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不死鸟[西幻]》小姑百越

42、利兹城3

　　第42章
　　“其他人他们未必会相信我的传说是真的吧？”啵啵心中狐疑。
　　“那些家伙们不敢冒险，毕竟控制你们可比对付各陆君主要简单的多。”汉斯笃定道。

　　“你会帮我们想兰斯先生他们保密吗？”迪莉娅问道，这是个很复杂的选择，有些人在面临国家与亲人之前往往会选择前者。

　　老人毫不犹豫回答道：“当然，你们可以永远相信我，我先是你们的家人，再才是黑赫的成员。”

　　“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呢？”啵啵提到。
　　“我会继续通过动物们搜集情报，调查陆地上出现异常的地方，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你的本体，相信我，这比你们单独找效率高得多。
　　你们就安心呆在利兹城，黑赫身边。迪莉娅既然成为了觉醒者，就要接受训练，提升能力，兽王巴里莫尔我不敢说，但在可可岛上毁灭你们家乡的人，只要被我找到，我们就有机会替劳伦斯，还有那些无辜的岛民们报仇。”
　　老人说到最后几近咬牙切齿。

　　狭小的室内顿时沉静下来。

　　迪莉娅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道：“说起来，为什么我18岁才觉醒，而且我的能力似乎和爸爸的一样，可爸爸不应该灵匠吗，他有两种能力？”

　　“劳伦斯是我见过第一个拥有两种能力的觉醒者，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汉斯说着回忆起往事。

　　“劳伦斯9岁时搬到我居住的小镇，成为我的学生，那时他已经是觉醒者了。是一名灵匠，他总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虽然没什么用，大家都很喜欢。在他17岁那年，他无意间又觉醒了第二项能力，那便是和你一样读取他人记忆。”

　　“也就是那时，尚未学会控制能力的他读取了安的记忆，得知了不死鸟蛋的存在——安之前偷跑进我的书房，看到了那本自传，她问我为什么家中地下室的那颗蛋和笔记里描述的不死鸟蛋一模一样，我知道瞒不住她，将来我离世时，这份责任也会落在她身上，于是将一切和盘托出。另一方面我觉得笔记的存在还是有风险，所以将它烧掉了。”

　　这么说来不死鸟的隐秘不是外祖父主动告诉父亲的，当时的祖父应该很生气吧，他们之间是不是还发生过些别的故事？

　　思及至此，迪莉娅目光变得凝重，她望向外祖父的棕褐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他，还有可能活着吗？”
　　只要没见到尸体，她心中就留存着一丝希望。

　　汉斯长叹一口气，双眸忽地黯然，仿佛失去了焦距，沉默半晌，他低哑道：“劳伦斯已经死了。”

　　他语气略有颤抖，人也松垮下来，顿时没了先前的精气神，变得沧桑，回到年近70的老人才有的衰颓模样。

　　“卡洛斯先生告诉我后来探查结果表示岛上一个人也没有，怎么能确定……”迪莉娅没说完后半句。

　　汉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带着迪莉娅走到地下室最里面的角落，啵啵安静地跟在脚边。

　　一开始她没注意到这个位置。
　　侧墙上，竖挂着4个黑色的方形长牌，它们应该属于某种玉石材质，外侧两块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记，而中间两块分别刻写着两个名字。

　　“劳伦斯.康斯坦丁”“安.康斯坦丁”
　　在黑牌的下方摆放着立柜，上面有一个金制外形不伦不类的香炉状物品，里面插着已经燃尽的香。

　　“你爸爸做了4个牌子，上面有我们一家四口的名字，牌中混入了我们各自的血肉，‘肉’那部分用头发制成。它们分别代表我们四个人。”

　　恍若隔世的既视感令迪莉娅背脊发凉。

　　“它接连我们的生命，每当我们中有人离世时，牌子上的对应的名字便会亮起，劳伦斯给它取名叫做灵……什么……”

　　“灵位。”迪莉娅下意识与汉斯一同说出它的名字。

　　老人露出讶异的目光看着迪莉娅，又很快转头看着灵位继续道：“劳伦斯和你提起过吗？呵呵，当年他还说，如果他们中有谁不幸提前离世了，空暇时可以在灵位前燃上三根香以表思念，我还嘲笑他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用不上，毕竟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谁想到命运弄人……”

　　“是啊，确实命运弄人。”迪莉娅落寞地重复着这句话。

　　原来父亲也是穿越者。
　　她与劳伦斯的灵魂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一时间迪莉娅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她在知晓这一切时，他却永远离开了人世。

　　他有读取过我的记忆吗，他知道我和他或许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她大概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汉斯见她情绪低落，拍了拍她肩膀道：“不要难过，迪莉娅，每个人都会死去，有一天我也会离去，你也是，正因为我们知道死亡的存在，才能意识到当下的可贵。”

