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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徐清泽的心脏没有问题,就像他坚持的那样,只是因为体质差,军训劳累加上气温骤变引发的感冒和高烧。

      “我就说没问题。”徐清泽得意地瞥了李雁声一样。

      高烧让他像是喝了个烂醉,眼下一片通红,双眼湿润,像是刚大哭一场。

      因为嘴唇干涩,他嘴角扯开的动作一顿,他‘嘶’了一声,抱怨说:“嘴疼。”

      “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雁声站起来,手却被抓住,他回过头,垂眸看着少年的眼睛,“怎么了?”

      少年的手很热,抓住他还嫌不够,还轻轻地捏着他的掌心。

      “不用倒水。”徐清泽说着,舌头从唇缝中探出,舔了舔嘴唇后收了回去,然后他傻笑着,“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个鬼啊!有大问题!

      不止该查心脏,还应该查查大脑!

      少年舔/过的嘴唇粉润柔软,湿润的光泽感让视线聚焦,李雁声觉得自己的视线被狠狠地拽了进去,顺着少年收回去的粉红舌头,视线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幽暗湿热的口腔内部,李雁声的喉咙自顾自的吞咽了一下。

      然后他猛地把视线和思想从少年唇上和口腔里拔了出来。

      少年一无所觉的冲他微笑着,从李雁声的角度看去,他四肢敞开,像只初生的麋鹿,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任谁都可以咬上他脆弱的喉咙。

      李雁声忽然退了一步,“我去接水。”

      少年转身离去,徐清泽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空落的掌心抓住床单。

      他是不是用力过度了?

      咬着唇,他不安地等待着,护士比李雁声先一步进来,扎针输液的流程做完之后,他仰头凝望着输液瓶里的气泡,意识逐渐涣散开。

      李雁声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从食堂打包的早餐。

      见徐清泽已经昏昏欲睡,他在门口犹豫片刻。

      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他恨不得捧着头撞墙,他又不是狼,为什么会想咬徐清泽的脖子!?

      好奇怪,要是被人知道的话会被当成变态食人魔的吧。

      忧心忡忡的,李雁声忽然听见徐清泽压抑的咳嗽声。

      深吸口气,他走进病房,故作自然地走到床边。

      “徐清泽,我买了早餐。”

      “买了什么?”徐清泽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不仅是李雁声觉得尴尬,徐清泽也羞耻的想立刻翻篇,刚才他是脑子不清醒,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都怪网上说,最直接的追求就是色/诱。

      把早餐放在床边柜上,李雁声问:“豆浆和小米粥,你想吃哪个?”

      “你想吃哪个?”

      “我都行,你是病号你优先。”

      徐清泽顿了一下,“豆浆。”

      李雁声真的很会照顾人,越是了解他,他在徐清泽心目中的形象就越是光辉,就越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包子都是香菇青菜的,还有一人一个水煮蛋。”

      “我想吃麻婆豆腐馅。”徐清泽在报道第二天爱上了麻婆豆腐馅的包子,从那以后风雨无阻每天早晚必吃。

      李雁声瞪他一眼,拿着吸管啪的扎进豆浆杯里。“你就是吃太多麻婆豆腐,火气太旺,所以一降温你就烧了。”

      徐清泽不敢多言,接过那杯温度刚好的豆浆嗦了一口。

      “真甜!”豆浆里加了糖,不多不少,徐清泽夹着小心思装成直男开玩笑的样子,搞怪说:“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李雁声很受用的哼了一声,“吃你的吧,哪来那么多话。”

      吃完早餐,徐清泽躺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李雁声离开病房,这一上午,他过得七上八下的,还好徐清泽刚才吃早饭的时候脑子变正常了。

      不然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

      到了午间,满天阴云终于兜不住了,大雨瓢泼而下,下午的军训被迫取消。

      周恒和熊达还算讲义气,打着伞拎着午饭到校医院来送。

      几个人在病房吃饭,徐清泽已经好了一些,高烧三十九度退到了三十七度五,精神好了一些,于是便觉得自己的番茄鸡蛋盖饭在另外三份火锅川粉面前一文不值,他艳羡的用勺子戳了戳米饭。

      “李雁声,上午你没去,教官让钱鹏飞喊口号,那家伙可得意了。”周恒说:“明天你赶紧回去,要不然领队都换人了。”

      李雁声觉得无所谓,“他想喊就让他喊,我还省事了呢。”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周恒一副人精的样子,“这会儿表现一下,对军训结束竞选班长有好处的。”

      “那以后都让他喊口号吧。”李雁声对班长的职务更不感兴趣,他得利用一切时间赚钱,不想被麻烦缠身。

      熊达说:“今天好多人问你们为什么没来。”

      周恒:“百分之百都是女同志。”

      熊达:“对了,她们说要来医院看你。”

      徐清泽抬眼看看窗外,雨下得很大,于是他放心的说:“雨下那么大应该不会来了吧。”

      “那可不一定。”周恒晃头晃脑的说,“论坛里都已经开始选系草系花了,你俩是强势草选。”

