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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   狂风怒号,树弯了下去,叶子响起来,街区一片狼藉,行人被吹倒在地,汽车焦急的喇叭声刺耳地难听。

      “对不起,朱利安,由于六七级大风,航班取消了。”

      “为什么都跟我作对!”朱利安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她瞪着眼睛,双手将桌面上的东西扫下去,“给我滚出去!”

      维克识相的离开是非之地,他还没有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上司神经病一般的嘶吼,吓得一哆嗦,随后加快了脚步。

      “哦,我可怜的朋友,你现在千万不要过去惹她。”

      “谁敢啊?我还想活到九十九呢。”维克知道朱利安错过重要的出差一定会发疯,而且在这之前她事事不顺。

      “究竟从哪天开始不对劲的呢?”朱利安挤出一个恶狠狠的笑,“是从我的好弟弟傍上金主那天开始的,许昌春有了肾—源,十年前的手下败将都来踩我一脚,真以为我好欺负吗?没有人能让我输,维克,过来!”

      “她叫我了,不想过去,我怕自己今天命丧女魔头之手。”

      “可怜啊,你怎么就跟了那么可怕的一个上司。”闻香叹气,她挂了电话,眼睛落在周围的孩子们身上,“你们不要拆家啊,褚老师回来看到家里变成这样一定会生气的。”

      褚裟根本不敢回去,他只看了一会儿孩子就觉得眼前发黑,叫秘书雇了一个保姆帮闻香看孩子。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复仇吗?”

      “没看见我的黑化妆容吗?”黎青青摘了墨镜和口罩,她挑挑眉,邪魅一笑,“我要让辜负我的男人身败名裂。”

      “气势不错。”

      “巫婆来了,闻香阿姨快点保护我这个小公主,她要喂我吃毒苹果,或者把我关在高塔上。”卫静音话特别多,她的嘴巴就像一个小喇叭,每天的音量开到最大。

      “v我二百,听我讲述复仇计划。”

      “给你一脚,我现在没有心情八卦。”

      “我在哞哞软件上挂了名,现在是来跟你一起看孩子的,二百是工钱。”黎青青的职业病发作了,她似乎找到了镜头,用标准的普通话口齿清晰地念了一遍广告词,“想找靠谱的临时工,就来哞哞软件,我们会为您提供各式各样赚钱的兼职。”

      “你真是个大傻—逼。”闻香很无语,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担心你像以前一样因为失恋一蹶不振,看来也是有长进的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黎青青了。北野睿对我很好,没法记恨他,不过我也不想再拿他给的钱了,最近没有戏拍,窝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就出来干点兼职喽。”

      “饿了吗?”褚裟从浴室出来,他打开笔记本查看邮件,这是作为老板的习惯,名下的产业太多,私人的时间就少。

      “不饿。”

      “还是吃点东西吧,你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戏要拍。”

      “嗯。”许漠离见褚裟看着自己,不自在地整理了睡袍的领子,随后才下床去浴室。

      褚裟看到了新邮件,他点开看,内容非常的长,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所以他越看越没耐心,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邮件是袁修发的,他详细描述了自己拍戏时遇到的一些琐事,导演瞎导,编剧脑子不好使,跟他有对手戏的演员像假人,最后才说到重点,有私生饭跟踪喻嘉言,那个男的甚至潜进节目组做后勤,拿走喻嘉言吃剩的盒饭、用过的纸巾、喝剩的饮料……

      【喻嘉言要是检点的话,那个私生饭又怎么会盯上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快来管管招蜂引蝶的喻嘉言啊。】

      许漠离洗澡的时候走了神,热水淋在他头顶上,泡沫被冲走,旋进下水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趴着,褚裟就在他后面。
      这之后,他被翻过来,仰面朝天,眼睛直直地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房间被布置得像新房,只可惜他像个卖身的婊—子。

      “不要动。”褚裟伸手抚摸许漠离的脸,他贪恋这样的青春,那是他早就失去的珍贵之物,眼泪就落下来,“真年轻啊。”

      真奇怪,许漠离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落泪的那一个,他是没有别的办法救爸爸的命才被对方包养的,怎么这个拥有一切的人却哭了出来?

