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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其实说来以钟亚生的条件,倒是符合他对床伴的要求,至于感情……他在这方面要求向来不高,对他来说,令人满意的性生活就是一份良好的感情。

      成年人的世界普遍都是逢场作戏,满意就处,不满意就分,他没想过跟谁过一辈子,这不现实。所以比起那些年纪小拎不清事情轻重的,他更喜欢成熟的、年龄大些的,不用他多操心。

      一般这种人释放讯号,季景川都会接收。
      除了一个原则性问题不能碰。

      钟亚生半天憋不出来一句。

      “当然,如果你愿意做下面那个,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这话意思很表达得很明确了,也很直白。他是TOP,并且永远不可能做下面那个。
      要想在一起,他们两个之间,总要有个人妥协,但那个人绝不会是他季景川。

      法院离律所不远,十多分钟车程。
      这十多分钟里,车里谁都没再说话。

      公司楼下。
      小谭早就收到消息拿着伞在门口等着,见有车过来,立刻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车窗降下,季景川朝他招了个手。

      “我到了钟助理,谢谢你送我回来。”

      下车之前,季景川回头,脸上依旧带着笑。

      以前看着这样的笑容时,觉得里头藏着忒多的柔情和春光,对方朝他望来的每个眼神似含着蜜糖一般……钟亚生苦涩地笑了下,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季景川已经钻入了助理的伞下。

      云山下雨时常伴着妖风,既冷风还大。
      小谭死死拽着自己的外套,过于单薄的身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边举高伞边说:“季老师,下这么大的雨您怎么还过来。”

      季景川略低着头迁就他的身高:“回来拿点东西。”

      一进大门,就有保安递来塑料袋把湿伞装起来。

      “需要什么东西让我给您送过去呀!”

      电梯里,季景川本来半闭着眼,闻言掀起眼皮瞧他,眼底流淌着静谧的光:“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小谭笑嘻嘻地开玩笑:“您是不是想说我想得挺美。”

      季景川点了点头:“确实想得美,不过人之常情。”

      律所在顶楼,楼道两旁种了不少绿植,一直盘旋到天花板,连空气都清晰不少。

      这个时候所里人不多,大多都在外面跑案子。
      季景川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走过去的路上,不少律师凑过来打招呼。

      “季律?这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带伞?”

      季景川半边衣服都湿了,蓝色布料直接晕染成了黑色,几缕发丝贴在额前。

      他话里带着浓浓的潮意,“就今天没看天气预报。”

      一女律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感冒药递过去:“我这备的有药,这么大的雨就别过来了呀,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或者让小谭送。”

      “刚好路过,就不麻烦他了。”季景川接过药道了声谢,边说边往里走:“我可就这一个助理,累出毛病了谁来替我跑腿。”

      众人哈哈笑,打趣小谭:“看看季律对你多好!要我是新人,我也想做季律助理!”
      “季律长得帅,关键人还好,我是小谭做梦都要笑醒。”

      这家律所的合伙人是季景川本科时的一位学长,后来研究生快毕业,这学长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知道他要回云山,带着合同就上宿舍来堵他。

      季景川的能力有目共睹,没毕业就在北京政法圈里小有名气,不仅导师厉害,整个师门都是圈子里的神话。

      后来跟蒋林政,也就是这家律所合伙人签了约,两人亦师亦友,关系还不错。

      律所成立5年,汇聚将近100名精英律师,拥有自己单独办公室的不多,季景川算是其中一个。

      办公室里有个隔间,季景川进去换了身衣服,将脏衣服拿袋子装好。

      又把感冒药拿来冲了喝了。

      要不是没那条件,他真想现在就洗个热水澡,然后窝在软和的沙发上,听着淅沥的雨声看文件。

      喝完药,开了电脑,季景川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把空调打开。

      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玻璃窗被雨滴打得啪啪作响。

      过了半小时,雨势渐歇,沈奕踏着水洼,快步跑到旁边的便利店里。

      店里人很多,地板瓷砖被踩得泥泞不堪,拖地的速度甚至赶不上人踩在上面的速度。

      里头开了空调,倒比外面舒服些。

      沈奕接着电话,从冰柜里拿了瓶水:“你直接扔了就行。”

      前天元璇车坏了,沈奕刚好在现场,钻到车身底下一阵捣鼓,衣服上沾了点机油。修完,元璇带着他上去洗了澡,出来时,沈奕却是怎么都不愿意再要那衣服了。

      “我不是怕真扔了到时候你找我麻烦吗?”
      “你觉得我是你?”

      从俩人记事起,元璇就爱这么干。说的话老是反悔,沈奕上过她两次当后就长了记性。

      “确认下不行啊,那我真扔了?”
      “嗯。”
      “那个蟹你拿回去吃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还可以是怎样,到底好不好吃?”

