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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里有好大一颗玉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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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夏季燥热就容易胃口不好,加上李复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向来吃得不多。可现在李复瞅着自己两个娃吧唧吧唧地吃,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也被带起了胃口。不知不觉一连吃了两碗粟米饭,还吃了半块蒸饼,实在饱了才停下来。
吃好李复又喝了一碗茶水,这才笑道:“哥俩吃饭,瞧着就香。”
布氏也喂得差不多了,回头说道:“愿意吃就好,这么点孩子最怕就是不爱吃。”
这个时代孩子的夭折率太高了,能正常长大的都是出生的时候自带了幸运buff。辛娘跟布氏虽然都是头次养育孩子,可自小家中兄弟姐妹也不少,都是经历过小孩儿轻易夭折这些状况的。
李复又逗了会儿俩小孩儿,眼看翊哥儿要被他逗哭了,李复就把他往布氏怀里一塞,自己转头就说要去上班了。
昀哥儿看了撇了撇嘴,这个爹爹有时候也调皮。
布氏无奈把翊哥儿哄好,发现翊哥儿也不愿意跟她回去,反而扒拉着想要跟昀哥儿玩儿。
两兄弟现在感情还是不错的,确切地说是翊哥儿之前想报仇,但一次次没占到便宜之后,不知道怎么就习惯了每天跟昀哥儿一起玩玩闹闹。
孩子也是认人的,翊哥儿认布氏,他现在也认昀哥儿。
每天不跟昀哥儿一起玩一会儿,他就跟一直被关在家里的狗子一样,不能出去就抓心挠肝,呜啊呜啊乱叫一通。
布氏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孩子,但也是真的怕他哭。
翊哥儿的哭是真恼人,他能不带停歇把自己哭号的面色发红喘不上气,嗓子都彻底哑了为止。
现在天也热,不回各自的屋子索性就在小院子的凉亭那儿铺了一大块的葛布,这布虽然质地比较坚硬,可是它也十分凉爽,常在夏天被用来制作衣服,因此也被称呼为夏布。
这葛布平铺好,辛娘跟布氏就把俩小孩儿放在葛布上,让他们爬着玩儿,她们就在凉亭吃些茶水聊聊天。
大约是前些时日辛娘帮布氏带了两天孩子,布氏跟辛娘的关系有了缓和。加上翊哥儿见天要找昀哥儿玩儿,虽是大哥,却一次次吃亏也要凑上去,布氏也就只能主动跟辛娘走动起来。
时日久了,辛娘跟布氏虽不算特别要好,闲来无事也能唠嗑几句,互相探讨如何给小孩儿做小衣服,衣服上用哪些样式。
昀哥儿跟翊哥儿现在不仅长出了乳牙,他们现在也能坐起了,甚至还能爬。这会儿他们就是坐着,手上是一些香囊、小挂饰之类的儿童玩具,甚至还有一个木制的小马。
翊哥儿很喜欢那个小马,拿到手一个劲儿往嘴里塞,口水涂了那个小马全身都是。
昀哥儿嫌弃得不行,终于又是一巴掌吧唧拍了翊哥儿的脑袋。
第一次翊哥儿是记仇,但一直如此,翊哥儿现在不仅不记仇,还被打出条件反射来了。
被打了他也不哭不闹,而是把小马从嘴巴里拿了出来,然后放在葛布上,再挥舞着推到昀哥儿那儿去。
那张圆溜溜的脸蛋上还咧开嘴笑,两个小乳牙刷白刷白的。
不要。
昀哥儿把其他的小玩具都扒拉到自己这边,这个小马又推回给翊哥儿。
翊哥儿想了想,趴下身把小马拿了回来,然后就朝布氏伸手。
布氏也看到了翊哥儿手里的小马,笑道:“翊哥儿这是要给娘亲吗?”
