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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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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人也会疼这事,小宇子耿耿于怀了不短时日,一脸操心样......
不短到一连三日,他都不得不作为太子,和太子妃同处于一个房间。
夜晚冰冷的地板倒没影响他的睡眠,而林徽徽也在第二日的时候,对他表情微微松动,没再那么仇视冰冷,想必也知道地板睡着没床舒服......总算没浪费床,也不再为难自己,整个人像松了一口气般,开始和衣而睡,刀也只藏在暗处......至少没再伤到谁。
二人也算皆大欢喜了。
三日后,回了东宫。
不知是否是因为和太子妃完婚,成家则立业,还是因为他这个太子殿下在朝政上,向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终于被发现了。
毕竟他在皇城也没什么可以做的,除了批批奏折,看看公文,吃点山珍。
这地板三日过后,成洲幕开始频繁召见他了。
说是频繁,也不能算太频繁,实在是因为成洲幕之前基本没召见过他。
而与此同时,作为林相的“半个儿子”,他在处理一些政事上更加得心应手,反正就是叫得动人,吩咐有人听,大臣骂得略微恭敬些,一嘴的怕他秋后算账模样。
现下看来,这个太子殿下总算是威风了一点,也算名副其实了......当然得排除掉——有谁知道他晚上睡地板的事......
是的,在一连多日,回东宫也不得不被催着去太子妃寝宫后,又被催到了侧妃。
他还是坚持以前的理念,对成起润的妻子......们退避三舍。
正好太子妃不想理他,也从未想过嫁他,地板睡就睡,试问......哪个太子不睡地板?
可侧妃......叶寻溪是想着能躲就躲,一直也躲着,走路都是绕来绕去,在这大的压根儿也碰不上的东宫。
然而,小宇子吞吞吐吐坚持催道:“殿下,要不......您还是去一趟......”
叶寻溪刨着一堆书,保持装死中——
小宇子顿了几顿,还是道:“侧妃娘娘......也嫁进东宫很长日子了,是与太子妃同一天入府的,这......这......殿下要不去两个都不去......如今和太子妃都完婚了......”
叶寻溪转头瞪他,小宇子终于道:“殿下......再疼您也得忍啊......”
叶寻溪:“......”
小宇子接着道:“您若不去,侧妃家里,家里......”
说出主题了吧,催好些日子了——
“她家里......是大官吧?”叶寻溪跟问道,否则也不能做太子侧妃。
太子妃是林相的女儿,侧妃家境估计也差不离。
小宇子连连点头。
叶寻溪也点头:“她家......啥来历啊。”
看小宇子这催的抓心挠肺,应当来历不小。
小宇子其实才是人精......东宫一把好手。
人精这便开始,减少说话间隔,巴拉巴拉一股脑儿抖擞完了。
原来,这位侧妃乃是叶寻溪......嗯,成起润的“表妹”。
成朝虽强盛,也只历了三代,她父亲是随着先皇打天下的异姓兄弟,后立了成朝,赐了“成”姓,拜了将侯。
先皇也就是现在太后的丈夫,成朝开国皇帝,还挺短命的......打完天下立完太子,没多少年就死了,这位先帝史记非常俊美,更战功赫赫,叶寻溪有幸也翻过他的侍寝小册子......干活头疼,真乃罪过。
怎么说,大部分时候他只召幸过一个宫妃,那个宫妃他不认识,上面只廖廖写了她的名号,凝姬。
姬——这个字,叶寻溪的概念里,大概是和宫中嫔妃位分对不上的,也许是此女子名字说不定,鉴于他这方面一直见识短浅,也便作罢。
而且否管什么姬,现下宫中除了太后,其余先帝宫妃,没孩子的全送庙里了,至于有孩子的......先帝子嗣还是挺多的,算上曾经的七皇子“成洲幕”,大概有十余个,这十余个皇子和他们的生母大部分去了封地。
“少部分”留在都城......当了皇帝。
如今先皇已去很多年,大部分功臣,特别武将,除了后来居上的邱家,也差不离都离世了,只有侧妃父亲还仍在朝中任职,她的几位哥哥也都是沙场上厮杀出来的大小将军,一直随父亲驻扎在西北封地,人称平安王——
平应当是平定天下的意思,就是连起来读,有些......不知是平安王太能熬,还是太平安。
接着说回——
后到成洲幕这朝,江山虽初定,却依然叛乱不断,连年征战,成洲幕也亲自上过好几回战场。
这位成老将军老来得女,女儿家不同男子,从小便被寄养在都城的林府,和林相的女儿林徽徽一同长大,等战乱平息,四海升腾,才被父亲接回西北,每至年节两姊妹也必有往来,不是你来我府,就是我去你西北赛马,可谓是真正的姐妹。
再后来,成老将军听从林相的话,又得了成洲幕点头,将自己女儿许给了太子做侧妃,两姊妹更是天天在一块儿了。
就是不想......一嫁嫁了那么多年,才等回太子。
叶寻溪听完微微发愣,将士之女,宰相之女。
这一文一武......两妃,当真是......
当真是......极会挑选,稳若金汤。
真是谁做这太子都能稳若金汤,难怪他最近办事得心应手......
叶寻溪拍了拍自己脑袋,实在觉得自己朝政觉悟太低,真的是干得好不如娶得好。
他这地板睡的值了。
片刻后,打断了自己穷苦书生傍千金的想法......
叶寻溪还是暗自思索起,和这位侧妃的关系,顺便把小宇子提升到头号太子党羽.....