      草选……

      李雁声咳嗽了一下。

      “目前徐同学的票数比较高一些,看来大家都喜欢白白嫩嫩的。”

      李雁声抱怨:“我原来也是很白的好吗!一个夏天晒黑了点而已,冬天就白回去了。”

      周恒:“你想当系草?没想到你在外貌上还挺有胜负欲。”

      李雁声愣了一下,果断地否定:“没有。”

      徐清泽语气淡淡的说:“我觉得晒黑一点挺好的,显得健康有朝气。”

      何况李雁声那顶多是小麦色,他觉得很漂亮,很性/感……

      李雁声瞥了徐清泽一眼,却发现对方正大方的看着他,神情淡淡,清俊温雅,被这样看着,他竟然破天荒的有些耳热,不由转开视线。

      草,这是搞什么鬼?

      他这引以为傲的城墙厚的脸皮,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么薄?

      这一幕被周恒看了个正着。

      “请问徐同学在吗?”门外有人问。

      周恒咧嘴一笑,用胜利的眼神瞥了在场三人一眼,大声道:“在!”

      门外那人走进来,是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脸上画了甜美的淡妆。

      进门之后她走到病床尾端,却没有跟大家所想的那样嘘寒问暖,而是打量了徐清泽片刻。

      “徐同学,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组队竞选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不是桃花。

      川大外国语学院的迎新晚会时间定在九月底,主持人和节目都要从新生里面出,主持人更是个出风头的活儿,学生会要搞一场小比赛来选出最好的一对。

      徐清泽直白而简洁的回答:“没兴趣。”

      女生疑惑:“为什么?”

      徐清泽歪歪头,眼神冷淡:“第一,我是真的没兴趣做主持人,第二,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组队。”

      “你不认识我?”女生激动起来,飚出南城方言,“南城实验高中,我们做过一年同桌!”

      徐清泽茫然地眨眨眼,他真没想起来,高中三年他也就高一去了学校,后来因为学校教学进度远远落后于家教和自学的进度,他就没再去学校。

      李雁声三个人也茫然地眨眨眼,他们听不懂南城的方言,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南城话挺好听,腔调很软。

      她不甘心的又说:“毕业时,我给你递了一封信。”

      徐清泽眼睛一闪,“我收了十几封信,我都没看。”

      她一副天地崩塌的样子,“为什么?”

      徐清泽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不会回信,看了也没用。”

      女生瞪大眼睛,被打败似的深呼吸了一下,“好,我叫邱雨涵,你记住了!”

      邱雨涵说完转身就走。

      室内沉默片刻,熊达说:“她好像哭了。”

      徐清泽面无表情的靠着枕头。

      “行了行了,饭也吃完了,该走了。” 李雁声站起来解围,他看向徐清泽,“我们只有两把伞,我先跟他们回宿舍一趟,等会儿再来接你,给你带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怎么样?你的衣柜我能打开吗?”

      徐清泽点头,“谢谢。”

      李雁声无所谓的摆摆手,跟着熊达和周恒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雁声跟周恒挤一把伞。

      雨下的很急,水滴砸在地面,水花四溅,不一会儿李雁声的帆布鞋就湿透了。

      等会儿再出来,得穿拖鞋。

      周恒在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不如你跟小徐一个系草一个系花,都拿了得了。”

      李雁声不懂他为什么还沉浸在那个话题里,但周恒一向是个逗比,他笑:“说什么呢你。”

      “你不懂。”周恒老神在在的像个算命先生,“你还没开窍。”

      “怎么又扯到那上面去了。”

      李雁声不想理他,回宿舍之后他打开了徐清泽的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打开门的一瞬间还能闻到香气。

      他取出一件蓝色外套,换了拖鞋又下楼走进雨里。

      周恒说错了,他不是没开窍,他又不是傻子,都十八岁了怎么能不懂?

      不过他确实没谈过恋爱。

      他心思不在那上面,也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女孩。

      他喜欢的女孩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根本想象不出来。

      回到校医院,徐清泽穿上外套跟着李雁声走出来,他发现少年似乎有心事。

      李雁声是不是觉得他刚才做的不好,把邱雨涵弄哭了,但是他又不可能为了不让她哭就答应她去参加主持人竞选。

      他忐忑的问:“你在想什么?”

      “你谈过恋爱吗?”

      徐清泽的心猛地一跳,“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谈过恋爱。”李雁声咧嘴一笑,“难兄难弟,你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徐清泽低头看着雨滴,雨声轰隆,“喜欢你这样的……”

      他声音太小,雨声太大,在另一把伞下的李雁声只看到他垂眸低语的模样,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他问:“什么?”

      时机未到。

      徐清泽咬着唇,抓着伞柄手紧握到疼痛,他抬头直直的看着李雁声,“喜欢阳光的,可爱的,笑起来特别特别好看的!你呢?”

      李雁声笑着回答:“我还不知道呢!”

      他这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却给了徐清泽最大的希望。

      不知道,就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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