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山花》九星品正

7、投案自首

　　89、商店
　　江城、商店老板
　　【江城挑着担子来到上次买日用品的商店。
　　【商店门前的转租的牌子还挂在那里。
　　【江城选了塑料桶装的酒，和一大瓶的果汁，放在柜台上结账。

　　90、梁湖镇街道肉铺
　　江城、陈良、三个警察
　　江城：老板，给我来二十块钱的。
　　陈良：好嘞！
　　【陈良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合金锉，熟练地将刀在合金锉上面来回摩擦了几下，然后将合金锉放在桌子上，一刀下去，老将一条猪肉往天平上一丢，又用小刀在半扇猪肉上割下一点，拿着塑料袋装了起来。
　　陈良：二十块三毛，给二十块吧！
　　【江城接过猪肉，准备给钱。
　　【三个警察来到肉摊。
　　【江城僵在当场。
　　高个警察拿着一张纸：陈良，我们是县刑警队的，你因涉嫌窝藏章二狗，现在对你依法拘捕。
　　【两个警察走上前去控制住陈良。
　　【江城额头渗出汗水。
　　陈良叫屈：警察同志，冤枉啊！二狗是我的小舅子，他来我家，我总不能撵他走吧！
　　高个警察：你明知章二狗正被我们公安追捕，不但不举报，还将他藏在家里，你这是犯包庇罪。
　　【陈良垂头叹气。
　　高个警察：带走！
　　【警察带着陈良朝着远处的警车走去。
　　【江城依然站在原地。
　　【插入：江城联想到自己被警察带走，连带着将宋山花也一起带走了，罪名就是窝藏包庇杀人犯罪。
　　【江城将肉丢进筐里，急匆匆地出了集市，朝着梁岙村赶去。

　　91、宋山花家
　　江城
　　【江城推开门，将担子往地上一放。
　　【江城大口喘着气。
　　他掀开帘布：山花！
　　【床上并没有人。
　　【他又来急忙奔到厨房，依然没看见宋山花。
　　【江城着急，环顾着周围白茫茫山坡，大口喘粗气。
　　【江城看见门前雪地上一行脚印。

　　92、山林
　　江城、宋山花
　　【江城顺着脚印，向着山林走去。
　　【来到树林深处，看见远处宋山花的身影。
　　【宋山花跪做丈夫梁德勇的坟前。
　　宋山花：“大勇，你也不要怪我，你走了之后，我就疯了。
　　宋山花望了一眼手中的协查通报。
　　宋山花：他是个逃犯，但一点都不坏，他很疼我。要不是遇见他，我估计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说会话了。
　　【江城笑了。
　　【江城脸色一变。
　　【插入：他自己被警察带走，连带着将宋山花也一起带走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江城用手搓了把脸。
　　宋山花吸溜着鼻子，哽咽：我不知道我和他的未来会怎样，但我不想失去他。大勇，你要是在天之灵，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
　　【江城靠在树干上仰望着树林的天空，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93、宋山花家大年夜
　　江城、宋山花
　　【房间门开了，江城从里面走出。缩着脑袋，从廊檐下走进厨房。
　　【厨房里，白菜摆在架子上，一颗一颗紧挨着；萝卜堆在地上，上面盖着草。
　　【灶台下余火未尽，闪着红火亮光，不时有灰烬摇曳小火星落到灶底。
　　【江城将锅里面热气蒸腾的菜装入盘里，端着菜走入房间，将菜放在桌子上，顺手拿碗扣在上面保温。
　　江城：起来吃饭！
　　宋山花：我要你抱我！
　　江城：行！吃完饭就抱着你！乖乖起床，我去端鱼！
　　【江城转身出门。

　　94、堂屋 大年夜 内
　　江城、宋山花
　　【江城端着热气腾腾的鱼快步走进房间，放在桌子上，连忙用双手捏住耳朵。
　　【宋山花穿着结婚时的红棉袄，坐在对面。
　　【江城将上面的碗一个个打开，家常小菜露出：青红辣椒炒鸡蛋，土豆丝，粉丝大白菜，萝卜烧肉，一盘花生米，一盘鱼。
　　【江城提起果汁倒进碗里，放到宋山花面前。
　　【宋山花静静地望着不说话，也不动作。
　　【江城提起酒桶给自己倒满。
　　江城端起酒碗：今天过年，咱们也喝一杯。
　　【江城一饮而尽。
　　【宋山花没有动作，依然静静地看着。
　　【江城给碗里倒上酒，再次端起。
　　江城：宋山花，谢谢你，我敬你！
　　【一饮而尽。
　　【宋山花望着江城，不说话，不动作。
　　【江城放下酒碗，再次倒酒。
　　宋山花：你是我男人吗？
　　江城：是。
　　宋山花：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江城的手停顿一下：好。
　　宋山花：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江城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江城哽咽：好。
　　【江城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江城一边添酒，一边哭泣。
　　江城：我有个自私的想法，我多么希望你就这么永远地疯下去，唯有这样，我才可以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也不怕你担负着一个包庇的罪名。
　　【酒倒满了，顺着碗往外溢。
　　【宋山花低下头，抠着手指，眼泪落在手上。
　　江城收住酒桶：你精神状态能恢复，我真的很开心。但我不想连累你......
　　【宋山花伸手端过江城面前的酒，一口喝光。
　　【她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宋山花满眼泪水地望着江城。
　　宋山花：别说了！你早就知道我康复了，对吧？可是，我不装，我怕失去你！
　　江城：我有人命案在身，我是逃犯，无论逃多久，逃多远，终究也逃不过法律，逃不过天网恢恢。
　　宋山花：死，有什么好怕的！浑浑噩噩、疯疯傻傻地活着，比死还难受。一年前，我宋山花就已经死过了！
　　宋山花举起右手：从今天开始，我生是你江城的人，死，也要做你江城的鬼。我宋山花今天发誓，若是我男人江城被判死刑，我就随着他一起去阴曹地府做夫妻。若要食言，天打....
　　【江城伸手挡着宋山花发誓。
　　【宋山花将江城的手抓在手里。
　　宋山花：要是你大难不死，你会要我吗？
　　【江城泪如雨下，连续点头。
　　江城：要！要！像你这样的好女人，我做梦都想要！倒插门我都愿意！
　　宋山花：你敢发誓吗？
　　江城愣了一下，举起右手。
　　江城：我江城若是大难不死，我必娶宋山花为妻，若是违誓，死无葬身之地！
　　宋山花：你是自愿的吗？
　　江城：我是甘心情愿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宋山花擦了把眼泪，将面前的果汁端起来一口喝光。
　　宋山花：来，倒酒，让我以一个正常人，也是以一个未婚妻子的身份，敬俺男人一碗！
　　江城：你不能再喝了，怀着孕呢！
　　宋山花苦笑：两碗酒怎么啦？我的孩子没那么脆弱！
　　【江城望着宋山花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酒瓶给两个碗都满上。
　　【两个人都端起了酒碗，四目对视。
　　【两只酒碗碰在了一起，激起了一些酒水洒下。

