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LV Ⅱ》一心作品

2、第2章 焚尸案（一）

　　“为什么我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谢雷愤愤不平地想着。他最近的生活一直和变态份子有关。手头上的几个案子——焚尸案、性虐待案等，都是如此。

　　而现在，在他刚刚结束了休假，走进警局大楼，一下子就留意到了又一个变态者——在警局宽阔的正厅边上徘徊的男人。

　　似乎别的人完全不能发现异常，也或者他真的有什么天赋洞察力，只有他注意到了危险的讯息。

　　那个家伙活像一只神精兮兮地猫。
　　他看起来快有四十岁了。身材中等，比谢雷略高一点。不过他佝偻的太厉害了，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刚刚受过情感方面的打击。丢了工作或是女朋友；他可能是离了婚或分了居，一个人住，但不会是无家可归者。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却不是别人丢掉之后捡回来的。而且，他的鞋子对于一个流浪者来说，太漂亮了。他围着大厅里的一个象征法制公平的雕像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自言自语，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他的内心深处的情感煎熬着他，使他面部的肌肉绷紧。

　　“他就要崩溃了。”谢雷在心中断定，这个人让他联想起那些搞自杀式袭击的人物。
　　他打量在大厅值班的保安，那些家伙正围成一圈聊得起劲，谁也没有发现那个神经质的家伙。

　　问讯处的女士首先注意到了男人，向他走过去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先生。”

　　她距离他还有10英尺。谢雷紧张起来。

　　真该死！不要跟他说话！

　　他立即向那个男人接近过去，今天他没有带枪，只能用拳头了。

　　有两个女人说笑着，毫无觉察地从谢雷和那个家伙之间走了过来，他只靠进了几步，那个人的内心的情绪已经扑面而来——对方的身体正在努力地控制愤怒或是绝望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这种情绪却牢牢地控制了他，几乎让他发疯了。
　　男人的动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双腿站直，伸手进夹克，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谢雷大吼一声：“卧倒！”

　　问讯处的女士呆若木鸡。
　　那个神经质的家伙拔出了枪，向她扑过去，大叫着：“一定要有人遭到报应！”一声枪响被警局宽阔的大厅放大，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谢雷冲了过去，对着男人的太阳穴打了一拳，男人大吃一惊，抬起右手招架，用力地抓住谢雷。
　　他们一起倒下去。那个家伙扭着身子，想用枪打谢雷。谢雷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死命向上举，枪再响的时候，子弹射进了天花板，谢雷想到他们的头顶上，有超过20层楼的办公室和法庭。

　　他们扭打在一起争夺那把枪，突然他们开始翻滚，抱成一团沿着自动扶梯那轧得人浑身发痛的台阶滚下去，直到最底层——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好几声吆喝：“不许动，警察！”

　　谢雷抬起头看看那些严厉的面孔，全身痛得不行。
　　“好嘛，来得正是时候。”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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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呐！全民超人来了！”
　　Greg（小G）从实验室里伸出脑袋，对着走廊里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的谢雷大声喊道。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Greg。”谢雷缓慢地走进实验室，他的脚在刚才的打斗中扭伤了。“一个反社会的心理扭曲者，到警察局里来泄愤，而我，恰好在那一刻走进警局，撞个正着。这种事，总是会被我赶上。”

　　“我想好了，如果这能拍成电影，应该找个中国最帅的男演员扮演你。”Greg说。“姚明怎么样？可他和你一点都不像。”

　　“姚明？……演员？”谢雷痛苦地坐到椅子上，提起中国明星，美国人似乎只知道姚明。
　　谢雷的背部和臀部疼得很厉害。这就是英勇行为的代价。
　　他拒绝做救护车去急救室，同时也明白，这些伤几天都不会好。他必须早点下班回家，洗热水澡，吃片消炎药，喝冷杜松子。如果不是痛到睡不着觉，就尽量不要吃真正的止痛片。
　　不过，他已经开始觉得后悔了。

