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打工找灵气》纸声

2、器官移植[二]

　　吉祥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吃过白默煮的早饭，擦擦嘴就出门找灵气了。
　　白默随后也去上班了。与毕业即失业的同学们不同，白默从近1万个面试者中，幸运地被知名财团荣盛集团录取。

　　现在是星历4440年，机器人早已替代人工，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上，而富余人口又没有谋生机会，人口逐渐出现负增长，有专家预言，如果再不提高人口出生率，2000年后蓝星将灭亡。在这个可通过外力增寿的时代，2000年并不遥远。

　　为此顶上世界想方设法地为愿意生育的男女提供各项优惠政策，但收效甚微。直到500年前有一个人提出专门辟一个区域做试验。在这个区域内，减少智能机器的使用场景，把更多的工作让给人类。这个区域就是白默所在的始源区，其出生率确实是蓝星第一。

　　始源区的科技、风俗维持在了旧时代的21-22世纪，虽然没有机器人与人类争抢工作，但是升学、就业、医疗、住房等压力快要把底层人的脊背压弯了。不少人都想着攒够信用分，移民其他区域。
　　信用分是移民的唯一条件，信用分的获取方式主要是自愿献血、遗体捐献、指定捐款等。大家都说外面的世界虽然老龄化，但社会风气一定很好，在那里人人有房住、有书读、生病免费就医、不用愁工作政府每月会发生活津。

　　白默倒没有移民的想法，他虽是孤儿，但过得不错，自小顺风顺水，又偷偷学了一身功夫，不少麻烦都被他悄悄化解，而且他挺经常遇见贵人。比如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是荣盛集团老板独子，本来与他无交集，在一次临时的紧急任务中，看中他的工作能力，把他调到身边做助理。现在的他薪资满意，正努力攒钱希望再过10年可以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总裁，这五份是紧急文件，需要您确认。我跟财务部长碰了头，做了下月预算，您看下哪些需要调整？”
　　荣鸿晖接过文件翻了翻，回道：“文件等会再确认，预算做的可以。”
　　“您要去哪儿？”白默看荣鸿晖站起来，赶紧跟上去。
　　“去南安。”

　　南安是荣盛集团的母公司地址，白默入职的这家公司虽然挂在荣盛集团名下，但实际掌权人只有荣鸿晖一人。荣鸿晖并不爱去南安，在那里他只是个挂名的总经理,一个市场经理的权限都比他高。
　　荣盛是他的父亲荣盛时一手创办，母公司90%的员工都来自罗庆，罗庆是父亲出生的地方。父亲在始源区还有个称号——“首善”，他创业成功后，便把家乡人民都带出来，实现共同富裕。除此外，父亲还乐于慈善事业，他的信用分早就可以支持他移民了，但父亲曾对外表示，他生于始源，他的爱心只为始源。

　　每次去南安，荣鸿晖就越发严肃，白默见过荣盛时几次，荣盛时的长相有几分书生气，满脸带笑气质和煦。

　　荣盛时把荣鸿晖叫到母公司并没什么大事，似乎是为了向外证明他很看重这个儿子，荣盛时会让荣鸿晖知晓母公司的每一个决策，但也仅限与此。
　　荣盛时见到荣鸿晖身后的白默时还特地过来打招呼：“白助理去我办公室拿茶叶，是你们总裁最喜欢的绿茶。”
　　“好的，荣总。”

　　白默走到荣盛时的办公室，看到他的秘书罗子平在等他。
　　“白助理，小荣总身边就你一个这里，忙得过来吗？”罗子平拿着包装好的袋子递给白默。
　　“还好。”白默保持少说少错的原则，不与对方寒暄。他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少人都认为他能当上荣鸿晖助理，凭借的是相貌。
　　很多人因为白默过于优秀的外貌，忽略了总裁助理一职本就是能力与相貌都要上层的岗位。

　　荣鸿晖坐上车看到后座的茶时，眼底一暗，最终没有说什么，反正白默没看见荣鸿晖泡这盒茶。

　　说是寻找灵气，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短短的几天里，白默对吉祥也有了一定了解，对方虽然长得弱弱小小，但特别自豪自己的妖怪身份，天天在白默面前一口一个凡人。念叨几次后，白默直接拿了个塑料袋放在门外。
　　吉祥不解。
　　“这就是你的家。”白默说完就要关门。
　　身后“砰的”一声，白默转头，只觉膝盖一阵发疼。
　　吉祥双膝跪地，脚背微微点地，这是跪拜长辈的标准姿势。
　　“哥，我错了，我嘴笨人傻，我就是一只鸡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如果他今天被白默赶出家门，明天刀爷就会让这个世界上多一只裸奔的鸡。
　　白默对这只鸡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嘴贱无敌，能屈能伸。