翊哥儿也不大听得懂,等布氏手伸过来,他真把小马递了过去。布氏刚感动得要说点夸夸话表扬一下翊哥儿,就看到这小孩儿马上爬回昀哥儿那儿,然后双手啪啪拍着葛布,一脸兴奋等表扬的样子。
昀哥儿圈着一堆玩具,见此矜持地把一个小香囊朝翊哥儿推过去,翊哥儿顿时就满足的自己捏着那个香囊,就跟得到了什么大宝贝似的。
布氏纠结地看着这一幕,这怎么弄得昀哥儿像大哥,翊哥儿才像弟弟似的,一直被昀哥儿牵着鼻子走。
可小孩儿太小了,昀哥儿按理说也什么都不懂,必然不是故意的。
再说昀哥儿也不是打了翊哥儿,翊哥儿自己都亲近昀哥儿,布氏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继续任由两个孩子一起玩儿。
昀哥儿瞅了眼一个人玩香囊起劲儿的翊哥儿,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
翊哥儿立马乖乖坐好。
昀哥儿登时俯下身,然后把屁股翘起来开始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自从能坐起来后,昀哥儿就一直在练习爬跟走路了。
翊哥儿见此,也跟着昀哥儿一起练习。
爬了几圈,昀哥儿觉得活动开了,就开始撑着双手,然后让脚还是慢慢在地上直立起来。
这还有点难,他还是太小,从开春生下到现在,也才过去五个多月,而一般小孩能走都要一周岁左右,不行也得九、十个月的时候。
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可不妨碍昀哥儿一直兴致勃勃。一次不行就多多地练习,一定能早点站起来的。
翊哥儿也是一个屁股蹲一个屁股蹲地摔,本来要哭的,可是看昀哥儿还是吭哧吭哧的双手撑着地面,一遍遍努力的样子,翊哥儿吸了吸鼻子也不哭了。
辛娘他们不知道昀哥儿是在练习走路,还以为他们纯粹想要玩闹,所以也没管他们。
俩小孩折腾了半天,大夏天给出了满身的汗水。
天虽然热,可是亭子这儿一阵风吹过蒸发汗水,小孩儿皮肤就有些降温,摸着反而有点冰凉。
辛娘跟布氏都怕小孩儿因此生病,所以差不多就让丫鬟收了葛布,各自抱孩子回去擦洗了。
练习走路有些累,被辛娘抱回去的路上昀哥儿就打起了瞌睡。
辛娘特意放轻了脚步,听着外头偶尔的鸟叫还有蝉鸣音,辛娘又看了看怀里已经睡得香甜的昀哥儿,真觉得她上天还是对她不薄的。
昀哥儿睡得很是香甜,大约是被擦洗干净了之后,辛娘一直给他轻轻打着风,昀哥儿睡得四仰八叉,也久违地做起了梦。
梦里面一个年轻人挥舞手,背了好多东西坐上了车。他看起来很高兴,说是考上了北大,要去上学了。
他上学的教室只有他一个人,梦里听到有人在说考古系今年只招收了他一个人。虽然没什么同学,可是那些被称为老师的人都对他很好。
他才上了一年学,刚好於州发现了夏王墓,老师还特意带他去长见识了。另外老师也带他去见了一个朋友,没说名字,只说叫他夏先生就可以了。
夏先生...梦里面昀哥儿记不清楚对方长相了,只记得对方为人很随和,像是一个隐士似的。
他似乎还去过夏先生的家里,他的家里放满了很多的古董。不过夏先生说是假的,昀哥儿也没觉得夏先生说的是假话。
要是那些古董是真的,那还得了。
博物馆的东西都没他家的多跟珍贵。
后来...后来好像他看那些仿制品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被夏先生随手放在书桌上的印玺,夏先生说是现代高仿玉玺,他之前练字的镇纸找不到了,先用这个玉玺顶一下。
可能是他翻看那个高仿玉玺有点久了,他听到夏先生说:“做旧做得很真实是不是?”
然后他怎么说来着。
昀哥儿发现他记不得了,这个梦好像一下终止了。
昀哥儿睁眼了眼睛,刚才梦里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可他还是困,睁眼了一会儿,在辛娘的安抚下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黑了,昀哥儿瞪着眼睛看着床顶。
他记得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特的,可是奇怪,昀哥儿发现他又想不起具体的了。
大学...教授...还有谁来着?
大学是什么意思?教授也是很厉害的人吗?
昀哥儿皱着眉思索着,然后就感到一双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头。
昀哥儿扭头一看,发现是他的娘亲,“唉,这么小的年纪,你皱眉在想什么啊,你还有什么难事吗?”
辛娘的语气有些无奈。
昀哥儿吧唧了下嘴巴,被辛娘一打岔,他也不想了,只是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晚上多了一碗蛋羹,是专门给他的婴儿套餐。
白天睡多了,昀哥儿这回真不困了。可他不是闹人的性子,所以只是在空榻上坐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翊哥儿白天回去后没睡,现在吃饱了就困了,布氏就把他抱走了。
李复看昀哥儿不困,索性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昀哥儿既然还不想睡,要不要陪阿爹处理一下文书?”
他问归问,可没打算让话都不会说的小孩真的回答他,这么说只是让辛氏听而已。
辛娘想他睡了一天,也不想硬是让他再睡,就同意李复去带一会儿。
李复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要是昀哥儿待不住吵闹起来,就让丫鬟把他抱走好了。抱着娃到了书房,李复就把昀哥儿往身旁一放,自己直接处理起文书来。
要是辛娘在,肯定要皱眉的。
孩子还小,就算听话也保不准他乱爬,这榻不算矮,摔了也是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