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沦陷》山和屿

29、第二十九声

　　A市清晨，昨夜意外地下了一场飘雪，朝阳摇摇晃晃地映进帘子内，就算有地暖，入冬的凉气还是顺着骨头缝儿钻了进去。

　　殷姿闭着眼睛将被子滚了几圈，余勍柃穿着长袖站在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向窗外浮着细雪的院子，走到床边蹲下，脸蹭了几下殷姿露出来的手，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起来吗，外面下了雪。”

　　殷姿睁开一只眼转头看向窗外泛着白的天，伸出手拉住余勍柃将他拽进被窝，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开口。

　　“真的假的啊……”

　　余勍柃搂着她的腰嗯了一声，指尖撩了一把她披散的头发丝看着窗外，“我去煮饭，等会给你端上来。”

　　殷姿闭着眼睛抬手拉起被子盖过他们两个的头，嘴摸索着亲上余勍柃的，舌尖轻轻在唇瓣上舔舐。
　　余勍柃大早上被她撩拨出一身火，也不搂着她了，手臂撑在她脸旁低下头磨着她鼻尖，深入交缠，末了他伸手抹了一下殷姿的嘴角，拍了拍她的屁股声音淡然。

　　“我下去了。” 他坐直身把殷姿盖的严严实实，“外面冷。”

　　余勍柃走到衣柜面前拿出一套的白色长袖长裤放到床上开门下楼，后院门口台阶上落着薄雪，一楼没有开地暖，余勍柃刚一下楼就打了个哆嗦。

　　他打开门把送到门口的面包拿进来，又走到后院门蹲下添了几把猫粮，穿上鞋走到院子里将猫抱进来，一只手撸着猫的背低声开口。

　　“让你进来待会，外面太冷了，这次别再跑了。”

　　说罢走到厨房打开烤箱预热，从袋子里拿出来两个贝果切开烤上，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奶酪拌着芝士一会抹到面包上。
　　他倚上操作台闻着蔓延的面包香味打开煤气，搅着鸡蛋等水开准备煮个糟粕酒鸡蛋汤喝。

　　殷姿清醒过来的时候满屋子都飘着烤面包和甜酒的味道，她抽了抽鼻子套上衣服走到卫生间洗漱。

　　余勍柃一抬头就看到了咬着牙刷站在二楼的殷姿，他轻笑一声抬手关火走上楼，手推着殷姿进屋，“怎么出来了？”

　　殷姿咬着牙刷刷牙，眼睛眨巴着看他，声音含糊，“太香了。”，随后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捧着水潦草地洗了一下脸，手上水珠滴落。

　　她玩心突起抬手摸上余勍柃的腰腹，纹身衬着皮肤白皙，被她这么一摸肌肉紧绷青筋凸起，男人低垂着眼眸看她，“摸哪儿呢？”

　　殷姿撇撇嘴，“不能摸了？”

　　余勍柃没说话凑近她耳边，呼吸喷薄在她脖颈激起一片颤栗，他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手轻掐着她后脖颈，“下去吃饭。”

　　殷姿哦了声跟在他后面下楼，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拽了下他衣角，“你买的情侣衣？”

　　余勍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袖长裤闷笑着，“不喜欢吗？”

　　殷姿拿起吧台上放着的贝果咬了一口，闻言摇摇头，“还挺好看的，眼光不错。”

　　余勍柃走到灶台前盛了一碗鸡蛋汤放在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贝果有些微咸，他咬碎一颗没化干净的盐粒，“买了很多，现在都在柜子里放着。”

　　殷姿舀了一勺汤喝，温热的糟粕香带着暖意席卷全身，鸡蛋滑嫩咬开还有些甜味，入冬季节喝一碗感觉浑身骨头都舒展开，她咽下最后一口贝果抬起头。

　　“有围巾吗？没有我去买。”

　　殷姿擦着嘴，“我上次看见两条很好看的围巾。”

　　余勍柃支着下巴嗯了声，手指了指窗外，“下雪了。”

　　殷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外一片银白，冬日的暖阳不算火烈，只是照着人暖洋洋的。

　　余勍柃给殷姿套上一件黑色羽绒服，自己捞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上拉着她走出门，刚刚没有仔细看，此刻天上又飘着雪，不算大也不算小，雪缓缓落下来，头发上全是，像铺撒破碎的盐粒。

