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偏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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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年说是只帮忙擦玻璃，事实上他在曲宫换完衣服出来之前就干完所有的活。
“这么快，”曲宫走出来看到干干净净的办公室时笑了，“游年君你真厉害。”
“……你能再夸得虚伪点吗?”
曲宫愉悦地笑着，他走到一个巨大的纸箱面前，蹲下来找东西。
游年看到一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纸箱里露出来，或者说它太长了，纸箱根本装不下，斜插在箱中。
它散发一股神奇的味道……是那种只有神兽才会闻到的气味。
“这个，是什么?”游年靠在一旁，问。
“这个?”曲宫飞快地将它抽出来。
白莹莹的，质地……谈不上是玉石，倒是像某种动物的脊椎骨……
……等等，脊椎骨?!
游年震惊:“你哪来的脊椎骨?!!”
“烛龙骨戒尺，挺好用。”曲宫抚几下戒尺的尺身，“打人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我没试过。”
……
你这一打，估计50米大刀都得叫它爹，是个人都会脑浆迸裂，谁看谁炸裂。
“……”游年悲痛地想着未来两年他的生活，也就明白了《悲惨世界》里冉·阿让的悲催生活。
曲宫又翻出来一样东西，是个表格。
高一第二学期期末成绩单。
“游年君你学习一定很好吧?”曲宫边说边翻看着成绩单。
游年怕待会他找到自己名字，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就会像之前那个老师一样破口大骂。
虽然之前游年听到老师骂他就会回骂，现在他却是真心地不想跟曲宫对骂。
很显然曲宫找到了游年的成绩，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游年刚擦好的办公桌前，拿一本笔记本开始记录。
写什么呢？
游年偷偷瞄一眼。
他是在列表格……
曲宫没有给他看清楚的机会，“啪”地合上笔记本，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游年君饿了吗？”
“……不饿，真不饿，”游年假装自己若无其事，心里超级慌，他是不是在写记仇本？
“走，我请你吧。”曲宫站起身，把东西放抽屉里，揽住游年的肩膀，凑近笑道，”想吃什么啊，游年君。”
怪里怪气，阴阳怪气……
行吧他文化水平不怎么好，只能吐槽到这。
但这个人他真的不正经!
游年快疯了:“你真的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而不是某个地窖出来的二货吗?”
“想看看我的高考成绩单吗？”曲宫终于放开他，眼睫毛扑棱着，“看是可以看，就怕游年君又气昏了呢。”
死狐狸!!!
游年头也不回地从办公室逃出几层楼，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是他的前班主任，钱向天。
钱向天长了一张国字脸，大大啤酒肚，据说在异闻高中工作10年当上好几届的优秀教师，表情千年不变的严肃，除非是有什么绝妙好学生或者校长能让他露出笑容外，算了吧，笑也是冷笑奸笑轻蔑的笑。
相比之下，曲宫的笑就非常明媚可人。
此时他开启冷笑模式:“又是你啊，上课时间在楼道里乱窜。”
游年立刻晴转多云，不出声了。
钱向天继续发话:“问你呢，上课时间乱窜，逃课呢还是约架？”
游年有那么一瞬间想揍他，还是忍了。
“哑巴了？”钱向天推一把游年，鄙弃地嘲讽，“我打听到了，你的新班主任叫曲宫是吧？刚刚我还在对面楼层看到他在办公室里解领带，长得跟小姑娘似的，羞耻心可是一点也没有，还名校毕业生，我看着像流氓。”
“够了吗？你在这逼逼叨叨半天，不就是想反衬出自己很伟大吗？”游年瞪着他，额上青筋暴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游年!你别以为自己是白泽就肆无忌惮跟老师对骂，”钱向天怒吼，“你新老师什么德行我看的一清二楚!跟你一个样!”
游年捏紧拳头，耳边嗡嗡响，周围开始散发着漫天白雾。
钱向天看上去不慌，内心已经慌了一半，毕竟之前那个打校长的传闻他也听说过，白泽一族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他面前一黑，一样东西从天而降盖到他头上，还有一只手安抚似的隔着层布料摸了摸他的头。
同时一个声音在他左边响起。
“钱老师，”曲宫声音没变，可以感受的出来他现在的笑意，话语中略带着暗示性的威胁，“我的班长他怎么了？”
“我的”这个词说的很重。
“他……”钱向天本要发作，但他发现曲宫眼底藏着轻视的笑，忍气吞声，“他上课在外面乱跑，还请曲老师管好自己的学生。”
“乱跑?我看是您在乱跑吧钱老师，”曲宫笑出声，“我记得这时候您应该是在每日例行骂自己的学生，怎么骂上我的人了？”
钱向天再也忍不住，黑着脸说了句“我看你嚣张多久”就拂袖而去。
“曲宫?……”游年不敢从衣服底下探头看曲宫，“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没。”曲宫拍拍他的头，“怎么还不从衣服下出来？内疚了？”
“……”游年拿下衣服，“……嗯。”
“这事不怪游年君。”曲宫揽住他的肩。
游年不满地抱怨:“他不配当老师，天天在这大声骂人，见到好学生或者校长就笑容满面，搞得好像他自己是狗一样!我敢说他现在就在校长面前说你怎么怎么样!”
