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单方面旧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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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房间里，游年摸摸耳朵，发烫的。
“……”
曲宫刚刚说的话如果换作别人说出来，他就直接你他妈欠揍，打到那人忘了自己是谁都不听我的手。
怎么可能!他才不娇里娇气!他不怕疼……
……个头。
游年腿一软，差点跪地上，他赶忙扶住门把手，心里埋怨自己。
算了，睡觉!
第二天游年是在一片浓浓的可可香气中醒来的，一见到曲宫就质问:“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事情?”
曲宫从灶台前转过身看着他，略长的头发散漫地披在肩上，乍一看像是一位高雅迷人的女人。
他盯着游年看半天，微微启唇，“嗤”地一笑，彬彬有礼:“你是被别人上晕了吧，游年君?”
轰。
游年头顶剧烈爆炸。
“……你他妈的……”游年第一次对曲宫出国粹，“是不是欠上?”
“我?”曲宫用小银匙搅了搅热可可，还真歪着头想了一会。
就在游年认定这人熬夜熬傻了要拨打120时，曲宫笑了，一边搅动可可，一边慢悠悠地说:“那要看是谁了。”
“……”愣了半晌，游年真诚地说，“作为一个老师，给学生传播黄色知识是犯罪行为，曲老师。”
“别这么客气，叫名字就行游年君。”
“……重点是这个吗?”游年坐下来。
曲宫把可可推到他面前:“我又不是那种强迫学生跳过青春期的老师，偶尔聊聊恋爱也没什么。”
游年捧住杯子:“那我问你，你的初吻是给谁了啊?她甜美吗?是不是很白？”
曲宫手下动作一顿，静了整整一分钟。
“……曲宫?”游年看他脸色不对劲，试着叫了一声。突然他看见曲宫面前的锅开始溅油，“喂喂喂油溅你手上了啊喂!”
曲宫似乎才醒过神来，手上早已被烫出一大片红。游年关了火，一把拉过曲宫的手:“发什么呆呢，手烫伤了也不知道!”
“我……”
“过来，我给你上药。”游年不由分说，把人扔在沙发上，自己从书包里拿出药袋，认真地给曲宫上烫伤药，再缠上绷带，最后还系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蝴蝶结。
“好了好了，过几天就没事了。”游年像对待残疾人似的说，“你坐着，我做早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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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份焦了的早餐出现在曲宫面前时，真真切切的，曲宫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手烫伤了还这么挑剔，给我吃，我这辈子第一次做饭就让你给占了。”游年已经烦躁了，见曲宫笑，他磨着牙，“你别小看白泽，白泽可不是食草动物。”
曲宫笑之后，非常给力地把游年的黑暗料理吃完了。他优雅地拿纸擦嘴:“看在早餐份上，我带你去学校。”
“这还不错。”游年扬了扬眉。
毕竟曲宫那辆保时捷确实很舒服，加上没有一般车的怪味，让人想睡三百年……
或许是因为曲宫不……不吸烟……
游年这么想着，往驾驶座那边看一眼。曲宫还是像之前那样开着车。
好困啊，睡了……
下车时游年睡得头顶乱糟糟的，以至于第一节上课打了十几个哈欠。
“这么困?这节课是我的英语。”曲宫拿烛龙尺打了一下游年的桌子。
“我想睡，你别来烦我……”游年扒拉开他，接着睡觉。
全班人:“……”
这是……班长的特权?
曲宫环视一周全班惊讶的表情，把烛龙尺交给旁边一个男生:“拿着。”
男生被骨尺重得一个踉跄险些手软。
曲宫弯下腰，观察许久，突然开口，假装小姑娘撒娇似的调笑:“游年君，你怎么不理人家了~”
宫宫老师?!
全班震惊。
蛙趣，这是什么操作？
曲宫还在继续祸害游年。
“我这么可爱，你怎么不看我一眼呢~
“人家可生气气了~
“你不爱我了嘛~
“嗯~”
垂死病中惊坐起。
游年没看清是谁，直接破口骂，反应异常真实:“你他妈信不信老子干死你???……你……”
他与曲宫相视一秒。
游年秒怂:“曲哥，哥哥，爸爸，曲爷爷，我错了，我不应该睡觉，您的教导我记着呢。”
曲宫拿来烛龙尺，敲敲刚刚帮他拿烛龙尺的男生遭殃的课桌:“说说，你们为什么而读书？”
男生一个机灵:“报……报告宫宫老师，是为……为异闻崛起而……而读书!”
