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巫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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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推荐的地方果然有特殊之处。
隐藏在一处路口内侧的小餐馆，只容两人穿过的门，明显磨旧却很干净的桌椅。
以及，算得上美味的食物。
霍恩熟练地点了几道菜，每种都证实他的推荐词并不夸张。
哈利吃得很兴奋，萨沙安静地坐在霍恩身边，看到我递过去的瓶子时愣了一下。
‘你的饮料。’
紫水晶一样晶莹的眸子波动了一下，萨沙弯了弯眼睛，‘谢谢。’
果然很漂亮。
‘萨沙你笑了！’霍恩愣愣地张大嘴巴。
‘嗯，’萨沙点了点头，从调料罐里抽了根吸管，自顾自喝饮料。
哈利盯着对面的萨沙看了两秒，确定什么似的重重点头，‘很好看！’低头继续挥勺子。
离开学只有一周，对角巷里比平常要热闹一些，来来往往的巫师很多，不时有带着霍格沃茨在读生的家长跟我打招呼。
当然，大多是斯莱特林的。
‘斯内普院长，您好，卡尔一直跟我提起您，真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这是——’某人的目光瞥过霍恩和哈利，落到萨沙身上，‘这是新生吗？各家的宴会上我似乎没见过。’
我皱眉回望，以萨沙的身高，说是十一岁倒也不算太离谱。
霍恩扬起微笑挡住那人大量的目光，‘初次见面，我是这孩子的监护人，霍恩·梅隆，很高兴认识您。’
‘这也是我的荣幸，’矜持的微笑只持续了一瞬，那张贵族的面具忽然裂开，‘紫眸、梅隆——你是梅隆家的……’
‘本代继承人，’霍恩扬起一个高傲的笑，紫眸里流露出冷意，‘好久没有回英国，刚回来就处理了一些烦心事。看来，您已经获悉了？’
我看着那位家长脸色大变，唔，是因为霍恩驱逐占据祖宅的远亲、回归梅隆的事？贵族间的利益圈不大，一点波动都会有多方面的影响。不过，那与我无关。
‘呃，是的。纯血的尊严不容欺侮，梅隆先生，欢迎你回来！后天有帕金森家长女潘西举行生日宴会，您和这位小姐是否愿意由我代为通知出席？’
霍恩微笑，‘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萨沙，你不介意叔叔替你决定吧。’
叔叔？萨沙眨了眨眼，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冽无情，‘不介意。’
斯莱特林的贵族们有自己的信息传播方式，只过了几分钟，之后来寒暄的人在跟我打招呼之后，都会跟霍恩假笑着交换几句对天气的评判。
我干脆留下他和萨沙，先带哈利去服装店，留下尺寸和选好的式样；之后去文具店买了各种各样的文具——哈利很好奇羽毛笔的实用性；路过宠物店时我停下脚步。
一个看上去是新生的小巫师抱着只猫头鹰笑眯眯地走出店门。
‘哈利，你想要吗？’我看着小巫师怀里的猫头鹰，思索猫头鹰对于五岁儿童的安全性。
‘要什么？’哈利疑惑地看看那个孩子的巫师袍，‘我们已经买过衣服了。’
‘不是，’我这才想起他有限的词汇量，‘想要猫头鹰吗？可以送信。’
‘猫头鹰？’
拉高的声调似乎并非欣喜，哈利瞪大眼睛看了看我，‘这里是马戏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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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这里是宠物店。猫头鹰是巫师送信的首选，几乎每个巫师家庭都会养几只猫头鹰备用。’
哈利咬了咬唇，绿眼睛紧张地眨了又眨，‘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面对这张可爱的小脸根本没人能说不。
‘当然可以。’
‘那个，’哈利低下头小脸微红，像是在为自己的无知害羞，‘巫师是什么？’
‘……’
我迎着哈利眼睛里单纯的疑问，久久不能言语。
‘我……没告诉过你，你是巫师吗？’
哈利想了想，肯定地说：‘没有。’
‘那你知道，你父母都是巫师吗？’
‘哎？我不知道啊，’哈利挠头。
我叹了口气，挽住小家伙的肩膀，连自己都能听出语调里沉痛，‘好吧，哈利，我们需要谈谈。’
我得承认自己被打击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掉，我果然没有教小孩的天分。
家里这一只还好说，一周后即将面对的，可是年龄跨度七年、从刚脱离幼儿到初步成年的几百只啊。想到刚才一位位家长热情而信赖的语气，我开始考虑降低‘误人子弟’率的可行措施。
嗯嗯，今天回去再把教案通一遍，未来的几天准备点教辅和配套练习题，还有课件、笔记、幻灯片、延伸阅读的参考书目也要列一列，根据年纪和水平因材施教的话……
咦，幻灯片是东西？
在冷饮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施加了双层的隔音咒和忽略咒，我把热果汁放到哈利面前，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在小家伙眼巴巴的期待中组织词语。
