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打工找灵气》纸声

70、超星区[八]

　　白默第一次想给加拉赫加钱，这是500元就能聊到的事吗？
　　加拉赫看白默两眼发光的样子，便知道白默非常认可自己的说法，加拉赫嘻嘻笑了两声。
　　“我可不是那些得多且过的人。”加拉赫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会思考。”
　　白默给加拉赫竖大拇指：“既然你猜测机械人来蓝星是为了找吃，也就说机械人的母星能量不足，那是不是意味着总有一天蓝星也会被机械人吃得能量不足。”
　　加拉赫双眼发光：“白默，没想到我们的默契这么好。没错，机械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他挖掘我们的天赋，还给我们做等级评测，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天赋者提供能量，什么二等公民、三等公民都是掩饰。”
　　“机械人这么聪明吗？”
　　“机械人自然聪明，人类学习要头悬梁锥刺股，活到老学到老，哪像机械人一键复制，什么都知道了。”

　　“那陪练一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也是为了提取能量。超星区之外的人都在想着通过考核大赛提升等级，但在超星区，大家基本放弃了考核大赛，要么机械化要么主动为机械人服务。
　　“我感觉这点有点牵强，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机械人在学习人类的战斗方式。”
　　“……”加拉赫没有马上回答，正如他所言，他是个愿意思考的人，也许他在回避这个问题。
　　但他说了一个观点：“人类与机械人迟早要再打一战。怎么，觉得我在胡说，觉得人类太弱了打不赢了。打不赢又怎样，人类被压得太久了，弱也要打，不自由，毋宁死。”

　　很好的想法，很可惜战野没在。这是白默此刻心中所想，后来把加拉赫的话转述给战野，男人听完，一言不发。

　　“去见见你说的那个半械人吧。”
　　“1000元。”加拉赫晃晃芯端，好像刚才那番震耳欲聋的发言不是出自他嘴里。
　　“我是俗人，俗人。”加拉赫嘿嘿笑着收下转账。

　　加拉赫认识的半械人叫顾恺乐，半械化9年，按照半械人平均寿命，他只有一年可活了。
　　没见面之前，白默以为对方肯定很年轻，结果他见到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性。也许对方喜欢染白发，但当白默的视线转向白发下的脸，法令纹、眼尾纹在他脸上镌刻出岁月的痕迹。
　　“顾爷爷好。”尊称吞口而出，白默赶紧改口，“顾先生。”
　　“我今年283岁。”顾恺乐平淡说道。
　　2……8……3？？？
　　“人类可以活那么久吗？”
　　“为什么不可以？”顾恺乐反问。
　　知道了顾恺乐的真实年龄，白默态度越发尊敬，283岁啊。

　　寿命就像阶级一样在固化，始源区的官方从不公布人类平均寿命，但大家都猜测应该在220-250之间。可以说，始源区的老人比比皆是。但出了始源区，反倒不常见老人，明明拥有了更高的科技，平均寿命反而低于被他们称为猪圈的始源区。

　　“主要是平常很少见到老年人。”
　　“普通地方当然见不到老年人。”
　　“那王都呢？”白默心想他在王都也没见到老年人啊。
　　“你来自王都？”顾恺乐深深看了白默一眼，他皱纹很深，像年轮一样印在脸上。
　　“呆了几个月。”
　　顾恺乐站起来，白默发现他脊背很直，肌肉匀称，皮肤有弹性，与那张脸相比，极为不对称。一点也不像个老年人。这就是半械人，可以违背生老病弱的自然规律。

　　顾恺乐看出白默的惊讶，坦诚道：“我除了脑袋都机械化了，很怪吗？”
　　白默摇摇头：“我在感慨机械的伟大，你会觉得我在背叛人类吗？”
　　顾恺乐轻轻哼了一声，白默不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顾恺乐那一哼很不屑。

　　顾恺乐指了指房间唯二的椅子，示意白默坐。顾恺乐住的地方很简单，特别空泛，感觉主人只是临时居住 ，所以懒得装修。
　　“加拉赫已经提前把你的信息告诉我了，你付了他多少钱？”
　　白默迟疑着：“这不是商业机密吗？能说吗？”
　　“一个破掮客，两头赚，有什么不能说。”顾恺乐不屑道。
　　白默觉得顾恺乐的性格很怪，一会表现得如垂暮老人般消极，一会又想展示老人的慈祥，一会又有种不服老的冲劲，一个拧巴的老人。

