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千秋雪·涵光

14、第十四章

　　一天之后，梁尚宫来到尹府．先是和尹庆元、李氏、慎氏见过了面，之后今贤便进物向她恭敬地行礼．
　　＂嗯，这孩子行礼的动作很规范呢，看来其余的事情她学起来也不会很困难吧．＂梁尚宫道．
　　李氏笑吟吟地道：＂娘娘，不是我自夸，我们兴庆尹氏好歹也是兴盛一时的家族，诗书礼仪这方面自然是不会松的，现在只要今贤当上了皇后，我就要那些当年害惨我们的小人们好看！＂
　　＂小人……＂今贤忽然想起：＂对了！当年那些小人……＂
　　＂你叫今贤是吗？＂梁尚宫问道．
　　今贤从慌忙中回过神来：＂啊……是的．＂
　　梁尚宫脸一沉道：＂当长辈们在谈话的时候，作为后辈的你却在一旁走神，这是非常不礼貌的，你要好好记住！＂
　　第一次接触宫廷中严厉的尚宫，今贤低头道：＂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吧，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好了，我们从明天开始训练，上午辰时三刻开始，午时过半休息，未时过半再开始，最后在酉时三刻停止，我希望你每天都能按时练习．当然，训练会很辛苦，在这里我也要说明，如果你坚持不到最后，那最好就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吧．＂
　　＂不，我一定会坚持的！往后还请您多多指教！＂今贤道．
　　＂好，你要说到做到．好了，各位，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请您慢走．＂

　　第二日，辰时三刻，今贤和梁尚宫正式开始了训练．
　　梁尚宫先是在地上铺好笔直的红毯子，然后将三个盛满水的碗分别放在今贤的头顶和左右两肩，最后让今贤顺着红地毯向前行走．在刚开始的几天，尹府的后院里总是时不时的听到碗碟打碎的声音，随着日子的推移，碗碟打碎的声音才慢慢减少了．
　　＂作为一国之亩，走路一定要端庄沉稳，不能蹦跳扭捏，这样才能显出皇后的威严！＂＂是．＂＂把头抬起来……不行！又太仰了！＂……＂
　　＂你的样子看起来太紧张了！放松一点！＂
　　……

　　训练的第十天未时，梁尚宫没有让今贤继续训练，而是让她留在了房间．
　　梁尚宫道：＂这十天来你学习的成果很不错，接下来有五天你要专门学习行大礼，再下来，也就是最后的十五天里，我要教会你宫中的各项事宜，你知道了吗？＂
　　＂是，我会继续努力的，＂今贤俯身道：＂请您放心吧．＂
　　大礼，即是对长辈或拥有尊贵身份的人所行的最能体现对受礼者的尊敬的礼．行礼者行礼时需低下头抬起双臂，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慢慢地俯下身子，女性是盘膝坐下保持原先的动作向受礼者鞠躬伏首，而男性则是在跪下的同时双手着及地面并伏首，完成以上动作起身后,还须再向受礼者稍稍鞠一个躬才可以．全国上下都施行这样的礼仪，但是皇家的成员、宫中侍从施行这样的礼仪，都要经过特别训练后才可以的．因为在民间，人们对施行这种礼的规范性没有宫廷那样严格．特别是后宫夫人在施行这种礼时，她们的至密尚宫通常会在一边扶着她们的手臂以免抬起的双手上下倾斜或在坐下、起身时身体失去平衡．在特别重要的场合施这种礼（例如第一次拜见太后）时，都是有两名至密尚宫在其一左一右扶着她们的．
　　训练了两日之后，梁尚宫道：＂你现在基本上过关了，但是，以后在行礼的时候表情要稍微含笑而严肃，要恭顺，不然的话，即使你的动作再怎么规范，带着一恋漫不经心的表情去行礼，也是极不礼貌的！＂
　　……

