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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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随和林清夏都是第一次坐上头等舱，南航的隔音软卧大包厢光坐进去腿脚得以解放就觉得很舒适。
林清夏的座位在周黎安旁边，向随在她身后。
飞机起飞后，向随就在研究头等舱的餐，果汁、香槟、冰淇淋她都来了个遍。
林清夏还在纠结要不要喝香槟的时候，空姐已经端上来一杯苹果汁。
空姐弯着腰，把果汁放在桌板上，“这是隔壁这位先生点给您的。”
林清夏坐起来侧过身，周黎安点的？
在确认到眼神后，周黎安只是慢悠悠地放下杂志，“还想喝酒？”
这句话语气意味深长，脑海的画面一下回到喝醉那天，像吃了可爱多的自己。
林清夏抿唇接受，端起果汁，“谢谢周总。”
嘴里的苹果汁味道清爽，香甜的果香在口腔里勾着胃里的馋虫，生病了本来对水就有着渴望，林清夏几口就把这杯果汁喝完了。
看着周黎安重新戴上眼镜，旁边还放着一些资料，想起大部分时间见到周黎安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工作的路上。
安静的空间里，林清夏声音轻起轻落，“周总每天都是这么忙吗？”
周黎安摘下眼镜与她对视，表情自然，语调平淡：“嗯，所以单身。”
林清夏微怔，他好像在自主作答些什么，但又大方到好像只是在回答问题。
她的职业习惯下意识有了深挖情感需求的自觉，“那应该很多女孩儿追你吧。”
周黎安喉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也没有，分淡季和旺季。”
林清夏，“那……市场还挺好的。”
周黎安慵懒地斜倚着，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笔，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不羁，“怎么？怕竞争不过？”
这话如初春柳条在林清夏心里划开一池涟漪，她有瞬间慌张，说出的话多了别重解释，“怎么可能。”
周黎安轻轻点了下头，“有信心是好事。”
他答非所聊……
林清夏假装没听懂，遂换了个话头，“我一直挺好奇，你们每分钟身家都在变化是真的吗？”
“不然时间就是金钱？”
他的话好像轻飘飘得像上位者的稀松平常，林清夏叹了口气，“我的人生暂时还没有体验过时间就是金钱的快乐。”
周黎安的话毫不留情捶下，“因为极致的快乐只属于少部分的人。”
她想到了中学躲在抽屉里看的《傲慢与偏见》，高贵与幸福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财富与幸福的关系却很大。
她应该还得感谢周黎安带她们品鉴了头等舱的快乐
林清夏把毯子盖全了些，一直坐起来说话撑得她腰有些酸。
突然间，隔空的一只手横在她眼前，手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温热热，一时分不清是谁的温度。
林清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手很快也收了回去。
时间短的就像医生对病人的例行检查。
“不热。”
林清夏对于肢体触碰异常的敏感，刚刚那只手的袖口隐隐传来的木棉香味留在嗅觉的记忆中。
周黎安的视线扫过她怂起的肩膀，抬腕看了眼时间，又看她，“睡吧。”
压低的嗓子配上气声，因为这两个字显得别样的温柔。
林清夏靠回去，不再打扰他办公。
窗外清透的像是一张薄薄的蓝纸，一团团厚厚软绵绵的云层漂浮着，清新治愈。
小时候的童话都爱写在云上睡觉，那张床一定很软，她看着看着，也渐渐泛起了困意。
醒来的时候是空姐过来提醒飞机即将降落，林清夏揉了揉眼睛，侧过身，发现周黎安摆在桌上的文件已经都收了起来。
飞机缓缓地在地上小跑了一段距离，稳稳地停了下来，周围的人都陆续站了起来。
向随拿着小行李箱探过头来等她，见她刚醒，靠在一旁，“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的头等舱一日体验卡。”
周黎安已经和孙哲先一步走在前面，林清夏刚睡醒话不多，就听着向随在叽叽喳喳。
直到出了机场，周黎安也没有再回头说过话，顺着人群往外走，林清夏看着周黎安撇开大衣外套潇洒地离开飞快。
隔着一小段距离，林清夏突然觉得这些天来一丁点儿的熟络好像随着飞机的落地烟消云散，随风飘扬了。
回到北城的这些天，生活各回各位，工作各司其职。
周四，林清夏刚和团队的人剪辑完医院的专访，已经熬了两个大夜，大家下午一收到通过的通知立刻松了口气。
