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嘴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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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灼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了解了开头就能猜中结尾。
他初中毕业后父母离异，两不管的状态给了他难得的自由，正是在这个时期他接触到了乐队和摇滚乐，然后和发小凭着一腔热血组了地下乐队，也就是Nirvana。
这也成了他的梦想。
地下乐队的日子的确是快乐的，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在高中毕业成年后，没有了父母提供的生活费，乐队几度遭遇经济危机面临解散，不过他们俩也都咬咬牙挺了过来。
但想要靠乐队养活自己也的确不现实。
转机发生在卫灼20岁生日的时候，生日当天的演出结束后，他接到了洋梨娱乐星探发给他的签约邀请。
他以为这是乐队一飞冲天的机会，没想到却是分崩离析的开始。
因为洋梨娱乐只准备签他一个人，没有乐队，也没有发小。
他考虑一周的结果，是决定签约，这对于乐队和发小而言无疑是最严重的背叛。
乐队就此解散，而他也因此和发小闹掰了。
“其实我原本就打算进娱乐圈赚钱，赚够了就退圈和他继续组乐队。但是他不理解，他觉得我会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迷失自己，不会再回去。”
听完卫灼的故事，苏冉棋默默地把船蹬回岸边，上岸后他无心欣赏被夕阳染红、水波粼粼的静谧湖面，只是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先去了最近的游客中心买了两个热狗，快速解决掉一个后他才终于有精力发表评论。
“所以说如果你不在娱乐圈你会继续做乐队。可你为什么要特意在湖上跟我讲啊，原本别人也听不到你说的话啊。”
卫灼翻白眼：“问那么多干嘛！我乐意！”
其实是不太想和苏冉棋面对面说这些，便随便找了个独位的项目。
苏冉棋没理会他的闹别扭和发脾气，继续道：“这么一看，你进娱乐圈就是为了捞钱退圈啊……”
“你能不能去补一补你的语文，什么叫捞钱，我这是靠努力工作赚来的钱！”
“对对对，你是真的很努力，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工作的业界传奇。”
一边拆开第二个热狗的包装，苏冉棋一边敷衍着。
“怪不得我总是觉得你没有明星架子，因为你对自己的认知和定位一直都在圈子外面。”
卫灼对于他的机敏又一次表示惊叹，刚想赞同，就听到他接下来的一句：“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我刚跟你说了我的秘密，你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和我唱反调？”
“我没跟你唱反调啊，”苏冉棋吞下一口热狗继续说道，“我是真的这么觉得的，你都已经进来了，那就在娱乐圈继续努力不是也蛮好的？为什么你们对娱乐圈总是这么有偏见呢？”
“……”
见卫灼沉默，他快速吃完热狗，准备进行游乐园之行的收官项目——摩天轮。
“我对娱乐圈没有偏见。”
就在他坐进摩天轮座舱的时候，他听到了卫灼近乎喃喃自语般的回应。
随着舱门关闭，座舱缓缓上升，一个人待在密闭空间里的苏冉棋开口回道：“你有，而且不单你有，感觉你们玩乐队的都有。”
这次他没等卫灼反驳就继续道：“我可是看过乐队综艺的，非常了解你们音乐圈的鄙视链。”
鄙视链？
看着卫灼真情实感地皱眉表示疑惑，他也吃了一惊：“你真不知道啊？”
“干嘛，知道这个也不会让我写的歌更好听。”
“那是我误会你了，你还是那个纯粹的你。”
卫灼被苏冉棋这文艺绉绉的模样弄得十分闹心：“你到底想干嘛？”
“所谓音乐圈的鄙视链呢，简单来说就是学古典的鄙视唱爵士的，唱爵士的鄙视玩摇滚的，至于摇滚乐的下面，就是民谣、电子、流行、嘻哈、通俗这些。”
卫灼听完直皱眉：“这都是什么狗……咳，歪理邪说！”
“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这是网上盛传的。不过你确实不一样，你从古典乐向下探索到了摇滚，心里应该没有什么鄙视链的隔阂。”
“本来就没有啊……”卫灼仰头，隔着玻璃看着漆黑的天空，小声道。
“所以你抵触的是娱乐圈不是流行乐？可是娱乐圈也有很多好的事情呀。”
“……总之娱乐圈不是我追求的东西。”
“你想追求的是和你发小重组乐队吗？”
苏冉棋歪着脑袋盯着卫灼看，把卫灼都盯毛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梦想就是这么简单不行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发小害人不浅，”苏冉棋裹了裹腮帮子，继续道，“他扯着你一直留在过去，这样真的好吗？”
“喂……”卫灼目露凶光。
挨着眼神刀子的某个人连忙解释：“我没有说你发小的坏话，我只是觉得你……未免太念旧了。”
看到卫灼扭过头去，他继续说：“那架纸飞机，你写的也是‘乐队’吗？”
“……”
将卫灼的沉默当做默认，苏冉棋用非常认真地语气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会写‘音乐’这种，没想到你格局还是不够大。”
卫灼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冷呵一声：“就你还跟我谈格局？”
被嘲笑了的人也不恼，只是扁扁嘴。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认真的，我觉得你这两年的歌不好听，就是被你退圈的想法给困住了。”
看到对面的人皱起眉，他连忙在对方张嘴前继续：“是真的呀，你刚出道那年的歌虽然和乐队时期的不一样风格，可是都带着傲气。但你这两年傲气没了，反而犹犹豫豫的，明明是你自己一心要退圈的，为什么会有犹豫的情绪？”
