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楚生栩栩》一条小路515

21、海底月是天上月

　　“路垚，我甚至恶毒的想过，既然我不是好人，那就一起下地狱。”
　　“可是你没那么做。”路垚说道。
　　“我碰到了一个小乞丐，她把手上唯一的馒头，分了我一半。”江栩栩想到了什么，“明明，她也很饿，却还怕我饿死，很傻的孩子。明明我们也不相识。”
　　童丽被带走了。
　　江栩栩叹气，“或许，我只是比她幸运一点点，每次我想做错事的时候，总有人能拉我一把。”
　　“不是，你比她幸运，是你比她更善良。我相信她遇到的善意并不比你少，只是她视而不见，一心扎在不归路上。”路垚安慰道。
　　*
　　乔楚生去牢里，看了童丽。
　　“你需要什么，就去跟牢头说，我打好招呼了。”乔楚生道。
　　“谢谢。”童丽轻声道。
　　乔楚生转身欲走，童丽开口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乔楚生回身问道。
　　“为了得知案件的进展，拉着你瞎扯这么久。”
　　“没事。”乔楚生拉开门，准备离开。
　　“如果我是逢场作戏，你也未必有几分真心。”童丽忽然道，“本来我还有一点内疚，后来我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如果没有她，或许我会觉得你喜欢我。”
　　乔楚生看着她，童丽继续道：“你喜欢的人是她吧，莫不是爱而不自知。”
　　“你和我聊天，时常提起了她，说着她的喜好，看见她喜欢的点心，你第一个就是想到给她带回去。”
　　“你说我做饭比她好吃，虽然你面上嫌弃她做饭难吃，可你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带着爱意，眼神是骗不了人。”
　　“我和她不可能，她该配的上最好的。”乔楚生道。
　　童丽笑了，“原来不是爱而不自知，是想爱而不敢爱。谁会想到咱们乔大探长也会自卑。”
　　乔楚生沉默了。
　　“你不去试一下，真的甘心吗？你甘心看着她和别人相亲相爱，生儿育女吗？”
　　他一直觉得她是风光霁月的存在，即使暂时的落魄，也不会掩盖其半点光华。
　　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虽然暂时黯淡，但迟早有一天会熠熠生辉。
　　*
　　乔楚生摇摇晃晃的回家。
　　江栩栩扶住了他，“你没事吧？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没事，就一点点而已。”乔楚生道。
　　江栩栩扶着乔楚生回房间，她将乔楚生放到床上，甩了甩胳膊，“你也太重了。”
　　江栩栩看着床上的乔楚生，“本来还想跟你道别的，看来是没办法好好告别了。失个恋而已，别把自己喝死了。”
　　“乔楚生，我走了。”
　　江栩栩转身欲走，被人拉住了。
　　江栩栩回头，乔楚生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不许走。”
　　“我不甘心。”乔楚生盯着江栩栩。
　　江栩栩看着乔楚生，“你喝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知道。”乔楚生肯定道。
　　“我不是童丽。”江栩栩道。
　　“我知道。”乔楚生的手抚上她的脸，俯身亲了过去。
　　江栩栩推开他，大口喘着气，“我是谁？”
　　“栩栩，江栩栩。”乔楚生哑着嗓子。
　　江栩栩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去，两人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码头口。
　　“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都做好重新买票的准备了。”江修齐接过江栩栩手上的行李箱。
　　“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江栩栩白了一眼。
　　“姐，你是……”江修齐忽然发现江栩栩的脖子的痕迹，脑子都懵了。
　　身为过来人，他很清楚是什么。
　　“你们！”
　　江栩栩拍开他的手，拉好衣领。“闭上你的嘴，帮我准备一点药。”
　　“药？什么药？”江修齐问道。
　　“我不想有意外。”
　　“靠，他还不打算负责。我去揍死他。”江修齐愤怒道。
　　江栩栩拉住他，“别闹，是我不想负责。”
　　江修齐瞪大了眼睛，“姐，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承担起后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姐，他不想娶你？我姐这么优秀，那么漂亮他凭什么不愿意娶你。你们都这一步了，他怎么敢不负责。”
　　“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他一定是因为喜欢我，而不是因为责任。”
　　*
　　乔楚生醒来，扶着额，脑子闪过一些片段。
　　他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是梦吗？”
　　乔楚生看着床上暗红色的痕迹，一切都提醒。这不是梦。
　　乔楚生跑到江栩栩的房间，房门是大开的，里面是干净整洁，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她人呢？”乔楚生拦住路过的佣人小兰。
　　“栩栩已经走了。”小兰道。
　　“走了。”乔楚生愣着。

　　几个月后。
　　江栩栩坐在书房看着账本，江修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江栩栩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着账本，“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姐，你跟张家少爷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怎么就又不行？”江修齐道。
　　“我的事，你少管。”江栩栩翻过一页账本。
　　“你看看最近几个，什么温润如玉、芝兰玉树，都是照着你喜欢的类型来找的。”江修齐按住账本，“怎么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感觉不对。”江栩栩道。
　　“这要相亲的是你，感觉不对的也是你。媒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介绍了。”江修齐弯腰，“姐，莫不是你还想着那个探长？”
　　江修齐洋洋得意，“我早说了喜欢的类型，不一定会是喜欢的人。这喜欢的人，还真不一定会是你喜欢的类型。感情这事，很简单的，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附加条件。”
　　“就你聪明。”江栩栩白了他一眼。
　　“喜欢，你就去追嘛。反正那对母子都被你赶出去了，也成不了气候。现在江家也是你说了算，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那你知不知道，人的一生中，不仅仅只有爱情。爱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姐，你是不是因为大伯，所以……”江修齐叹了口气。
　　江栩栩眼神暗了暗，拿过账本，“你要是没事，就去铺子看看，别来烦我。”
　　“姐，你别老盯着失败的例子，看看我，我和小云多么相亲相爱，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