“……”游年眼神复杂地看向男生，你是不是脑子抽掉了?什么宫宫老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行，班长大人出去跑上五圈醒醒神，我们继续讲课。”曲宫似笑非笑地把人安排去操场罚跑。
跑步对于你校霸游年还是不难的，简直可以说too simple，跑上那么十几二十多圈都没问题。
……话说simple怎么拼来着？
他慢跑在操场上，百无聊赖。
表面上游年面无表情，内心里全是想着怎么把曲宫这只死狐狸杀了。
死狐狸满满的不正常。
可能都不是个男的。
跑着跑着，游年眼见一个温和有礼、看上去比曲宫正常一百倍的男人走过来。
这个男人也看见了游年，径直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搭话:“你好。”
“你找谁？”游年刚才就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是要找什么人似的东张西望，干脆直了地问他。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得那么治愈:“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曲宫的老师吗?我有事找他。”
“认……”游年刚想说认识，转而却觉得这个男人不对劲，连忙改口:“不认识，你可以问问别的学生。”
“好。抱歉打扰你了。”男人白净的脸上不经意地露出奇怪的神色，点点头，转身离开。
游年望着男人走远，愈加恐慌，连跑步的精力都没有了。
刚刚男人那个笑虽说很好看，给人一种亲和温暖的感觉。
但是……
他见过这种笑。
只出现在曲宫的脸上。
极为相似，就连唇角弯起的弧度都像用量角器量过似的，毫无误差，一样的明媚。
只有一点不一样，就一点……
在他问认不认识曲宫时，他的笑让游年周身明显不舒服起来，像是触到腐烂的尸体，使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排斥感。
笑里藏刀，一把沾满干枯血液已经迸裂脑浆的刀。
令人发指作呕的感觉。
游年没有多想，往教学楼冲。
他成功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做教案的曲宫，刚要开口说话，从窗户那边看到了站在对面楼层找学生问那个问题的男人。
游年快速把背对着窗，伸手将曲宫揽在怀里，以防男人看到曲宫的人影，那就不好了。
整套动作在半秒之内。
“别动。有人。”
曲宫也很意外，还是很配合地没有动。
直到男人消失在对面楼后，游年才放开曲宫，舒出一口气:“没事的，别怕。”说完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出什么事了吗游年君?”曲宫问，“对面那个窗户边是谁?”
游年思量再三，轻声说:“我跑步时遇到了一个栗色头发的人，他……问你在哪。”
话音刚落，曲宫漂亮的眼眸迅速黯淡下来。
“这样啊……”曲宫失神，“……麻烦你了，游年君。你先回教室上课。”
他起身，快步走出去了。
什么都没带。
游年有些莫名其妙。
这整的哪一出啊？
他站在教室门前，越想越烦，索性不进教室了，直接朝着曲宫离开的方向跑。
曲宫这只死狐狸，知道那男人有多危险还去?!
真是的!!
还得他出马!!
曲宫踏入长满青苔、没下雨也滴着水的巷口。
“血巷”是异闻高中附近最隐秘的地方，没有摄像头，没有人经过，号称“连小混混都不敢在这里约架，警察都不管”，因为传说这里曾经死过人。
也正因为如此，有好事者在异闻论坛上编各种各样的诡异故事，比如“血巷”里面常年滴着的不是水，是血……
“血巷”名字由此而来。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没有让曲宫停下脚步。
尽头的男人直起了身，对曲宫露出看似甜美的笑容。
“你还是来了。
“阿软。”
“有事吗?”曲宫离他四五米远。
男人笑:“阿软怎么离我那么远？”
曲宫身体震一下，也嘲讽地笑了:“顾若水，你有事吗?”