　　“哥，我虽然也能感受灵气，但刀爷这几天都在沉睡，这感应能力自然比较弱，能不能......”
　　“有屁就放。”
　　“我能不能跟你去公司，我们一直都在外面寻找，我想能不能去一些房子里面找一找。”
　　白默挑眉上上下下瞄了吉祥几眼，问道：“你以什么身份跟在我身边？”
　　吉祥一听这是可以的意思啊，兴奋地朝白默说道：“我可以做你的宠物啊。”
　　“鸡宠？”
　　“这有什么，谁规定鸡不能当宠物。我要是以人身跟在你身边，到时候我消失，怎么解释？我还没身份卡，要是有人要看，怎么解释？”
　　白默头疼地摸了摸脑袋：“好了好了，有机会我带你去。”

　　虽然默认了要带吉祥，但白默一时找不到一个好理由把吉祥带到公司，鸡宠？不行不行，这是把荣鸿晖的智商压在地上摩擦。最终促使白默把吉祥带到身边，是荣盛集团年中汇报。
　　荣鸿晖自己先去了南安，白默在忙完手头的事后，一人坐车去南安。

　　进了车站，来到寄存行李处，白默从手中掏出一只塑料袋：“你化成原型进来。”
　　“干嘛？”吉祥疑惑地问道。
　　“宠物不用买票。”
　　“哪家宠物用袋子装，你好歹拿个箱子啊。”
　　“哦，那你不用去了。”
　　“哥，塑料袋也挺好的，格局。”

　　检票处，乘务员拦下白默，指着他提着的袋子说道：“乘客您好，家禽不能上车。”
　　“哦，我知道，这是我的宠物，有规定家禽不能做宠物吗？”
　　别说乘务员，其他等候的乘客都呆了，果然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乘客，是没有这个规定。但鸡会随地大便，届时会影响周边人。”
　　“没事，我这是鸡宠，不是一般的鸡，他不会大小便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白默还掰开鸡屁股，“您看，很干净是不是。您再看，他一动不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模型呢。”
　　“乘客您真爱开玩笑，原来是只模型鸡，祝您旅途愉快！”
　　乘务员相信没人会为了证明鸡不会随地大便而去掰鸡屁股，除非这是模型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调皮了！

　　吉祥上车后，就不停地控诉白默：“你礼貌吗？你礼貌吗？你礼貌吗？”声音里的悲愤含量明显超标了。
　　白默低头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原来鸡也会脸红啊。”
　　吉祥听了真拿翅膀蹭自己的鸡脸，引来白默一阵轻笑，吉祥马上知道自己被白默耍了。这个可恶的人类，熊熊烈火在小鸡肚子里燃烧，吉祥从塑料袋里探出头来，就朝白默手上啄去。
　　一把刀横空出世，若不是吉祥速度快，整个嘴巴要被割掉了，现在是只割了一层。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在车厢内响起。
　　所有乘客整整齐齐跳起来：“怎么了！外星人打来了还是翻车了！”
　　白默掐住小白鸡的脖子，笑着朝大家道歉：“对不起，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打扰大家了，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待众人没看向白默的座位后，白默才提溜着小白鸡说道：“你胆子BIG大啊，还敢偷袭我。你可别忘了我还有刀兄，我随时可以把你悄无声息地灭了。”
　　吉祥吓坏了，白默不知，刚才他感受到了刀爷带着漫不经心的愤怒向他袭来。

　　白默多次来到母公司，与保安也熟悉了，对方并未检查他的小行李，直接放他进去了。白默来到安排的临时宿舍，便把吉祥放出来。
　　“你自己注意，别让人知道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放心，我掩蔽功夫很好。”小白鸡用翅膀拍拍鸡身，然后蹑手蹑脚地从窗户跳离。

　　年中会议要开三天，白默白天陪着荣鸿晖坐在会议室里昏昏欲睡，晚上陪荣鸿晖应酬，每天都过了凌晨才回宿舍，就这样竟然都没碰上吉祥。直到会议结束的当天，白默回到宿舍，一只鸡朝他扑来，白默还没看清抬腿就是一踢。
　　“痛痛痛！！！”吉祥化为人形，五体投地地扑在地上。
　　“你干什么，会死人的知道吗？”白默也是无语极了，虽然这是鸡妖，但他也不想背上妖命。

　　吉祥揉了胸口好一阵，才朝白默悄声说道：“白默，我今天找到跟灵气有关的地方，就在这个厂区的港口，那里停着一艘船，船上有死气。我正要爬上去，船上忽然出现一个男人，我赶紧跑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