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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 136 章 ...

  •   白底蓝纹的大碗里盛了十一个皮薄馅大的馄饨,可以通过晶莹剔透的皮看到粉色的肉。

      上官樱也是这样的,白白的薄薄的皮,粉粉的嫩嫩的肉,她听到有人叫她呼吸,才想起来喘气,红通通的脸渐渐变回正常的样子。

      “刚才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忘了。”

      “你不告诉我,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司徒晚婧观察上官樱的反应,她有些担心对方生气,“我是担心你。”

      “当然,我都知道。”上官樱还是不想提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她看向裸——露在外的细白手臂,血管走向清晰。

      “去化妆舞会吧,学校组织的,老师希望我们都能参加。”司徒晚婧觉得自己从来都是讨人厌的那个,也就跟上官樱在一起,对方接纳自己,两个人疯疯癫癫也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他的话了?”

      “偶尔听一听,都是为了找乐子嘛。”

      “好吧。”

      “那个,东方曜和欧阳彬给我们两个送来了礼服,你要穿吗?”

      “你穿吗?”

      “你穿我就穿。”

      上官樱打开包装盒,里面安静摆放着花嫁款洛丽塔,比起外行地称呼它为花嫁,倒不如说是华丽款的,既高贵又文雅。

      “穿上它,你就像新娘一样了。”

      耳边响起熟悉而陌生的话,上官樱像是听过上万次这样的话,但她却又不记得是什么人对自己说这话了。

      “穿礼服就不该吃东西的。”
      司徒晚婧有些后悔没阻止上官樱吃馄饨,她卖力地收紧束腰,以图让上官樱的腰肢更加纤细,“快看镜子,你也太美了。”

      “这是我?”上官樱呆呆地看着镜子,她并不靠近,甚至有几分抵触,“你别像那些花痴一样。”

      “讨厌,夸你都不行了?”

      事实就是,今晚的上官樱特别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这辈子我一定要睡个这样的。”

      “好想让她做我的新娘。”

      “别做梦了,凭你也配?”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上官樱独自坐在沙发上喝果酒,她就不该听司徒晚婧的,来这里也太无聊了。

      “樱,你怎么一个人?双胞胎呢?”

      “我们不是双胞胎,不知道她在哪里。”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冷漠的女人,没想到你只是没把单纯的一面流露出来。”

      “你……”

      “那是什么?”

      黑布被人扯走,里面的笼子展示在了众人面前,里面的女孩也跟着被大家看到,是司徒晚婧,她没有穿多么华丽的衣服,简简单单的短袖和百褶裙,头上戴了猫耳,在笼子里摆出猫咪的姿态,大大的眼睛漆黑一片。

      “好特别啊……”

      在这之前,司徒晚婧已经向上官樱透露过自己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此时上官樱觉得还是惊大一些。

      “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关在笼子里?”
      欧阳彬把司徒晚婧救出来后,十分地生气与心疼,他素来以绅士自居,当然不能看女孩受委屈。

      “是我把自己关进去的,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司徒晚婧还舔了舔自己戴上的猫爪手套,她天真无邪地眨眨眼睛,魅人而不自知。

      “我心里只有樱。”东方曜趁机表白,他想说更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吊灯掉下来砸在他身上。

      “小心!”
      上官樱的身手很好,她一把推开东方曜,救了对方一命。

      躲过一劫的东方曜并没有道谢,而是整个人僵住了,在上官樱又一次想推他时,倒在地上抽搐痉挛……

      作为朋友的欧阳彬自然了解东方曜的身体状况,他大声驱赶想要过来的同学,“都别碰他,快让开!”

      “他这是怎么了?”

      “回头跟你说。”

      这时,装扮成医生的褚裟急忙跑过来,他手里还拎着急救箱,“老师这个是真的,要发挥大用处了。”

      “你别废话了,快救人啊!”

      “对啊,都什么时候了。”

      “抱歉,老师的错。”
      褚裟给东方曜采取平卧位,将对方的头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道通畅,又拿出洁白的毛巾放置在上下牙之间,从而避免东方曜窒息以及咬伤舌头。
      他打开急救箱,取出针筒和液态药瓶,抽取液体后扎进东方曜的静脉缓慢推入。

      “这是什么?”欧阳彬觉得眼熟,自己似乎也被注——射过一样,他卷起袖子,真的看到了小臂上的针孔。

      在昏迷之前,东方曜与欧阳彬对视了,他觉得对方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朝着绿洲走了很久却发现原来是海市蜃楼。

      学生低落的时候,老师就应该及时安慰。

      这是褚裟坚持的做派,他也确实带欧阳彬离开,到安静的级部里待着。

      因为是夜晚,也没有别人,办公室里还有张供老师休息的小床,静静的,只有月亮在呓语。

      “是心情不好吗?”

      “有一些。”

      “不如看本书静静心?”褚裟从书橱里拿出来一本老旧的书,他递给欧阳彬,叫对方慢慢看,“坐在床上吧,那里铺了被子,很舒服,凳子太硬。”

      “好。”欧阳彬就看起书来,他此时后悔跟着老师离开了人群,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就坐下来了。

      “我只有这一本书,你看了,我就没有事可做了。”

      “那我们一起看?”

