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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眸中的血海翻涌 ...

  •   “啪!啪!啪!”

      “啊!啊……”

      那沾了盐水的鞭子破风般的打在披头散发的宫女身上,血泪涔涔的发着哀嚎。

      “啊!啊!我求你们,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呵。”

      一支原本躺在笔枕的画笔却被摔在案上。

      拿着鞭子的侍卫看着在密室惬意作画的女子,眼色略显慌张,冷厉的鞭子声再一次响起,可怜的宫女惨叫连天。

      画画的女子笑着,一笔一划随着宫女此起彼伏的呼声节奏绘着手中那幅尚未完成的山河逐鹿图。

      皎皎的素衣裳无形的浸满血污,清冷包裹着魅惑,仿佛盛开在地狱里的水仙花。

      碗碟中的朱砂见了底,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意犹未尽的摆了摆手却又用受了委屈的可怜语气对侍卫说道。

      “淩深,我的朱砂用完了。”

      淩深闻言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划在了宫女的手臂上。使其充分感受骨肉分离的切肤之痛,鲜血却是一滴滴的落在碗中。

      “啊!我求你们了!你们一刀给我个痛快吧!啊……”

      刀子轻车熟路的在宫女身上挥舞着一个时辰后,那宫女挣扎着没了呼吸,半碗鲜血被淩深恭敬的端到她面前。

      “女君。”

      淩深低头不做声,女子打量那半碗血,上好的兔毫沾进浮血,放在鼻尖随意的说着。

      “淩深啊,你盛的不是她的心头血吧。”

      淩深的身子颤抖下。

      “上次的那个囚犯本君让他挨够八十下才毙命,今天这个小姑娘,还没挨够三十吧,呵。”

      淩深惊慌的跪在地上。

      女子俯视的看着侍卫,凌厉如箭矢的目光如尘封潭底的剑不再吝啬锋芒。

      “你何时变得这般怜香惜玉了?”

      “女君明察!实在是那宫女体弱。属下一时不慎才将她杀死,求女君治属下学艺不精之罪。”

      她的语气轻柔,却将内力集中挑着侍卫下颚的毛笔,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女,女君。”

      拿着毛笔的指节修长,又极似调戏的用沾着血水的兔毫摩挲淩深的唇角,故意凑上前说着。

      “哈哈啊哈哈,我的笔杆脏了,你用她的骨头给我做支新的。”

      淩深弱弱的回应道,这一字一句砸进他的耳朵,瞧见的是那红眸中的血海翻涌。

      “是,女君,我们的人得手了。”

      “哈哈啊哈哈。”

      她满意的笑了,把兔毫笔塞进淩深的手中,整齐放在桌上的黑衣被拿起,乌巾遮掩姿容,迎着月光而去。

      ……

      “呃!”

      描金绣凤的地毯如平常一般铺在石青花的地砖上,几颗带血的人头悄无声息的飞溅了血漆,蒙面的黑影穿梭于弯刀月所垂的夜色。

      朝瑜蒂轻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金帐珠帘外掺杂着迷药的龙涎香吞吐着奇云。

      冷毅仇恨的红眸抵上床边,剑身毫不犹豫的抽离剑鞘。黑影穿透迷烟,剑尖划破珠帘。

      年轻的君王假寐于龙榻之上,在剑尖直指的瞬间翻身而起。

      朝瑜蒂急忙收回了剑身,急促的脚步朝门边慌忙退去。

      “呵,想跑,做梦!”

      一阵强大的内力驱动寒风卷起沙砾,将那敞开的宫门重重关上,从门框的裂缝直至地砖,颤抖的石青花无声的悲吟。

      朝瑜蒂思索着:“白虎国的御尘之道,果真是名不虚传,可是这白景华不是从小就流落民间了吗,如何还能有这样强大的内力。”

      白景华无言,从枕下掏出一把漆黑的玄剑。

      玄剑从飞出他的手中穿透炉身,香炉破碎。炉中残余的迷香尽数挥发,如同诡异的缟绸飞速缠绕朝瑜蒂的身躯。

      朝瑜蒂一惊:“不对!这不是我让放的迷香。”

      一阵冷风透过肌肤,冰冷的即将磨破血管的玄剑擦上了白玉无瑕的咽喉,白景华的嘴角不断上扬。

      朝瑜蒂心里轻蔑的笑道:“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了吗?!”

