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
58.
“好了，接下来养精蓄锐，决战高考之前先搞定今晚。范志毅同学、赵许洋同学，跟老师过来一下，需要你们协助。”
“毅哥，靠你了！”
“班长加油啊！”
“秦老师拜托了！”
班里的气氛好久没有这么活跃了，男生们好像憋得狠了，一个个的话多动作也多。
秦过早就在下课铃响后施施然跳出课室。
秦七七带着两人在吵闹声中走出课室，路上正好遇到匆匆赶过来看情况的袁老师。
袁老师眼神在范志毅和赵许洋身上转了一圈，问：“秦老师，情况如何？”
秦七七说：“比较顺利，大家没有排斥，现在应该精神一些了，接下来会越来越好的。老师你们像平常一样仔细讲课就好，他们对高考还是很上心的。”接着她为了安抚袁老师，又简单说了几个不明觉厉的心理干预方法的学名，让袁老师大呼“术业有专攻”。
“我带他们两个去单独谈谈，袁老师要去班里看看吗？”秦七七问。
袁老师点头：“对，我去看看他们。谢谢，秦老师。”说完，拍了拍范志毅和赵许洋的手臂，没多说什么离开了。
秦七七继续带着他们走，闲聊似的说：“你们班主任很担心你们呢。”
赵许洋回答：“我们知道。”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个男生没有说话。
三人不尴不尬地走到医务室，她跟医务室的老师沟通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的，拿到了一包针线包和消毒用的酒精，带着两个学生绕到教学楼侧面没有监控的地方，速战速决地掏出两张简陋的纸人——她刚刚上课前剪的。
秦七七将纸人一人一个递给范志毅和赵许洋，解释道：“我需要在你们进入那边之前将你们召唤过来了解情况，在纸人上写好姓名、生日，最后滴上一滴血，今晚入睡进入那边前会听到我的呼唤，你们循着声音过来，我的黑猫也会引领你们。但是要是遇到阻拦或是觉得不适的话不用坚持，能过来最好，不行直接放弃，以你们的安全为最优先。”
下课后离开教室的黑猫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秦七七身边，迎着两个大男孩的眼神随意地喵了一声当作回应。
范志毅和赵许洋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又撇开头，没有犹豫地在纸人上写下自己的信息，眼也不眨地用消完毒的针在指头上扎，挤出血滴，然后用消毒酒精消毒伤口，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秦七七收起两个沾血纸人点点头：“好，你们去吃饭吧，今晚有硬仗要打。”
两个男生在原地站了一会，等秦七七疑惑地看向他们，才开口道：“拜托您了，秦老师。”
秦七七看着男生认真的脸庞，也如同他们般严肃了神色，坚定回答道：“没事的，放心。”
……
今天的夜晚乌云遮盖着夜空，月亮星辰都看不到。教学楼早已一片漆黑，宿舍楼随着宿管哨声的响起陆续关灯，直到整个校园除了零星几点光亮之外都陷入黑暗。
行政楼一处空置的、没有开灯的漆黑房间里，一个女孩手持长柄羊角锤，双目闭合，身前是一张普通的课桌，桌上却放着两个诡异的染血小纸人。
幽静黑暗的环境中，突然，一声悠长的猫叫传来，与此同时是课桌上两只纸人无风自动，不出片刻竟然立了起来。
有男生的声音缥缈地抱怨：“老师，你叫我们过来，能不能别说来办公室……害我都不想来了。”
天知道入睡后他听到“高三3班范志毅同学、赵许洋同学，请到办公室找秦老师”这仿佛学校叫人广播的话的时候多不自在，都是以前被老袁叫去办公室教育太多次，条件反射了。
赵许洋的声音插嘴道：“别说些没用的。老师，那边和我们学校的布置一模一样，不过呈镜面对称，在现实我们课室位于东面，那边就是西面这样，那边也有所谓‘老师’和‘学生’，不过他们都是……鬼，总之绝不可能是人。老师鬼有五个，学生鬼有五十六个，学生鬼比我们班多十几个。
“一开始我们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最近弄明白了，那些鬼想要我们违反规矩！校规、班规、各种规则，他们恐吓我们，希望我们打破规则。意识到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乱跑，在那边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课程’，只要坚持住不害怕，那些鬼也不能直接伤人。一开始只有我和范志毅进入那边的世界，后来我们班上的人越来越多过去了，人类多了起来，我们对抗的力量也变大，可是最近那些鬼的数量似乎也增加了，举动也越来越过分……”
