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夏》沙陌

34、第十四章 出游的原因

　　在马尔代夫的日子开始像晴天里的白云一样干净自在地流去。西遥，南缇和我每天都轮流着逛彼此的别墅，看不一样的风景，而木诺他们几个则是本着有便宜不赚就该遭天谴的人生理念每天都心安理得地顶着洛肖的名号两袖清风地在整个马尔代夫大玩特玩，还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但是说实在的，每次当我看着他们把一张又一张让我看着就抖的账单放到洛肖名下的时候，我就会很难过而且很胆寒。难过的是这大好的人民币就这么到人家口袋里了，胆寒的是我怕他洛肖总有一天会操一菜刀杀到这岛上来然后就地就把我们几个给结果了。
　　所以，本着别人的钱和自己的命不可兼得的清醒意识，我曾经很严肃地和木诺他们谈过。然后，对话就是这么展开的——
　　我：“木诺，我觉着你们这不是在修身养性，而是在烧钱找抽。”
　　木诺：“有区别吗？”
　　倩茵：“嘻嘻，反正花的又不是我们的钱！而且还那么好玩唉！”
　　易宸轩：“这也叫花钱？”
　　我：“你们就不怕洛总看到这些账单一激动就直接冲过来把我们几个都一起灭了？”
　　木诺：“事实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般都不会做这么直接的事。”
　　倩茵：“什么意思？”
　　易宸轩：“哼，他喜欢把他看不顺眼的人先带上天堂，然后再从天堂直接把他砸到地狱。”
　　我：“……”够阴，够狠。
　　我：“不管怎么说，你们这剥削得也太狠了一点……”
　　然后——
　　木诺开始对我温柔地魅笑：“初晴，这还没当上洛夫人呢……就开始心疼洛肖的钱了啊？”
　　倩茵开始对我愧疚地干笑：“厄……对哦，我们把洛总的钱都花光了，他还怎么照顾我们初晴的下半辈子啊？”
　　易宸轩开始对我轻蔑地冷笑：“哼……”
　　于是，我决定彻底对他们放任自流。
　　不过，说起洛肖，他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只是打来过一个电话，说起那个电话，打得可真的是让人觉得相当的……
　　我：“喂？”
　　洛肖：“是我。”
　　我：“……哦……恩，那个，你收到我短信了？”
　　洛肖：“恩。”
　　我：“哦……对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洛肖：“恩。”
　　我：“那个，你为什么要把整个岛都包下来？”
　　洛肖：“你觉得呢？”
　　我：“啊？我……我觉得马尔代夫很漂亮！”
　　洛肖：“……那就安心玩。”
　　我：“哦，好……恩……那要不你继续忙吧？我没事了！”
　　洛肖：“我现在也没事。”
　　我：“恩，那就这样，拜拜！”
　　说完，撂电话。
　　……没错，这个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电话总体感觉就是相当的无语！
　　其实后来想想，我有点困惑，他那句“我现在也没事”到底是指他那会儿没事要忙所以还可以和我打电话还是他也已经没事要和我说了暗示我可以尽早挂电话了？这真的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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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芙芬花岛的海风里吹了一个多星期以后，我有点开始记挂现实了。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岛上的电视无缘无故就这么不能用了，问管家，他也总是说在修理中，害得我没办法知道外界的情况。不过问了几次以后，我也没有再把它放心上了，一来是因为这整天和南缇她们泡在一起的也没时间看，二来就是我对电视本来也就没多大兴趣。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儿是一个天堂没错，可我们终究是扎根在现实里的，所以在和外界切断了几乎一切的联系的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给萧姐打了个电话，我想要知道和SLOVA的合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外界市场的反应怎么样。
　　结果，聊了几句后，箫姐在那边就很激动地告诉我：“初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讲！轰动了！完全轰动了！连你爸爸都已经从海南回来了！不愧是SLOVA，真的太精彩了！你……总之你自己赶快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一听，于是，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决定回去了！好歹这合作也是我谈成的，没道理不让我见证这光辉灿烂的结果啊！
　　木诺他们知道了我这个想法以后，也就很大方地同意了。于是，在3个小时之后，我就怀着一颗比来的时候更激动的心情再次爬上那小飞机了，相比于南缇她们的依依不舍，我觉得我真是有点冷血，但是，没办法，谁叫箫姐告诉了我这么一消息呢！
　　“别笑了咪咪……我知道你丫现在激动，但你不至于就这么一直笑回国去吧？”南缇斜眼看我，说得很无奈。
　　我没理她，回头送给了她一个更灿烂的smile。
　　于是，南缇怒了。