　　殷姿仰起头顶着被冻的泛红的鼻尖冲余勍柃笑，脚下蓄的一层雪被踩乱，男人黑发蓬乱双手插兜站着，身形挺拔撑着宽大的羽绒服，眉眼带笑看殷姿，他捂热手拉过殷姿的手塞进自己衣兜里暖着，偏头问她，“这段时间有事要忙吗？”

　　殷姿跟着他在院里散步，随手撩了一把草丛上落的雪，眼睫上晶莹剔透，她哈出一口白雾摇头，“最近没有业务了，我们这行就是来一单忙好久，之后就很闲。”

　　余勍柃扬起嘴角，地上的雪像是自然的打光板，脸愈发白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插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旅游。”

　　殷姿踢着他的鞋帮点头，“你要是也有空的话，就一起去吧。”

　　她没问去哪里，也没问要怎么去什么时候去，她就是想跟余勍柃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

　　余勍柃拉着她走到地下车库发动大G，偏头给她系上安全带，“今天去买些东西。”

　　殷姿一脸兴奋，“真的啊？”

　　余勍柃嗯了声打转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道，“晚上走吧？我想了很久了，跟着我走就行。”

　　殷姿点点头垂眉给舒磬发消息。

　　殷姿:这段时间事务所没事吧，我跟男朋友出去旅游。

　　舒磬:？

　　舒磬:我内心真是哔了狗了，去吧去吧，年末咱都不营业忘了？

　　殷姿:那就好，冬天快乐呀老板。

　　舒磬:赶，紧，滚……

　　殷姿:嘻。

　　殷姿嘴角上扬收起手机，拿起中控台余勍柃放着的零食拆开一包，捏出一片递到他嘴边，男人微启嘴唇咬住，舌尖若有若无地轻扫了一下她指尖，殷姿耳尖泛红收回手，嘟囔了一句，“流氓。”

　　余勍柃听见她说话，扬眉看着前方，指尖散漫地叩着方向盘，“我什么样你不知道？”

　　殷姿翘起腿吊儿郎当地坐在座椅上，神情妩媚嘴里嚼着薯片，“收敛点吧。”

　　到了商场门口，余勍柃偏头看向她，“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

　　“好。”

　　殷姿站在门口等余勍柃，注意到不远处蹲坐在地上脸被冻得通红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面前还放着两篮子的花朵，她左右看了一下走上前打了个响指，“天这么冷，卖多少了？”

　　小女孩抬头看向她一愣，她从未看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明眸皓齿红唇齿白，素白的脸上不带一点妆，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宽大的羽绒服丝毫掩不住她妩媚袅娜的身姿。

　　她结巴了一下，怯怯开口，“没人买。”

　　殷姿嗯了一声拿出手机问她，“能扫码吗？”

　　余勍柃停好车过来就看见殷姿蹲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不知道说着什么，他抬腿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怎么了？”

　　小女孩看见余勍柃又是一愣，她眼神在殷姿和余勍柃之间徘徊，“姐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殷姿伸手拿出一朵玫瑰点头，“是啊。”

　　小女孩微仰起头偷偷瞥着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嘴角带着一抹笑，笑的散漫，黑发凌乱给人一种他是个纨绔公子的感觉但又带着一点温顺，侧脸棱角分明，她低下头拿出一朵黄玫瑰递给男人，“哥哥，拿这个送给姐姐吧。”

　　余勍柃接过，指尖撩拨着花瓣轻笑。

　　“诺。”

　　他看向小女孩指着两个篮子里的花问，“全买了要多少钱？”

　　小女孩惊喜地看向他们，“真的要全买吗？”

　　余勍柃应了声，殷姿指尖勾着他的，轻声开口，“我刚刚问了，能扫码。”

　　余勍柃凑上去亲了她一口，垂眉看着冷风中摇曳的花，“你卖完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见小女孩点头他扫开二维码付款，“回去买点好吃的。”

　　“谢谢哥哥姐姐。”，小女孩眼眶微红地看向他们。

　　余勍柃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回家吧。”

　　随后站起身拎起篮子放到商场的存放处，殷姿走到门口看着小女孩离开。

　　“给她转了一千。”，余勍柃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低声笑。

　　殷姿闷笑了半天，“你真是，一鸣惊人啊，哥哥。”

　　后面两个字被她故意咬重，余勍柃不甚在意地拉着她走上扶梯，“算两人份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