      “真好。”褚裟仍然感叹着许漠离年轻而健康的身体,他再怎么保养再怎么健身,人就是老了,皱了的手背和嫩滑的脸形成的视觉效果就如病树前头万木春。

      等到做完,许漠离陷入昏睡,那是下午,窗帘紧闭,斜着的阳光就进不来,他感觉有一双手一直在抚摸自己的身体,有些凉,还有一个人絮絮叨叨,听不清对方说的话。

      “小事而已,那人已经被警告过了,你没必要添油加醋让他担心。”

      “我又没胡编乱造,事实就是有个私生饭潜伏在你身边,对你不怀好意。”袁修打算用这招来个一石二鸟,既把褚裟从许漠离身边叫走,又能趁机抹黑喻嘉言。

      当许漠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褚裟已经换好了衣服。

      “朋友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那我……”

      “自己吃饭好吗?”褚裟走过来,他亲了亲许漠离的脸,“听闻这里主厨做的蟹粉烩珍珠鱼圆非常美味,替我尝一下。”

      “什么朋友啊?”

      “生意上的朋友。”

      “哦。”许漠离当下摆了脸色,和从前一样心浮气盛。

      褚裟耐心解释了两句,随即态度不好了,他好歹是金主,再喜欢有脾气的小情人也不会有多大的耐心,丢下一句走了就离开了。

      看着紧闭的房间门,许漠离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他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决定和金主上床,还没开始,袁修就打来一个电话说他胃疼,褚裟立马丢下他走了,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一次被丢下,十有八九是袁修整出来了幺蛾子。

      笔记本没有合上,屏幕还亮着。

      许漠离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想看褚裟的私人邮件,但心里的怀疑在作祟,勾引他去印证猜测,果然是袁修。

      前两天,袁修因为金主被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抢去怒火中烧,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找许漠离的麻烦,这也把许漠离惹恼了。

      “我没想抢你的什么金主,是他主动来纠缠我的。”

      “哈哈哈哈……你是在讽刺我吗?”袁修恨得牙痒痒,他真想一把将许漠离推下去,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断手断脚,最好是毁容。

      泥人也有脾气,更何况许漠离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他知道自己迟早要陪金主睡,没有可能躲过去,就趁机让这个因为金主被抢犯病的袁修被气疯。

      “估计人要到了,你快挤出来眼泪。”袁修上手拧了喻嘉言的手臂,“亏你还是个演员呢,眼泪都不能自主流出来,难怪被观众骂花瓶,白痴。”

      喻嘉言扯了扯嘴角,在许漠离出现之前,不知道袁修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存在,杀上门要撕他,结果对方在他不急不慢的解释里得知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一个,又腆着脸说不被重视的才是小三,“你真是厚颜无耻之人。”

      敲门声响起,喻嘉言起身想去开门,被袁修伸出来的脚绊倒了,他没防备,脸朝下摔倒了。

      “有事打电话,怎么发邮件?万一我没有看到呢?”

      袁修很精明,他上次故意打电话破坏了褚裟的好事,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候又一次接电话,可能也不乐意看他发的消息,但邮件一定会看,毕竟是工作。

      “摔到手了?”

      “没事。”喻嘉言真想给袁修一拳,他刚才摔倒把手挫伤了,痛得厉害。

      “遇到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那个私生饭只是被警告了吗?”褚裟气得不轻,总归喻嘉言跟了他九年,遇上这种事简直是在说他无能。

      “我……”

      袁修一把拉住褚裟,到他发挥了,又是一番添油加醋,“我也想让警察管,最好把人关进监狱里,可是人家说,最多关五六天,罚了他五百块钱,真让人害怕,你说我以后还怎么敢出门?”