　　然后，我就被一高跟鞋直接踢到飞机甲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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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之后，我就直接扔下那帮子人和沈林一起回公司了。沈林那小子，看到我回来了，那激动得就好像看到他姥姥一样，巴巴地就冲过来给我提箱子了。于是，我的心情就自然而然地更好了，因为我发现我这一走，还是挺有人惦记着的啊！
　　回到公司，还没下车，我就看到箫姐已经站门口等我了。我一乐，冲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很厚实的拥抱！
　　“嗨~~亲爱的箫姐姐！妹妹我回来啦~~~怎么样？想我没？？”我两只手吊住箫姐的脖子，笑得那是要多没节操就多没节操！
　　箫姐被我晃荡地有点晕了，好脾气地笑着把我两只手给扳了下来：“别闹，这大门口呢！想，怎么不想？你都不知道这公司上下有多少人想你这个功臣呢！”
　　我无所谓地撇了撇唇，然后问她：“我爸爸呢？不是说他来了吗？在家还是在公司？”
　　“在公司呢！最近公司里头忙都忙不过来呢，还好你爸爸回来了，不然差点就乱套了。也就你，会挑时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出去玩。”这话是赤裸裸的责备，但是从箫姐口里讲出来，我怎么就感觉像是妈妈在和儿子讲不要淘气呢？
　　“嘿嘿！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一看箫姐这样，立马就投降了。
　　“好了好了，快去见你爸爸吧！他在办公室里等你呢。”箫姐也不和我扯了，拉着我就往公司里进。
　　我点了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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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忽然我就有种又回到第一天来公司混饭吃的那种感觉。那天，也是箫姐带着我就这么去我爸的办公室的，现在，一转眼，我都已经坐上我爸爸的位子了。
　　走到门口，箫姐刚想敲门就被我拦了下来。我向她使了个眼神，箫姐立马就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我唇角一勾就慢慢朝门口挨去，伸出两个手指头，一弯，“咚咚”——
　　“进来。”是我爸爸的声音！低低的嗓门，听着真是种享受啊~~
　　我嘴巴咧得更奔放了，继续敲，又一声，“咚咚”——
　　“进来！”呦呵，嗓门变大了呢~
　　我感觉我马上要忍不住了，强压下一口气，我再接再厉，再一声，“咚咚”——
　　这回里头没声了，过了一会儿，门被“哗”地一下打开了，我爸爸那张已经4个多月没见的脸瞬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晴！你回来了！”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老爸已经冲上来一把把我搂怀里了。
　　我深叹一口气，不由分说地就把自个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这是公司呢！老爸，你好歹维持一下你威武的形象啊！别把你在家里那套相妻教女给搬出来成不？”
　　“那……那我见到我亲爱的女儿应该怎么做？”老爸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一把把他推进办公室：“进去进去！进去再说！”
　　“好！好……”老爸很配合地就侧身让我进门了，走到办公桌面前，手一伸，“夏总，您请坐！”
　　我惊悚了：“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啊？！”
　　“我这叫赏罚分明！谁对公司有贡献我就对谁客气！”老爸很不服气地给自己辩解。
　　不过，这话我爱听！
　　“和SLOVA的合作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
　　“非、常、顺、利！”老爸一字一顿很严肃的告诉我。
　　我一听，心里又乐了。我知道，工作上的事，要让我爸说一声好，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怎么个顺利法？”我慢悠悠地靠到座椅上，准备享受我作为奥祁总经理的第一次里程碑式成功。
　　“噢，我和你讲！一个星期前我……”老爸也来劲了，凑到我面前就准备滔滔不绝。
　　“停！”我一看他这架势就明白了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由多不明智，“你把这个星期的销量报表拿给我，我自己看就好了！”
　　“啊？哦……好吧女儿，我叫人给你拿来。”老爸悻悻地就准备出门了。
　　“等等，顺便帮我拿一下这一个星期的报纸。”我随口说到。
　　可是，老爸却似乎被我这句话吓了一跳：“报纸？你看报纸干嘛？又没什么重要的事！看一个星期的报纸很累的！别看了别看了！”
　　我皱了皱眉，感觉事情似乎有点蹊跷……
　　“报纸，拿来。”
　　本来，我倒也没有说一定要看，只是有一个多星期没看报纸了，有点不太习惯，所以想拿来翻翻。可是，现在看我爸突然就变紧张了的样子，我就下定决心要看了。
　　“小晴……”
　　“拿来！”
　　于是，10分钟以后，我的面前整整齐齐地就放好了这一个星期的7份报纸。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翻，目光就已经被第一张上面的那个硕大的标题给怔住了——
　　“震惊：奥祁美女总经理携公司攀上SLOVA”
　　我抬眼看了看报上的时间，是我离开后的第3天。
