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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法逃离 ...

  •   不多时,竟然下起雪来。
      邵栖说,让燕池行宿在宫中,陪他下棋。
      燕池行想起被邵栖侮辱的那一夜,一时间怒从心起,却又不得不压下去,答应了邵栖的要求。

      邵栖亦着人摆了酒,两人边下棋边喝。
      燕池行说,京都的酒真不如大西的酒好喝。
      邵栖不言,行了一步棋子,把燕池行逼到危险之地。
      燕池行也挪了一子,顺利化险为夷,邵栖眉头皱紧,又将燕池行逼入困境。
      燕池行继续抵抗,却是又开口道:“我确实喜欢不起来京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邵栖却问他:“边陲有什么好的?”
      燕池行想了想,说道:“有自由,还有我们燕家世代传承护卫大西的信仰。”
      邵栖嗤笑:“多少去边陲杀敌立功的人就是为了能在京都有一席之地,你倒是好,竟然喜欢那个苦寒的地方。”
      燕池行道:“陛下怎么懂得臣的心意。”

      邵栖准备落下的子停在半空,他又收回手,将棋子不耐烦地扔回了棋盅里。
      “燕池行,告诉朕,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邵栖沉着脸,“你别告诉朕,你费尽心思将朕扶持上帝位,只是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信仰。”
      燕池行面色不改,只道:“人跟人的追求并不趋同。”

      邵栖直接将棋盘打翻,怒视着燕池行,一旁的宫人纷纷跪下,噤若寒蝉。
      燕池行只看他一眼,便垂下头去,道:“陛下息怒。”
      邵栖连说几个好字,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他一字一顿道:“燕池行,朕要你留在京都。”
      燕池行沉默不语,却是单膝跪倒在地,跟邵栖道:“陛下放一万个心,臣会一生忠于陛下,忠于大启。”
      邵栖却上前一把捏住燕池行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看着他。

      燕池行只觉得邵栖的眼眸像压顶的乌云,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依旧道:“陛下,你若是要做贤君明主,就不该对臣如此过河拆桥。”
      邵栖冷笑连连,最终放开了燕池行。

      燕池行被撵出了皇宫。
      路上,燕池行已经在琢磨着回大西的事情,那里天高皇帝远,又是他熟悉的地盘,就算是邵栖蛮横乱来,也要掂量上几分。

      雪越下越大,但燕池行顾不得这些,赶紧吩咐照顾燕贺颖的丫鬟婆子收拾东西回大西去。
      然而婆子却告诉他,宫中太后说小姐甚是可爱,接进宫中玩耍去了。
      燕池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回神时,已经腿脚发软地坐在椅子上。
      邵栖这是铁了心要报复他,无论是萧霜儿的事,还是燕贺颖的事。

      第二日,雪停了,天气放晴。
      邵栖又传了燕池行入宫。
      燕池行去见邵栖的时候,便见对方正在跟燕贺颖玩耍,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燕贺颖不仅不怕他,还很喜欢他。
      燕池行见礼问安,燕贺颖口中喊着阿爹,朝他奔来。
      还笑嘻嘻地跟他说道:“阿爹,我见到霜姨了,原来她是进宫来做妃子了。”
      燕池行一时间心中苦涩,只勉强笑着摸了摸燕贺颖的小脑袋。

      邵栖道:“你可能想不到,这小丫头还记得我。”
      燕池行只道:“她乃忠臣之后,陛下无论怎么处置臣,都不要祸及她,免得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邵栖冷声道:“你拿他们压我?”
      燕池行只道:“不敢。”

      邵栖吩咐宫人把燕贺颖带下去。
      燕池行不言,等着邵栖吩咐。
      邵栖却说:“你昨晚,是不是想逃回大西去?”
      燕池行不言。
      邵栖冷哼,却道:“给朕伺候笔墨。”
      然后他带着燕池行去了御书房,批阅起奏折来。
      燕池行就在一旁静立着,默默地磨着墨,现在的邵栖,比两年多前要喜怒无常。

      邵栖又让燕池行宿在宫中,燕池行心底不悦,但君命不可违,还是应了。
      又下起雪来,燕池行忍不住担心起军营中的畜牧之事来。
      邵栖见他出神,心中大为不悦,便让太监去叫萧修仪前来侍寝。

