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crystalava

10、第9章 华裳试箭

　　铜镜中的少女，一双闪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却掩不住淡淡的忧愁。紧锁的双眉，忧伤的染上眉梢那颗黑色的痣。

　　抬手轻轻的婆娑，以前的沉想有没有这颗痣。小时候邻居都说这颗痣，会给我带来好福气。

　　我微微扬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轻唤正在帮我梳头的额娘。
　　“额娘，以前就有的么？”
　　“呃？”额娘微愣。忽又明白过来。
　　“恩，小时候就有了，眉里藏珠，大福大贵呢……”
　　不知道额娘是在安慰还是鼓励我，只听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要带头饰了”
　　就是不想有过多的珠钗带在头上，是我的负担，会压的我喘不上气。
　　镜中的额娘看着我，自是明白我的心。

　　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看到桌子上红色的清装，连我这个不懂刺绣的人，都能看出它称得上是极品了。细腻的纹理，不知道出自哪位姑娘的巧手？光是看着就觉得旖旎曼妙。

　　起身，将它穿上,硬是一下子凉到心里。
　　冬天终归是来了。

　　手里攥着那方帕子，深呼吸，再呼吸。
　　镜中再次映出我的模样。白，黑，红。
　　白暂的皮肤，漆黑的眸子，红色的衣服。
　　谁的悲伤，倒映在铜镜里……

　　“袖子好像短了点？”额娘拉着我的衣服说。

　　“额娘在家等我。”我低低的说。
　　不敢去看她那双眼睛，看了会让我心颤，会让我不安。她是伟大的母亲，在异时空里和我一起承受着一切。
　　没有回头，再没有言语，轻推开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阿紫。

　　“走吧” 阿紫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小，隐忍着绵绵的柔弱。
　　是在为我叹息？

　　琉璃宫灯，一排一排的明灭。带着涩涩的淡橙色的光晕。

　　花盆底的鞋子，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敲击出清亮的声响，一声一声叩进我心里。抬起的脚，猛然放下，诺大的皇宫,让我找寻不到方向……不知道从哪边刮来的风，吹得弱不禁风的枝条左右摇摆。
　　从什么时候起，叶子都落光了……

　　仰头看遥远的夜空。繁星点点，却依旧灿烂。原来，它们一直跟随着我，闪耀着生命的光。
　　握着手里的帕子，它柔软的质地此刻正化作潺潺暖流滋润着我的心。

　　咬唇。皱眉。微笑。畅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
　　鼓足勇气，紧跟着阿紫继续走……

　　“想儿，你看再走几步就到了。”
　　顺着阿紫手指的方向，就看到光亮如昼，门庭璀璨的长春宫赫然而立。恍然在梦里。在现代游览故宫时看到的长春宫和此时的比起来竟有种“物是人非全无景”的感觉。

　　才收回目光就撞见一袭白衣在夜风里飘飘，犹为鲜活。

　　记忆……断章……雨中？！
　　那天真是他！？
　　他怎么在这儿，难道是有话要对我说？！

　　紧跟着阿紫一前一后的走近。
　　“给八阿哥请安”阿紫早已上前行礼。
　　“八阿哥吉祥”我抽出手里的帕子也跟着行礼。
　　“恩，都起吧”
　　阿紫不动声色的说，“八阿哥奴婢先进去通报皇上沉想姑娘到了”
　　说着跨进门槛，身影就没入院子里。

　　八阿哥微笑的眸子隐含着深意，我看不透，猜不出，读不懂。
　　“八阿哥，可是有事要和奴婢说？”在心里猜忌，到不如问出来的直接。
　　他微微挑眉，黑色的瞳孔中间跳跃着惊讶之光，犹如飞鸟掠过幽湖般轻快。

　　“那一池荷花傲骨，生命还在，来年是不是又是一片冰清玉洁？”
　　“呃？”我一时意识呆滞，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每次见到他时，我都会想，如此一个温然约雅之人，想必每一个见过之女子都会展开自己倾慕的心。让我很难和那个历史上心机重重夺嫡的八阿哥划上等号。

　　屋檐下的灯笼投射着隐蔽着的光，仿佛此刻八阿哥深沉的目光，凝重而暗然。是我不曾见过的严肃。

　　“不但冰清玉洁，而且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

　　他紧绷的身子轻缓的放松下来。嘴角噙着不同往日的笑容。
　　他纯黑色的眼睛惆怅的看着远处，眸子深深，流域着属于清水绵绵一般的俊雅。薄薄的双唇显得坚毅决然。像是祈祷着永世箴言……

　　我刚刚畅然的心突然间抽搐迷惑，为什么康熙的每个儿子都像个迷?让人看不懂。
　　我能做的似乎只是疏离，只能疏离，只有疏离……

　　那……那十三呢?
　　不自觉的抓紧手中的帕子。
　　它是不是分明被我抓在手心里,它是不是分明给了我信心和勇气……

　　“沉想~~~~~~~~~~~~~”
　　熟悉的叫声换回我的思绪。他的声音总是急切里透着几丝霸气。

　　霸气？！倒是让我想起四阿哥，那样的人才是充满了冰冷的凛然和霸气。像是遥远的战神王者。

　　十四桀骜的身姿已挡在我面前。
　　几日不见又长高些，又英俊些，更加的挺拔，更加的青春焕发，然然一新。
　　直挺的鼻梁，明朗而轻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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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且跟着十四绕过一个个回廊，静步来到一个充满脱俗之气的门前停下。此刻只是低头，等着康熙的通传。心里还是涌着些小波澜。这时，倒来不及想一会儿见到康熙时，他这个睿智的帝王要问我些什么，又要决定些什么。似乎这瞬，我的命就真的如履薄冰般。
　　于是，深深吸口气，感受着那方帕子的绵延。就像上面的话一样：还有我！有他也有我自己！

　　“来啊，快进来～～”十四不由分说的拉我的手。

　　这会自己步子却比想像中的有力更快捷，心里想的是，一会拼死也不要嫁给太子！紧抿着嘴唇，低头稳稳的走进来。隐约觉得屋子里全是盎然之气，这倒让我有些不解。这感觉让我犹疑，终是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