　　十五天后，今贤开始逐一学习宫中的事情．
　　＂从今天起，你要学习并记下宫中内命妇的品级、各府院的品级、各官爵的品级以及宫中各处所的主要职能等等等等，可说是非常复杂的，你有信心把它们全都一一记下吗？＂
　　＂有．＂
　　＂好的，那么我们就先从内命妇开始吧．＂
　　＂嗯．＂
　　＂首先，内命妇即指所有的宫女和后宫夫人，所谓宫女，就是从小进宫，只能仰慕皇上的女人，不定哪天，哪一宫女承蒙皇上临幸，便可一跃成为特别尚宫，当然，这样并不是说她就已成为了后宫夫人，只有当她坏了龙钟时，皇后方可下碟子让她成为后宫夫人……后宫夫人由从四品的淑媛到正一品的嫔共分有八个级次，按一定的情况，低品级的内命妇可以升向高品级些的……从从三品的淑容开始，皇后想要将她逐出皇宫须得到皇上的同意，从三品以下的后宫夫人犯了错……或因皇后有了嫉妒之心，是可以直接将她赶出宫廷的……＂
　　今贤很认真地记下了每一个细节，只希望考试的时候顺利通过．

　　很快，复选的日子马上就来临了．
　　二月二十五的这一天，尹庆元、朴胤熙、张尚凌聚到了一块儿．
　　张尚凌道：＂几天后皇后的复选就要开始了，不知是那三个幸运的女孩可以进入三选？＂
　　＂我不用想都知道，奉阳君的侄女一定会成为皇后，这样也就更能加固我们的势力．＂朴胤熙道．
　　＂不一定，我听说金丞相也有选中郑氏的一个女孩，不是吗？＂尹庆元笑道，＂看来我的侄女可是希望渺茫咯！＂
　　张尚凌摇摇头，道：＂尹老弟，我看你似乎不是那么支持奉阳君大人呀？＂
　　＂哎呀，这我支持了奉阳君大人，那我那小侄女可该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朴胤熙笑道，＂尹老弟，你可真会说笑啊……＂
　　＂大人！奉阳君大人要您和二位大人马上到凤凰桥艺妓院去！＂
　　＂什么？马上？＂三人定了一下，就明白了．
　　＂看来奉阳君大人早已了到本城的三大商贾定会在今日一聚，共同谈论有关利益之事啊．＂张尚凌道．
　　朴熙胤道：＂大人他现在一定已召集好了朝中其他大人一起到那儿去了，咱们也快走吧，别让大人们久等了．＂

　　三人来到凤凰桥艺妓院时，受邀的所有人都已抵达了．
　　＂奉阳君大人，＂朴胤熙第一个进屋，＂咱们三人来迟了，望您海涵哪！＂＂哪里，哪里，我们大家也是刚到的，三位快就座吧．＂
　　尹庆元坐定后，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人：右议政王自河、领议政吴久希，还有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李泽和等人．＂连身居要职的大人们都屈就而来，看来此次的聚议非同小可．＂他暗自道．
　　＂自上次府中一聚至今已有一个月了，再有三日，秀女选拔的复选就要开始了，今天我找大家来主要是想向各位说一声，皇后的人选非我选中的和慧不可！＂奉阳君已是志在必得，只要和慧当上皇后，他便不愁拿不到最高的权利．
　　＂但是在下听说金丞相也有选中一名女孩，不是吗？＂兵部尚书李泽和道．
　　＂哼，那女孩，我们早派人查过了，她根本没那个资格！＂说话的是右议政王自河．
　　＂哦？为何？＂尹庆元问．
　　＂历史上不会有哪个皇后的性格像她一样软弱，＂奉阳君带着一种嘲讽，＂而我们家和慧，别看她年纪小，论实力的话，当上皇后后绝对可以压制住下面的后宫夫人，大家等着好了．＂这句话说完，奉阳君便不再提起有关秀女选拔的事，而是扯到了别的话题上，不到一个时辰，大家就散了，其实奉阳君的意思大家都很明了了．
　　从艺妓院出来，尹庆元没有回家，也没有回钱庄，而是匆匆向丞相府赶去．
　　＂性格太软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