太子妃——也罢了,一看就很讨厌他,虽然他自认实在没得罪过林徽徽,哪里能得罪?自己长得不说多俊......咳......
叶寻溪清咳一声,觉得还是不能过于妄自菲薄,虽然没有政治觉悟,还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和大师兄可谓号称巍峨二棵草了,“俊朗”二字,山中数百小野兔认证,认证,认证,当得......
不过——
太子妃对他,讨厌总比......喜欢好,将来,真太子回来,也好豁的下脸,不至于对不起人家......总而言之,这张脸捡起来洗洗还能用。
可侧妃......如若像林徽徽那般不喜欢他就罢了,万一,万一......
叶寻溪再次拍死了自己自恋的意头。
这时候了,巍峨山山神认证都没用!
怕大概率是......不喜欢,也不得不委屈她自己,他想起数日前林徽徽那把刀。
其实罢,这宫里没人是傻的,林徽徽既然嫁他,必不敢杀他,伤他,他好歹是太子,所以那把刀最终伤害的只会是她自己。
只不过刚好自己也不想跟她有些什么,林徽徽这才“脱了身”,松了这口气——
总之......叶寻溪现在是既怕那位侧妃肯委屈她自己......牺牲什么都别。
更怕那位侧妃不委屈自己,一个不喜欢,又来一刀,又是地板......出于正常人本能,他并不太想逞能再捅自己一刀了。
思忖片刻,他抱了抱自己,顺便摸了摸终于痊愈的膝盖。
微微提高音量:“小宇子,摆驾!去侧妃殿里!”
“殿下......现在是青天白日,您这......这不太好......”
叶寻溪离了书,边自己摆驾边道:“要的就是白天。”
晚上不得睡地板,冷不冷啊。
他边想边从自己摆驾出行的仪仗里加了件内里带绒的褂子。
这才拖家带口,一行人出了东宫正殿,朝不远处的侧殿去......
其实太子摆驾,出门乌泱泱一堆,叶寻溪进皇城这么久,也习惯了,皇城太大,走是真的懒得走,何况......他得备着,以便不时之需。
至于这个不时......其实是时时,也罢——下文再提。
侧殿轿子几步路就到了,跟太子妃宫殿也紧挨着,两所宫殿都闭着门,生怕有人进来的样子......
其实这个“有人”每每也是几乎绕路而行——
小宇子嘱咐了抬轿子的几人守着,自己则跟叶寻溪上前敲了敲门,自报了家门。
小宇子声音终于放大了一些,蚂蚁听得到了:“太子......太子殿下到......”
他们等了片刻,门是“哐啷!”一下从内自外响起。
让这紧闭的门更紧闭了......叶寻溪和小宇子莫名心一紧。
随即,殿内传来一声女子尖叫:“良娣!良娣不可!外面的人......是太子殿下!”
又听得一声女子喝斥:“管他什么殿下,太子!最恶心这种人,既然跟我姐姐好好在一块儿了,不出几日又来我殿里,什么东西!你们不是让我开门嘛!我这便给他开!”
说着门“哐啷”“哐啷”又两声,这下叶寻溪和小宇子知道不妙,立马猫身往后躲,门应声开起,开门者却不见人,而是一条黑色长鞭。
叶寻溪心一凉,太快了,闪躲不得,要一个人闪,还有几成把握,可两个人,他的轻功实在无法水上漂,鞭上躲,还拽一人。
他若跑了小宇子铁定遭殃,遭全殃......
那条黑色长鞭继续挥舞,虎虎生风朝他们抽过来,与此同时,从殿内快步走出一名同样虎虎生风的女子喝道:“打的你这花心太子......”
她扬起头,语音却一顿,又喝道:“......是你!”
她语气微愕,似乎也想要停止手上动作,然而鞭已出手,速度飞旋。
而叶寻溪就算知道来者不善,也和小宇子早有防范,闪身往后了,但他没有防备,没有做好一开门就被打的防备!
更不知道会有一条长鞭!
来不及了,小宇子吓得满脸惨白,伸手抱头,却是抱了叶寻溪的头,自己想用身体护他。
小宇子这简直是......令人无法不感动,即便没用。
叶寻溪侧身躲过小宇子,扬手就去接,果然被一鞭子抽的手臂上原本就有的伤口鲜血狂流。
“啪!”一声!
划破血肉的巨响,混着血迹,滴滴答答。
叶寻溪只心道:“妈的,伸错手了!”
伸出的是那夜“新婚”,他自己牺牲自己的那只!
而这时,那条跟黑蛇一样的玩意儿又是一鞭,这次根本毫无防备!只是力道小了很多,但还是抽的叶寻溪脸颊后侧,耳朵处流下了血。
束好的发丝,也星星点点零落。
远处侧妃也震惊了,叶寻溪咬了咬牙,这他妈的,还是个回旋鞭。
回旋鞭,顾名思义,玩鞭子的人玩的好,抽了一次,附赠一次。
这场无妄之灾,真他鱼蛋!
片刻不到,叶寻溪缓过劲儿,随即疼痛感,随着滚落的血,越来越疼迎面而来,他疼的几乎登时皱紧眉头,也不知这鞭子上镶了什么硬物,跟穿了层倒刺的黑铠甲一样。
小宇子见状更是抱紧了叶寻溪脑袋,一直观察他耳朵后的伤。
叶寻溪被他抱的一屁股坐在殿外石阶上,覆着自己手臂鲜血,紧咬的牙缝一直灌着丝丝冷气,也任由鬓角发丝粘了红腥,凌乱垂落。
妈的!他真的......简直气到一句话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