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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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棋这顿火锅吃得并不开心。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四宫格，手机里还有陪他聊天的粉丝朋友，但就是觉得心里不爽。
不过这次和之前那次冷战还不太一样，上次和卫灼吵架时他自己也很生气，这次虽然没有吵起来，，可是卫灼那种不信任的态度让他有点伤心。
虽然嘴上一直劝卫灼躺平，但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放手不管呢！
卫灼和他也相处两个多月了，竟然还这么看他，这个事情真是让他越想越生气！
生气对苏冉棋而言，实际上真的是非常少见的情绪，这也导致吃着辣锅生着闷气最后还吃撑的他，开始胃疼。
“放心吧，我就是吃得有点快，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脸色苍白，安慰了直播间的粉丝后就关闭手机下播，而后萎靡不振地蜷在座位上。
服务员注意到他的不舒服，给他端来了热水和止疼药，不过喝下后痛意并没有马上得到缓解。
卫灼看他难受的样子，也顾不得刚刚的生气，开口道：“别哼哼了，按内关穴，就是你手腕横纹向里三指宽的地方，用点力气按。”
苏冉棋听话照做，揉了大概七八分钟，他终于觉得舒服多了。
“谢谢啊，”他虚弱道谢，相比某人坦率多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止疼的穴位啊？”
卫灼看他终于恢复精神也松了口气：“我之前写歌有时候会忘记吃饭，胃疼一般都靠这个穴位缓解。”
“你干嘛那么拼啊？你不是已经算乐坛顶流了吗？”
休息得差不多了，苏冉棋戴上耳机，边和卫灼聊天边往外走。
“我的追求又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一个歌手追求的不就是有人喜欢自己的歌吗？以你的地位足够确保这些喜欢了啊？总不能是为了钱吧。”
卫灼别过头不理他。
看到他又是一副别扭的样子，苏冉棋老父亲式叹气：“你这孩子真是太难沟通了。”
“不要擅自带入奇怪的剧情，”卫灼揉揉额头，“快八点半了，不是还要看电影吗？快走吧！”
“好嘛好嘛，电影院在6楼，等我找下电梯。”
苏冉棋朝着路牌指引的方向走去，中途路过一家做活动的摊位，他这个爱凑热闹的人连活动内容都没看全就去填了个信息，然后被卫灼连催带吼，终于找到了拐角处的扶梯，安稳升上6楼。
因为今晚突发的胃疼，苏冉棋在卫灼的嘲讽式关怀下忍痛放弃了电影标配的快乐水，被迫选择在三伏天里喝热可可。
他拿着烫手的饮品，一边提醒周围人小心，一边寻找自己的座位。
当时拿票的时候，因为听到是七夕场，他还专门找了个比较偏的位置——一个人看也不会尴尬，更重要的是，如果电影难看到让他睡着，不会有人骂他。
“话说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啊？”
坐定后，他用气音小声问卫灼，并不怕剧透。他原本就是冲着卫灼才来的，进来之前都不知道电影名字叫什么。
“《你其实很酷》……这个电影名字完全没有青春文艺的气质诶，关于什么的？校园霸凌？”
“……”
卫灼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沉默不语。
看他深沉的模样，苏冉棋觉得自己应该是等不到答案了，没想到就在电影开始放小金龙时他听到了卫灼低沉的声音：
“乐队……和梦想。”
*
苏冉棋料到了这种片子不会好看，但也没想到不是因为狗血，而是因为太过平淡。
影片的主要内容围绕着高中时期的一男一女，以及他们成年后的故事。大概就是女生被男生吸引，去学了自己不擅长的贝斯加入乐队，之后为了真正的梦想又离开乐队，几年后发现自己与喜欢的男生在各自热爱的领域坚持并发光的故事。
故事虽然老套但立意很好，坏就坏在叙事风格和氛围太过细水流长，看得苏冉棋昏昏欲睡。
加上热可可的加持，他从电影的15分钟左右就没忍住睡了过去，睡了大概有一节课的时间，醒来时刚好是剧中两个人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场演出。
男主在台上肆意呐喊高歌，女主在他身旁卖力弹奏着贝斯。
氛围很到位，演唱的歌曲却让猜到故事剧情的苏冉棋觉得格格不入。
不过创作者和原唱就在他身旁坐着，他也不好直说什么。
而这种奇怪的感觉，在播放片尾主题曲时又来了。
平心而论，这两首歌比卫灼这两年、甚至比前不久刚录好的Demo都要好，能感觉到他在努力跳出舒适圈，可是苏冉棋就是不喜欢。
不过有这种感觉的人可能只有他一个。
影片结束散场时，虽然很多人都在吐槽电影本身有多难看，主演的演技有多差劲，但是对于电影的音乐，评价都还蛮高。
“快结尾的那首插曲好热血哦，果然卫灼就是卫灼，出手即精品～”
“对啊对啊，之前网上有人说他江郎才尽，根本是胡说八道嘛！”
“也不知道《欺骗自己的傻瓜》这首歌的音源什么时候上架，我想下下来做手机铃声。”
苏冉棋又一次在卫生间听到了路人对卫灼音乐的评价。