范志毅说：“我在那边的学校逛过，边缘被很浓的雾围困，根本走不出去，除了老师鬼和学生鬼，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保安’。我去行政楼那边看过，校长室和其他行政的房门都锁着，没找到校长。”
秦七七听了挑眉：“你们胆子挺大。”居然直冲着普通来说就是boss的校长发起进攻。
“不然在那等死吗？”
“范志毅！”赵许洋对他不尊师的态度不满。
“干嘛！装什么好学生，在那边你不也翻过墙逃课！”
其中一个小纸人似乎生气了，别开单薄的纸身，另一个则微微倾身，看起来想接着嘲讽。
秦七七打断：“好啦，说说那边的鬼做过什么？”
生气的小纸人赵许洋回答：“学生鬼大部分是些不良鬼，他们总是逃课，就算在课室纪律也乱糟糟，一开始他们想将我和范志毅拉入伙，在我们拒绝之后就经常撩拨我们，打砸我们的课桌和个人物品——在那边，课室里也有我们自己的个人物品，同样是镜像的。学生鬼有一少部分自称是‘学生会’，它们会突然提出各种奇怪的规则要求我们必须遵守，比如‘要在走廊上打闹’，上体育课时‘要从窗户到操场’，要是不遵守就会被追逐惩罚。”
“惩罚？”秦七七问，“如何惩罚？”
赵许洋说：“当他们触碰到我们，会感觉很阴寒，然后会出现可怕的幻觉。
“还有老师鬼，课堂上说些不知所谓的乱码知识，而且……很可怕，比学生鬼要可怕，只是一种感觉。”
范志毅忽然插嘴：“我看到过一个老师鬼吞噬了学生鬼。”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不重要，关键是，那之后那个老师鬼好像更强了。他们能通过吞噬增强实力。”
秦七七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些鬼之间的关系如何？”
“不良学生鬼有个领头的老大，学生会有个会长，学生里通常这俩鬼说了算，这两拨学生鬼关系不好不坏吧，有时会联合起来吓我们。老师鬼算是统领学生鬼的，不知道学生鬼是不是情愿，反正都是听老师鬼的。老师鬼之间……不怎么看到他们一起出现，他们也互相不会提到对方。我猜测他们之间关系不怎么样。”
“喵——”
黑猫的叫声幽幽，秦七七明白不能再多留范志毅和赵许洋了，于是说：“我知道了，你们的信息很有用。不过再久留的话会被那边会发现，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随着又一声猫叫，桌上的小纸人轻缓倒下，没了生气。范志毅和赵许洋的生魂已经离开纸人。
秦七七站在原地，垂眸沉思。她早已准备好的背包放在一旁，现在正在心中梳理刚刚的情报，做好过去那边之后那边可能发生的情况脑内模拟。
再抬眼，正好对上两点翠绿光芒，是秦过跳上了课桌和她四目相对。
秦七七哑然失笑，靠那两点绿光估算距离，精准地抚上油光水滑的毛茸茸。
然后她收起纸人等器具，利落地背上背包。
带着黑猫在行政楼中穿行，在二楼资料室停留了好一阵，她才站起来拍拍手上尘土，说：
“走吧，小过。去最近的入口。”
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发出呼噜声，轻巧跳下课桌，往教室外走去。
秦七七凭借黑猫偶尔回头看到的发光绿眼睛才能确定它跑去哪个方向。
还好入口距离不远，让秦七七不至于跟丢，就在她身处的行政楼二楼和三楼楼梯之间的平台，那里有一面两米乘一米五的大仪容镜。
黑猫蹲坐在镜子面前，似乎那不是镜子，而是一扇门，正等秦七七进去。
她记得当时孟秋消失的地方和薄惊蛰的式神鸟飞往的方向，和行政楼都不一样。看来墨林学院镜面世界的入口还挺多。
而且，镜子、通过梦中进入镜面世界的方式、镜面世界中边缘的浓雾……既视感实在太强了，和当初的噩梦鬼实在相似。
不过这些都是灵异常用元素，不能盖棺定论。
秦七七敛下眸光，低头跟镜子旁的黑猫说：“小过，麻烦你在这边接应？”
黑猫喵了一声权当应了，老神在在地在一旁开始舔毛。
秦七七抬头看向镜中背着背包，手握锤子的自己，理了理头发，整了整外套的领子，又将胸前的参观证正面翻转过来，看着镜子笑了笑。
抬起手触碰镜面，如同触碰到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她整个人果断地没入镜中。
镜面波澜晃荡，不一会回复平静，只有镜子旁边的黑猫打了个呵欠。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