　　自从他进入第二人生，他的行为就变得异常勇猛。所谓的‘第二人生’，就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这是他自己创造的词汇，‘第二’的意思，是他再次活过来了。第二次从头开始。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会很震惊。”Greg说，“焚尸案成立了专案小组。”

　　“专案小组？”谢雷疑惑地看着Greg。后者正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摇晃着。

　　“是的。”Greg有些激动。“我们两个都被调去专案小组。这一次要和许多大人物一起合作。我们在专案组里的顶头上司是……”Greg看了一眼手中的纸，“霍格.霍夫曼，法律服务部总监。今天下午专案小组有个碰头会。”

　　“碰头会？”

　　“好消息是，在Catherine（C姐）的劝说下，Grissom（老G）将要回来工作一段时间。到我们两个调查完焚尸案为止。怎么样，又可以和Grissom一起工作了！”Greg兴奋地好像是上帝重回了人间。

　　谢雷很别扭地笑了笑，他现在对于频繁的会议已经没有了感觉。
　　两年前迪瑟尔谋杀案，Grissom曾掀起了一次舆论热潮。他的形象受到了打击。
　　迪瑟尔的案子经过了很长时间审理才结束。
　　之后，Grissom和他的妻子去了非洲，据说一直在热带雨林里继续他的研究——昆虫和人类的关系。
　　Grissom的忠实粉丝们，希望他能继续在电视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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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过后，谢雷在CSI罪案实验室的老板Catherine（C姐）的引见下，和他在专案小组里的上司见了面。

　　霍格.霍夫曼的形象让谢雷很有些意外，并不只是因为他长相难看，而是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软弱和小心翼翼，即使是对待下属，也会在说话时不时流露出谄媚般的笑容。
　　谢雷评价这个人也许有一些人际交往方面的心理障碍。

　　很多人都有心理障碍，这本也不足为奇，可是霍格.霍夫曼就是让他无法喜欢。

　　“焚尸案一直是你在负责。前两个被烧毁的尸体都是街头混混，这个你都熟悉吧？”Catherine（C姐）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望着谢雷和霍格.霍夫曼。

　　“熟悉之极。”谢雷说。

　　“现在又出现了第三具尸体。”霍格.霍夫曼说。

　　谢雷把目光从Catherine身上转到霍格那张不讨喜的脸上。他的目光随及跃过那张脸，望着办公室窗外的风景。他开始思考为什么霍格要单独见他。既然是要见专案组里的下属，为什么没有把Greg一起叫来。

　　“第三具尸体和前两具不同，不是街头流浪者了。”谢雷喃喃地说。

　　“你怎么知道？”

　　谢雷心中冷笑。假如死者还是街头混混，警署才不会浪费时间组成什么专案小组呢。
　　但面对两个上司，他只得淡淡地说：“碰巧猜对而已。”

　　“受害者是兰伯特.希蒂克。他的父亲昆尼尔.希蒂克是拉斯维加斯巨富。”

　　“噢！”谢雷意味深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管前面两个受害者是不是也有父亲在什么地方，这一位的老爸可绝对是个人物。

　　霍格.霍夫曼在座位上好像很不自在，不断变换着姿势，看起来就像他穿的裤子不舒服似的，谢雷发现，霍格穿着比他真实尺寸要小的裤子，紧绷绷的让人担心会裂开，他是潜伏性被虐狂吗？这种古怪的习惯就是前期征兆。

　　“被焚烧的第三具尸体，只有躯干，没有头部，无法从牙科记录获取身份。目前只有根据尸体旁边放着的驾驶证来认定身份。”谢雷一脸平静地阐述：“我没有想到他是大富豪的儿子。”

　　“昆尼尔.希蒂克是市长的朋友。市长表示要尽快破案。组建专案小组，从各部门分派一些人，显然我们遇到的是不寻常理的连环杀手。”