高延杰感叹终于可以把剪辑软件给叉掉了，吹起口哨，又哼起了歌：“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这些天大家都在连轴转工作，向随和林清夏都是出差回来没得休息肝到现在。
向随趴在桌上，这段时间好像去掉了半条命，“怎么觉得在岩南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呢。”
是啊。
林清夏看着和周黎安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岩南市的周六那晚，自回来之后她忙到没有时间再想起这个人，而现在再想他，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回了从前那般遥远。
北城的雪下了好几天，林清夏刚回来就迎接这接近十度的温差感冒到现在都没好。
平常快周末大家可能会约个饭，但这一次没有，林清夏回去就准备睡他个昏天黑地。
生活又回到原先的两点一线，除了偶尔的社会新闻能给个惊喜，也就是以平淡的心看世界的浮躁了。
年关将至，下周的年度记者的晚会，是这段时间台里抓得比较紧的活动。
这个晚会是给全国的优秀记者颁奖，再请一些行业的大拿发言或大家分享一些今年的事迹。
张雅钦最近一直在跟进的北际大学跳楼事件在网上的热度一直很高，网友们都紧盯着这件事学校的处理方式。
作为跟踪报道的记者，张雅钦在微博上也涨了一大波粉，所以林清溪累成狗的这几天，张雅钦在台里过得很春风得意。
周一晨会，领导在核对着晚会的事宜，这几天大家的心态就好比小朋友们迎接六一儿童节。
轻松惬意。
夏琴在会议最后表扬了张雅钦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让大家都像张雅钦学习，任何时候进取都不晚。
林清夏没怎么注意听，低头看着自己的工作总结，最后这段的内容全部有关周黎安。
他的个人资料、工作方向、交谈内容、采访情况。
她习惯性地把一项项结束的工作都划掉，笔尖落在周黎安的名字上顿了顿，片刻后画上一横。
从会议室出来，向随看着林清夏的表情安慰她，“姐，你别失望，张雅钦就是之前表现得太差了，现在好一点在领导眼里就是进步巨大。”
林清夏随意地挥动本子拍了拍向随的后背，“想什么呢，我哪儿失望了。”
向随把椅子移到林清夏身边，“要我说，如果她和我们一起去商业峰会，第二天的圆桌讨论她都不一定能全听懂。”
林清夏伸手弹了一把向随的脑门儿，“背后议论，职场大忌。再说了，同样四年大学，张雅钦没你想得那么笨。”
商业峰会最后一天上午的圆桌讨论她听了，都是比较深奥的商业或经济词汇，如果事先没做过功课，对这方面内容不熟悉的人肯定会听得一头雾水，向随就是回来之后才根据那天的记录再来请教林清夏一些问题，所以她才觉得张雅钦也会听不懂。
话音刚落，张雅钦和几个人拥簇着夏琴从办公室走出来。
夏琴对着张雅钦说：“好了，再接再厉，回去吧。”
张雅钦喜形于色，“好的，感谢琴姐的栽培。”
“好好干，明年再说这种感言。”夏琴笑了笑，就往外走。
向随翻了个白眼，暗暗地哼了一声。
待夏琴没影儿了，张雅钦远远地看了林清夏一眼，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唉，可见天天追着男人跑也是没用的。”
向随背着对着张雅钦，偷偷在胸前指着她：“姐你看她！”
林清夏把她的手机按下去，语气柔和，眉目含笑，“这是职场反面教材，别学知道吗。”
“哦，好！”
张雅钦已经嘚瑟了好几天了，其他同事或多或少也都觉得有些烦了，这会儿一个资历比较深的高级记者路过，她把外接硬盘放在高延杰桌上，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回去的时候看了眼张雅钦，停下。
“尾巴翘一两天就算了，年轻人，自高则必危，自满则必溢。”
说完她环视了一圈众人，“你们都已经学会了呈现事件的真实，我希望你们在替别人看这无数静默、可悲可喜、可憎可恨的瞬间后，更能报道出新闻背后抚慰人心的意义。一笔承情，一镜含影，你们写下的中国字应该是铿锵有力的，有温度有人味有力量。有些报道可能是你获得荣誉的业绩，同时也是当事人就此沉默的一生。”
她说完没有回头，大部分人都惊呆了。
张雅钦的白脸倏忽间变成红色，她低着头，咬着牙。
向随边鼓掌边看热闹，“这个前辈是谁呀，太酷了吧，狠狠地打了张雅钦的脸！”
林清夏：“她是谭琳。”
一个勇于报道黑暗事件，揭露各种骗局的女记者，一个很厉害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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