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姐》那点事儿

11、第 11 章

　　（11）
　　夏飒城是人界最繁华的城市。它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不同的种族文化交融在一起，让它成了一个迷人的漩涡，吸引着全世界人的目光。
　　在这里你能得到世上最奢华的享受，也能经历最绝望的时刻。
　　然而多黑暗的存在也无法抹杀她艳丽魅惑的外表，人们依旧前仆后继得涌向夏飒城。

　　人类总是贪婪的，他们并不满足已经拥有的，还想得到更多。他们羡慕其他种族的法术与精巧的工具，不少族类的人就来这里做生意，或者是用自己特有的东西交换人类的一些奢侈品。这里的集市总是很热闹，你能看到各色人种和族类。
　　衣着华丽白色皮肤骑在马上的是人类贵族；青白色皮肤永远用黑色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是魔影一族——不过他们通常不会在白天出现；紫色皮肤块头巨大像一栋小房子一样的是泰坦族；外形俊美有着马蹄双足肤色暗黑的是堕精灵一族；月白色肌肤容貌精致着装轻便的是精灵族；身材矮小灵活，有着大大头颅的是矮人族，偶尔还会有吸血鬼或者狼人。
　　这些就是夏飒城活动的主要人群。
　　当然，夏飒城还有着另一个群体。
　　他们有着跟贵族一样的体貌特征，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中的少部分在烈日严寒中干着肮脏的体力活，却只能拿到勉强维持生计的工钱；一部分待遇稍微好一些，不过失去了自由，他们在贵族家里当奴隶，也许子子孙孙都要打上永久的奴隶烙印；一部分运气好一些，会到贵族家里做下人，半自由的他们可说是这个群体的最高层，在他们看来，整日忍受贵族主人的非难也要比干活好太多了。
　　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平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同一祖先的人类有了贫富差异，再后来有了贵贱之分。贵族们不屑那些低下基础的活计，就勒令平民为他们创造一切，而他们自己，则是连带着自己腐朽到骨子里的血液一起慢慢糜烂在奢浮的生活里。
　　平民没有绝对的自由，他们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贵族手中，弄死一个平民跟杀死一只猫狗没有区别。平民见到贵族要跪拜行礼，而只要贵族愿意的话，他可以在大街上随意抽一个平民一个耳光，可能只因为平民走路的姿势他不满意，或者他脸上在不恰当的位置长了颗恼人的痣。

　　有人会问，为什么平民不反抗？难道他们甘于这种低人一等任人宰割的现状？
　　当然不是，奴性永远不会像贵族们的优越感一般与生俱来，曾经有人试图反抗过，可惜失败了，下场很惨，惨到直到现在，都没人再想过反抗。
　　因为贵族会使用魔法。
　　他们的祖先像是早有预料般与其他种族人交涉，学得部分适合人类的法术，当然传授对象仅限于贵族，平民没有资格接受贵族的教育。
　　纵然贵族再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用法术和做工精良的武器对付两手空空的平民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人既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奴隶，也不敢反抗强大的贵族，只能搬到离城镇远远的那片贫瘠的不毛之地。然而那里没有了法律的约束和作物经济来源，生活状况并不比城里的平民好上多少。
　　每天都有犯罪，每天都有命案，平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贵族的压迫，记恨让他们痛恨一切贵族，经常有只身路过的贵族失踪在那个地段，然而贵族们却不屑于耗费精力去收复那样一片荒地，只是干脆听之任之，明文规定贵族不得私自靠近那里，否则后果自负。
　　那片地段，就是现在的边缘地带。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群体，连平民都可以鄙视他们。
　　就是贵族与平民的孩子，被称作“异瞳鬼”。
　　因为他们生来就有两只异色瞳孔的眼睛。
　　贵族老爷们偶尔也会想去尝尝别样女人滋味，自家的平民女仆就成了尝试的对象。如果女仆不幸怀上了孩子，她宁可冒着生命危险去让孩子流掉，也不想让这孩子出生。
　　异瞳鬼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征。贵族不会接纳他们有着一般肮脏血统的身份，平民只会把仇恨转移到没有庇护的异瞳鬼身上。
　　生下异瞳鬼的女人会被其他愤怒的平民乱石打死，因她不知羞耻。而生下来的孩子有时会被疯狂的人们丢去河里浸死。偶尔会有几个被教会收养的孩子勉强长大了，却仍然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异瞳鬼虽然被所有人唾弃，人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长着张太漂亮的脸。于是大部分活下来的异瞳鬼会被贵族收为玩物，他们就在无穷尽的性虐中度过悲惨的一生，有些老贵族也许都不知道，他手里那个浑身发抖的可怜孩子也许就是他哪天喝醉酒后跟女仆的荒淫产物，不过谁在乎呢？反正他们有着肮脏的平民血统，活该如此。