连续嘴炮输出后，苏冉棋缓了口气，也不等卫灼回答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因为你对娱乐圈有了感情，并不是那么想退出，但是又死不承认……”
“够了！”
摩天轮升到顶点时，卫灼一声呵斥打断了苏冉棋的话。
“够了，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看到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苏冉棋叹了口气扭头看窗外。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现在好拧巴，所以想知道你的初心到底是乐队还是音乐。”
扭回头，就看到卫灼扒拉了下头发，抬眼看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
“干嘛？你生气了？”
卫灼微微眯眼：“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爱生气吗？”
坐他对面的苏冉棋不怕死地点头。
卫灼见状微微叹气：“我没生气，就是感觉心里有点乱。”
苏冉棋擅长用歪理和别人理论，可是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只能干巴巴的“哦”一声。
不过心里倒是弹幕不断：心乱了就说明被自己说中了！
“你真的是个很怪的人，有时候大大咧咧心大得很，有时候又心思非常敏锐，真不知道你养父怎么把你养成这样的。”
“……你这算夸奖吗？”
“这不是非常明显的夸奖吗？”
苏冉棋嘴巴张成O形：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夸他吧！
“既然你是夸我，那我就再多说一句，我是觉得你只要心态摆正，即便是在娱乐圈也能写出好听的歌。”
“今天的鸡汤可以到此为止了吗？”卫灼的表情开始转阴。
接收到威胁信号的苏冉棋乖乖在嘴前用两根食指打了个叉。
沉默了几分钟，卫灼似乎是调整好了心情，也可能是不满刚刚的鸡汤互动，开口道：“你今天知道了我的不少秘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
听他这么说，苏冉棋急了：“这明明是你主动说的，不能怪我！而且之前也说了，这个是寄养卫腾腾的精神补偿。”
“精神补偿这种事，严格说起来之前可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脑袋开瓢住院了。”
苏冉棋：被绑架了……是道德的枷锁……
“不过我也不用你补偿，这几个问题就当做谢礼好了。放心吧，我不在意你礼轻情意重，反正你也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
苏冉棋：不但绑架我，还嘲笑我！
但对方的确身处道德高地，自己只能妥协。
“那你问吧，不过是先说好哦，我之前只问了你两个问题，所以你最多也只能问两个。”
“两个就两个。放心，如果问题涉及到不想回答的隐私的话你可以拒绝。”
闻言，苏冉棋眼睛一亮，但紧接着就听到了后半句：“如果你拒绝回答那就换个问题，凑满两个为准。”
“你这是霸王条款吧！”
“毕竟我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救了某个人一命啊。”
苏冉棋：= =。
卫灼不理会对面的怨念，手撑着下巴，思考要问点什么。
虽然只和苏冉棋相处了三个月，但对方其实真的很好懂，他的生活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一览无遗”。
但确实有两个自己很好奇的事。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毛绒玩具？”
苏冉棋也没想到卫灼会再次问到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了啊，我不是回答过了吗？”
“你该不会真以为把我糊弄过去了吧，”卫灼挑眉，“之前是咱俩不熟我没好意思追问，现在我用黄瓜的秘密换你玩具的秘密，不亏吧。”
“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苏冉棋挠了挠鼓起的腮帮子，略不服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太好懂了。”
解惑完毕，卫灼催促道：“要回答就快点，等会摩天轮就到底了，你自言自语的样子给别人看到就不好了，万一吓出个好歹要进医院我可不报销医药费。”
“唔……”
苏冉棋歪头看窗外灯景，火树银花，喧嚣热闹。
但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
“可以让我更有安全感。”
这个回答让卫灼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有科学研究表明，这些毛绒玩具的触觉会让人更有安全感，更自在更踏实。”
“额……你需要吗？”
卫灼不理解一个“心粗如杵”的人为什么会需要这种安全感，还煞有介事地搬出科研佐证，就……明显不是苏冉棋风格的做法。
“我为什么不需要！卫腾腾你这属于歧视哦！”
看到卫灼又眯起眼睛，苏冉棋梗着脖子先抢答：“我回答完了，快点第二题！”
他这副明显防人的支棱模样，让卫灼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算了，今天先到这儿，第二个问题我保留延期。”
某个人蹬鼻子上脸：“干嘛延期，直接作废不就好了嘛！”
“别得寸进尺，或者你想我继续问？”
苏冉棋乖乖拉上嘴巴上的“拉链”，用行动回答。
不过他只“乖”了两分钟，就没忍住把拉链拉开。
“我就申请说一句，在摩天轮转完之前。”
卫灼扬了扬下巴：“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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