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金牌经纪人》花曲道半

44、女主播再就业12

　　存好手机号，又将界面调回导航，楚佳树将对方的手机放回支架上，朝暮随即将车启动。

　　他面色淡淡，仿佛这件让他特地开口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之后楚佳树没再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他思索着朝暮的古怪举动，不由得再次“出戏”。

　　这个人，究竟是游戏中的一层关卡，还是制作者设置的彩蛋，又或是一段bug？

　　若非知晓这是个只允许单人通关的游戏，楚佳树几乎要以为有第二个玩家出现在他的游乐场里。

　　他沉浸在思绪中，朝暮则是沉默地驾驶，任由这若有似无的微妙将两人分隔开来。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方良家小区。

　　直至停车，楚佳树这才像是进入状态，又挂起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转头询问朝暮是否需要他上楼寻找方良。

　　“我和你一起上去。”

　　朝暮的回答在他预想之中，楚佳树点点头，没将“果然如此”表露在脸上。

　　他领着人进电梯，来到他从未登门过的方良家门前，熟稔得就像来过千百次。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仍未等到有人开门，楚佳树转头看向朝暮。

　　“似乎方少并不在家。”

　　楚佳树神情无辜，朝暮无师自通地从那双灵透狡黠的眼眸中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没了办法，阁下该当如何呢？

　　“那可真是不巧。”朝暮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倒是没有他说的那么惋惜。

　　“惭愧，没能帮上暮少的忙，不如暮少借助长辈之力？”

　　“小辈的事，不便打扰。”

　　“切勿耽误了要紧事，长辈们总会理解。”

　　真是一段装模作样的对话，楚佳树暗自哂笑，等着朝暮的回答。

　　找方良只是个借口，无论楚佳树还是朝暮，都对此心知肚明。他把话堵死，态度很明确：要么表明目的，要么到此为此。

　　“方良的事，暂时不能同他父母说。”朝暮没有隐瞒，十分直接地道：“他惹了麻烦。”

　　楚佳树挑眉，这倒是令他意外——莫非朝暮的出现标志着开启游戏的另一条剧情线——他正要追问，朝暮继续道：“站在他人家门前终归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他欣然答应，于是两个人再度回到停车场，上车。

　　仿佛知道再继续吊胃口自己钓的鱼就要跑了似的，没等楚佳树坐稳，朝暮直接开门见山。

　　“他和齐盛天有洗.钱的嫌疑。”

　　这件事绝对比轻飘飘的“麻烦”二字更大头。接下来的时间里，楚佳树便听朝暮将这些事一一道来。

　　直播行业蒸蒸日上，天价打赏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多的是不差钱的人撒钱博主播一笑，又或是为了全直播间通报的虚荣心一掷千金。然而人们只看得见直播间大额礼物的特效金光，却不知道还有许多主播和打赏的金主们商量好了回扣，也不知道平台默许了许多工会刷流水的行为。

　　外行人可能会问，刷流水的资金不也是从左手转到右手吗，没有收益何必要这么做？这背后却是大有门道，虽然主播、工会、平台三方都未实际的金钱，却能利用虚假的数据去换取更大利益。主播可以靠着大哥的打赏刺激直播间的观众互相攀比，可以利用打赏排名参加平台活动，工会与平台更是能将这些数据转化为一份漂亮的财报。

　　曾经方以晴签约的启明星公司与齐盛天关系颇深，不仅仅因为他与老板是朋友，更是因为他们背后早已达成了协议，齐盛天的每一次打赏都是能拿到回扣的。

　　齐盛天本身就出手阔绰鼎作风奢侈，谁也不知道他用来打赏的那些钱本就来路不明。

　　至于证据从何而来，朝暮没有明说，或许也不便明说，但他轻轻一点拨，楚佳树便明白这事或许还跟齐盛天那个股东叔叔牵扯颇深。

　　齐盛天不清白，谁也不能说作为他狐朋狗友的方良与此无关。难怪朝暮会想到找人。

　　但这事刚有风声，楚佳树不知道为什么朝暮会如此坦白地告诉他这些内幕。

　　他提问的话未出口，只是一个目光投来，朝暮便似明白他所想一般开口解释。

　　“你值得信赖。”

　　这话的分量不言而喻。

　　“我们只见过两面，”看出来他说的是真话，楚佳树这下是惊讶了，“暮少不像是会随意交付信任的人。”

　　“的确，但你值得。”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少有的温和，像在诉衷肠。

　　这让向来伶牙俐齿，善于沟通的楚佳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才是正常。不是他的错觉，朝暮这一刻忽然变得有温度了，而他本该更加无表情，无感情，像是机器人……？

　　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在脑海中飞速掠过，快得让楚佳树甚至没抓住，那缕灵感就不见了。

