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当祭品》陶夭灼

25、相处（2）

　　是什么？朱洛神色怪异起来，举着的手慢慢收回来。他什么意思？是听不懂，还是不明白疼的意思，可……疼有什么不明白的……

　　睚眦也不追问，就站在那里看着朱洛表情慢慢变化，一如既往像雕塑般毫无气息表情。

　　“疼？”朱洛看他样子不像开玩笑，不确定的重复一句，睚眦没给任何反应，可朱洛就是知道，他说的就是这个。

　　这……真是个难题。朱洛微微皱眉，开始思索该怎么解释，如果他问的是馒头、美女、钱是什么，她都好解释，可是疼……是种感觉，还是种他自己的感觉，这要怎么解释。而且……他怎么会不知道疼是什么……着太怪异了……

　　朱洛想了想，向睚眦靠近一步，睚眦身体一僵，一手紧紧握住比朱洛还高的青刃，收回迅速后退的脚，立在原地，任朱洛越靠越近，只是他身上瞬间冷冽下来的攻击性让朱洛无法忽略。这样紧绷待发却没有表情的睚眦，让朱洛莫名想笑，他……比起人，似乎更像动物。朱洛在离睚眦半步远的地方停下，迎着他的视线，慢慢伸出手，极其缓慢的探向他大腿伤口处，轻轻碰了碰，带着些小心的问，“疼吗？”流了这么多血，应该吹口气就够疼的了吧。

　　可睚眦不仅没喊疼，连眼神都没变化，反倒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似的显出少许茫然。没感觉？朱洛稍稍加大些力量，睚眦依旧这副模样，朱洛再加大力量，他还是没有变化。被朱洛按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涌血，染红她指尖，温热的液体让朱洛被蛰般迅速收回手，歉意的说，“抱歉。”而睚眦，还是毫无反应。

　　被挤压得有些开裂的伤口又开始涌血，已被浸透的布条再也抵挡不住般，放任那些鲜血顺着睚眦黑色长袍缓缓流动，留下一串暗色的印记。

　　“你……没感觉么？”朱洛已经从好奇变成隐隐害怕，他究竟是什么，流了这么多血，大腿被刺穿，都没有感觉……

　　感觉？又是一个睚眦不明白的词。见朱洛退开半步，睚眦握紧青刃的手微微放松，关节从极度紧绷瞬间放松，发出微微摩擦声响，而睚眦只是感到手指移动有短暂的不方便，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他腿上的血越流越多，甚至那条被朱洛紧紧捆绑的布条都有些松动。而这伤口的当事人，却什么反应都没用……朱洛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又撕下一大块裙角，朝睚眦迅速靠近。因为她的靠近，睚眦再次紧绷，本就开裂的伤口因他肌肉的突然缩紧而渗出更多鲜血。朱洛不敢耽误，一边快速包扎，一边解释，“给你包一下，不然会流血。”心中嘀咕，他应该知道包扎流血是什么意思吧……

　　这两个词睚眦的确明白，这些才是他学习过、体验过、生活中的东西，而疼、感觉……是什么？是她的东西么？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自己不知道的事务，从未有过的想要明白的感觉在他心上冒出个小芽。

　　等朱洛包扎好，她自己头上已经布满细汗，起身时甚至感觉小腿酸痛。刚刚一心关注伤口没注意到，现在放松下来，这些不适的感觉才慢慢回来。

　　“是什么。”睚眦再次开口，重复刚刚那句话。他想知道，疼是什么。是她身上哪部分自己没有的东西，难道……是她胸前突起的部分？睚眦只知道那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可没人告诉过他，那里叫什么名字。

　　朱洛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一个办法。既然他自己没感觉，那就拿自己示范好了。这真是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奇怪的问题，让她小小有些兴趣。

　　朱洛不顾睚眦的防备，拉起他手掌，将自己手腕塞进他掌中，下达命令，“用力握紧。”睚眦立刻执行命令，用力是他学习时最常听到的词。本来毫无力道环住朱洛手掌的五指迅速收紧，将手中那块纤细紧紧握住，直接泛白。

　　“疼、疼、疼”朱洛没料到他会这么用力，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她弯着后背想要往后跑，可手腕还在睚眦手里，只能疼得干跺脚，“松开，松开。”睚眦再次执行命令，松开手掌。朱洛赶紧将自己手腕抽出来，五个清晰的指印环绕住手腕儿，好像镯子。

　　“这就是疼了。”朱洛一边抚摸自己手腕儿一边解释，暗想自己也算的上是“诲人不倦”了。

　　这就是疼？就是用力握住手腕儿再松开？睚眦默默记下。

　　“有吃的么？”耽误了半天，才又回归到朱洛最初叫他的意图。见睚眦又开始露出不解的神情，朱洛无奈，他该不会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吧……那岂不是要饿死……

　　“吃的，就是送进嘴巴里的东西，用牙齿咀嚼，再吞下——”她话还没说完，睚眦突然转身离开。任凭朱洛在身后不停询问去哪儿也不回答。

　　朱洛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隐隐担心那人会不会带回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个连疼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估计对食物也没什么鉴赏。

　　睚眦很快回来，手里提着只血淋淋的兔子、山鸡，另一只手拿着几只青色的果子，那把巨大的青刃背在身后。不等朱洛开口，他就点燃火苗，削尖树枝将兔子和山鸡丢进火堆。朱洛眼疾手快，赶紧把那两只动物拎出来。

　　“你就这么直接扔进去烧？”如果不有刚刚的怪异对话做借鉴，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整自己。

　　朱洛认命的长叹一口气，指指那被只毛已被烧焦大半的兔子也山鸡，下达指令，“要去毛，再把内脏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