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沾花捻情》坐化中的古人

5、【05】 挑·实情

　　“世常，晓敏没事吧？”破庙内，莫峰倚靠在桌脚，有气无力的问正在帮他捣药的唐世常。
　　“暂时没事。”唐世常一边捣着一边说着，“莫峰亏你能逃的出来，练过功夫到底不一样。”他捣好药就走过去给莫峰肩膀上的伤口敷上。
　　“唔。”莫峰咬了咬牙，这一伤可不算小伤，若不是有人帮忙，恐怕他是逃不出来的，细想下也许就是他，“你也不差。能救我出来。”
　　“嗯？”唐世常明白的笑了笑，“不过我也因此暴露了下。唉，早知道早些日子就该把这身肉给减掉的。”
　　“哈哈。你这身肉要去掉还得过个几年了吧？”莫峰笑了笑。
　　唐世常手一重，惹得他嗷了一声。“我说事实啊。”莫峰开玩笑地说，“嫉妒我啊？”
　　“废话少说啊你。”唐世常坐回火堆前。
　　“哎不是我说，世常，晓敏可是最讨厌胖子的，居然跟你相处的来，你说这叫啥事？”莫峰穿好衣服，一同坐下。
　　“我哪知道。”唐世常撇开眼去，换了话题，“我想差不多唐世礼要找晓敏问话了，我们赶紧去吧。”
　　“哦！”莫峰瞄了一眼唐世常，笑着站了起来。
　　当他们化装来到府衙后门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个人蹲在拐角等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松了口气，看到他们就像救星一般，“唐世礼已经把孟姑娘带到衙门后厅去了，还把其他人都叫出去了，就他们俩在屋里。”
　　“好。这里我们解决，阿德，你赶紧照我之前说的去衙门，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唐世常警惕地看看四周。
　　“好咧，少爷你们赶紧进去吧。”阿德说完就开了后门，自己在他们两人进去后关好了门，从旁边的拐角离开了。
　　两个人猫着从府衙后院悄悄的避开衙役来到了后厅的窗户外，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去。里面，孟晓敏被唐世礼牢牢的反手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面前还有一盆火盆子正冒着星火。而唐世礼则是一边拿杆子戳着那火盆一边看着孟晓敏。
　　看到这幕，唐世常欲想破门而入，被莫峰一把扯住：‘喂，别冲动。’
　　屋内。
　　“晓敏，你看你那么漂亮，哥哥我实在不忍心下手。”唐世礼一脸的贱样让孟晓敏觉得这类人真是浪费了一张美脸。
　　“说吧，晓敏你都知道多少，说出来哥哥可以放你走，包括你爹娘。”唐世礼放下杆子，伸手挑起孟晓敏的下巴。
　　“哼，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放的。那又何必多言？”孟晓敏直勾勾冷冷的看他。
　　“冷，真的很冷。”唐世礼看着她的双眸，“冷得我心动。”唐世礼压低了脸庞，又说道：“不如……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娶你做妻子，这样我是不会杀你的，怎么样？”
　　孟晓敏回视他的眼眸，鄙夷地说道：“对你这种人我还不屑嫁。”
　　唐世礼放开了她的下巴，站着大笑了几声：“别对我这么冷淡。凭我这副尊容还怕没有女人倒贴上来？孟晓敏，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才懒得跟你耗那么久，直接杀了你就成。”
　　“那你就杀吧。只不过死在你这种人手里，我觉得相当的不值当。”孟晓敏咬着牙说道，“为了钱不择一切手段，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不放过。”
　　“家人？”唐世礼听到这个词，冷笑，笑到他的脸感觉抽搐，“我哪来的家人？我爹娘早就死了，我才会过继给这个所谓的家人。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颗棋子。那我为何不反过来把他们当作我的棋子？”
　　“你好没良心。”孟晓敏五个字惹恼了唐世礼，他一瞬间抓紧了孟晓敏的脖子，直掐的她眉头紧凑，呼吸困难。
　　“臭丫头，敢说我没良心！？你知道谁没良心！？要良心管个屁用！”
　　“……你……”孟晓敏已经不能吐出言语来，双脚不停地戳着地面。
　　窗外的唐世常忍不住就要冲进去，莫峰却还是一把扯住他。
　　“我没良心我早就一把火烧了他们！”唐世礼怒气朝天，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九年前若不是我，他娘的三个人早就死了！现在反而来说我没良心？！”
　　孟晓敏踹息着努力吐出几个字来：“……什么……么……”
　　唐世礼在看到孟晓敏不解的眼神时，手松了一下，放开了她。孟晓敏猛地直喘气，眼眸瞄向唐世礼，在他的脸上，孟晓敏看到了无奈、失落和无辜？不解，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
　　“九年前……”唐世礼竟然说起九年前的事来，这让孟晓敏着实惊奇。
　　“那天是重阳节，我自己回家去探我爹娘的坟墓不在家，等我回来的时候，住的地方已经大火四起，旁人告诉我，世常他们都还在里面，我就冲了进去就他们。当我救出他们的时候，娘已经被伤到头不省人事，世常更是熟睡着，而爹更是伤到脚昏迷着。之后我才知道这场大火因何而起，是唐世常这小子，自己顽劣，在祠堂的时候打翻了蜡烛，自己没发现就离开了，大伙才会烧起来。”
　　“等下！”孟晓敏出声说道，“他大火怎么还会熟睡？！”
　　“我不知道。”唐世礼一脸无辜的说道。
　　而窗外，唐世常也是怒气冲天，握紧了手：‘他在骗她！根本就是他偷着回来放的火。救爹娘的人是我。’
　　‘冷静点，听下去。世常。’莫峰拍拍他。
　　“这么说来，你还是无辜的？”孟晓敏平淡的看着他。
　　“是啊，我很无辜的，被背负上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罪名。”唐世礼回头看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些许时候，孟晓敏哼哼了几声，说道：“你不仅卑鄙，演技还非常好。要不是我知道个中真相，我还真会被你蒙过去。”