“真好啊，阿软还记得我的名字。”顾若水看曲宫的时候仿佛在观赏收藏品，痴迷地笑着，“不过答非所问就不对了。”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鬼话。”
“听不懂？算了。”
奇怪的是他说算了，却没有动。
曲宫额上青筋暴起，脸上的笑仍在:“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这种变态东西?”
顾若水肆无忌惮地上前，抓住曲宫的手腕:“阿软总是穿着长袖啊。我想知道我送给阿软的标记还在吗?”
曲宫甩开他的手，声音与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顾若水。”
“我还记得啊，”顾若水渐渐狂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阿软以前经常脸红，心跳得很快，嘴唇染过口红一样，一脸娇羞的模样，手指关节都是淡红的，令人涌起欲望想霸占啊。”
说着他抬起头来，伸手抱住曲宫：“阿软，我都把自己改造成你的样子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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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湘水高中，是与异闻齐名的重点高中，两个学校相距很远，如果不是坐车，起码也得走上几条街几个十字路口。
那时顾若水是湘水校长的儿子，而曲宫则是各科老师眼中的顶尖学生，百分百会留学的优秀代表，就是没父母没亲戚，家里贫寒点而已。
本来两个人没有交集，直到某一天。
顾若水堵住了从食堂出来的曲宫：“阿软，我喜欢你。”
曲宫不理他，绕路而行。
顾若水拽住他：“阿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
曲宫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迅速跑开。
谁能想到，就在曲宫高一提前得到留学资格，准备出发的前几天——
当顾若水把他强制性从封死的柜子里拖出来时，顾若水说了几句话。
“阿软，你身上好香啊。
“我真想尝试着，品尝一下啊。
“你说，我从哪里下口呢？”
男生栗色的短发微卷，平日里看似温柔的眼睛现在显得异常恐怖，他像猛兽对待猎物一样，残忍地把他所爱的东西用力束缚起来，不让他动一下。
16岁的曲宫睁大眼，瞳孔地震，毫无知觉，任顾若水用舌头狠狠翘开他的嘴唇伸进去，咬得他唇角流出鲜红的血来。
不止是嘴唇，还有全身。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逃走的。
曲宫想报警，但是没办法，顾若水把警察都买通了，湘水校长坚持认为儿子不会干这样的事，打发乞丐般扔给他一堆钞票逼他提早去留学，他就这样仓惶地去英国留学。
后来又遇上几次，同样被玩弄。
顾若水是个魔鬼。
他只知道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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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宫一把推开顾若水，不等顾若水反应，他转身就走。
头晕眼花，脚步都虚了。
曲宫不禁扶住墙。
顾若水在后面笑道：“阿软，你觉得我会让你再逃一次吗？”
曲宫隐隐约约听到了顾若水走过来的脚步声，还有他伪善的声音：“阿软，你知道吗，我可是废了很大心思把你的笑容复制在脸上。”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所以，阿软，别再想着逃走了，好吗？”
“手放开，要不然我给你砍断。”
又是一只手，把他轻轻揽过去。
手心温暖地扶着曲宫的腰。
顾若水显然是被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说话的语气变得可怕：“原来阿软有了新欢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游年皱了皱眉头。他转而低声问曲宫：“你还好吧？”
“嗯。”曲宫应了一声，把头埋进游年的颈窝里。
顾若水像是遭受了打击，他看着游年的眼神充满了嫉妒恨意。随后他笑了一会。
“阿软，不乖的小孩会遭受惩罚的。”
等顾若水离开了很久，游年说：“曲宫，他走了。”
曲宫没说话，依旧挂在他身上。
游年感受到颈窝时不时传来的呼吸，也就站着没动。
过了一会。
他觉得颈窝湿了。
游年尝试性地叫唤：“曲宫？”
见曲宫不说话，游年犹豫很久才唤道：
“……阿软？”
“游年君。”曲宫开口了，“谢谢。”
“没关系，”游年终于放心下来，“你还好吧？要不然我背你回学校？”
曲宫松开游年，游年看清了曲宫脸上的笑。很漂亮的笑。
然后他听到一句话。
“真的？”
“……”
游年：大意了。
千层套路死狐狸。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单方面旧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