，还您一个健康的孩子。” 虽然个头不及叶父但何舫冷峻的眼睛始终锁定叶父的双眼，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凭什么指使我！”
“那您又凭什么指责你的孩子！难道做不到一个对一位受伤患者最起码的尊重吗！” 何舫冷冽道。
“她是我孩子！她做的不对！我不该说吗！” 叶父还嘴。
“你是她什么人啊！你凭什么指手画脚！你跟那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有那个小太妹是不是一伙的！” 叶母也扯着嗓子加入对峙。
何舫一听，转头看向似乎已经习惯的顾雨和乐欢，随即，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朝叶父叶母，头也不回声色俱厉的说：“你们没有为人处世最基本的尊重，我不愿与你们多说。请回吧，最后说一次，现在你们不适合待在这里照顾叶澜，我和我的朋友们可以。”
叶父气不过上前扒拉何舫的肩，顾雨见状赶紧上前帮忙，上次她就是这样被叶父打过。
“怎么！你还想动手！” 何舫震慑，随即一个电话：“你们过来吧。“
“你还能耐，还叫人！“ 叶母刚想说点什么，被顾雨拦住。
“走开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 叶母见状要扇顾雨的脸。
“阿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已经习惯的顾雨只能默默忍受即将的要挨上脸的巴掌。
此时乐欢也上前站在何舫和叶父中间，连忙好话说道：“叔叔，真的，你回去休息吧。叶澜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叶父见又一个不入眼的小丫头片子过来帮忙，抬起手就想打，但被突入起来力量制止住。
“吵什么吵，一点事就闹成这样，不觉得会让外人耻笑吗？” 讥笑声从门外传来，：“护士长家属如此吵闹，是不是可以请走？”
“你们家属注意点，大晚上的别吵。没什么大事也不知道吵个什么劲。” 护士长略带警告意味地提示道。
叶父此时又看着一高大健壮身影出现在眼前，是何川。虽然叶父也182，但毕竟上了年纪，比起188常年健身的何川还是有些逊色。
两位中年人看着被5位年轻人包围对峙着，便气急败坏的对着病床上的叶澜吼道：“出院后赶紧回家！“ 便愤愤离开。
安静下来的病房，一时无言。
官桐出来主持大局，平稳说道：“ 小舫你留着赔叶澜吧。乐欢，顾雨，还有小川我们走吧。我刚才问了医生没什么大事。明天检查上药后，再说后续治疗方案。“
顾雨和乐欢到床前，摸了摸叶澜的头，点头道晚安后便跟着官桐离开。
“如果你累了，就睡吧。这回睡个好觉，我在你身边，一直在。“ 何舫轻柔抚慰说道。
何舫一只手覆在叶澜右手，另一只手像摸小猫一样轻抚着叶澜的头，像在哄孩子入睡一般。
虽然是床边这个女人让自己又陷入癫狂，但此刻的叶澜却贪图这个女人给的温存。
“如果只是一时贪晌，或许，我可以……“ 叶澜小声默念，直到闭眼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