　　“我明白，祖父。”迪莉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老人收敛情绪拍了拍手：“好了，就暂且聊到这里吧，我们回上面，记住在外面不要和我提不死鸟的话题，有什么咱们来地下室讨论。”

　　他们从地下室出来，汉斯小心翼翼地锁上门，反复确认后才离开。

　　刚上一楼，就听见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汉斯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只狗类兽灵族，他比汉斯还要高点，接近1米8。有着暗黑色的皮毛，穿着白色上衣与黑色裤子。

　　他敬礼说道：“下午好汉斯先生，卡洛斯阁下托我把你们的行李送过来。”

　　他的身旁有一个手提箱，还有一个较大的储物箱。
　　汉斯微微颔首，脸色没有一丝表情：“辛苦你了，旋风。”

　　“你们的灵艇安排放在了北港，如果有出海需求的话可以直接前往。”叫旋风的兽灵犬恭敬道。

　　迪莉娅好奇地打探他，感觉像是狼狗类型，她又看了下地上的行李，怎么多了个箱子呢？

　　她疑惑着，忽地恍然道：“啊！在马蹄岛上沃夫给我们搬运食物时，将装着金银珠宝和食物的箱子搞混了，这个里面是兰斯他们的东西。要不要给他们送回去？”

　　汉斯闻言问道：“后来他们没提这事吗？”
　　迪莉娅摇了摇头：“可能发生太多事大家都忘记了吧，连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

　　当初在发现食物箱送错后，迪莉娅就把它塞到了床铺下面，便于节省空间。
　　“没事，就先放这里吧。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兰斯早就找你要回来了，他没这么做你就可以默许他送给你了。”汉斯轻悠悠地说。

　　迪莉娅听着有些咋舌，还能这样操作？
　　啵啵也表示赞同道：“说不准是兰斯补偿我们的，毕竟让我们挨饿那么多天！”
　　汉斯很是欣赏地看着啵啵：“上道！”

　　旋风视线落在迪莉娅和啵啵身上，心中诧异，这个人类女性听说是汉斯先生的亲人，还有这个兽灵族是怎么回事，他们和兰斯阁下，沃夫阁下这么熟吗，居然直呼其名，旋风感受到汉斯的目光，又立刻回神，正色道：“那么，没有什么其他吩咐我先走了！”
　　汉斯嗯了一声：“去吧。”

　　旋风转身离去，汉斯提着行李箱，迪莉娅赶忙上前接过，他又去搬大一点的箱子，顺便颠了颠分量，冲着迪莉娅笑道：“看来今天有意外收获，倒是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少？”

　　“我只有一些衣服，我把它放回房间去。”迪莉娅说道。

　　汉斯从外套内拿出怀表看了看：“上去休息会吧，5点半的时候再下来我们出去吃顿饭。”
　　迪莉娅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外祖父。
　　“怎么了吗？”汉斯问道。
　　“我没有表，不太清楚时间。”迪莉娅说道。
　　“小问题，”汉斯笑了两声，将自己手中的怀表递给她，“不介意的话就用我这个吧，上周刚换的，这类玩意我还有很多，要是不喜欢可以去我书房里再选一选。”
　　迪莉娅拿着古铜色的开合表，甜甜笑道：“我有这个就够了，谢谢祖父。”

　　这个称呼令汉斯很是受用，他笑容满面地摸着迪莉娅的脑袋：“好孩子，以后缺什么直接说，千万别跟我客气了，啵啵也是，养你们两个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的！”迪莉娅和啵啵异口同声道。

　　他们俩上了楼，迪莉娅将两个行李箱都打开，把自己的物品有条不絮地放好。
　　再次回到1楼时，汉斯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等待他们了。
　　“出发之前，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下，迪莉娅，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应该还不能控制你的能力吧，接触到人后对方的记忆会被动进入你的脑中？”汉斯杵着长杖，神情肃然。

　　迪莉娅不知为何略有紧张：“是这样，但比我高层次的觉醒者的记忆我读取不到。”

　　汉斯不出所料地道：“这和你父亲当年一样——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你接触任何普通人的时候，都要尝试控制它，避免触发。记忆本就是一种隐私，要尊重别人，加上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训练，具体怎么做，只有你自己去领悟了。
　　毕竟，不同类型的能力感悟无法互通，就好比我无法理解你父亲作为灵匠时，他如何通晓那些歪歪绕绕的知识。
　　但所有能力往往入门易，精进难。相信你在不断试验中，很快就能掌握其中要领。”
　　迪莉娅郑重地点头。
　　老人轻轻一笑，推开家门：“走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