      她旋身而过接上此式,二人内力聚集于剑尖。龙争虎斗,毫不相让。

      白景华:“啧啧,长进了。最起码知道换些有本事的人来刺杀我了。”

      朝瑜蒂:“有意思,第一次有人能接住我的剑,”

      白景华的脸色由张扬变得严肃,甚至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兴奋。

      朝瑜蒂紧蹙眉,咬牙切齿的盯着白景华的那双丹凤眼。

      那金瞳宛若霁雨初停,云出金辉的晨曦。亦如娇霞残褪,转月星移的晚日。

      齿缝间流露出一股血腥,是牙齿咬碎的残余折磨着红舌。

      朝瑜蒂:“这双眼,我迟早要把它盘在手心里,再狠狠捏碎!”

      她奋力将剑抽离出来,白景华伸手要取朝瑜蒂面上的黑巾,朝瑜蒂早有准备的下腰一仰,趁其不备的刺破了白景华的左膝。

      一道殷红破口而出,朝瑜蒂望着那伤口心中无比舒畅。却突然一阵脑中晕眩,手臂也开始颤抖起来。

      “白景华,你可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朝瑜蒂咬牙望着他。

      白景华阴计得逞的看着她:“谁派你来的!”

      她贴地仰划,白景华得意的伸手向下拽住朝瑜蒂的衣衿,手背却无意碰到了她身前隆起的双丘。

      白景华心中惊呼:“他?竟是女子!?”

      白景华的下意识的急忙缩回了手。

      朝瑜蒂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可这迷香却愈发肆意妄为的麻木自己的四肢,翻江倒海的昏沉使她无法逃避。

      “禽兽!来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朝瑜蒂无奈用剑割破了左臂,那几乎癫狂的杀意挥舞沾着毒血的刃剑。

      一阵匆忙且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景华望向紧闭的宫门,心中道。“有人来了。”

      “陛下!陛下……”

      朝瑜蒂中了他调配的迷香,内力武功在短时间内极速削减,自然也不是白景华的对手。

      迷香磨挎了那癫狂的剑意,白景华强用内力震翻了朝瑜蒂手中的剑,右手一揽,竟直接将人截进了怀里。

      朝瑜蒂心里愤怒呼喊:“该死!这畜生又想做什么!”

      “陛下!陛下!不好了!凤仪宫失火了!啊!”

      一个手拿拂尘的老太监带着一堆侍卫踉踉跄跄的跑到宫前,看到被抹脖子的带刀侍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竟腿软的哆哆嗦嗦狗爬似的爬到殿门口。

      “陛下!陛下!您还好吗!快来人啊!抓刺客,抓刺客!陛下,您再坚持会儿,老奴这就来救您!”

      白景华先是轻蔑的笑了下,又转头大声的对门外的人埋怨道。

      “李公公,你怎么才来啊!刺客差点就把朕给杀了,朕,朕现在好害怕啊,呜呜……”

      那声音装的甚至带着因为害怕而哽咽的哭腔。

      老太监接着问。

      “陛下!陛下您再坚持会,奴才这就让他们把门踹开。”

      白景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李公公不用担心,刺客已经被朕的侍卫跳窗打跑了。只是门被打坏了,你赶紧让他们把门砸开,让朕出去。”

      朝瑜蒂一脸无语的看着白景华炉火纯青的演技。

      “本君倒要看看你的肚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便趁着说话他们的间隙,在白景华受伤的左膝狠狠的补了一脚。

      “呃!”

      “呵。”

      这一脚踹的力度够足,也是朝瑜蒂在赌白景华那会不会出声,让他还自己一个哑巴亏。

      此刻几个侍卫一直踹殿外的门。

      “砰!砰!砰!砰!”

      “快点!给咱家快点!都没吃饭啊!”

      因为疼痛,白景华松开了禁锢朝瑜蒂的双手。朝瑜蒂看着被打斗余波震开的窗户,纵身一跳。

      砰的一声,李程粕带着一众人跑进来跪在白景华面前。

      “陛下,老奴来晚了啊!”

      白景华瞬间满脸泪痕的抱住李程粕,像个孩子似的在李程粕怀里哭的咳嗽了起来。

      表面上说着。

      “李公公,朕刚刚好害怕啊,你为什么才来啊,朕差点都以为朕要死了,呜呜呜……咳咳,咳咳。”

      心里想的却是。

      “哪里来的女人,怎就生的这般凶悍。守着这窗户人也不曾进来,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给我关门,算了,还是赶紧把这个老太监先支走。”

      不明所以得李程粕拍着白景华的后背安慰道。

      “陛下不怕了,不怕了,老奴就在这,就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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