　　谢雷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想的是，一个惹不起的商人，踹着这些政客的屁股逼着他们向前走。

　　“谢雷。和你单独见面是为了给你一件重要任务。”霍格又在他的座位上挪了一下身子，“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目击证人艾伦。我们需要一个随时跟着他，陪伴他的人。你就是这个人。”

　　谢雷惊讶地望着霍格。

　　霍格长叹一口气，不像是在对下属下达命令，倒好像是在努力说服别人同情他：
　　“你在CSI的成绩非常突出，特别是针对一些心理状态不寻常的凶手，你的名声我已经听说过了。这个证人存在着一些心理问题，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胜任……”

　　“不需要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赞美之词，”谢雷打断霍格，他发现他无法把霍格当成上司看待：“原来，你是让我去做一个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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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阵，走出拉斯维加斯机场。这一次他依然是做为联邦调查局督察特工的身份来到这里。

　　拉斯维加斯机场和他去过的许多机场一样，到处是疲倦冷漠的表情。

　　出口外边有等待迎接他的拉斯维加斯外勤探员。

　　佟阵努力把全部能量集中在嘴边的部位，装出与迎接者相配合的表情——没有气势汹汹的架子和威胁，只有一点友善。当然，也绝不会显得过分热络。

　　“专案小组已经组建了。”前往拉斯维加斯警局的路上，外勤探员向佟阵介绍焚尸案的情况。

　　焚尸案引起拉斯维加斯市长的重视。
　　按照他的意愿组成的专案小组是一个分外古怪的、丰富多彩的组合：一个副警察局长、一个副市长、一个市助理检察官，两个新闻秘书，维加斯市治安长官以及曾经和佟阵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过的PD侦探，刑侦局的主管特工以及分派给他的谋杀分部的探员。
　　他们是组成专案小组的三大机构。
　　佟阵心中暗自冷笑，专案小组竟然有这么多政客？他们能做什么？装模作样地指挥？还是干涉？

　　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那些人才是最实用的——PD侦探、谋杀部探员、还有附属给他办案的CSI罪证实验室研究员——Greg和……谢雷。

　　谢雷……
　　佟阵取了墨镜戴在他开始变换颜色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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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雷并没有进到审讯室里面去，
　　他站在玻璃外面，注视着坐在里面的小男孩——被称为‘哑巴证人’的艾伦。
　　玻璃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而里面的人不过是看到一面镜子。

　　凝视着那个男孩，谢雷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恐惧浓重地影响着他的信心。
　　男孩虽然努力打扮的很成熟，但他最多不过十五岁。非常的消瘦、苍白，他的眼睛有一种异国风情的味道。
　　他显然对被关在警察局的临时拘留所非常不满，全身都显出一副戒备的样子。

　　谢雷猛然间想到了自己，就是在这个年纪来到了美国……

　　“他在焚尸案发生的现场奔跑，手中拿着给你的信，正好被第一批赶到的警察抓住。他说他是目击证人，不过按照程序，他也是第一嫌疑人。”Greg说。“你休假时，他的身份已经被调查过了，是无家可归的……”

　　谢雷转头看向Greg：“让我单独和他呆会儿。”

　　Greg耸耸肩，他早已习惯了谢雷奇怪的观察方式。“好的，”转身就走，忽然又停下：“你就站在玻璃这边，不进去审讯室？”

　　“既然他不肯开口，我为什么要进去？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开口。”

　　Greg笑着摇摇头，关上门离开了。

　　屋内变得安静极了，再没有其它人的思绪来干挠。

　　谢雷将目光转到玻璃另一边的男孩身上。目光和这个焚尸案目击者不期而遇。当然对方只能看到一面镜子而已。
　　谢雷感觉到一种怨恨的情绪通过一种看不见的波从男孩的身体一圈一圈地散发出来，传递给他。
　　男孩的双眼望着面前的镜子，把一只粗大的黑色的笔放在他丰满的下唇上来回磨擦着，这个动作即表示着他是多么的不耐烦，也表达了一种色/情的意味。