      “别吵,我想想,让……”褚裟觉得最近朱利安做事有些失策,他便直接给公司养的律师团队打电话,认真嘱咐了几句,又找了调查组,双重施压。

      在这期间,喻嘉言时不时看袁修,对方这是干什么,把事情闹大,非要褚裟整这么大的动作,人家再以为他横行霸道。

      “别扒拉我。”袁修想的是,他们有这个门路,凭什么不能趁机让小人知道厉害,“你利用公关给自己提提热度,记得@我。”

      “都弄好了,不用担心,他以后绝对不能再骚扰你了。”褚裟想要搂喻嘉言安慰,但袁修挤过来趴在他怀里,他只好握了握喻嘉言的手,“你又是怎么了?”

      “这件事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我害怕,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小言遇见了跟踪狂,你又没遇到。”

      “我也是明星,肯定也会有私生饭,唇亡齿寒嘛。”

      你才亡了呢!
      喻嘉言好气,遇上私生饭的是他,结果袁修在那里借机撒娇,还说他是“亡”的那个。

      “我给你们选两个保镖。”

      喻嘉言和袁修都是明星,自然有保镖,但褚裟的保镖是另一个档次,那是给总统总理工作过的,还有雇佣兵。

      “我最爱你了。”袁修喜不自胜,亲了褚裟的脸一口,他唯一不满的就是喻嘉言也有。

      天已经黑了,喻嘉言自然关心褚裟有没有吃晚饭,但他永远也没法比袁修更快说出来。

      “走吧,跟我一起吃饭。”

      褚裟看了一眼喻嘉言,当着对方的面,他想把胳膊抽出来,但袁修死皮赖脸的程度非常人所能比,“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呵。”袁修翻了个白眼,看着怪单纯,心机也不少啊。

      “正好,我也没吃,走吧。”褚裟其实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两个人都是他包养的男明星,自己左拥右抱地出门,万一被狗仔拍到很不好。

      吃过饭,袁修还在痴缠,他把金主从许漠离身边叫走,就不可能再让人回去,今天晚上褚裟不跟他睡一张床,以后这里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喻嘉言很尴尬,他坐立不安,眼睛不敢随意瞥旁边,死活想不透袁修怎么这么不要脸。

      “别闹。”褚裟抓住袁修的手,他看了一眼喻嘉言。

      “真碍事。”袁修也知道褚裟不好当着喻嘉言的面跟自己卿卿我我,于是很不客气地开口赶电灯泡离开,“让个地行吗?”

      素来不争不抢的喻嘉言有了火气,他今天仿佛是个工具人,成全了袁修的算盘,“我不让。”

      “你好意思吗?”

      “你更不要脸好吗?”

      褚裟见两个人吵起来了,看了眼手机,悄悄起身离开。

      “开车,我要买束花。”

      “老板,您可以直接吩咐我的。”叶孤松高高的,他大约三十来岁,相貌平平,脸上有个刀疤,很沉默地站着,不出声几乎没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气质属实不像个秘书,有点像□□成员。

      褚裟看着车窗外,从凌晨就开始的大风现在安静了许多,街道却是很混乱,天空下起了小雨,他伸了只手出去,闭上眼睛感受雨落在手心。

      “到了。”

      “不用等我。”褚裟走进花店选了几只白玫瑰,亲自包起来。

      “花是要送给老婆吗?她可真幸福。”

      “不,是送给我老公,他讨厌大风天气,所以想给他买花。”

      “那他收到花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能吧。”
      褚裟拿着花束出了门,他没有上车,去往墓地有段距离,秘书也没离开,而是缓慢地开着车跟在他身后。
      手持白玫瑰花束的他引来别人的注目,他们都能想得到他要把花送给爱人,因此会心一笑,于是他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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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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