　　恍惚只是一瞬间，楚佳树很快意识到，无论朝暮对他的态度如何，这只是一个游戏——而他此时提供的线索，有利于自己的通关。

　　洗钱的事一旦展开调查，很快便会查到齐盛天身上，届时他将再也没办法纠缠方以晴。

　　比楚佳树计划的更能斩草除根。

　　如此一来，游戏顿时下降了一个难度，接下来他就只需要在养成方面努力，直至方以晴成为大主播……

　　他简直像获得了一个外挂！

　　楚佳树的瞳孔微微放大，如同一只受惊的猫。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心情复杂地发问，但朝暮却是疑惑地看着他，这让楚佳树打消了他是玩家的念头，却没有打消他的疑惑——错不了，这是一个突然出现、游离在主线剧情之外的角色，和他的接触只是为了友好地给他提供帮助，降低他的游戏难度。

　　而且朝暮在上次游戏中也有出现，他还忘不了那个令他游戏失败的告白。

　　这段不该出现的程序搅合了他的游戏。

　　“你想做什么？”

　　抛掉所有的话术与虚假的温和，楚佳树直白发问，锐利的眼神看向朝暮。

　　后者迎上他算不上和善的眼神，忽然露出一个绝对不该在他脸上出现的淡淡微笑。

　　“想离你近一些，希望你高兴，仅此而已。”

　　*

　　重新开始直播的几周后，方以晴收到楚佳树的消息，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条链接。

　　方以晴连忙点进去。

　　“新分区启动！谁是下一个明日之星？”

　　原来是迪迪直播的一则站内消息。方以晴原本很少点进这些站内广告，但楚佳树从来不给她发无用的消息，这是方以晴与他接触下来之后最深刻的感想。

　　她才看了前几行，就立即给楚佳树回了消息。

　　“我要报名参加吗？”

　　话是提问，但方以晴却没有想过除了肯定之外的回答。

　　消息内容是从下个月开始，迪迪直播新增聊天室、PK、脱口秀三个分区，两个月内在新分区开播的主播都有时长奖励金与排名奖励金，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为了宣传造势，一个名为明日之星的比赛随之开启，报名主播不限分区，两两进行随机PK，综合数据胜出者可进入下一轮。

　　方以晴以前也参加过直播PK的玩法，只不过是在启明星时跟同个公会的女主播PK，从未与外面的主播PK过，虽然心中已作出决定，但她还是有些忐忑。

　　这份忐忑在方以晴看到楚佳树的回复时化为了惊讶。

　　“不是参加，而是解说。”

　　为了方便她理解，楚佳树还附带了一张截图，正是方以晴还未浏览到的一行字。

　　“所有签约主播均可转播本次赛事。”

　　这是一个属于方以晴的机遇。

　　除了唱歌之外，方以晴还有什么尚待开发的优势，不仅她自己在日夜思考，楚佳树也在琢磨，甚至为此去下载了方以晴以前的直播录像。

　　楚佳树发现好几次启明星主播团建玩游戏，都由方以晴担任主持，可能因为她口齿清晰人也机灵，从第一场看到最新一场，她的进步是明显的。楚佳树便猜测她也许在这方面有些天赋。

　　这个明日之星比赛将会是未来两个月里平台最主推的赛事，流量一定给够，又不设置分区限制，大小主播均可参加，是个非常大的机会。

　　“原来如此。”

　　听完楚佳树的说明，方以晴倒是明白了，有几分跃跃欲试。最新一周的直播，除了唱歌外，她也按照楚佳树的建议增加了一些其他聊天杂谈、或是游戏环节来增加直播的丰富度，届时借由这个比赛带来的热度流量，她有信心将直播间的观众数再翻几倍。

　　正好也看看自己究竟能否走出一条新路。

　　她翘首以盼新活动开启，直播也没落下，不开播的时间里则是通过绕口令，口述作文等方式锻炼自己的口才，有了盼头也有了努力的方向，她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至于之前遇到的一些人渣？

　　抱歉，方以晴几乎都快忘了那些事，忙碌是最好的治疗药剂。

　　赛时开启的前一天，方以晴告诉她的直播观众接下来她可能会花些时间和大家一起看明日之星的比赛，本以为那些奔着听歌来的观众会有不满，但所有人都和她一样对那个比赛很期待，这给了方以晴更多的信心。

　　比赛第一天，方以晴开播前三小时，拿到了楚佳树紧急做出来的一份参赛主播名单。

　　这份名单并不只是单纯的罗列名单，而是列出了粉丝数过万的主播与他们的优势及分区，省去了方以晴寻找直播间的繁琐工作，到时候她直接按照上面的名单查看就行。

　　“你……你也太强了吧！”方以晴几乎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