“他爱怎么样是他的事，动手是会受到处分的。”曲宫看着他，语气温和，“你为什么要打架呢，游年君?”
“平时我也懒得打他……”说到这里，游年声音小了下来，“……但他骂你。”
他垂着眼睫毛，在楼道窗户透出来的阳光下晕着虹光。
曲宫看着他许久，随后温暖地笑笑。
“回班里去吧，我来处理。”
“……哦。”游年蔫蔫地回到班里。
中午是“放羊”的激烈时刻，游年把作业送到曲宫的办公室，发现曲宫不在办公室。
他意识到什么，直接前往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开着条缝，游年往里面瞄一眼，就看见曲宫站在办公桌前，而旁边是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钱向天。
!!!
游年差点砸门。
“曲老师，”他听到校长的声音，“你是新来的老师，又是优秀名校毕业生，我就不说什么了，回去吧。”
“谭校长，游年随便在学校里对老师发起攻击，”是钱向天在说话，“这种事按学校的校规是要全校通报批评……”
谭校长迅速打断他说:“青春期男生很容易冲动，情绪波动大，我想这是可以谅解的。钱老师你当了这么多年教师应该知道吧。”
“但如果日后学生都效仿游年的行为，那还能管吗？”钱向天似乎很不服气。
“钱老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谭校长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的曲宫笑着讥讽道:“钱老师，有谁想走路都要被人胡乱骂一通?照理来说应该是您向我的学生道歉，‘惩罚’二字您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钱向天脸色都变了，曲宫继续说:“钱老师，我是看在您是老教师才给你面子。要我实说这件事情其实是您的不对，学生做错了事，老师劝导，而不应该把学生不当人看。但我的学生他没做错任何事您还骂，那就是过分。我也给够了面子，适可而止钱老师。”
游年听得鼻子一酸，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泪水盈出来，一转身离开。
办公室静默许久，谭校长开口了:“曲老师，我相信你是很知书达礼的，也相信你是教书育人的好老师，你的话，我信。这样吧，如果你能把游年同学的成绩提高到400分，我让钱老师在全校面前给他道歉，你看可以吗?”
曲宫没有一丝犹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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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的白杨树摇晃着枝叶，撒了几片明黄色的叶子到游年的肩上。
曲宫锁了办公室，夹着几本书，临走前特意到班里去看了一眼，人都走光了。
他缓缓下楼梯，走出异闻高中的主教学楼——沧海楼，往学校的车库走去。
“等等。”游年赶了上来，“校长说了什么啊？”
“游年君?原来你还没回去啊，”曲宫吃了一惊，而后笑了起来，特别温暖，“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
游年拦在他面前:“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就是……”
“没有。”曲宫笑着摇头，“也没有惩罚哟，游年君。”
“你骗谁呢？”游年急了，“我说真的啊，游要做的我可以帮忙!”见曲宫还是微笑，他只好全盘托出，“我是去偷听了……不过我就只听了一半……”
“你还哭了对吧？”曲宫说。
“你怎么知道?!”游年愣住，“你背对着我的来着?!难不成你没有听校长讲话吗?”
“游年君，你听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吗?”曲宫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了游年一句话。
“我吗？之前听过吧。”
“那你相信吗?”曲宫继续问。
“……我不知道。”游年想了想答，“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曲宫淡淡地笑了，“我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一推门就能看见游年君沐浴在阳光下朝我笑呢。”
游年看着曲宫，却说不出话。
“游年君，想什么呢。”曲宫揽住游年，慢悠悠地说，“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游年急切地问。
“从今天开始，你得好好学习了。”曲宫缓缓说，“为了未来。”
游年一脸懵逼，我不要未来!!!
“我拒绝!”
“不可能。你拒绝就是在拒绝你发扬光大的机会。”
“不!你想都别想!”
“那行，为了我，怎么样？”
“……”
游年发觉自己该死地沉默了。
曲宫那双明媚的眼睛在看着他。还映着他的轮廓。
“那行，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偏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