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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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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抢先一步截住了小青的去路，小青本以为自己跑得够快了，没想到人家守株待兔，让她措手不及，自己成了那兔子…“大家同为妖族，有什么好怕的？”
“拜…拜见妖帝。”小青双手高高抬起，直直落下放在胸前，拜了下去。她刚才那般失礼，妖帝不会是生气了吧？
白夭夭哪里受过她如此大礼，她可不要小青和自己这般生疏，妖帝如何不过是个名号罢了，“小青，别这样，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是小白不好，弄丢了你…”
“姐妹？”她跟妖帝竟然是姐妹？不对不对，她一定是在骗她，她和那个上仙一定是看自己修炼的太过容易了，所以来收她的？“弄丢了？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啊？你不会是来收我的吧？小青自从修炼成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望妖帝明察！”
“你个傻丫头，我自己就是妖，我怎会伤害自己的同族？而且我要是想收你，为什么早不动手，和你说到现在呢？”白夭夭抬起右手握住她的，这骨节分明的小手“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
“姐姐？”白夭夭这般真诚，一双星眸闪闪发光，她们做妖的最是不会去骗人，她的眼睛告诉她，这都是真的。小青打消了最后一点疑心，缓缓开口又像是试探一般，“你真的是我姐姐？”
她是妖帝，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妖，小青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夭夭帮她理了理方才逃跑时弄乱的鬓发，“是啊，你若是不习惯叫我姐姐，叫我小白也可以。”
“不，我想叫你姐姐，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觉得孤单，觉得害怕，才会觉得自己是有家的人。”小青垂下头，想起自己曾经的孤独和难过，不觉落下泪来。
白夭夭抱住她，这个傻丫头，是她不好，到现在才找到她，没有早点照顾她，“以后有姐姐在，不会有人再欺负小青了！”
“紫宣，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凌楚被紫宣压在院子里喝茶，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却感觉过了好几个时辰。
见他坐立不安的，紫宣用一副我了然的眼神看着他，轻飘飘问了句，“你是在担心小青？”
“我当然…当然是担心小青姑娘的安危，毕竟她也算是我家的…客人。”担心？这是担心！小青姑娘无父无母，身世实在是可怜，对，他这么担心，完全是因为她和潇湘一样。
真是见色忘友，小青不过出去了这么点时间他就担心成这样，他好歹算小青的半个救命恩人，在山里“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凌楚对他有几分上心。“诶，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帮某人了，一辈子打光棍多好？”
“紫宣，方才在你身边的姑娘…听小青说她是妖？”紫宣的娘子竟然是妖，那他呢？也是妖？小青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是妖又如何？她是我娘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人，还不等紫宣说完，凌楚忙截下话来，“人妖殊途，相恋相守有违天道！”
紫宣冷笑一声，“我看，比起人妖殊途，人与人之间的殊途并不少。凌楚，我不许任何人低看了她！”下凡两世，这刻板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啊，若是凌楚今生不懂这个道理，那他又何必做这番功夫？撮合他与小青二人？
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无情怎为人？
潇湘若有所思，从前那些大夫听到她无钱医治就不肯给她看病抓药，而那个紫宣和哥哥萍水相逢，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赠金解了他们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是人是妖，真的那么重要吗？
“好了好了，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至于认真成这副模样？”他也不过是看了那些个画本子上的内容，下意识说了一句，从古至今，异族相恋十有九悲，他这么说也并无错处。
姐妹两个一路上聊过来，凌楚看到小青安然无恙，勉强放下心来，只是对白夭夭下意识有了几分回避。
“相公，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白夭夭见紫宣脸色极差，按理说兄弟见面不应该把酒笑谈才是？
紫宣算不出来凌楚和小青的前路，一步一行，也只能如此了。“娘子，我没事，既然看过了，我们早些回家吧。”
白夭夭点点头，想必凌楚是知道了自己妖的身份。那小青怎么办，若是将来有一日，小青是蛇妖的身份瞒不住了，到时候又该当如何？
“姐姐，姐夫，留下来用了晚饭再走吧。”小青和潇湘说了一声，今日认了姐姐，自当款待啊。