      燕池行听到这话才有些回过神来,对于邵栖的报复终于肯泄露心声。
      “我的过错与旁人无关,陛下一定要这样吗?”
      邵栖道:“这么说你甘愿接受朕的惩罚?”
      燕池行敢作敢当,很坚定地道:“是!”
      邵栖笑了,却是凑近燕池行道:“那今晚就由你来侍寝。”
      燕池行眼中出现怒火。

      邵栖心情大好,吩咐太监准备好让燕池行侍寝的事宜。
      燕池行忍了下来,只要过完年关,驻外的大将都要回去戍边,邵栖没理由不让他走。
      邵栖当真是在报复他,对待他不见半点柔情。

      情.事过后,邵栖问起:“你当初让我男扮女装还逢人就说我是你的娘子夫人,你是何心态?”
      燕池行满身疲惫,敷衍着答:“事已成,还在乎这些吗?”
      邵栖掰过他的脸颊,迫使燕池行注视着他:“我在乎,你害我被军中将士嘲笑,这个果不该由你来担着?”
      燕池行嗤笑,邵栖又怒起来,又把人折腾了一回。

      燕池行素来身体强劲,但第二日还是发起了高热。
      邵栖打发了一个太医来给他看病,还让萧霜儿去伺候他。
      然而见到萧霜儿,燕池行更是气结于心病上加病,堪堪到除夕的时候才病好。

      除夕宫宴,燕池行亦在参与之列。
      但是大臣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即使知道这是邵栖的报复,但是燕池行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在有纨绔上来挑衅的时候,嘴毒了几句。
      薛公子抓着燕池行不放,在宴会上都拿着酒杯凑上前来,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他道:“当初你宝贝你那个妾室,要是她此刻知道你委身人下,是不是得气到投河?”
      燕池行重重地将酒杯搁在桌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薛公子越发放肆,也有年纪小不懂事的跟着起哄。
      燕池行只道:“薛公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薛公子气怒,见皇位上的邵栖不管此事,便一杯酒浇在燕池行的脸上。
      燕池行隐忍着怒火,压低声音道:“滚!”

      燕池行开口,邵栖终于把目光放到此处,问他们怎么回事。
      薛公子抢先开口,谄媚地说道:“陛下万安,刚刚燕将军有些醉酒,与臣发生了一些口角罢了。”
      邵栖哦了一声,却是突然冷了声音,道:“来人,丞相之子御前失仪,拖下去彻查。”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及家眷都愣住了,然而不过数秒便又反应过来,新帝这是在借口处置丞相一家。

      帝位争夺,当时事态即将明朗的时候,丞相一派本是支持三皇子,却突然中立起来,虽然这属实平常,但新帝眼中怎可容忍这种墙头草一般的存在,丞相一派始终是个隐患。
      但是他们没想到新帝处置丞相一派的理由却是如此出其不意,因为一个男人。

      到这般田地,大臣们对燕池行这个人不由得高看几分。
      燕池行隶属镇西大军,镇西大将军是新帝的支持者,燕池行无论被不被新帝霸占都是属于新帝一方的人。
      这件事说来说去不过是新帝的算计罢了,燕池行只不过是成了其中一颗棋子,而他们也暗叹君心难测。
      燕池行也才刚刚想明白这件事,一时间对自己的处境越发忧虑起来。

      宫宴一过,第二日,就有诸多赏赐送至燕池行临时租住的府门。
      众人无不唏嘘,新帝和燕池行演了一出好戏。
      他们曾听闻新帝被诬陷谋逆时,曾逃命到大西,当时丞相之子亦作为使者去过大西,还闹出一些动静来,想必新帝当时与丞相之子有过龌龊,才会在处置丞相一派之时,先拿他儿子开刀。

      但他们也听闻一件风月事,当时新帝男扮女装潜藏在军营中,做了燕池行一段时间的宠妾。
      不过这件事情他们只敢私底下谈论,甚至将其列为秘辛。
      但是如今新帝跟燕池行关系暧昧不明,让他们更加认定此事是真。