　　谢雷轻轻地闭上眼睛。
　　让我看看罪案发生那晚你的情绪，让我感受一下你为什么怨恨……

　　审讯室里安静的，仿佛听得到时间倒回的声音……

　　那一晚。
　　他满眼都是火！
　　那些橙红色的魔鬼，也是恶梦中的颜色。
　　他是热泪盈框的。
　　无论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都会看见。

　　燃烧。

　　他跑起来，他的身体在燃烧。
　　在他模糊的头脑里，一度认为自己就是那具尸体。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他的身体在炙烧，他的灵魂在努力逃避地狱之火，因为别人不只一次对他说过，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响起了警笛声，他能看见古怪的闪着蓝红两色的警灯。他还在跑，抽泣着，混身颤抖。他的膝盖撞到坚硬无情的路面上。他爬起来强迫自己继续——
　　跑跑跑跑跑……

　　“站住！警察！”

　　“救……我……”嘶哑地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他透不过气来，他分辩不清方向，心情和身体一样沉重地下坠、跌倒。

　　有人来到他的身边，是一个警察，跪到他的面前帮助他。他轻轻地抬起头，看到警察腰间的手枪套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天使般纯净的面孔。那单纯的警察毫无防备地扶着他坐起来，小心翼翼。

　　内心的那一丝兴奋悚然消失，他又开始全身颤抖，胆汁涌上他的喉头，“我看到他了。噢，天哪，我看到他了。”

　　“看见谁了？”

　　“焚尸者。”他双目灼灼地望着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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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雷猛然睁开眼睛，回到自己的思维。他意识到他面对的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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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出场过的本文主要人物对照表：
谢雷-----------------------------二级CSI，犯罪行为学
佟阵-----------------------------FBI支援分部特工
Gilbert Grissom（老G：吉尔.格里森）-------原CSI夜班主管，昆虫学家，凶杀犯罪教授。
Warrick Brown（小黑：华瑞克•布朗）--------三级CSI。在职。化学的文理学士
Catherine Willows（C姐；凯瑟琳•韦乐丝）--------三级CSI。现任CSI主管。 医药科技外科学士。
Greg Sanders（小G：格雷格•山德斯）---------- 二级CSI。斯坦福大学，化学学士
Nick Stokes（尼克•斯托克斯）---------------三级CSI。Rice大学犯罪公证学（Criminal Justice）学士
Al Robbins M.D.（艾尔•罗宾斯博士）------------CSI首席验尸官。Virginia大学生物化学学士、Johns Hopkins大学医学博士和生理学博士
阿奇•强森（Archie Johnson）-----------电脑与技术专家，声音轨道分析。
David Hodges（戴维·哈奇斯）----------实验室迹证组（Trace Unit）技师
罗伊.曼纽尔-----------市检查官
霍格.霍夫曼-----------法律服务部总监
艾伦. 艾德里安---------------------目击证人
昆尼尔. 希蒂克---------------拉斯维加斯巨富。
兰博特.希蒂克-----------------昆尼尔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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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第一部的时候，时常想起辛苦两个字。
那些真实发生过的案例，要反复地翻看，看懂，看明白，理清头绪，再写成小说。然后发现，真实的案子写成小说，总是不够曲折，不够神秘。。所以经常自己觉得失望和辛苦，但我又非常的固执，痴迷于描写真实案例，喜欢在真实的罪案中思考。。。
所幸，增长了经验。渐渐知道怎样把真实的案子写的曲折精彩。
和各位一样，偶期待着在第二部中一展身手，各位推理高人，这一部里的推理难度要大大增加了，接受挑战吧。
PS：更改一下偶滴更新时间：日更。每天半夜0：00更新。雷打不动！（不可抗力除外：例如地震、海啸、XXOO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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