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狠人》麻笑天

9、春来

　　山上冬日来得早，也特别长。夏生每日就是磨榫卯削木板，给她造的屋，她自然最积极。
　　夏长在旁看书习武，各自自在。
　　“夏长，你娘亲今日来不来？时候差不多我该躲起来了”。
　　“不会来”。夏长眼睛不离书。
　　“你怎么知道”？
　　“下雪了”。
　　“对哦，下雪了，上不来山”。
　　“雪化了也不会来，冬日是她的借口。”
　　…夏生不好接话。她来了小半年了，夏长娘亲总共来过两回，不来的日子有时借口都没有。夏长看起来无所谓，但到日子总会忍不住往外张望，有时还要下到半山腰去接，然而总是一次次失望。失望了也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练功时间会长很多。
　　“夏长，你不教我武功，教我读书可以吗”？夏生岔开话题。
　　“我不会教”。
　　“这要什么会不会的，你就叫我认我不认识的字就行。我聪明着呢”！
　　“王婆卖瓜”！夏长觑她一眼。“你认识几个字”？
　　夏生一听有门，赶紧说：“四书五经这些入门的都学过”！
　　“那你还想学什么”？
　　“你有什么书就给我讲什么书呗”。
　　“我的书你看不懂”。
　　“就是看不懂才要你教嘛。”
　　“行”。夏长答应了。
　　“行”？夏生没想到夏长答应的这么痛快，还以为会像要他教武功一样难缠呢。夏生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夏长身边。
　　夏长让了让。
　　夏生看到夏长看的是《鬼谷子》。
　　“《鬼谷子》？夏长，你看的竟是这类书。
　　“我没得选”。
　　“你的书都是哪里来的”？
　　“有人给我的”。
　　“谁”？
　　“不关你事”。
　　“不说算了。那你现在就开始给我讲吧”！
　　夏长指指对面的椅子让夏生坐。开始从头念书，夏生听不懂的就做一番讲解，夏生没说话就通篇的读。
　　读完后丢给夏生，“你自己看吧，不认识的字抄出来，我教你认”。
　　“哎”！夏生乐不可支。
　　整个冬日，两人虽不怎么出门，过的倒也充实。夏长看书累了就练武，夏生就在旁边看，跟着比划。夏长也不指责她偷学，夏生就得寸进尺了，比划不会的还要问一问夏长，夏长倒也不藏私，都说给她听，有时还会主动纠正一下夏生。
　　都累了，就坐下来刨木头，屋子还是要造的，夏长不喜欢外屋住人，夏生也乐意有自己的屋子。
　　日子过得飞快，直到有一日夏长又把夏生从被窝里捞出来丢出去，夏生才知道夏长娘亲来了，春也来了。
　　…
　　“我儿，娘来了”！
　　夏长拿本书照旧不理她。
　　夏长娘在屋里环视一圈，疑惑道：“儿，你有客来”？
　　夏长立马抬眼，见他娘看着外屋的被窝，没说话。
　　夏长娘盯着夏长看了许久，见夏长并无异样，她眼珠转一圈，没再说。
　　“冬日里大雪封山，娘来不了，甚是想念我儿，你看，娘给你做了四五套新衣。你长得快，我长长短短的都做了，你快试试合身吗”？
　　夏长自然是没动。
　　夏长娘也习惯了。把带来的东西一一给夏长看，摆了满满一桌，难为她提着这么多东西走那么远的路。“若是我，肯定忍不住要理她一理的”，屋外偷看的夏生想。
　　夏长娘唠唠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了，走时又给夏长留了一包银子。
　　夏生等夏长娘走远后溜出来，指着那袋银子说：“别的不说。你娘对你倒是不小气。她庵里香火想必旺盛得很，我还没见过一个尼姑这么有钱呢”！
　　夏长一直看着书，夏生却见他许久不曾翻页了。
　　“我们去山里找你小弟去玩玩吧？几个月不出门，闷坏我了”！夏生不想夏长又沉浸在坏情绪里，想让他出去跑跑开阔下心情。
　　果然，夏长对他小弟还是有感情的， 站起身来就走。
　　走出门外想了想，又回屋把他娘带的吃食全拎上了。
　　夏生看见，心疼道：“好歹给我留点！我好久没吃点心了！你又不会做”！
　　夏长本来已经准备把吃食丢给夏生了，一听她还有后面那句话，干脆一点都不分她了！
　　夏生跑过去要自己拿，夏长让开，夏生又期过来抢，夏长让了几回发现夏生武功进步神速，他已经不能随随便便甩开她了。
　　两人打打闹闹进林没看到狼兄弟，夏生说狼兄弟可能还在冬眠，回去算了。正好东西给她一个人吃。
　　忽闻夏长学狼嚎了一句，那声音与狼兄弟可谓有八九分相似！
　　果然，不出片刻，狼兄弟就扑了过来！
　　夏长被它扑倒，与它打闹了一会儿，打开包袱说：“给你的！吃吧”！
　　狼兄弟显然也馋这一口许久了，几口就吃完了。还留着涎水眼巴巴看着夏长，想必是问他还有没有。
　　“没有了”。夏长笑道。
　　狼兄弟眼里有失望之色。不过稍纵即逝，又和夏长打闹在一起。
　　一人一兽玩的正开心，林中传来叽叽声，接着一道风一样的东西向夏长扑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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