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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17章 无数翡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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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死胡同里徘徊许久,寻寻觅觅还举足不前。如果心思敏锐自然可以洞察到,有时突然而来的事与人是为了给予我们指引,为你打出一道光,破解你无路可走的僵局,于是我们转向前行。
但美好的事情总是摇摇曳曳的来,你必具备良好的心态,乐观相迎,以作持久战。因为,坏事情总是打的你措手不及,但即使面对不好的事与人,也要有一颗宽悯的心。
胤祥后来说,为了一切幸福,要有这样的担当。
而此刻我自是浑然不知随之而来的蠢蠢欲动,依然沉浸在马上可以揭开身世的喜悦中。
干脆将白玉琉璃盏捧在手里,分秒必争的盯着看。
“谜底到底怎么破解,如何也参不透呢”我咬唇看着胤祥。
胤祥伸手揉揉我的头,满眼宠溺。
“我想,这事四哥已经留意了,以你这么聪慧,再加上我,想来很快会明了。”
他语调轻松,眼神却笃定起来,这样的他到底让我安心。
其实,我心知事情未必这么简单,但他总是有让我踏实的力量。
“咚—咚咚”
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不急不缓,似是懂得音律,门敲得这般恬静到是让人好奇。
不及胤祥应声,我奔过去,急急的开了门。
“咦,是你?”
原来是那个在御花园里见到的,后来还替八阿哥给良妃请安的小太监。
我四处张望看向他身后,却是他一人来的。
此时乌云压顶,似是要下雪了。
忙示意他进屋说话。
“八阿哥让你来是有打紧的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微蹙双眉,一双眸子有一种叫作智慧的东西在流转,却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觉得他和一般的小太监不太一样呢。
我不禁扭头看向胤祥。
胤祥冲他点头示意。
他才恭敬的答话。
“姑娘早上在御花园看到的是奴才,但八爷身边的却不是。”
我皱了皱鼻子,绕着他走了一圈。睁大眼睛细致观察,却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同。
只是除了这双隐含智慧的眼睛。
“姑娘到底聪明!”
他见我看着他的眼睛,浅浅一笑,摊开右手。
我细细打量,右手弧口处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那痣生得真是巧妙。如此隐蔽若不是有意让你看,你终究不会发觉。
“原来如此,你们是双生子?”
我挑眉。
“双生子---?”
胤祥和他同时扬高语调。
我微讶,扬脸看着胤祥。
胤祥幽幽叹息。
“文征你多多留意此事。”
“奴才明白,四爷让奴才告诉您,那件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即刻又对我略一施礼,“今日还谢姑娘提点。”
随际转身离开,动作轻若鸿毛,是位功夫高手。
如此,却是我一人云里雾里,心是异样。但见胤祥神色郑重,欲离开,我也不好开口再问。
胤祥目光如炬,象是将我刻入脑海般,牢牢的盯着我。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恩,已过了晌午,一会儿让如锦送些饭来。定要老老实实的吃完。”
腕上的翠镯熠熠发光,我用力的点头。
才送走胤祥,就觉得有些倦了。
躺在床上,闭了眼迷迷糊糊的睡着。
梦里。
恍然回到童年时代。
那日,夕阳似火,心里却开始雀跃起来,数着时钟的分针,盼望着母亲下班回家。
年小的我拿了茶杯给倒水,想给妈妈喝。
却是不小心直接将滚烫的热水直接浇到右脚背上。
那样的火辣辣的痛,直接钻入心里去。
右脚血肉模糊的样子,直接映入下班回来母亲的眼里,那样淡定的性子也吓到脸色苍白。
那般情景我到底是不敢哭出来。只怕母亲更是心疼。
母亲温暖的手,轻轻的婆娑我的额头,仿佛所有痛苦都会悄悄溜走。
就算很困很困,也总是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只有倾听着母亲的呼吸才算安心。
只是转瞬,穿越过来的每件事情突然历历闪过,心终是疼起来。
四周皆是高高的宫墙。四下寻找也是不见母亲的影子。
怎么办,要我怎么办?
心里偏又知道是在做梦,却是醒不过来。
胸口重重的仿佛巨石压着喘不上气。
终于挣扎的醒过来,一眼看到的是,如瑟对着那盏金鱼恨恨低语。
这情景比刚才的梦更让我诧异。
“如瑟,你来做什么”
我嗓音沙哑。
坐起身子下床倒水。
她惊得回过头来,随际笑盈盈的看着我。
“来给你送饭”
说着,不屑的瞟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盒。
我迟疑了一下。
“你也是受了凉的身子,该好好歇着。”
“呵呵呵”
她手指绕着胸前垂下的青丝,嘴角色出一丝讥讽。
她这表情跟她袅袅婷婷的样子真是不搭。
我漠然无视。
径自打开食盒,里面都是我爱吃的小菜及糕点。每样精致味美,惹得我食欲大开。
无暇如瑟的别扭表情,一人吃的憨香。
心知这些是胤祥留意厨房准备的,他待我总是这样亲厚,连我的喜好他都样样铭记于心。
而我,只能暗自惭愧。
“沉想,你一点也不担心我在饭里下毒?”
她犀利的眸子绰绰逼人。
“你不会!”
我抬头看着她。
她干脆气鼓鼓的坐在我对面。
那粉红的宫女服更是衬得她双颊绯红。根本是个明媚动人的年纪啊,却是一直揪住我不放,流露出和小媳妇一样的怨恨眼神。
小媳妇!
难道?!
我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想寻些珠丝马迹。
那双眸子烈烈如火,似是不经意间瞥了眼桌角的那盏金鱼。
我皱皱眉,心知不好,那鱼恐怕―――――
不及多想,我已捧起琉璃盏,仔细查看,一黑一红两尾金鱼正游得欢畅.
难道我想错了?
“呵呵呵,”如瑟冷笑。
“沉想,你的确聪明,我不曾在你的饭里用毒,你的鱼―――”
她目露欣赏之色,随际眸子幽暗,“也还好好的”她言不由尽,似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你是他的人?为他做事?”
我咬着唇逼迫自己讲出每一个字,手里的琉璃盏越来越凉。
她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晶亮。
起身,莲步款款,不徐不急的走过开了门。
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吹得她的衣服轻轻起舞。
她突然转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
“我不是谁的人,也不是为谁做事,我只是服从自己的灵魂。
全部为了我自己。
我恨你。
恨你将别人对你的爱践踏的淋漓尽致。
他却还爱你,甚至愈来愈深,欲罢不能。
可他却从来未曾这样对我。
你是宫女,我也是宫女,你在御前,我也在御前,甚至――”
她突然停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甚至,你不曾比我漂亮。他却爱上你”
她似是终于忍无可忍,笑的纤细的腰枝轻颤。
眼睛因为大笑蒙了雾气。
我怔在当下,这样的女子,到底爱憎分明,敢爱敢恨,却也是因为这份爱,越陷越深。
语言什么的,到底无力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