　　“小晴你先别急，反正都已经在看了，你就索性先把它看完再说！”老爸一看我这样子，赶忙就冲上来开口。
　　我有点喘不过气，伸出一只手慢慢把报纸翻到第二份——
　　“爆料：相关人士称SLOVA于奥祁合作意向于一年前已定”
　　相关人士？一年前定合作？
　　我迅速翻到第三份——
　　“奥祁前总经理返公司.证合作计划定于一年前”
　　第四份——
　　“惊爆：SLOVA全球总裁洛肖时隔六年首度召开记者发布会”
　　第五份——
　　“奥祁档次飞升.破竹之势不可抵挡”
　　第六，第七份——
　　再没有任何有关的报道，就像突然就被切断了一样……
　　翻完所有的报纸，我的脑子乱了，彻底乱了。
　　我爸在我旁边看着我，有些无措：“小晴碍…报纸这种东西，看过就好了！你也知道，记者嘛……最擅长这种八卦了……”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笨……笨到连这种一定会出现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到……奥祁和SLOVA，差距这么大的合作，怎么可能不弄得满城风雨？怎么可能不甚嚣尘上？可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你不是在度假嘛……这种事情，过去就好了！犯不着让它来影响你度假的心情”
　　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意识到什么了……为什么南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SLOVA的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拉我去马尔代夫？为什么芙芬花岛所有的电视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我呆着的时候坏了？为什么洛肖电话里和我说让我安心玩……
　　“你们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我一下子就转过头，对上我爸的眼，“你们都知道对不对？！”
　　“我不知道！真的！”我爸也激动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突然接到洛肖的电话才赶回来的，之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
　　“小晴啊，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大家这都是为你好！洛肖摆明了就是不想把你扯到公众舆论里头去，所以才把我给叫回来，还说什么这合作是和我早就定下的。还真是亏他想得出来，这一年前我和他……”
　　“他开记者会说了什么？”我的视线落到第四份报纸，那上面的具体报道也只是很笼统的说了什么奥祁和SLOVA的合作是洛肖和我爸之间定下的，和我无关……这很明显是有所隐瞒的话，我绝不相信他们这些记者会无缘无故地在一夜之间就把对奥祁的报道从负面扳到正面，还那么卖力地给我们做宣传
　　“啊？……哦哦，那个，当时我也在场，就坐在他旁边。我记得，他似乎整场报告会就讲了3句话。”
　　“三句话？”
　　“恩，有个记者问，为什么SLOVA会和我们合作。然后洛肖说，他们合作的是未来的香奈儿。”
　　“……”说实在的，我有点被震撼到……未来的香奈儿？洛肖是这么在形容奥祁吗？
　　“然后，又有个人问洛肖，问他和你有没有什么交集。然后洛肖就说，”老爸顿了顿，似乎是在努力模仿洛肖当时的语调，“这个问题，你问得似乎为时过早。”
　　“……”我傻了傻，洛肖这话讲得，真是够有水准……为时过早，一方面暗示了对方现在没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另一方面又说明了我和他之间目前还没有什么，但是却又很好的给自己留了余地，现在没有，并不代表将来没有……天！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最后一句话是洛肖自己说的，他说，我希望这次的合作能在各位的见证下圆满结束。”
　　“……”好狠，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媒体对我们态度会突然180度大转弯了。
　　忽然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某种角度讲，我明明是这次八卦最核心的人物，却自始至终都被隔离着，什么压力都没感受到，什么非议都没被攻击到……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我没有去马尔代夫，而是坐在这里直面这些舆论……我会不会还有勇气一直坚持下去……可是现在，那段本该属于我的无法承受的经历，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洛肖换成了在马尔代夫里享受天堂的日子……
　　“唉，女儿，你知道你爸爸我坐在洛肖身边参加这么大规模的记者会，什么感觉最强烈吗？”老爸一看我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就立马凑上来想把我的注意力拉到别的地方。
　　“……激动？”我翻给他一个白眼。
　　“冷。”老爸言简意赅。
　　我刚想回嘴，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我有些不耐地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两个字却让我再也移不开眼——“洛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