　　“你知道什么？”屋内的唐世礼和屋外的唐世常不由自主地同时开口问道，当然唐世常是在心里说的，他并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全盘告诉孟晓敏，更别说大火这件事了，还有些事情他没有全部告诉她，怕得就是唐世礼威逼孟晓敏。
　　“生死有命，若是今日我逃不过去，那也只能说明我这命就这么着了。”孟晓敏笑了笑，又说，“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死在你手里不值。”
　　“臭丫头，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你？”唐世礼一改之前无辜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怒煞的脸目，“你到是说不说！？”
　　“说了你也要杀，不说你也要杀，那我说跟不说有何差别？”孟晓敏冷笑了下。
　　“孟晓敏！”唐世礼一字一顿地说道，“有够倔的。这女人最爱漂亮，要是脸上留点什么，还嫁得出去吗？”唐世礼拿着杆子戳着火盒子，眉宇间多了一份狡诈。
　　“你想干什么？”孟晓敏警觉的想要后退，无奈动弹不得。
　　“滚烫，你知道这样滚烫的东西放到脸上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唐世礼嘴角扬了起来，甚是恐怖。
　　‘晓敏！’唐世常暗叫不好，冲将进去，莫峰未曾来得及拉住。
　　‘世常！’莫峰只得继续蹲在外面看着情况。
　　“住手！”唐世常撞门而入，把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你啊。”唐世礼呵呵一笑，放下了杆子。
　　“世常哥？”孟晓敏惊讶唐世常居然这时候出现，不怕被杀吗？
　　“放开她，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唐世常平定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唐世礼笑了一下，“你让她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了，放开她。”唐世常咬着字说道。
　　“我就不放。你能咋的？”唐世礼歪嘴一笑，“我告诉你唐世常，今儿个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就顺便送你们一程，也好成一对亡命鸳鸯。”
　　‘唐世礼什么时候学的功夫？’门外的莫峰好奇唐世礼如何对付学过功夫的唐世常。
　　“废话少说！放了她！”唐世常一怒，喝道。
　　“死胖子，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你能怎么施展你的功夫。”唐世礼说罢就摆出了架势。看来两兄弟这一架势在必行。
　　几个反手，唐世常已经大喘气地被唐世礼撩翻在地。‘妈的，早知道早点减掉肥肉了。’唐世常此时懊悔自己不早点开始减肥。“怎么？这就不行了？唐世常啊唐世常，你说你没事养那么多肥肉做什么呢？”唐世礼一脸嘲弄的笑。
　　“哼。”唐世常一个拐脚，利用旁边的凳子将正得意的唐世礼撩翻，“胖就胖，一样可以撂倒你。”
　　唐世礼翻起身来，怒目看向唐世常：“跟我耍无赖，没门，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话语刚落，唐世礼不知打哪里拿出了剑来，指向唐世常。
　　“你卑鄙！”孟晓敏大喊。
　　“哼，卑鄙向来跟我挂钩。”唐世礼斜眼看了眼孟晓敏。
　　唐世礼举剑就朝唐世常刺去，唐世常岂能干坐着，朝一旁滚去，躲开了这一剑。唐世礼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下一刻便跟着刺去，唐世常凭借耳朵的灵敏再次避开了那一剑。可谁知，唐世常避开的方向不对，脚腕狠狠的跟房柱相撞，疼得他只能将脸扭曲。
　　门外的莫峰踌躇着几时进去才能扭转整个局面。屋内的孟晓敏也没闲着看戏，反着的双手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绳索，眼睛还在寻找可以割开绳索的东西。
　　瞥眼看到身后不远桌上的茶杯，孟晓敏乘着两人争斗之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坐着的椅子。用身体猛地去撞桌子，想让桌上的杯子掉下来，可孟晓敏没注意到她弄出来的声音太响，引起了唐世礼的注意。唐世礼一脚踹向孟晓敏坐的椅子，将她撞击在地，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唐世礼狠狠地捏住孟晓敏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想救他，没门。”此时的唐世礼几乎可以说没有了人性，只想杀死唐世常。每一招都那么狠。招招致命。唐世常也不甘示弱，虽然肥胖，但是要说身手也勉强躲开了唐世礼的每一招，只是暂时他没办法还手，处于下方。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孟晓敏的脑海里闪过她做的梦来。一手沾花风似情，捻瓣戴意缘已至。孤帆已有掌舵人，只差一帆乘风去……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孟晓敏努力去解这首诗的意思。大碧莲……大碧莲……碧莲花！碧莲花种子……她给的……临走前……给的……碧莲花种……
　　“梦似碧莲魂断崖，”孟晓敏缓缓的念出一首诗来，“晓荷风起柳成荫。”
　　唐世礼的动作在孟晓敏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之际，瞬间停止，一张脸立即扭曲起来，双眼瞪得老大，一顿一顿地回过身来看向倒地上的孟晓敏：“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会知道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