      “不用,你看书,老师看看你就好,你是一本新书。”
      褚裟这么说了,就像剥开新书外的覆膜一样剥开了欧阳彬的衣服,他仔细看书里的每一页每一行,就连缝隙也要掰开欣赏,看新书总是让爱未知的人愉悦。

      同样,叫一个不懂人事的孩子懂得未知的快乐也会带来成就感。

      扒开他的衣服,让他赤—条条地坐在床上认真看书,把东西从他身—上的洞灌进去,他哭很久,结束后,便合上自己。

      褚裟把旁边的衣服拿起来,一件一件为欧阳彬穿上,他叫他继续看书,不要管自己在做什么,“不重要。”

      其实,欧阳彬很想问怎么可能不重要,他的身体被老师用木桩凿出来一个洞,肌肉撕裂的疼痛让他没法忽视,血也在流,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欧阳彬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或许别人也跟老师一起看书,紧闭的门被凿开。

      洗澡的时候,要好的哥们隔着帘子说话,他们在讨论跟女生睡觉的事,其中一个夜里到女生宿舍,把自己喜欢的女的给睡了。

      “什么感觉?”

      “特别爽。”

      欧阳彬想问老师爽不爽,于是下一次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并且他躺在办公桌上时,他问了出来。

      “谁教你问这个的?”褚裟严肃起来,他似乎很恼怒,“你是个单纯干净的孩子,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欧阳彬在心里想,一个单纯干净的孩子会让老师艹自己的后——庭吗?他们甚至还是在办公室里。
      他的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诲人不倦与勤勤恳恳,老师确实特别有耐心地教导自己,从不厌倦,勤奋地在他身上施展才华。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春蚕到死的时候,它是不是就没有精——液了?

      蜡烛烧到底是要哭一夜吗?它应该不会出声吧?

      褚裟又一次结束了,他半跪在地上,把欧阳彬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称赞对方的脚趾很漂亮,然后温柔地给欧阳彬穿上袜子和鞋子。

      有人敲门,是东方曜来找语文老师,他庆幸屋里只有褚裟在。

      “东方同学,有事吗?”

      “没事。”

      “你在不好意思吗?”褚裟的眼睛往办公室下瞥,他看得到欧阳彬眼里的不安,笑容依旧,“不要不好意思,老师愿意倾听你的烦恼。”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东方曜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他找了欧阳彬半天没找到人,只能一个人来找老师道谢。

      “不客气,做老师的职责就是教导你们,爱护你们,当你们遇到困难,要及时给予最大的帮助。”褚裟露出平时那般局促的笑,让人不疑有他。

      欧阳彬爱干净,他经常洗澡,有时候一天能洗七八次,手指被水泡起皮了,于是他就一边冲澡一边撕手上的皮。

      “老师很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帮我请个假吧?”

      “不……”欧阳彬还是没拒绝,他应下了东方曜的拜托,忍着不适用手指把东西一点点抠出来,这么小的地方,不知道老师怎么能进来的。

      「小小的黑屋子里住着巨人。」

      “他又不上课?”褚裟手里拿着课本,他看一眼同学们,“算了,你回座位上吧。”

      “嗯。”
      欧阳彬回到座位上,他没趴下睡觉,拿出了课本,但也没认真学习,而是透过书观察老师。

      老师有一双棕色的大手,粗糙,有点不像读书人的手,他捻了一页纸翻过去,右眼透着凶狠残暴,声音却刻意压得很温柔。

      怪异,这太怪异了,一直以来,老师都是温柔怯懦的形象。

      “欧阳同学,你起来读一下吧。”褚裟的两只眼睛又盛满了笑意,他不解地看着发呆的欧阳彬,“嗓子不舒服吗?”

      “没有。”欧阳彬心道自己看错了,这个才是老师。

      学校里种了两丛玫瑰,当然不如玫瑰园来得有风——情,但也是美的。

      欧阳彬读了诗歌,又路过红玫瑰花丛,他停下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玫瑰花瓣,并没有摧—残,只是轻轻触碰,带着试探和真心喜欢。

      “你要是喜欢,摘下来也无妨。”褚裟站在欧阳彬身后,低声悄语地蛊惑他,“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欧阳彬觉得老师的想法过分,也没有半分温柔可言,花应该留在枝头。

      “你可怜它?”褚裟觉得小孩的心思很是幼稚,他抓住了欧阳彬的手,迫使对方用力往花里钻,花心还有露水,湿润润的,两个人的手一起捣毁了整朵玫瑰,红色的汁水混着露水从指缝流出,黏糊糊的。

      这时,欧阳彬落下泪来,他不想看褚裟,推开对方的胸膛,“我要走了。”

      “回头见。”
      褚裟懒得追上去哄孩子敏感的心思,他俯视着一朵玫瑰被蹂—躏后走向腐烂的过程,以胜利者的姿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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