凌楚一心只有小青，只要小青无事，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是他不去找白夭夭，白夭夭主动去了厨房找他。“凌楚，这两日多谢你对小青的照顾，在这世上小青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带她走。”
“姐姐，我说过要还他救命之恩的…你不是也答应…”小青正要走过去跟白夭夭解释，可是走到灶台前就被凌楚拦下了。
“小青同我说过，她并没有亲人，你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姐姐，你以为我会让她跟你走？”凌楚护在小青面前，说什么都不让她靠近。
“凌大哥你做什么呀，小白是我姐姐，你不能对她这般无礼。”
“好，既然你不让我带走小青，那你愿不愿意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白夭夭在此事上退一步，走上前问他，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小青，小青跟她回去也不会幸福，曾经小青因为齐霄剃度悲痛欲绝，她问过她值得吗？可是小青的一句：齐霄是我一生所愿。那时足以让她这个姐姐为她牺牲一切，更何况是今日。
什么为难，什么触犯天条，她全都不在乎了！
那如今，她只要一个承诺。一个给小青，也给他自己的承诺。
“娘子，这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我们不便再插手了。”紫宣上前提醒她，有些事情只能去促成，娘子这么做未免心急了些，且凌楚的心他从不曾彻底看透过，此生他们能否相守，还要看他们两个人。
白夭夭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仙鹤姐姐像母亲一样照顾她千年，为她喜为她忧，自从听到小青叫她那一声姐姐，她就一定要给小青一个好的归宿。这也是凌楚在轮回池旁给他们的承诺不是吗？
“我愿意！”
白夭夭和紫宣皆是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当真？”
“千真万确！小青，你意下如何？”凌楚心中激动，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抱住她，可是小青似没看见一般有意无意躲了过去。
“姐姐问了你这么多，而凌楚，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身份，愿意娶我？”小青走到众人中央，双目紧紧盯着凌楚的眸子，若是他不愿，她即刻便走，流浪天涯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青…”凌楚那别扭的性子，她坦承身份，这婚事不就泡汤了？白夭夭担忧地看着她，又看那傻傻呆呆的凌楚，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如何，妖又如何，紫宣能接受白夭夭，和她夫妻恩爱，他凌楚为何不能？“小青，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要娶你！”
转眼之间，白夭夭施了个小小的法术，两个人皆换上了喜服，结发为夫妻，阴阳两不离。一世夫妻，生生世世都是夫妻，凌楚，今日所言，你务必要记住。
“娘子，还不够。”紫宣转过身，伸出右手将这院子好好装扮了一番，檐下的灯笼，屋里屋外都架上了大红色的喜绸。绸缎和灯笼随着风缓缓飘着，甚是美丽。
“紫宣，原来你…”
白夭夭笑了笑，如假包换的神仙呢。
等拜过了天地，潇湘在一旁直乐呵，抱住小青一口一个嫂子叫个不停，让新娘好生害羞。
“没想到，潇湘仙子的性格是这般开朗。”倘若她没有遇到斩荒，没有背叛，是不是能活得像现在这样呢？
等他们入了洞房，白夭夭才安心离开，临行前只嘱咐了小青，倘若凌楚待她不好，就用传音符传信给她，她一定来找他算账。
只是因为她的私心，白帝这下肯定饶不了她。白夭夭抓住紫宣的胳膊，略带了一丝歉意和愧疚，“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娘子说什么胡话，这怎么是麻烦，他们二人迟早要在一起，娘子只是顺水推舟，提前帮他们实现了而已。”紫宣环住她腰，月光下，怀里的小娇妻是如此明艳动人。
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就喜欢她这样不管不顾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样子。不要有任何顾虑和牵绊，只因为，娘子有他这个相公，即便有天大的事情，都有他替她顶着！
白夭夭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寂静。
九奚山
山门前，墨书带了青帝的旨意早早候在那里。看到紫宣和白夭夭回来了，板着一张脸故作严肃道：“青帝有令，九重天律法森严，仙族不得随意插手凡间之事，白夭夭知错犯错触犯天条罪加一等，即刻去迎仙崖跪一日面壁思过。”
紫宣第一个不答应，九重天上的人插手凡间之事的还少吗？为何偏偏揪住娘子不放？“错不在娘子，是我先去的凡间，这责罚理应由我代替娘子受过，你去告诉师父。”
“青帝知道紫宣上仙会替妻求情，白夭夭身为妖帝，又嫁入九奚山，承两族身份，身份特殊。若有不满，您可以直接去找他，夫人这责罚是一定要受的。”
紫宣就要去找青帝理论，白夭夭拉住他，相公处在自己和青帝之间，本就是她有错在先，相公怎能再为了自己为难呢？“相公，师父说的没错，是夭夭有错，这便去思过。”
“娘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啊！”她此番受了伤根基还不稳，那迎仙崖在九奚山山巅，最是寒冷，跪上一日岂不是雪上加霜？“娘子犯错，我身为夫君责无旁贷，自请跪十日，望师父收回成命。”
白夭夭拦在他面前，她早就知道会有如此责罚，那就不能因为她连累了九奚山，“紫宣！你若是如此行事，你跪十日，那我便跪二十日，三十日，或者长跪不起。这本就是我犯的错，我不需要你为我解决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