‘你爸爸和你妈妈都是巫师，他们从巫师学校毕业后不久就结婚并且有了你，’想到那个开朗阳光的女孩，我在心里默默叹气——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磨合剂，曾经一想起来就心痛的事已经淡化成无奈和感慨——‘那时的巫师界有个强大的黑暗人物，你父母在现霍格沃茨校长的麾下与那人相对抗，后来他们死在那个人手上，只有你幸存下来。’
至于什么狗屁预言，我才不相信一个初生的婴儿能凭自我意愿打败那个人！
哈利认真地看着我，在我点头表示讲述结束后忽然红了眼眶，匆匆低头的动作没能掩饰眸子里滚落的泪水。
‘原来，不是车祸……’
车祸？应该是德斯礼一家给哈利落户时留在麻瓜文件上的死因。一个小小的记忆修改咒，不只是凤凰社下哪位巫师的成果？以邓布利多的谨慎，涉及救世主归属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动手也只有嫡系麦格能担得起这个信任。
对于已经死去的人，死因为何并不重要，只有这么多年一直被瞒着的哈利会为父母的死因耿耿于怀。
我犹豫了下，把手搭到哈利手背上。刚养胖一点点的小爪子轻轻动了下，却很乖巧地没有郑凯，触感柔软，如同小家伙的心。
我顿时更加心软。
‘当然不是车祸，他们为维护自己的理想而死，或许有人认为他们傻，但是我想——莉，你父母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
哈利抽了抽鼻子，像是在自说自话，‘佩妮姨妈说，我爸爸和我妈妈都不怎么自爱，喜欢跟不好的人呆在一起，做些危险的事，不管别人是不是为难，只考虑自己高兴。’
‘他们不是那样的人！’起码莉莉不是，至于波特那个巨怪内芯的狮子，我不予评价。
‘弗农姨夫说，我爸爸和我妈妈都没有拿的出手的正式身份，游手好闲、不事生产。’
‘他们是巫师不是普通人，在巫师界他们有相当体面的职业和身份，他们都是优秀的奥罗，就像麻瓜们的警察！’该死，我为什么要为波特那个白痴说好话！
‘玛姬姑妈说，’哈利抬头看我，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藏着几分期待，更多的是害怕，‘我是他们的孩子，我以后也会成为他们一样的废物，什么也不做只能拖累别人……’
‘闭嘴！’
掌心中的小手猛地一震，我却顾不得是否吓到他了。
‘哈利·波特！真该让你的父母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只因为不相干的人说了几句难听话就垂头丧气、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父母？他们在最美好的年纪、为了保护他们爱的孩子而离开人世，不是为了让你怀疑他们的品格和为人的！’
‘对不起，’哈利咬着下唇，泪光在翡翠眸子里摇动，细细碎碎的。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管是对莉莉的重视还是对波特的反感，都与眼前一岁就失去父母的五岁小家伙无关。而佩妮对自己妹妹的人生如何评价，更不是我一个外人应该插足的。
我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为莉莉做的，只是照顾好这个太久没遇到温暖的小孩。
看着小家伙明明每一根头发都透出害怕，却还努力撑着不要哭出来，我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掏出手帕，帮他擦擦快要滚出的泪珠。
‘对不起，哈利，我刚才失态了。你的，嗯，父母，都是很出色的人，只要你肯努力，你以后一定比他们更优秀。你的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说错了，他们不是巫师，根本就不了解巫师的世界。当年的事情在巫师界有许多流传，许多书上也都有提及。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多听听别人的看法，代会我们去书店买些这方面的书，好吗？’
哈利泪汪汪地任我擦脸，忽然抓住衣角扑到我身上。随着胸前渐渐散开的湿意，极低的抽噎声也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准备把他拎开的右手一滞，我心中一叹，改了方向轻拍小家伙的后背。连哭泣都这么压抑，这孩子对自己父母的重视比我估计的还要严重啊。
不知道他看了那些‘食死徒走狗’和‘为巫师界和平捐躯的英雄父母’之后，还会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扑到我怀里哭泣？
之所以下意识避开谈论他的父母，是不是因为他可能产生的疏远敌视？我讽刺地翘翘嘴角，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冷心更冷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一个软趴趴的巫师幼崽了？
难道是因为有同样不愉快的童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巫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