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行》寻常人

19、晨光下心动的少年

　　一夜无话，春天的夜还是十分惬意的，即使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司徒婉还是睡得十分安稳。少女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意识渐渐回到了身体里。“茯苓，蔓菁。”两位小侍女以手拖腮在榻边睡得香甜，司徒婉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叫醒，想必她俩昨日也是累了，也就没有再叫，自己轻轻穿戴好走出了帐篷，此时天刚蒙蒙亮，太阳还只露出了丝丝光亮，连鸟儿还在窝里沉睡。不过既然已经醒了，司徒婉就想着去水边洗漱一番，少女总是爱美的。
　　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小溪，水流清澈，偶尔有鱼苗游过，少女沿着小溪往上游走了一段，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在水边洗漱，先是用手拘了一捧水轻轻拍打在脸上，从怀中取出一个丝巾，打开后取出一点青盐放入口中漱了漱口，又散开如云朵般的青丝榜着水边细致打扮起来，少女继承了王妃的美貌，细柳眉丹凤眼，琼鼻玉口，延颈秀项，青丝如瀑，一袭白裙，就如同水中走出的神女般不食人间烟火。
　　“哒哒哒……”一阵随意的马蹄声从背后渐渐走近。“谁！”少女猛地回头，右手搭上腰间，摸空了，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带上佩剑。“司徒姑娘早啊。”来的正是元琦，他并非是刻意跟着司徒婉过来的，相反，他来的比司徒婉更早，白龙驹最近正是褪去冬毛的时候，元琦牢记高将军的话，每晚都会亲自给白龙驹准备草料，正好昨天夜里睡得沉了，今早才一早起来顺便在小溪里给白龙驹清洗清洗，回来的路上正巧遇上了正在洗漱的司徒婉。元琦还记得昨晚自己孟浪的行为，本想等司徒婉走后自己再回去，没想到白龙驹倒是记得这个时常给自己喂食的人，当下打了个响鼻，悠悠地走了过去。看到走过来的是白龙驹，司徒婉当即喜笑颜开，眉眼弯弯地向着白龙驹招手，轻轻抱住了白龙驹的脖子，将自己轻轻贴在了白龙驹的身上。初春的阳光从身后传来，淡淡的金光为一人一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春风拂过，波纹乍起，一头青丝伴着白裙随风飘动，元琦站在树后，将这一刻深深印在心底，如果说之前只是对眼前的少女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好感，那么从今日起，元琦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个初春阳光下的少女了。
　　“小白龙呀白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是不是那个小气鬼不要你了啊？”司徒婉摸着马儿的鼻梁，对着马儿说道。白龙驹当然不可能回答她，只是轻轻地用脑袋拱了拱少女，少女会意，一个翻身坐上了白龙驹，白龙驹慢慢地踱步朝着来的方向走去。直到一人一马走远，元琦才从树后走出，又走到方才司徒婉洗漱的地方，看着水中倒影那狼狈的模样，不由得轻声笑了一声。早早地给白龙驹洗刷了干净，自己现在身上倒是粘了一些鬃毛，也就坐在水边清理一下吧，否则回去被司徒婉看到了要被取笑的。
　　白龙驹载着司徒婉慢慢走回了营地，刚到营门，司徒婉就看到褚兆在营门口着急地来回走动，还没等司徒婉开口，看到白龙驹的褚兆就迎上来问：“司徒小姐看到我家殿下了吗？殿下吩咐我准备了些东西，回过头我就找不到殿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就刚刚，一大早我备好了，刚想去回禀殿下就发现帐中没人了，白龙驹也不在，可急死我了。”
　　正说着，元琦从远处林中慢慢走过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根细柳条有条不紊地编织着，转眼间就编成了一个柳环，倒是颇为细致。
　　“我的殿下呦，你可急死老褚了，你说这一大早的你上哪儿去了？”“呵呵，本殿下原本想给白龙驹洗刷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见色忘友，载着司徒小姐就回来了，丢下我一个人只能走回来了。”说着还揶揄地看了一眼马上的司徒婉。司徒婉倒是落落大方：“宝马有灵，谁让我平时对他那么好，他自然就到我这边来了啊。”元琦没和她斗嘴，转过身问褚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褚办事殿下你放心，都准备好了。”
　　“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些？”司徒婉想起来昨晚元琦偷偷在自己耳边说的那段话。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去开始吧，咱们也来个白龙鱼服，明察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