虽然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都是正面的赞美，但苏冉棋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比之前听到那两个女生要脱粉时还要难受。
卫灼的情绪倒是比电影开始前高涨了些，可能是听到了大家的正面评价的原因。
“没想到这部电影拍得比我想象中更水，要不是主演的两个流量足够大，估计票房很难回本。”
苏冉棋回程一路都抿着嘴沉默不语，但是卫灼完全没有感觉奇怪，直到进了家门他还像是被某个话唠附体一般喋喋不休。
进屋的苏冉棋没有开灯，而是坐在沙发上后平静地回应卫灼的话：“那你为什么会答应给这么水的电影写歌呢？也是因为主演有流量吗？”
卫灼听到他的话，终于从之前那个不正常的兴奋中脱离出来。
他皱眉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冉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出特意为七夕这天准备的星空灯，打开后客厅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星星与银河的投影。
仰头看着倾洒出万点银灰的星河，他努力调节情绪让自己平和下来，之后在这个浪漫的环境下，问了一个浪漫的问题。
“卫灼，你的梦想是什么呀？”
他抱着小黄鸭抱枕歪头问卫灼，语气就和平时一样，带着点天真。
卫灼还是觉得他怪怪的，周围营造的瑰丽环境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依旧冷冷地说道：
“你别扯开话题，我在问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冉棋抿抿嘴，酝酿半天后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之前说你不在乎娱乐圈，不在乎粉丝，只在乎音乐对吧？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无情，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也很纯粹。”
卫灼面无表情地听他讲。
“那么你的梦想，应该就是做音乐吧？”
“……”听到他的话，卫灼沉默以对。
“那天晚上你弹唱给我听的歌，让我真的觉得音乐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看完今天的电影，我反而不确定这个想法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卫灼声音低沉而烦躁：“所以你是又想指责我的音乐是吗？你一个外行人能不能不要随便……”
苏冉棋打断他：“我只是在表达作为粉丝的真实想法，你连这个也听不进去吗？”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冉棋紧了紧怀里的抱枕，开口道：“虽然电影的歌比你这两年出的专辑单曲要好，但你不觉得用力过猛了吗？”
听到“用力过猛”四个字，原本还坐在沙发另一侧翘着腿扭着头的卫灼，猛地转过身来，用一种充满怒火却又复杂难辨的眼神瞪着他。
“这两首歌在我看来，就像是在特意迎合电影的内容和主题，或者说是资本和流量？
“明明写的是梦想，却完全不美。梦想在你的歌里，感觉只是展示给观众的筹码，并不是你心里最大的渴望。这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只是在利用‘梦想’这个噱头呢？
“还有你这两年的歌同质化的问题，原本也不是黑子乱说的，就是真的存在，这样既偷懒，喜欢这类风格的粉丝又会一直喜欢，一举两得是吗？
“反正就是，我在你的音乐里听不到你真心想说的话，所以你的歌到底是为谁而作呢？”
卫灼深吸了好几口气，嘴角扬起讥诮的笑容，开口轻佻又含着森然凉意：
“你是想说我违背了梦想和初衷吗？”
“难道不是吗？”
“呵呵，”卫灼冷笑，“批评我之前，你怎么不先想想自己呢？！我好歹有梦想，你有吗？！每天都是懒散咸鱼，不思进取，一个连梦想都没有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苏冉棋一愣，像是被卫灼的说法刺激到了，他咬牙站起身大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是咸鱼，也比你这种违背初心只知道在娱乐圈里圈钱，根本不用心做音乐的人强得多！”
吼完后他还不解气，继续口不择言：“我看就是因为你的敷衍不用心，才被音乐大神惩罚，让你灵魂跑出来的！我这两个多月过得这么惨，都是因为你！”
把手里的抱枕狠狠扔向卫灼，他怒气冲冲回到房间，将门摔得哐哐作响。
留在客厅的卫灼，丝毫不在意穿过他身体又被沙发弹到地上的抱枕，只是盯着投射在墙壁上不断闪烁的星光，一动不动，宛若雕像。
安静了良久，空气中才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子……”
不知是在说苏冉棋，还是在说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28章 电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