　　95、堂屋 大年夜 内
　　江城、宋山花
　　【江城和宋山花，有些醉了。
　　江城睁着迷离着眼睛：你是从什么时候正常的？
　　宋山花微醺：那天晚上。
　　江城：哪天晚上？
　　宋山花：就是那个晚上。
　　【江城笑了。
　　他端着酒碗，抿了一口：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宋山花摇摇头。
　　江城：我最怕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没有你，没有自由，没有一切。
　　宋山花：你不用担心，文才叔说了，你不会被判死刑，最多三五年，我能等！
　　江城疑惑：文才叔？哪个文才叔？
　　宋山花：就是梁岙村的支书梁文才，也就是上次送粮食来的那位。送粮食之后，他不放心，又专门来过几次，他看到门前的土地被种上了蔬菜，就起了疑心。那一天，梁叔晚上偷偷地来了......

　　两个月前

　　96、宋山花家 月夜 外
　　江城、宋山花、梁文才
　　【房子后面，江城帮宋山花扣上扣子。
　　江城：先回房间吧，我洗好就好。
　　【宋山花顺着墙角走进廊檐下。
　　【宋山花正要推开房门，瞥见门前菜地有人影。
　　宋山花惊恐：谁？
　　梁文才：是我，你文才叔。
　　宋山花：文才叔？
　　【宋山花朝着梁文才走去。

　　【屋后：
　　江城正在洗澡，一边往身上打香皂，一边哼着小曲：你我心相印，爱情长相守......
　　【歌声传到了梁文才和宋山花耳朵里。
　　【宋山花走近。
　　梁文才：你能恢复正常，叔很高兴。
　　【宋山花不说话。
　　梁文才：那个男人是江城吧？
　　宋山花点点头：我看到过他拿回来的协查通报。
　　宋山花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江城他是个可怜人，他对我也没有恶意。叔，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报警。
　　梁文才叹了一口气：他的事，我也听说了，老婆被害死了，自己又成了杀人犯，哎！是挺可怜的！
　　梁文才略作沉吟：不报警，可以！我就当不知道。可是，你现在是正常人了，一旦警察抓上门，这可是连坐的同罪！孩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屋后：
　　【江城此时已经冲洗完毕，正端着盆顺着墙根往回走。
　　宋山花：“叔，犯多大法，我不在乎。是他把我从浑浑噩噩中救出来，我不想失去他。
　　梁文才摆了摆手：哎！好吧，村里人家我去打声招呼！有什么动静，我再来告诉你！回吧！
　　【摇摇头走了。
　　【宋山花急忙推门进屋，将门掩上，躺倒床上去，用手抚了抚胸口，调整一下呼吸。
　　【门开了，江城走进来。
　　宋山花挤出一丝傻样：我要结婚！
　　江城：好，马上就结！

　　回到年夜饭
　　97、堂屋 内
　　江城、宋山花
　　宋山花：后来，梁叔又来过两次，他说你的案子有了转机，全村有181户人家为你写了联名状，听派出所余所长说，你的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公安厅，好像还下来了什么专案组，专案组正在复查此案。听梁叔说，你绝对不会死！
　　【江城泪流不止。
　　【宋山花望着江城露出笑容。
　　江城：你还笑，就算不死，起码也要判个无期，我怕你等不起！
　　宋山花：多久我都等！
　　江城苦笑：到时，我都是老头子了，你还要我啊！
　　宋山花：那就现在要个够！
　　江城疑惑：要什么？
　　宋山花：要你啊！
　　【扑上来。
　　江城：不要啦！

　　98、 派出所 日外
　　【宋山花望着江城走向派出所。
　　【江城一只脚迈进派出所大门那一刻，停住。
　　【江城没有回头。
　　【宋山花就站在身后。
　　【转身，穿过马路，紧紧地抱住宋山花。
　　【宋山花大哭。
　　【江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身跑进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