      年关一过,述职的将领陆续回军营去。
      燕池行去见了一面镇西大将军,请他帮忙。
      镇西大将军知道燕池行近日过的艰辛,对方本就是他的心腹,没理由不帮忙,就算燕池行不上门求说,这次他回大西也定是要带着燕池行回去的。
      更甚者,燕池行在军中威望甚高,对犬羌和西戎的震慑作用不可谓不大,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燕池行毁掉。

      然而镇西大将军入宫后却铩羽而归。
      燕池行见大将军满面愁容,便知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君命难违。
      他也不强求,只是让大将军将燕贺颖带回大西去。

      邵栖知道燕贺颖是燕池行的软肋,在他行动之前又将燕贺颖接进了宫中去。
      还赐封了燕贺颖郡主之位,封号和顺,并赐府邸,赠送匾额忠臣烈将之后。

      一时间满朝哗然。
      但这也让人想到了几年前犬羌潜入大启军营的事情,当时燕池行已经带兵攻占了犬羌的大丹城,却因为先帝的昏庸,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邵栖此举,一下子又赢得了满朝的钦佩,远在大西的将士听闻此事,纷纷感叹,也不枉贺副将白白浪费一条命,至少他的女儿得到了善待。
      燕池行却对邵栖此举高兴不起来,对方这是在逼他。

      此后数日,邵栖一直召他进宫伴驾,丝毫没有让他回大西的意思。
      一日侍.寝过后,邵栖跟燕池行说:“你可知道颖儿封号和顺的意思?”
      燕池行目光一凛,琢磨过来后顿时怒火骤起。
      邵栖笑的恶劣,道:“我就希望你和和顺顺的,不要试图反抗我。”
      燕池行闭了闭眼,只道:“罢了。”

      邵栖不满他的敷衍,再次将人摆.弄起来,却是道:“你现在对我的态度还不如在大西的时候,你就这么想回大西去?”
      燕池行捏紧了掌心,无声做着反抗,可他越是这样,邵栖越想将他征服。

      “从你让我扮做女人的那一刻,你就在算计,到底是为什么,你就这么坚定地选择我?可你却什么都不要,甚至在我登上帝位还送我犬羌那么大一份贺礼,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燕池行被邵栖吵的烦不胜烦。
      “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邵栖一愣,却是全无了兴致,抽身而出,满怀怒火地离开了寝宫。

      燕池行不想再忍了,计划着逃离京都。
      只要到了大西,邵栖就奈何不了他。
      许是燕池行彻底把邵栖惹怒了,有十几日邵栖不曾搭理他,而朝中也传出让邵栖选妃的传言,燕池行知道邵栖此刻正忙的焦头烂额,便将逃离京都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燕池行身为将军,对逃命一事自然精通,顺利出城后,又换了一条不常走的路绕道回大西。
      幸好燕贺颖听话乖巧,一路都很配合他逃回去。
      但许是他心太急,没有顾及燕贺颖年幼,又加之天气尚且寒凉,赶了三天的路后燕贺颖便得了风寒,小脸烧的通红,却还是不啃一声,无端惹人心疼。

      燕池行愧疚,找了个小镇歇下脚,让婆子去找郎中来给燕贺颖看病。
      喝了三天的药,燕贺颖身体渐好。

      一日傍晚,燕池行准备着继续赶路,然而刚要出门,就遇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大太监高庸。
      高庸是邵栖心腹。

      燕池行知道邵栖此刻必定大为震怒。
      但是他只用再赶一天的路便能到达大西,到时候天高皇室远,邵栖便奈何不了他。

      燕池行抽出横刀,刀尖指向高庸。
      “高公公,你是陛下心腹,清楚我跟陛下之间的事,陛下登基,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恳请你放我一次。”
      高庸亦满脸为难,只道:“你就算杀了我,踏着我的尸体而过,陛下还是会将你带回去。”
      顿了顿,他劝道:“你对陛下来说是不同的,你也莫要再自我欺骗。”
      燕池行心思越发沉重,厉声道:“可我是个将军!京都终究与我无缘。”

      高庸叹了口气,让带来的人将燕池行抓起来。
      燕池行不敢伤害无辜人,只能格挡躲避,终究是被抓了起来,带回了京都去,送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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