      沈奕抓着水往收银台走:“就这样,先挂了。”

      他调出收款码结账。

      便利店门口站了不少躲雨的人,沈奕拧开水喝了口,看到季景谦一分钟前在群里发的消息:“兄弟们都后天回,我哥帮我们搬【墨镜】”

      [陶六一]:【大拇指】可以的兄弟
      [贺苗]:咱4个的行李会不会太多了,谦儿你哥开的什么车啊?

      看到季景谦吹牛逼说“大卡车”,沈奕波澜不惊的眉头终于皱起,无语地收起手机,将衣服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低头跑进了雨里。

      ……

      临近下班,雨终于停了,甚至神奇地出现晚霞,映得天边一片红。

      季景川拎着装衣服的袋子准备提前走。
      这会儿打车有点困难,兜里的烟已经潮了,他去隔壁超市买了包新的,拆了放嘴里叼着,也不抽。

      街道上车来车往,等了那么几分钟,等到都有点热了,才终于等来一辆空的出租车。

      司机是个看着三十来岁的女性,车里有股香味,还开了空调,很舒服。

      “去哪里?”
      “‘拾音’酒吧,知道这地儿不?”
      司机打开地图:“我好像没听过这里,等我导航一下。”
      “拾金不昧的拾,音乐的音。是家新开的,好像在红月路那边。”季景川说。

      司机在导航里翻了翻:“找到了。”

      车子上路,季景川松懒地靠在座椅上。他皮肤很好,光打在脸上如玉般细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季景川察觉,回望过去。

      被察觉,对方也没不好意思,反而大方说:“先生你长得很好看,很养眼,皮肤比我都好。”

      季景川说:“谢谢。”

      “是天生的吗,还是做过什么保养?”

      这话问得有点突兀了,一般男性不会在自己脸上花钱,除非他是……

      “天生的吧,没怎么管过。”季景川说。

      “我猜想也是,你这皮肤真的很像妈生皮。”

      遇上晚高峰,车在路上开了四十分分钟。
      季景川扫码付完钱,推开门下车,立刻便有一股热浪袭来——云山的气温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降下去多少。

      马上快19点,酒吧里仍旧和昨晚一样热闹,人多到不像是新开的。

      他不知道,这两周来,沈奕在圈子里别提多有人气了,各种角度的偷拍照在不知道多少个人的手机里传了个遍。

      这一点,庄柯原就挺失败的。既然要带他来猎奇,结果连张照片都没有,要不是昨晚疑似见到真人,他都怀疑这只是对方骗他出来喝酒的借口。

      季景川在酒吧里晃了一圈,眼神在舞池里不停看,没找到人,期间被不少胆子大的人上来搭讪,男女都有,他没理,不死心地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见人,又一圈……季景川最后在吧台坐下。

      这里人不多,调酒小哥问他:“帅哥,喝点什么?”

      季景川随便点了杯鸡尾酒,解开外套纽扣,趁着对方调完酒递过来的时候,熟练地抛出一抹笑容:“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人。”

      季景川长了一副好皮囊,刻意示好时,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

      那调酒小哥果然被这笑容哄得找不着北,当即放下手里的工具说:“我可能知道你要问谁了。”
      “嗯?”
      “你是想打听沈奕吧?”
      那女声当时好像是这么喊的。

      其实昨晚一开始季景川的注意力不在那里,没怎么听清楚,他还想着该怎么开口,结果人已经知道了。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有很多人打听他?”

      “是啊,很多。”调酒小哥点了点头,摊手说:“保守计算,算上帅哥你,已经是今晚第13个来找我打听他的人了。”

      季景川:“……”

      季景川从相册里调出截图,问:“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对,没错。”调酒小哥说,“他是我们老板的表弟,我们老板你知道吧?很漂亮的一个女人,之前生意不怎么好,也就是她把沈奕带过来之后,晚上才这么热闹。”

      所以这些人其实有大半是来看沈奕的。
      别看元璇在沈奕面前有点孩子气,但实际她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她妈妈就是云山少有的知名女企业家,她唯一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一开始生意确实不行,不过她很快就想到点子,沈奕之所以能这么有名气,肯定少不了她找人运作,整得跟明星网红似的。

      一家小酒吧而已,用上这种手段简直小题大做。季景川几乎瞬间便看透了里头的门道,但他不知道元璇的身份,只觉得这老板商业头脑还可以。也有决心,认为她是奔着做大做强去的。

      表弟么……季景川若有所思。

      旁边又来了个人,调酒小哥过去招待。季景川往那边瞥了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玻璃杯磕在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劳驾,再跟你打听个事儿。”他最后说。

      调酒小哥笑笑:“您说就是。”

      季景川问:“那个沈奕……是直男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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