　　异瞳鬼在边缘地带更加没有活路。打个比方，如果说一个贵族不幸落在边缘地带，他活不过一天的话，那么沦落到边缘地带的异瞳鬼，无论男女，都活不过一个小时。
　　异瞳鬼都是不知廉耻的下贱产物，没有理由去同情他们。这种观点直到有天一个带着眼罩的年轻男子统一了边缘地带才被改变。
　　他有着黝黑的皮肤和劲瘦有力的身材，脸上一道长长的疤从左额骨一直上扬消失在他黑色的眼罩下，但是这仍然掩盖不住他俊美的面孔。
　　他叫渥尔卡。
　　“兄弟们，异瞳鬼只是可怜的受害者，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选那样糟糕的父母，上帝已经为他们的出生打上了可耻的烙印。他们双眼证实他们被上帝遗弃了，但是我们不该遗弃他们。他们体内，流着一半跟我们一样的血。”
　　于是越来越多的异瞳鬼试图悄悄的离开贵族的统治，去投奔边缘地带。
　　当有一天一整排异瞳鬼的头被穿成一串吊在夏飒城城门的时候，就不再有敢出城门的异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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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去往夏飒城的路上，安迪将给阿尔听的。
　　说完后，一行三人都沉默了，连加比也耷拉着脑袋趴在安迪胸前不做声。
　　“阿尔，你见过渥尔卡吗？”安迪问道。
　　“……没有，我没有机会见他。”阿尔皱着眉头说道，显然刚才的叙说严重影响了他的情绪。
　　“好了伙计们，打起精神来，我们的目标不是夏飒城吗？安迪你跑题了。”克兹莫无视安迪的白眼，摸了摸他的头。
　　安迪正要回击他，克兹莫却突然伸出手去指着前方说道，“瞧，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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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飒城东一家酒吧内。

　　一对衣着暴露，身上涂满了彩绘的异瞳鬼男女正站在舞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跳着色情舞蹈。
　　台下有人喝彩叫好，更有人将桌上的玫瑰花夹在了女人的双峰中和男人的股沟内。

　　阴暗的角落内，几个魔影族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用枯骨般的手指捻着一杆烟嘴放在丑陋的鼻子下用力吸着。
　　他们爱那种疯狂迷人的药剂，只有人类才制造的出来，为了这个，他们甘愿做人类的爪牙。
　　就在大厅的正中央，几个喝醉的堕精灵正与一个衣着暴露的平民侍女调笑着，他们最爱这种开放的女人。
　　一个泰坦人正与一个狼人比腕力，输得人要给对方一升毒龙血。

　　身材瘦长的调酒师面无表情的立在柜台后，随时等待客人的点单。
　　“哦……菲利特……你说……万卡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喝得不省人事的吸血鬼捶着桌子冲着调酒师吼道。
　　“大概是因为您过于开朗。”调酒师有礼貌的回答道。
　　“开朗不好吗？……嗝……他……他是蠢货！我不要他了！”吸血鬼拽着调酒师的领子继续吼。
　　“很好，先生。”调酒师淡定得掰开吸血鬼的手指，“先生，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嘿……嘿嘿……工作？”吸血鬼神志不清的笑着，伸手摸向了调酒师的脸，“其实菲利特你长得……”再趴进些看到的依旧是那张布满可怕肉瘤的脸，吸血鬼顿了顿，小声说，“也不知道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
　　“我的长相您不会喜欢的。”调酒师菲利特再次耐心的掰开吸血鬼的手指。
　　“谁说的……我……”话音未落，吸血鬼就身子一顿，接着软软的倒在了柜台上，昏睡过去。

　　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刚刚就是他用枪托砸晕了聒噪的吸血鬼。
　　“闭嘴，老蝙蝠。”他不屑得说道，一脚将吸血鬼踹在地上，俯身在一把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半熟的黑猫血加上圣树汁，我希望拿到手里的东西距离杯沿正好一公分。”
　　“好的，”菲利特眼睛也不眨得说道，“您需要什么装饰吗？”
　　男子嘴角一挑，说道，“一个新鲜的泰坦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