　　“我给了他1000元，这是我付给他最高的中介费。”
　　“没多挣你。”
　　白默这次真心的笑了。
　　“还是个小财迷。”顾恺乐评价白默。

　　“聊吧，能从我嘴里问到什么，就看你会不会聊了？”顾恺乐身体靠后，躺椅咯吱咯吱地摇起来，一把电动风扇轻轻扇着，好古老的休息方式。
　　白默压下好奇，既然是聊天，自然从自身聊起。
　　“顾先生，听说现在半械化的人越来越多，超星区人口最多的也是半械人，你觉得半械人有一天会代替机械人统治人类吗？”这个话题是白默精心想出来的，顾恺乐寿命只剩一年，当然得反着来问，先把人哄开心。
　　“你真的去过王都吗？”顾恺乐睁开眼睛，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他耷拉的眼皮垂在眼睑下，只看脸，更显老了，但不恐怖，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得体。
　　“我出生始源区，去过黑玫区、红桃区、王都、超星区。”白默并不准备隐瞒自己的来历。
　　“被人从王都赶出来了？”顾恺乐很敏感。
　　白默也很敏感：“像我这样被赶出王都的人很多吗？”
　　“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曾经不少。”
　　“曾经是多久前。”
　　“103年前，我来到超星区前。”
　　“你也是来自王都？”白默大为惊讶，以顾恺乐的年纪，若是在王都大概率是个举重若轻的大人物。

　　“你在王都有听到顾家吗？”顾恺乐问。
　　白默摇摇头“我知道苏家、沈家、林家、王家……你知道这些家族吗？”
　　“知道个姓，不成气候。”

　　这一轮聊天没聊出有意义的信息，白默换个问题问。
　　“你成为半械人之前做了多久的厨师？”
　　“7个月，是所有厨师里坚持时间最久的。”
　　白默真心实意地佩服。
　　“那又怎么样？”顾恺乐很喜欢反问，那是上位者的习惯。

　　“你当时当厨师的情况，与现在一样吗？”
　　“这事我听加拉赫说了，机械人现在什么人都要，这么急不可耐。”顾恺乐很瞧不起机械人，又把自己半械化，矛盾。
　　“变成半械人后是什么感觉？”
　　“你确认要把1000元浪费在这种问题上。”
　　想不到顾恺乐人还挺好的，这就是老年人的贴心吗？

　　白默换了个坐姿。
　　“我想知道升级的秘密。”
　　从顾恺乐说他来自王都后，白默想问的问题就变了。
　　顾恺乐坐了起来，他漂亮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着扶把。
　　“所以你也知道升级的秘密。”他很确认。
　　“灵树。”
　　听到灵树两字，顾恺乐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又是灵树。”
　　“那就是害人的东西啊！”顾恺乐忽然悲叹起来。
　　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一会他似乎想到白默还在身边。

　　“你换个问题吧，我没在你身上看到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的能力。”这话明着说白默太弱了，没资格问这个问题。
　　白默不服气道：“我参加考核大赛一直是第一名。”
　　“哪又如何，我曾经还是二等公民里的最强者。”
　　白默不意外对方是二等公民，但这么强吗，看看对方脸上的皱纹，又觉得是真的。
　　白默自然不想1000元白花：“那你说说半械人的信息。”
　　结果顾恺乐说的信息与加拉赫说的差别不大，若不是看对方老态龙钟，白默真想叫对方退钱。
　　“觉得这些信息没用？那我换个，你知道半械人都来自哪里吗？”
　　“不是各地升级失败的天赋者，或者没有天赋的人吗？”
　　“早年不是如此，早年只有王都的失败者来超星区，时间久了才把超星区的名声传开。”顾恺乐说完看白默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不难猜到白默的想法。
　　“怎么想换个人问。”
　　“也不是……”
　　“不用了，从王都来的人里面，我最老，实力最强，我都不知道的信息，没人会知道。”
　　“那你近期的信息你不是不知道？”
　　顾凯乐拉下脸：“有了我，你还要去问其他人吗？”
　　“那不是你不跟我说吗？”
　　“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顾恺乐用手指点了几下白默，“那你走吧，我现在不会告诉你。”

　　白默在想他要不要露一手，他手掌一翻，一把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你见过这样的天赋吗？”
　　“这是什么天赋？”顾恺乐呆呆地看着，“我见过凭空造物，但造的是大自然本就存在的能量。”
　　“你把刀给我看看。”
　　白默把刀递给顾恺乐。
　　“这刀好重，看不出你是力量天赋者。99斤，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顾恺乐四肢都是机械，自然能第一时间得出刀的重量。
　　“长长久久的意思，不错吧。”白默压根没注意到这把刀的重量，顾恺乐问时，他下意识回答。
　　顾恺乐看了会刀，把刀还给白默。
　　“你的天赋确实独一无二，但没强到让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回去吧。”这次顾恺乐真的在赶客了，他把眼睛一闭，不理睬白默。

　　“我们会再简单。”白默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想哭，完全没注意到，定时定到3月了，我昨天变成没更新了，我的日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育苗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